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一臉疑惑的望着那身材魁偉的騎手,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有去過東郡,也沒有什麼自己認識的人在東郡,更別說是這樣在東郡明顯身份不低者。
可眼前這屬於東郡的士兵,自己卻感到極爲眼熟。可還未來得及仔細辨認,騎兵隊伍已經快若疾風般的從左風眼前馳過。即使在城門這裡擁擠了如此多的人,他們也未曾有絲毫減慢速度。
很快這場城門前的小插曲便已經過去,左風也再次帶着滿心的疑惑加入到人流之中。時間不大他便已經來到城門口的桌子前,當他報出自己的名字後,那負責記錄的士兵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起左風,同時開口問道。
“左風,是那位左家村的左風麼?”
左風也被弄的摸不着頭腦,於是趕忙回答道:“我叫左風,也確實是來自於左家村。”
那士兵立刻一臉驚喜的說道:“那就太好了,城主大人有令,要你回城後就立刻去見他。”
聽了他的話,左風隱隱猜出了一些什麼。雖然疑惑城主爲何會提前出關,但對方既然要見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想見見這位城主大人,所以當即回答道。
“好的,我回家一趟,就立刻去城主府拜見城主大人。”
聽左風這樣說,那名士兵面露爲難之色的說道:“城主大人說了,是請你回城後立刻去見他,所以還請你立刻就跟我們去一趟吧。”
左風對於這樣的要求明顯感到一絲不爽,當看到那士兵一臉爲難之情後,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
之前聽沈蝶說父親受傷,他也很想盡快回家去看看。不過現在就去城主府,也可順便去看看自己的妹妹到底傷的如何,所以再猶豫了一下後就答應了下來。
見左風點頭同意,那士兵立刻臉上浮現出喜悅之情,然後就向着身後兩名士兵打出手勢。
隨後左風就在兩名士兵的陪同之下,向着城主府的方向行去。
兩名士兵在走出一段後,就有些尷尬的不斷向作風望來。這目光左風也能感受到,但他也沒辦法,手臂上有那六七百斤的大傢伙讓他如何能走得快。兩名士兵之前明顯有過授意不可爲難左風,所以雖然有焦急之色但也並未多說其他。
本來一刻鐘的路程,左風三人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才終於到達。當守門人聽說來的這位少年就是左風時,面上立刻顯露出了喜色,客氣的將左風請進了府內。
這裡左風也並非是首次前來,那將左風請進府的是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中年人面帶笑容的跟左風交代着,“說城主大人正在會見一些重要的客人,只能委屈左風到偏廳稍作用茶”。
左風輕輕點頭,但他已經大概猜出了城主正在見的重要客人,多半和自己在城門見到的那一隊騎兵有關。左風的心中記掛着天添,於是就問起了天叔在何處,可答案是天叔也跟城主在一起會客。之後又問到安雅,可安雅也竟然和城主大人一起在會客。
這讓左風只能一臉的無奈安心等待,看來怎樣都要先見過城主之後才能見到妹子了。之後的半個時辰左風就在偏廳裡焦急的等待,直到那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前來呼喚他,左風這纔去到正廳。
雖然他也來過城主府,但這正廳卻是他首次前來。由他所在的偏廳只是轉了幾轉就來到了正廳處,放眼向裡面望去,左風不禁感到有些咂舌。
這大廳雖然算不得富麗堂皇,可內中竟然有十丈左右長六丈多寬。目光移動左風就看到大廳中央擺放了一張巨大的獸皮,獸皮完好如初的保存了下來,此時還做着張牙大吼之狀。
左風一眼就看出了這獸皮的來路,竟然是一隻成年的“暴熊”。這暴熊也算是天屏山外圍僅次於蠻獸的一種存在,沒想到竟然被裝飾在了這裡。
“哈哈,左風小友竟然對這獸皮很感興趣。這隻暴熊是我十八歲時在林子裡獨自赤手空拳擊殺掉的,就是因此後來的人私下也叫我‘暴熊’”
正在左風呆望着地上的獸皮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左風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大廳當中一名中年男子端坐在其上,而在他身側一臉慈祥的天叔正微笑的望着自己。而在大廳旁的一張椅子處,一道優美的身影正端起茶杯,用餘光望着自己,正是那安雅大小姐。
左風不好繼續站在門口,急忙走到大廳之中,微微欠身施禮,說道。
“左家村,左風。見過城主大人。”
“呵呵,不必多禮。你的事我也都聽天叔提到過。還是我這丫頭不懂事,讓你之前受了些傷,我就在這裡替她跟你賠個不是。”
