被打手打到牆角的郝夫子捂着頭,對着令人髮指的秦某大喊:“放開她!她是我未過門的妻!按照大同律,我可以直接告玉狀!讓你撥皮掛在午門口!”
這句話確實管用,秦某將腦袋從常晚的脖子上擡起,眼睛眯成一條縫兒,有了一秒的清醒:
搶佔民女,他根本不怕,一打銀票就能擺平,可要是真搶佔人妻,真告到了皇帝那兒,真有的麻煩。
“唉唉,你可是第一個讓我如此衝動的女娃兒,你等着,哥哥我改日找你!”秦某笑得惡劣,下體又對着常晚的大腿一動,撅着嘴呱唧親上了她的耳根:“等我喲,等我擺平了你的未婚夫,我們一起樂呵!”
秦某鬆開常晚,提起褲子,看着地上下體衣料凌亂,扣着喉嚨的的常晚眼睛更紅了。
“走,兄弟們跟我瀉火去!”一聲笑,秦某大搖大擺的走出巷子。
常晚嘔出一地碎物,手不停的摳着被惡人舔舐過的臉。。。
髒。。。。髒。。。。髒。。。。
一身墨香藍袍遮住常晚的身,郝夫子坐在常晚身旁,抖着手將常晚的手握住。
“沒…沒…沒事兒了,別這樣,你還有弟弟妹妹,你不能瞎想,你…我…送你回家…”
冰涼汗溼的手讓常晚驚慌,她狠狠一甩,揚手就對着眼前的男人一個響亮的巴掌:“走開!走開!別碰我!別碰我!”
郝明旭的臉火辣辣的,他攤開兩手無措的對着發狂的女孩道:“我是郝明旭,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你冷靜,冷靜。。。我是蘇清煜的夫子,你記得嗎?蘇清煜!”
“煜。。。郝夫子。。。”
好半晌,常晚的眼睛裡纔有一絲清明,她猛然抓緊身上的袍子,眼睛裡對上了一雙青紫的眼眶:“郝夫子。。。你怎麼在這裡。。”
嘶啞的聲音讓郝明旭心中一緊:“你每日快到晌午來送茶,街坊早就傳你是我未過門的妻…所以有好心人告訴我的。”眼前的郝夫子一頭汗珠,眼神飄忽不定。
“好心人?呵呵呵。。。”常晚抹乾了眼淚,笑得滿目瘡痍。她根本不信,卻也不想再問原因。
郝夫子的欲言又止,她也想到爲止。
郝明旭頓下聲音,扶着牆站起來:“剛纔一時情急,言語上不妥,毀了你的清譽,你別放心上。如果那時我能像今日一樣多勇氣去京城告了那姓林的,也許她和我也不會有了今日…”
陽光下,郝夫子的臉撇到一邊,聲音林滿是滄桑。
常晚沒去看郝明旭,現在的她已經無心關心他人的情事。
“茶壺碎了。。。”
“碎就碎了吧!”郝明旭轉過頭看着垂淚的常晚。
他未的實情是:每到她送茶的時間,他都會站在巷口等。想看一眼常晚的心思,大過想喝那人送來的茶。這種齷齪的私情他藏得深,生怕常晚知道了再也不會出現在面前。
舊情躲不掉,新人不能愛…活該活該!
“郝夫子,謝謝你,這袍子請您收回去。。。我不能穿。我回東城茶鋪,你也不用跟去…”
就算落了難也不想和自己扯上關係嗎?
我果然…配不上啊!
明旭披上衣裳,撿起帽冠帶在頭上,苦澀一笑,湮沒了還未開始就早已結束的情緣。
“是我欠妥,你等一下,我給你買一件衣裙。。。”
常晚看着郝明旭的一扭一扭的背影,蜷縮在角落閉上眼。
一身清白,就這麼一刻之間全毀了,誰來告訴她自己是該抹了脖子跳黃河,還是繼續撐住已經散了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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