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就算是朋友他們也是不能上車的,因爲他們不是梵林的人。”說罷,那臉部線條剛硬的男人便慢慢地升起車窗,打算帶領車隊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就在車窗看着只剩下一條縫隙就要閉合的時候,一隻大手卻突然間伸了出來,擋在了那道縫隙中。
坐在副駕駛的那個男人臉色一沉,從縫隙裡看着外面的倫巴爾,沉聲說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只見倫巴爾像個痞子似得,突然咧開嘴巴微微一笑,隨即轉頭對着身後的白白一羣人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暗示他們,“好戲開始了,你們都把眼睛瞪圓了看清楚。”
“嘿嘿,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是前面戰場逃出來的倖存者,路上出了點問題,希望您們能夠行個方便,把我們帶到前面的萊茵城裡面去。”
保鏢皺起了眉頭,黑着臉問道:“倖存者?”說罷,他便冷冷一笑,“據我所知,前面的戰場上似乎並沒有京國的倖存者,你們撒謊也要挑個好一點的理由,知道這輛車上坐的人是誰嗎?”
倫巴爾從車窗縫隙裡向着後面的座位看了一眼,只見那老人的表情十分鎮定,目不斜視,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長袍,頭上扣着大大的兜帽,只露出了星星點點老年斑的臉。
“看來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而且,一定也是教會的對嗎?我可是聽說,梵林教會的人都是慈悲而爲懷,有很深的信仰,所以,你們真的要見死不救嗎?”倫巴爾開始試圖這些梵林人實施道德綁架。
保鏢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臉上的肌肉抖動,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頭,“是不是需要拯救的人,我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不要沒事找事。另外就算是教會,也不是什麼人都救的。人類嚐到了今天的苦果,完全是因爲觸犯了七宗罪,以及對科技產品的依賴!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把手拿走的話,當心我讓你們全都躺在這裡。”
倫巴爾聽罷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雙眼之中有濃濃的殺氣在閃動,“大名鼎鼎的梵林人,難道要對一個老頭個幾個孩子動手嗎?這樣傳出去是不是更好?”
保鏢已經完全要失去耐性了,線條剛硬的臉完全黑了下來,“哼,一個老頭和幾個孩子?正常人家的小孩兒,會隨身攜帶武器嗎?你們,應該是武者吧?”說到這,保鏢便冷笑一聲,“據我所知,現在還存在武者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個被稱作緋色的組織!而你們……是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呢?快滾開,趁我們還沒把你們的身份報告給國際政府!”
“咔!”
突然間,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只見站在人羣最後面的金炫手中薔薇劍插在地上,暗紫色的劍身上閃爍着一股淡淡的紫芒,看上去氣勢逼人。
在這樣緊張的對峙當中,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足可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而札龍也將棍子抗在肩膀上,一下下的掂量着,對着坐在保姆車裡的那個男人投來充滿惡意的眼光。
保鏢目光在他們幾個人身上掃過,感覺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帶着一股子黑道分子的味道,似乎都不是好惹的主。
直到現在,倫巴爾挑選出的“人才”終於開始給梵林人施加威懾力了。
他們的確就像是傳說中的一樣,賤脾氣,吃硬不吃軟!
一股肅殺之氣在這一條林蔭小路上迅速蔓延開來,似乎一場血腥的戰鬥就要一觸即發。
而這時,後面的兩輛卡車裡,也有一羣帶着白色兜帽的人探出頭來,向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看樣子,他們應該都是教會的人,似乎是集體出去傳播梵林教義剛剛歸來。
雖然他們表面上都是一些柔弱的教會成員,但是他們的眼神裡,倫巴爾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怯懦之色。
不要忘了,梵林這個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戰鬥的好手!
他們血脈的力量,是許多人都渴求的!
白白冷靜地觀察着周遭的情況,感覺局面似乎有點要失控了,於是便忽然微笑着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因爲剛剛從戰場上逃出來,所以比一般人都渴望生存,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我像你們道歉。但無論如何也請你們伸出援手搭救一下,人類的數量正在急速減少,你們也不想最後世界只剩下梵林人對嗎?”
