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天羽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啦!”就在化天羽目光沒有從酒仙葉無涯身上收回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嬌媚的呼喚。
化天羽身子微微一顫,這才從葉無涯的背影上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站在酒莊門口,對着他招手的妙齡女子。
“嗨!你好啊妹妹!”只見化天羽一見到美女立刻一改之前認真的模樣,變得像個沒頭腦的花癡,嘻嘻哈哈的向着酒莊門口走了過去。
隨即他跟着那名少女進了酒莊,在關上店門的頭一剎那,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漸漸隱入人羣的葉無涯身上。
門在慢慢的閉合,而化天羽的眼神,竟有一絲凌厲的氣息閃過。
“那個傢伙也出山了,看來武林,就要大亂了……”
“哼哼哼~”葉無涯哼着小調,穿過了人流涌動的街巷,步入了一條街邊滿是各種商店的大街上。
在街邊形形色色的行人中,有趕着上班的上班族,也有衣着打扮偏向嘻哈風格的舞者,還有穿得光鮮亮麗,明明家境普通,但卻偏偏要裝成小資的男男女女。
這些人意義從葉無涯的身邊擦家而過,但是即便在鮮豔的顏色,似乎也壓不過他身上那一股經歷過風雨的滄桑。
葉無涯今天披着一件京國古典風的長袍,寬大的衣袖在空中隨風飄蕩,兩條稍顯凌亂的髮絲在他的面前輕擺。他就這樣踏着一雙儉樸的黑色布鞋,孤獨的行走在人羣之中,唯有手中的酒葫蘆與他作伴。
遠遠望去,葉無涯就像是從幾百年前的古代穿越到未來世界的異類,渾身上下都顯得格格不入。
只見他在走到大街的轉角處便轉進了另一條人影疏蓼的街道,舉起手中的酒葫蘆就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口。
“啊!”隨即他滿足地打了個酒嗝,用裡面長衫的青色衣袖擦了擦嘴巴,“還是我們京國的烈酒美味啊!”
很快,葉無涯就這樣邊走邊喝,來到了一家位於鬧市區深處,名爲“普度靈閣”武館大門前。
“唔,終於到了。”葉無涯在普度靈閣的門前停下腳步,擡頭眼望着那掛懸掛在門上的金色招牌,心情有些複雜。
他今天本來是跟往常一樣,在青龍會的大本營看門的。但是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青龍會的龍首金炫請求他去做一件事。
而這件事,也只有葉無涯的能力才能夠辦到。
那就是挑戰普度靈閣的武館館主,然後將它吞掉。
說實話,對於葉無涯這種害怕麻煩的人來說,他寧可給別人看一輩子門,也不想再插手武林中的恩恩怨怨。
但畢竟龍首金炫有恩與他,所以只要不違背武林俠義,他還是會做的。
因爲武館之間的切磋吞併,在未來世界並不是一件新鮮事。
或許是因爲普度靈閣事先收到了風聲,所有現在武館的大門完全緊閉,只有兩根被漆成黑色的佛雕門柱立在門口兩側,看上去空蕩蕩的。
那兩尊佛雕栩栩如生,彌勒雙目半睜半閉,好像在用那一雙小小的眼睛,注視着站在門口的葉無涯。
“真是的,第一次出來跑江湖就吃了閉門羹,看來今天有的我受嘍。”
說着,葉無涯便向前踏步,慢慢地靠近了武館的大門。
普度靈閣的武館正門足有四米高,純黑色的鐵門上整齊地鑲嵌着幾十排金色的圓釘,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和尚頭頂的戒疤!
兩扇門在靠近門縫的兩邊,鑲嵌着一個金色獅子頭的扣手,配合門口聳立的兩尊佛雕,整個門面顯得莊嚴肅穆,卻有暗藏凌厲的殺氣。
當葉無涯在普度靈閣的門口站定之後,突然一股強大的氣力而生成的厲風從門縫裡吹在了葉無涯的臉上,吹得他額前的兩縷碎髮向後飄飛。
“我的天,好熱烈的歡迎方式,想要嚇退我嗎?”說着,葉無涯便伸出右手,抓住了右側的扣手,輕輕的叩響了大門。
“呦吼,有人嗎?麻煩開下門,謝謝!”葉無涯一邊心不在焉地叫着門,一邊舉起酒葫蘆往自己的嘴裡灌酒。
然而對面的武館裡卻是一片沉默,完全沒有任何的呼應。
只有一股股強大的氣力,從門縫裡鑽了出來,彷彿在裡面形成了一層堅固的氣牆。
葉無涯見沒人迴應,嘴角便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開口說道:“玄渡大師,別來無恙啊!我知道你在裡面,這麼強大的氣力,別人可是駕馭不了的。如果你不開門的話,我可就要用我的葫蘆把它砸爛嘍。”
就在葉無涯話音落定的十秒鐘後,這扇大門終於緩緩地打開。
接着彷彿有一縷淡淡的金色佛光,從門縫裡照射出來,映在了葉無涯微醺的臉上。
然而這到佛光並不是真正的光,而是因武館裡面的人那強大的氣力,讓人產生了幻覺。
當大門完全洞開之後,一個年紀70歲左右的老和尚中正盤腿端坐在武館院子中央的一個木雕平臺上,似乎在冥想。
葉無涯盯着那閉着眼睛如同睡着一般的老和尚注視片刻,隨即微醺的臉微微一笑,邁開步子踏進了普度靈閣的大門。
“噠!噠!”
