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索隆卡的話,白白沉默了許久都不曾說過一句話,他的心裡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掙扎。
當然,這種需要權威人士決定的事情,也不是白白能夠做主的,所以在回到休息據點的一路上,白白都眉頭緊鎖,悶不吭聲。
就連琴墨菲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都忘記了。
回到據點之後,弗裡克倫幾人已經開始呼呼大睡,跟札龍的呼嚕聲響成了一片。
可是倫巴爾卻一直沒有入睡,而是坐在篝火前,眼睛看着火堆裡舞動的火焰。
“倫巴爾老大,我回來了。”白白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到了據點,在倫巴爾的對面坐下。
琴墨菲也很自然的坐在了白白的身邊,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倫巴爾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掃過,隨即擡頭看着白白說道:“怎麼樣?見完那個女孩兒了嗎?”
白白聽罷愣了一下,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去見西西婭的?”
只見倫巴爾淡淡一笑,“你的故事我大概聽說過,所以也知道你在伊蘭究竟發生過什麼。”
“哦。”白白默默地點了點頭,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倫巴爾從篝火邊上拿起了一隻串着烤魚的木釺,遞給了白白:“這是我從弗裡克倫的嘴裡爲你留下來的,如果你再晚回來一會兒,估計等那個傢伙睡醒了,一定會當成宵夜。”
“謝謝老大!”白白將烤魚接了過來,下意識的遞給了身邊的琴墨菲,自己卻沒有一點要吃的意思。
琴墨菲心思微微一動,淡淡地微笑着接過了烤魚,撕下一小塊送進了嘴巴里。
“白白,你出去之後怎麼臉色看上去怪怪的?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那就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倫巴爾見氣氛有些冷清,便試圖找一些話題來緩解白白的尷尬。
只見白白抿了抿嘴巴,終於開口說道:“老大,我們之後要怎樣越過WAR聯盟的防線到達梵林?”
倫巴爾目光一閃,笑着說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只不過要費點力氣。我們緋色的勢力並不像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弱小,就算是在WAR聯盟的地方也有內應存在。不過我剛剛收到了消息,他們之中好像有人被抓到了,所以我們面對的情況要啊更棘手一些。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吧。”
白白沉默了片刻,“老大,我有一個辦法或者可以讓我們能夠省點力氣混進明天要去的萊茵城。”
倫巴爾聽罷挑了挑眉毛,“你有什麼辦法?”
“明天上午,會有一個伊蘭的車隊從這裡經過,或許我們能夠混進車隊去。”白白說道。
倫巴爾上下打量了白白一眼,半信半疑地說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有那麼一個人跟我說的,我想應該信得過。”白白說道。
只見倫巴爾低頭沉思的片刻,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之後回道:“就算這個消息是真的,我們也要做好兩手準備。我剛剛已經聯繫了總部那邊的技術小組,明天在我們入城的時候,會爲我們準備一個新的身份。但只能夠應付當時大家檢查,可如果真的有這個梵林車隊存在的話,我們的勝算應該更大一些。”
說完,倫巴爾便篝火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掌,“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明天出發!”
