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白白呆呆的站立在城堡對面的一座建築屋頂上。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陣莫名的風從自己的耳邊吹過。
起初他真的以爲那只是一陣風,可是在他看到聖女的身影倒在地上的時候,卻忽然意識到,那其實是一支快到令人用肉眼無法辨別的弓箭!
只見白白現在全身僵硬,大腦一片空白,有些不敢相信剛剛還是萬民朝拜的祭典,現在竟然變成了令人恐懼的兇殺現場!
這種事情,怎麼能會發生在梵林如此神聖的國度!
剛剛那支箭的速度簡直超越了常人所能認知的速度,就連七天使都沒有人察覺到有一支弓箭就從他們的面前飛過!
直到他們看到聖女倒下,才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弓箭射來的方向,隨即便看到呆呆站立在屋頂的白白。
位居七天使之首的梅恩丹佐死死的盯住了白白和身邊其他人的身影,隨即指着他們怒吼道:“給我把對面屋頂上的傢伙拿下!!他們剛剛殺了聖女!!”
隨着梅恩丹佐一聲令下,街道上一身銀甲的騎士駕馭着胯下的戰馬人立而起,隨即將手中的如聖光一樣的長槍向着白白幾人扔了過來。
而此刻的他們,還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在短短的一瞬間已經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每個人都是一頭霧水。
看到一支支長槍向着他們飛來,白白一行人便立刻閃身躲開。
可是還沒等搞清楚怎麼回事,幾十名身穿銀甲的騎士卻已經跳上了屋頂,將他們團團圍住。
“等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要突然攻擊我們啊!”弗裡克倫一臉的詫異,瞪着眼睛對騎士們問道。
“你們剛剛刺殺了祭典的關鍵人物聖女!”騎士說道。
弗裡克倫簡直哭笑不得,“喂!各位大爺!你們搞清楚!我們可沒有殺害你們的聖女!我們只是看熱鬧的!”
“可是弓箭就是從你們所在方向射過去的!除了你們,還會有誰?把他們拿下!!”
頃刻間,梵林的騎士們紛紛展現出了自己特有的梵林血統,各種可怕的能力全都施展出來,立刻就讓白白一羣人成爲了甕中之鱉。
倫巴爾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突然發生這種變化,讓他們的身份從外來人變成了刺殺聖女的刺客,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而且他也知道,現在就算是他們想要反抗,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們也是無法逃脫的。
所以,騎士們並沒有費掉太多的力氣,就將白白一羣人抓住,然後押解到了七天使的面前。
梅恩丹佐此刻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恨不得拔劍把這幾個傢伙統統殺掉,可是礙於梵林嚴謹的執行程序,他只得強壓怒火,對着騎士們吼道:“把他們全都關進惡魔園!等候教皇發落!”
“是!”騎士們立正敬禮,一雙雙穿着鐵靴的腳掌在地面上轟轟隆隆踩出了整齊的響聲。
“喂!搞什麼!放開我們!我們這麼都沒做啊!”回過神來的白白開始掙扎着想要脫離身後騎士的押解,可是沒有半點便宜。
他們就這樣被一根根長槍指着,押向了那被梅恩丹佐稱爲“惡魔園”的地方。
城堡的大廳裡,新任教皇因氣憤而右手微微顫抖着從地上撿起了那一隻沾染着聖女血跡的弓箭。
他用兩根指尖捏着弓箭的箭聲,順時針轉動,很快就發現了刻在尾羽處的一排拉丁文。
“Lucifer!”
當他看到這幾個拉丁文字母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樣慘白。
隨即他嘴角微微抽動着,憤怒的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路西法……”
“您說什麼?路西法?難道是他?他回來了?”
“怎麼可能!路西法不是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扔進護城湖裡被水龍吃掉了嗎?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我們的確看到他被人推下去了,可是沒有人找到他的屍體啊!也許,他真的還活着!”
