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恩丹佐仔細觀察着白白的表情,已經察覺到了他心裡的細微變化,於是開口說道:“如果你還想要活着離開梵林,我勸你最好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則的話,等待你們的將會是死亡!”
雖然白白已經坦白了自己所知道一切,但是他清楚地瞭解,不論自己說了什麼,梅恩丹佐都不會相信他的藉口。
所以,最後不管他說還是不說,等待他們的都只有死路一條。
“這件事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只是被利用了。而你們也被真相矇蔽的雙眼,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了。”白白此刻心頭紛亂,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來應對眼前的局面。
如果他的實話梅恩丹佐都不肯相信的話,那就沒有人能夠拯救他們了。
梅恩丹佐見白白依然嘴硬,便對身後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行刑者們示意了一個眼神。
行刑者點了點頭,然後便拎着手中的皮鞭走到了白白的面前,將右手提着的一個鐵皮桶放在了腳下。
白白皺着眉頭打量了一下那裡面乘着不明液體的鐵皮桶,隱約聞到了一股辛辣的味道。
那是辣椒炮製,逼供專用的辣椒水!
接着行刑者將手中的皮鞭浸入了鐵皮桶裡片刻後取了出來,隨即掄起了粗壯結實的臂膀,將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白白的身上!
“呃啊!!”
白白的胸口瞬間多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只是簡單的一鞭子就打得他皮開肉綻,並且傷口上傳來了火辣辣的劇痛感!
那種感覺痛入骨髓,鑽心入肺!
下一刻,審訊室裡面便充滿了白白接受嚴刑拷打的慘叫聲。
“有聲音?”
而此時此刻,位於審訊室下層惡魔園的琴墨菲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於是便擡頭眼神驚恐地盯着地躺着水滴的鐘乳石洞頂,內心開始漸漸的被恐懼填滿。
“是白白……是白白的聲音!!”
只見琴墨菲用力從地上站起來,拖着手上和腳上沉重的鐐銬艱難的走到了牢房的鐵門門口,從瞭望窗向外張望大喊道:“有人嗎!請問上面正在發生些什麼?我聽到了我朋友的聲音!”
這時做一名站在外面走廊上的衛兵走了過來,一張帶着鐵製頭盔的腦袋擋住了瞭望窗,對琴墨菲說道:“回到你的位置去!上面的人正在接受審訊,很快就會輪到你了!你們這些可惡的外來者一個都別想跑!”
“審訊……”聽到這兩個字,琴墨菲的心裡便涼了半截。
她畢竟也算是從前青北高中的學霸一枚,所以很瞭解這種擁有宗教背景,由宗教掌權的國家所謂的刑罰究竟是什麼樣的。
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過很多關於剝皮、火刑、扔石頭砸到死的殘忍刑罰,所以很快就將那些畫面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許現在白白也是一樣,正遭受着那些恐怖的刑具對他身體上帶來的巨大痛苦。
下一刻,琴墨菲悲痛憤怒的心情瞬間爆發出來,右手用力地砸着鐵門吼道;“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無辜的!我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只見士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們這些魔鬼,如果你們是無辜的!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惡人吧!好好享受最後的安靜時光吧!你們謀殺聖女,在我們梵林可是一件罪大惡極的罪行!”
說完,士兵便唰的一下將瞭望窗上的小門拉上,讓琴墨菲的牢房裡立刻回到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此刻深深的絕望向着琴墨菲涌來,將她整個人吞沒其中,沉浸在對未來的恐懼裡。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們只不過是看來而一場祭典,怎麼就會成爲了殺死聖女的刺客?
不僅僅是琴墨菲,此刻同樣被關在牢房裡的札龍、弗裡克倫和倫巴爾他們也是一樣。
札龍和弗裡克倫還有白曉倩起初還鬧個不停,可是似乎他們也有些累,感覺不到任何的希望,所以也漸漸的安靜了下去。
在洪興會中,只有倫巴爾和金炫兩個人始終保持着安靜,連一句抱怨的話語都沒有。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倫巴爾和金炫所想的方向在發展。
看來,他們果然無法在短時間內離開梵林了。
尤其是金炫,他似乎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父親究竟是知道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纔會被戒律騎士們抓走。
這個所謂的神聖的國度,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幹淨!