保鏢的左手已經開始緩緩凝聚一層淡黃色的氣流,仿若一股來自於遠古的力量,隨時準備轟向車門外的倫巴爾。
而倫巴爾抓着車窗的手也越來越用力,甚至能夠看都車窗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紋,發出咯吱咯吱的碎裂聲。
“讓他們上後面的卡車吧。”
突然間,一陣蒼老但卻很有中氣的聲音,從保鏢的身後傳了過來。
只見保鏢愣了一下,轉過頭一臉的吃驚地說道:“古拉瑪長老,這些人身份不明!我們不能帶上他們的!如果他們真有什麼問題,被國際政府的人查到,對我們也是有不利條件的。”
坐在後面的老人淡淡一笑,面容看上去十分慈祥,“沒關係,國際政府的人還不敢把我們怎樣。剛剛那個孩子不是說了嗎?他們只不過是一羣想要生存下去的倖存者,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如果我們不伸出援手的,他們就會死在其他地方,而我們就是間接殺死他們的兇手。讓他們上車吧。”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們只是爲他們提供一輛車,其他的事情與我們毫無通關係,他們只是我們順路撿到的一些倖存者。就算是身份被查出什麼問題,我們再把他們交出去就是了。把車窗升起來吧,這附近到處都充滿了血腥味。”古拉瑪長老說道。
“是,長老。”保鏢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瞪着倫巴爾,不情願地說道:“你們去最後面那輛卡車,如果被查出什麼問題的話,我們會第一時間把你們交出去。”
倫巴爾聽罷微微一笑,“謝謝!”隨即在車窗即將關上的時候,對着坐在後排座的那個古拉瑪長老點頭致謝。
長老同樣點頭示意,然後車窗慢慢地閉合。
一路上,白白幾個人穿插着坐在那些身穿白袍的梵林教徒中間,造型十分顯眼。
而他們也能夠感覺到這些梵林人的目光並不友好。
因爲他們已經從他們的身上嗅到了七宗罪的味道。
在梵林人眼裡,除了他們以外的人,多多少少都觸犯了七宗罪,所以他們都是病人。
弗裡克倫坐在兩名教徒中間,忍受着他們異樣的目光,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有一種很想打人的衝動。
“孩子,你現在的心裡充滿了憤怒。”
忽然間,那名年紀老邁的教徒開口說道。
只見弗裡克倫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我的心裡沒有憤怒,只有糞便。”
那老教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目光,隨即微微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而這也是爲什麼上帝要利用科技來毀滅人類,讓人類的文明有一個新的開始。”
“完全是在放屁。”
這時,札龍不爽的聲音也從對面傳了過來,不由得讓坐在車裡的白白爲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很擔心,他們會不會在還沒到達萊茵城的時候,就被這些教徒從車上趕下去。
可是最令人擔心的還不止弗裡克倫和札龍這兩個刺兒頭,就連金炫和白曉倩,也表現出了對些婆婆媽媽滿口教義的教徒的反感。
只見金炫正目不轉睛的與對面一名梵林教徒對視,他很討厭被別人一直盯着看的感覺,心裡開始漸漸的失去了耐性。
接着右手拇指向上一翹,便將薔薇劍從劍鞘裡彈了出來,那清脆的聲音十分清晰的迴盪在整個車廂裡。
教徒愣了一下,接着便將目光從金炫的身上收了回來。
“你再盯着我的胸部看,當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接着,又是白曉倩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而她的抱怨,卻好像一顆炸彈自車廂裡炸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一名年輕的教徒剛剛正盯着她淺淺的乳溝看的眼睛都直了,直到聽到白曉倩的一聲警告,才終於回過神來。
當他看到車廂裡其他的教徒紛紛向他投來鄙視的目光時,才終於默默地低下了頭,開始向上帝懺悔自己心中的罪孽。
“對不起,他還年輕,難以馴服自己內心的魔鬼。”年邁的老教徒解釋道。
倫巴爾淡淡一笑,“沒關係,男孩子嘛,面對動人的女孩子總是會難以控制的。現在是開放的時代,你們也別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偷看女孩子就是罪過。據我所知,亞當和夏娃當年不也是不穿衣服的嗎?”
“呃……”老教徒趕緊解釋,“可亞當和夏娃,最後就是因爲偷食了禁果,纔會被上帝趕出伊甸園。而當他們吞下善惡果實的時候,也是人類慾望的開始。”
倫巴爾聽罷哈哈大笑了兩聲,隨即一隻大手在那老邁的教徒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哈哈哈!所以說,我們都是從慾望中誕生的孩子,你們也彆嘴裡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呃……”老教徒一時竟無言以對,只得一聲輕嘆,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