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將捧在手心的銅板又放回口袋,嘴角輕輕勾着嘴角:“您手指着青天,是想人在做天在看嗎?既然您問心無愧,咱們就去青天大老爺那兒!是二弟的錯我們也認,就讓他吃牢飯受管教!省我的心!”常晚邊邊
一骨碌爬起來,趁着衆人愣神的功夫衝到了鋪子裡面。
“你幹啥?!”胖掌櫃的也跟着衝進來,卻被瘦的常晚一個錯身繞開。
“我怕掌櫃的忘了帶這證據,不帶上他怎麼能定下我二弟的罪?!”
胖掌櫃定睛一看,氣得吹鬍子瞪眼:“你拿我家的秤砣做什麼?!”
“稱量啊!”常晚眨眨眼,兩手掂量黑色的坨:“同樣一包面,我看是二斤,你稱是十斤,咱們就拿這秤砣去衙門,再稱一稱!”
胖子聽她這麼一,收了腳步僵了臉面:“放下!給我放下!”
他慌什麼,常晚心裡明白。
她給這個胖子三次機會,沒想他能承認剋扣煜工錢,只要他原原本本的照實計算煜偷了多少,她當真願意三倍的價格還了。沒想這胖子真是掉到錢眼兒裡拔不出,獅子大張口漫天要價。
當着衆人的面都能假話,那麼背地裡剋扣斤兩的事更會做!她也算商,知道商人銖錙必較,更懂得這樣黑心的商人偷工減料剋扣斤兩的把戲!
在當朝,稱量用的坨是要定期在當地府衙上過秤評定的,不準的衙役會收回,勒令更換不,罰錢是重!
胖掌櫃伸出胖爪子抓緊了常晚的衣襟,橫肉抖動的低聲道:“你可知道這家面鋪子誰是大東家?”
常晚一窒,不知這面鋪還盤根錯節的有人撐腰。
“大東家?如果是大東家,他們纔不會在乎少了六斤米麪,他們更在乎財源滾滾!別生是非!。。。我女子多就是一條命可任你東家解氣。。可你不一樣,坑秤的事傳到了衙門裡,日後這街上的人誰還敢買你家的米麪,你的鋪子沒有進賬,你的東家又會將你如何處置?”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常晚也無賴了一回。。。她直直地看着王掌櫃再次道:”掌櫃的,要不你再算算,我二弟到底偷了多少米麪?!”
胖掌櫃的臉氣的鼓鼓的,腳下又重,低頭一瞧,看到那鼻青臉腫的偷抱着自己的褲腿不放:“你鬆開手,我和你去衙門!不要欺負她!不要碰她!”
周圍的人開始指指戳戳,胖掌櫃連忙鬆開手,甩開腳邊的男孩。
“念這個崽子年紀不懂事,權當我做善事,就按你剛纔的價格賠了!”他面色難堪,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上下掃射常晚的臉,應是將她的模樣刻在心底。
“謝掌櫃的!”常晚將秤拿到身前,從口袋裡掏出三十六個銅板叮叮噹噹的擱在秤盤上,然後揹着蘇清煜轉身沒入了人羣。
“掌櫃的,咱們真讓那個丫頭走了?”
“還能怎麼樣?難道讓東家知道,咱們從中間抽油水不成?”掌櫃低聲衝着庫管嘟囔一聲,然後惡狠狠的盯着前方:“悄悄給我打聽清楚咯,這姐弟的住處和營生路子,他孃的!有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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