第二天一早,梵林便議會長老院便召開來一次關於這次聖女遇刺事件的緊急會議。
因爲這是梵林有史以來最惡劣,也是最嚴重,最駭人聽聞的事件,所以今天這裡的所有人都是沉着一張臉,整個議會大廳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此時周圍的會議席位上都經坐滿了人,只有一個座位是空的,那就是古拉瑪長老。
現在已經有許多人目光斜視着那個空蕩蕩的座位,有的長老甚至用極不友善的眼神偷偷摸摸的一邊交頭接耳,一邊瞪着假想出坐在那裡的古拉瑪長老。
忽然間,議會大廳的大門緩緩的打開,那個他們期待已久的身影終於到來了。
一進到這個寬敞的大會議廳裡,古拉瑪長老便感覺到許多不友善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的盯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他表情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若無其事的穿過衆人的席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對不起,我來晚了。”古拉瑪長老開口對衆人說道。
隨即立刻有人用尖酸刻薄的語氣回道:“沒關係,您現在可是一個大忙人,來晚點也是正常的?怎麼樣?是不是在偷偷的計劃如何在接下來的一年裡推翻新任教皇的統治呢?”
“馬庫斯!你夠了!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你這樣亂指責別人可是不負責任的!”人羣中立刻有人幫古拉瑪長老反駁道。
隨即又有另一個聲音從其他席位上傳來,“這件事情還用查嗎?射死聖女的肩上寫着路西法的名字!我們大家都知道,路西法就是古拉瑪長老的學生。而且他還跟這次的幫兇洪興會有瓜葛!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
“夠了夠了!這裡是議會長老院!你們以爲是外面的菜市場嗎?都安靜一點,下面開始會議!”人羣中有人喊道。
下一刻,整個體會大廳便漸漸安靜了下來,陷入瞭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雖然之前每一次會議都是由古拉瑪長老做主持的,可是今天的感覺去與以往不同。
古拉瑪長老有些被動。
“好了,那麼下面我們就針對這一次聖女遇刺事件,來進行裁定。”古拉瑪長老頓了頓,繼續說道:“大家也都知道了,這次射殺聖女的弓箭上面寫着我過去的學生路西法的名字。可是大家別忘了,五年前你們可是親眼看着他被推下護城湖裡被水龍吃掉的。所以,他不可能還活着來進行這場刺殺,或許事情另有其人!還有,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也請大家避免無端的猜測,你們可以質疑我,但我不要進行人身攻擊,這會在梵林上下造成不好的影響。更會影響到民衆的心裡。”
衆人聽罷都在暗地裡使眼色,看上去很不認同古拉瑪長老這些話的觀點。
古拉瑪長老沉穩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議會長老們,隨即繼續說道:“昨天我們已經對這次事件的主要嫌疑人洪興會進行了審訊,可是他們對於這件刺殺事件根本一無所知,我覺得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他們的身上,倒不如去找出那個真正的兇手纔好。”
“古拉瑪長老,找兇手的話,不如就從您的府邸找起吧,這樣或許還會快一點,大家說是嗎?”有人忽然說道。
古拉瑪長老冷冷一笑,“你知道隨便搜查議會長老的府邸,是違反梵林律法的嗎?每一個長老都守護着梵林秘密,這樣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怎麼?古拉瑪長老是真的害怕我們在您那裡發現些什麼嗎?這樣一來的話,那我們更要從您開始了!”馬庫斯皮笑容地說道。
他是一個面黃皮瘦的,和人類相比更像是一隻猴子的傢伙,眼睛裡時時刻刻都閃爍着狡詐的目光。
古拉瑪長老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如果你堅持這麼做的話,我沒有意見,不過你就要做好承擔挑戰梵林律法的後果,所以你能夠承擔的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