此時此刻,院子裡面靜的出奇,連葉無涯穿着布鞋的腳那落地的細微聲音都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到。
到處都充滿了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葉無涯依舊若無其事地喝着酒,慢慢的靠近了前面坐在木雕平臺上的老和尚,餘光在周圍那些持棍而立的武僧身上掃過。
只見在古典京式寺院風格的普度靈閣武館裡,那些赤着上身留着光頭的和尚武者們如同雕像一樣,默立在通道的兩端。他們與玄渡大師一樣,雙目微閉,單手在胸前手結佛印,任葉無涯從他們的面前走過。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行走在這些人的中間,早就會被那強大的氣勢嚇得腿軟,跪在地上。
但是葉無涯卻如履平地,絲毫不受那些壓抑的氣勢所影響嗎,面色鎮定如常。
很快,葉無涯便在對面那老和尚的面前站定,盯着他打量了一番,索性跟他一樣坐在地上,瀟灑的繼續舉起酒葫蘆喝酒。
或許是問道了那濃濃的酒氣,滿臉皺紋,留着花白鬍子的玄渡大師終於緩緩地睜開了一道眼縫,看似無神的小眼睛卻也射出凌厲的目光,盯着坐在他面前喝酒的葉無涯。
下一刻,他那有些乾裂的嘴脣微微動了動,開口說道:“葉無涯……想不到我今天等來的,竟然會是你。”
葉無涯往嘴裡灌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液,微笑着說道:“啊,如果不是我,那些小子或許都進不了你的大門口。普度靈閣,可是經過十大武館中排名第三的武館啊。”
“哼,既然知道我們普度靈閣,你還敢隻身前來,不知是你狂妄,還是的你本事又精進了?”玄渡大師眼睛半睜不睜的樣子,真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邊說話邊睡覺。
“哈哈哈哈!玄渡大師您真會說笑,我一個老酒鬼,多年不練武,還有什麼精進不精進的?老骨頭嘍!”葉無涯與玄渡大師一番對話之後,乾脆右手手肘撐地,側臥在了石縫裡長着幾根雜草的岩石小路上,好似一尊睡羅漢。
玄渡大師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精光,“可是你十年前的本事,就已經是接近天下第一了。”
聽到這句話,葉無涯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了些許,“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世事變化無常,什麼都會改變。”
“你爲何會投靠了青龍會門下?與那羣瘋子爲伍?難道,你已經忘了身爲一名武者的責任了嗎?你是要保護京國的子民,而不是對同門欺壓凌辱。”玄渡大師的眼睛越睜越大,平靜地注視着葉無涯。
葉無涯那張滄桑的臉笑了笑,“玄渡大師,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們並沒有欺壓凌辱別人,相反,青龍會要做的事,我根本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只知道人家在我落魄時候給我一碗飯吃,那我就要報恩,不是嗎?”
玄渡大師冷笑一聲,“哼!看來你今天是鐵了心要挑戰我們普度靈閣了是嗎?”
“挑戰不敢,只是切磋罷了。如果我有幸能夠活着從你這裡走出去,也請你交出普度靈閣的房契。”葉無涯側臥在地面上說道。
聽到這句話,他身旁小路兩側的武館弟子們錚地睜開了眼睛,動作整齊的令人吃驚。
那一雙雙略帶着憤怒的目光,統統彙集在了葉無涯的身上。
然而葉無涯面對着一百多雙如刀子一樣的目光,卻依舊安然自若地側臥在地上,面帶微笑,左手手指上掛着酒葫蘆的纏繩,將葫蘆在指尖上一圈圈地搖轉。
“哼!來吞武館就直說,不用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過想要挑戰身爲館主的我,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先破掉我的一百零八大羅漢陣了!”
玄渡大師話音剛落,道路兩側的一八零八名赤身羅漢紛紛將側臥在地上的葉無涯圍住,連一隻螞蟻都闖不進去。
下一刻,只見葉無涯眼角閃過一縷殺氣,在手指上搖轉的酒葫蘆忽然緊緊一握,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葉某人,就在此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