就這樣,倫巴爾一行人在曾經白白生活過的普洱鎮度過了進入伊蘭後的第一夜。
只不過這一夜,除了弗裡克倫和札龍那兩個神經大條的傢伙能夠入睡以外,其他人似乎都難以入眠。
金炫躺在一顆茂密的古樹樹杈上,通過層層樹葉注視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怔怔出神。而靠在他身邊的薔薇劍,也在月光的照耀下閃動着一絲暗紫色的光芒,流露出淡淡的殺氣。
白曉倩也是一樣,她似乎也漸漸的感覺到,這次去往梵林並不是一次悠差,所以一直躺在距離白白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總是隱隱地感覺到,似乎去往梵林,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大事要發生了。
至於白白和琴墨菲,兩個人蓋着一張毯子,縮在被窩裡彼此依偎,可是卻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戰爭的到來讓許多人都變得更加多愁善感起來。
危險的環境,不得不讓他們的腦子裡出現了更多的想法,擔心更多的事情。
倫巴爾一整夜都在一顆大樹下打坐,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那一顆光頭上,彷彿將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層光暈。
對於倫巴爾來說,這種獨自冥想,似乎就相當於一場高質量的睡眠了。
在戰爭的日子裡,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所以氣氛都會有點緊張起來。
第二天一早,當鳥兒在枝頭吟唱的時候,白白一羣人卻已經踏上了去往萊茵城的道路。
倫巴爾一行人跟隨着白白的腳步,來到了普洱鎮一座廢棄的教堂門口。
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便看到披着黑紅圖案相間的披風的索隆卡,已經站在那裡了。
他似乎是在等他口中所說的那個車隊。
而索隆卡也很快發現了白白一行人的身影,可是卻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模樣。
可是當倫巴爾看到索隆卡的時候,瞳孔卻是微微一閃,似乎有一點意外。
“喂,我沒看錯吧,那個傢伙怎麼會在這裡?”札龍有些吃驚地望着安靜站在教堂門口的索隆卡,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能夠看到他。
對於白白幾個人來說,索隆卡並不陌生,因爲之前畢竟是一起戰鬥過的戰友。
“昨天是西西婭的忌日。”白白淡淡地說道。
而這時倫巴爾開口道:“原來他就是那個女孩兒的哥哥,傳輸中的無敵警探,索隆卡。”
索隆卡看都人羣漸漸地靠近,轉身面向白白,依然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
倫巴爾走上前來,微笑着說道:“謝謝你爲我們提供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索隆卡的面前,與他握手。
索隆卡有些警惕的盯着倫巴爾的手看了片刻,隨即象徵式地握了一下。
不過在他們兩個人手掌碰觸的一瞬間,倫巴爾卻開口道:“我希望,今天這裡的事情只有我們幾個知道。”
索隆卡微微一笑,“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更不認識你們。待會兒如果看到了車隊,能不能夠搭乘,都靠你們自己。所以,你們也並沒有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情報,明白嗎?”
倫巴爾會心一笑,“非常明白。”
忽然間,一陣微弱的汽車發動機引擎聲從教堂前不遠處的林蔭路上傳了過來。
聲音越來越清晰起來,最後漸漸的連成一片,轟轟隆隆變成了一整個車隊在靠近。
很快,一輛純白色的大型商務車便緩緩地駛入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輛價值在一百二十萬左右的GMC savana大型商務車,也就是許多世界級大明星所擁有的知名“保姆車”。華麗但卻如同肌肉硬漢一樣硬朗的外形,讓它看上去十分有氣勢,似乎坐在上面的,一定會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大人物。
這輛大型保姆車的後面,是一輛黑色的中型巴士,並且在兩側的車身上印有跟索隆卡身上那件披風一樣的雙魚圖案。
只不過,雙魚中間核心處的那一隻眼睛,被放大了幾倍噴印在車身上之上,卻更加讓人感覺到不可一世的威嚴。
就好像那隻眼睛時刻都在注視着你,沒有什麼都逃過它的視線。
而在中型巴士的後面,便是最後兩輛黑色的大型卡車,那如同擎天柱一樣酷炫結實造型車頭,足以襯托出整個車隊的價值。
轟隆隆的汽車發動機引擎聲隨着他們的駛來變得更加清晰,連耳膜都跟着震動了起來。
當這一隻車隊緩緩進入白白一夥人視線中的時候,讓他們的心臟不由得有了一絲顫動。
每一個人的心裡都在對自己說,現在向他們靠近的,就是一根昂貴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它。
這一支車隊很快就來到了人羣面前,最後在索隆卡的身邊停下。
只見最前面這輛白色大型保姆車的車窗慢慢降了下來,接着裡面露出了一一張帶着黑色墨鏡的,線條硬朗的人臉來。
“你是我們梵林教會的人?”那保鏢一樣的男人開口說道。
索隆卡點了點頭,“是的,我是教會的園丁。”
男人打量了他一眼,“爲什麼會在這裡?”
“昨天是我妹妹的忌日,普洱鎮是我原來生活過的地方。”索隆卡乾淨利落地回道。
接着那男人便對着索隆卡擺了擺手,對着他示意,“上車!”
索隆卡點頭回謝,隨即便拉開了保姆車的車門。
可就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坐在裡面的一個老人的身影卻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然後又隨着索隆卡關上了車門,從門縫中漸漸消失。
隨即保鏢模樣的男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倫巴爾一羣人,回頭對索隆卡問道:“他們是你的朋友?”
索隆卡遲疑了一下,“不是,我並不認識他們。只是碰巧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