一時間,那幾個拉丁文字母“Lucifer”彷彿打開了議會長老們心中的恐懼之門,讓他們一瞬間便被恐懼所吞噬,人人自危。
而此刻新任教皇的握着弓箭的手也漸漸顫抖起來,接着全身發力,將那一支刻有“Lucifer”拉丁文的弓箭折成了兩半,隨即轉過身看向了鎮定的異於常人的古拉瑪長老。
教皇握着那一支弓箭,邁着令人恐懼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到了古拉瑪長老的面前,將那支斷掉的弓箭舉在了他的眼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古拉瑪長老,我想這件事應該只有您可以解釋一下。”
只見古拉瑪長老在那支弓箭上掃了一眼,鎮定地說道:“對不起教皇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此時教皇的面目已經變得有些許的猙獰,眼袋也開始在抖動,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字句鏗鏘地說道:“我記得,這個傢伙,應該是你的學生對嗎?我們曾經的騎士長大人,曾經的七天使之首,路西法!”
即便是面對着發起質問的教皇,古拉瑪依然是那一種能夠令人讚歎的鎮定神色說道:“他已經死了,也許是有人想要嫁禍給他,所以故意在弓箭上刻上了他的名字。而且您別忘了,五年前,可是您親自把他推下護城湖的,我想他是不是活着,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教皇死死的盯着古拉瑪長老的雙眼,彷彿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將面前的這個老東西燒成灰燼!
“教皇陛下!”
梅恩丹佐的聲音突然介入,將面目越發猙獰的起來的教皇喚醒,令他狂躁的內心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只見教皇不過一秒鐘的時間,便已經神色恢復如常,轉身看向了從城堡外面趕來的梅恩丹佐。
“教皇陛下!讓您受到了驚嚇,是我們七天使的失職!釋放弓箭的嫌疑人我們已經抓到了,就是一路上跟着我們的洪興會那幾個傢伙!”
教皇聽罷微微皺了皺眉頭,疑道:“洪興會?”
梅恩丹佐立刻解釋道:“洪興會是最近來請求與我們同盟的幾個從緋色組織趕來的京國人,剛剛弓箭射出來的時候,與他們所處的方位完全一致,所以我已下令將他們關押在了惡魔園。”
“惡魔園?哼,這個給你,我想你會知道我想要從他們的嘴裡得到些什麼。”說着,教皇便將手裡那支斷掉的弓箭交給了梅恩丹佐。
梅恩丹佐雙手掌心攤開,面有愧色的接過了那一支弓箭。
而當他看都那個感剛剛讓所有人都着驚的拉丁字母時,額頭也不免驚出了一頭冷汗。
“這!這是!”
一時間,梅恩丹佐竟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的老朋友墮落天使,似乎又回來了……”教皇語氣森寒地說道。
一支小小的弓箭,中斷了梵林最爲神聖的祭典,在人羣中引起了一陣巨大的恐慌。
這個人的名字,曾經是梵林人的驕傲。
可是有一天,當傳言說他弒殺了上一任教皇的時候,這過去充滿無限榮耀的名字,一夜之間變成了魔鬼的代名詞。
從此之後,人們將他的名字從腦海中抹去,取而代之的,卻是“Lucifer”,路西法,這個象徵着墮落靈魂的代號。
半個小時後,白白一羣人便分別被關進了惡魔園不同的牢房裡。
與其說這裡是牢房,到不如說是一個墳墓!
此時此刻,白白就坐在一個小水潭的旁邊,手上和腳上都被拷上了鐐銬,怔怔地打量着現在自己所處的這個恐怖的房間。
他身邊都是一具具白花花的人類骸骨,甚至在一些骷髏的眼窩裡,還有青色的小蛇在爬行,此情此景,有一種令人頭皮發麻,想要快點從這裡脫離的恐懼感。
白白所處的牢房,其實是一個小型的山洞,而他們所在被稱爲“惡魔園”的監牢,就是在天空之城這座浮島的地下。
這裡密密麻麻有着許多類似白白所在的這種山洞,都是一些曾經用來關押梵林重犯和褻瀆神靈者的地方,所以被稱作惡魔園。
白白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要被關押在這種暗無天日,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的牢房裡。
或許他們今天真的不應該來看這一場祭典,那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可是有一點白白也很詫異,究竟是誰,從什麼地方射出的那支箭。
難道是一切都是早有預謀,想要嫁禍給他們的嗎?
到現在白白都不敢相信,他們洪興會一行人已經被捲進了一場權利的爭奪之中,成爲了可憐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