安雄爽朗的大笑一聲,微笑的對着面前的左風說道。還未等左風開口,一旁的安雅卻搶先說道,
“哼,誰用你來替我道歉,明明是這個傢伙技不如人,爲何還非要怪到我的頭上來。”
左風聽到安雅這樣說,面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但也沒有多說其他。
安雄裝出有些不悅的樣子,瞪了一眼安雅,說道:“你這丫頭平日裡不知道刻苦修煉,就知道給我惹是生非。你就別在這裡給我添亂了,趕快下去吧,我要和左風小友好好聊聊。”
安雅對於安雄這種假裝發怒好像早習以爲常,用餘光瞪了左風一眼,然後就站起身來大咧咧的向外走去,嘴上卻絲毫不饒人的說道。
“切,誰願意來這裡了,還不是你硬要我過來的。”
安雄對於女兒的話只是略一皺眉,然後就臉露微笑的看向大廳當中的左風,說道。
“來來,咱們之間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千萬別同我客氣,快請坐。”
說完後,又回頭看了眼身側的天叔說道:“天老,這裡也沒有外人,你也不用站在這裡了,坐下講話吧。”
天叔微微點頭,也不和城主客氣,就到安雅剛剛所坐的位置坐了下來。此時大廳之中就只剩下三個人,安雄端坐在正中,天叔和左風分別在他對面的兩側坐下。
左風極爲小心的坐了下來,但還是免不了讓椅子發出了一聲“嘎吱”之響。天叔和安雄都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那左風,隨後安雄還半開玩笑的說道:“沒看出,左風小兄弟這麼瘦弱竟然還這麼有分量。”
左風臉上微微一紅,心中卻不禁想到‘若不是我現在將重量都集中在腳上,你這椅子恐怕就會當場碎裂開來。’
安雄好似大有深意的望了左風一眼,然後就輕笑着一聲說道:“小兄弟的功法還真是特殊,我竟然無法看出你的修爲來。”
聽安雄這樣說,天叔也是微微一愣,然用驚詫的目光向着左風望來。他也是經安雄的提醒,才發現這次左風回來後,竟然連他自己也看不出這少年的修爲深淺。
左風心裡微微一驚,但臉上的神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同時他的心中已經有所猜測,自己現在竟然能夠隱藏修爲,那麼若不是自己的功法進階到煉骨期後的特效,就是自己手上這該死的“囚鎖”擁有此特殊能力。
之前他就猜測這天叔恐怕都有煉氣期的實力,這城主想來修爲也不會比天叔低。那樣看來自己現在的修爲,至少是能讓安雄這水平的武者無法發現。
不敢多想,左風立刻回答道:“晚輩這次離去有了一些奇遇,所以現在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煉骨期一級。”
左風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安雄倒還算好點,只是身子微微挺直了一些。那天叔就明顯有些坐不住了,張口結舌的說道:“這……纔不到十天而已吧,你竟然就從強體期八級提高到了煉骨期一級。”
天叔說完之後也發覺了自己剛剛有些失態,於是乾咳了幾聲,又重新坐回椅內。他的這番失態,安雄卻是沒有多說其他,畢竟左風這番進步也實在是太過驚人了一些。
左風略微思考了一番,就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和盤托出。他含糊的講出自己在林中偶然被“幻生”前輩救下,而其中的一些內情“幻生”前輩不允許晚輩對外人講之類的話,這樣就一下都將所有奇遇都推倒了“幻生”身上去。
他倒是不擔心安雄遇到“幻生”後會揭破自己的謊言,畢竟聽沈蝶的口氣,她和師父恐怕是不打算再來雁城了。就算以後安雄有機會在雁城以外遇到那幻生前輩,左風也不信安雄敢向那位前輩問起這等事情。
“你遇到了‘幻生’前輩。”安雄有些詫異的問道。
左風也知道那幻生在雁城中逗留過幾天,想來和這安雄也可能見過面。於是就將自己好友拜在幻生門下,她們二人離去時恰巧遇到自己被擒之事也大概講了出來。
安雄聽完之後不僅長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的說道:“‘幻生’前輩竟然已經離開,既然是她老人家出手,那麼你修爲有這等奇蹟般的提高也屬正常。”
隨後頓了頓繼續道:“你很幸運,你那位朋友同樣很幸運。”
左風聽出了安雄說話之時帶着一絲酸意,卻怎麼都不會猜想到,他是在爲自己的女兒感到嫉妒。若是自己的女兒能有幸拜入那位前輩的門下,哪怕是如左風這般被其出手提高几分修爲也是好的。
左風倒是並不知曉其中的隱情,其實他也不算完全胡說。畢竟他那日在東山之上,便是這“幻生”出手讓自己連續提高了兩個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