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比春花還燦爛,鍾珍口氣更加熱絡了。
“哦,原來是初到六重天的修士麼?那感情好,小妹在六重天多年了,經常往別處走動,五重天四重天也常去。你們是從哪重天來的?”
先前說話的那名男修繼續道:“呃,這個......我三人都是同門師兄弟,到六重天有些日子了。”
他纔不敢三人是臨時搭夥,也不敢說自己真的剛到六重天不久,因爲找不到活幹,這纔去清洗妖獸。他們彼此相識,約好了一塊兒去幹粗活,萬一有什麼事,可以彼此照應。
莫非這女修其實是打着某鐘不可告人的目的?三名修士互相交換了眼神,心中打鼓。
有些女邪修爲了保持容顏,會將男修的陽氣給吸走。反過來,許多男修也會吸取女子陰氣。
這種行爲向來爲修仙人士所詬病,極爲不齒。
不齒歸不齒,私下裡卻經常討論,遙想到底是怎麼個吸取方式,恨不得親身去嘗試一把,也好曉得花下鬼是何等滋味。
世面上還流行一些玉簡話本,文采好的修士靠這個能賺不少錢。
此刻三名粗獷的男修並沒有那等旖旎心思,渾身寒毛都豎起,大家不約而同對眼前這名看着年輕之極,顯得極其無害的女修士拱手。
“道友先請,先請。”
“您請......”
鍾珍也順道拱手稱謝,“幾位道友好生客氣,啊,那我只好不客氣了。”
任務堂的尾隨而來的金丹修士,視若無睹,帶着得體的笑容,很禮貌的將啓動傳送陣的靈石填進去,又到一邊去繳納租用費用。
甜甜一笑,鍾珍提腳快速踏入傳送陣。
遠程傳送陣偶爾會出故障,需要的時間又比較久,她到現在都不習慣這玩意,每次使用都會暈乎乎失去戰鬥力。
因此她纔不敢和幾個陌生的男修一起使用傳送陣,萬一中途使些手段怎麼辦。
只好先出手嚇一嚇對方了。
並沒有接待的人,五重天與六重天隔得太遠,消息傳遞並不那麼方便。
傳送的地點離柯家還有些距離,接下來的路要麼飛過去,要麼自己掏腰包使用傳送陣。
鍾珍下意識的捂緊了荷包。
其實靈石都放在儲物環中,荷包裡放着兩條帕子和一個提神的香包罷了。
能節省點是一點,根本就不要考慮,鍾珍出了這座大修仙城,直接以破空步前行。
破空步與踏空步類似,是外界纔有的功法,連苦茶大禪師都不懂得。
其實涉及的原理相似,卻是對空間的掌控更加細緻。
一步就是幾十裡,根本不用苦哈哈駕馭着飛劍,拖出一條長長的氣息尾巴。
......
鍾珍對柯家的感覺很不好。
是非常的不好。
鼻孔都是長頭頂上的,比如說帶路的這位。
“呃,就這裡了,你自己去。”一位穿着金光燦爛的元寶圖案法衣金丹初期中年男子,神通倨傲無比,指着前方几十里外的大山說道。
鍾珍元嬰後期的修爲,比這人高出老大一截,中年男子卻並未以前輩相稱,神態中反而露出高人一等的模樣。
一路上帶路,也是大搖大擺飛在前面。
鍾珍向來懶得與這些沒眼色的人計較,眯着眼注視着前方。
好傢伙,連綿不絕的數座山頭都給滾滾濃煙蓋住了,隔着如此之遠,都可以聞到撲鼻而來的惡臭。
她暗歎,這活兒不好乾啊!
金丹中年男子早支起了厚厚的靈氣罩,手裡還拿着一個碗狀的防禦法寶,催動靈氣抵擋毒瘴之氣。
此人做柯有忠,原本不姓柯,他家的老祖宗無數多年從一重天而來,投靠了柯氏。
那位老祖宗腦子活絡,忠心耿耿給人辦事,最後連姓都不要了,直接當了柯氏的僕人。
他一個人當了忠犬不要緊,連帶着全家老小都跟着當人家的下人。
賜了柯姓,也是下人。
不過日子久了,一些曾經一重天耀武揚威的家族精英子弟死光了,留下的子孫卻以此爲榮,甘心爲奴。
因爲當柯家的奴僕,比一下大門派的弟子還威風。
柯有忠瞧鍾珍半天沒動靜,急着要走,出口催了一句,“你還愣着做什麼?”
鍾珍向來並無什麼大修士的自覺,但是也不等於能讓個低階修士如此無禮相待。
她皺着眉頭看了此人一眼,瞟了瞟他手裡端着的防禦法寶的金碗,真覺得此人就是個汪汪亂叫的看門狗,捧着一個狗碗討飯。
“如此污穢的地方,你們柯家就沒有提供什麼法寶清理此地的毒氣?”
“沒有。”柯有忠很不耐煩,他雖然防禦得很嚴實,卻仍舊覺得頭暈目眩。
這鬼地方,他是一息都不願意多待。
鍾珍面無表情地講道,“那就是說我得使用自己的法寶了,如果損壞了有沒有補貼?”
柯有忠大聲道:“你這人一句話得說幾遍,沒有,沒有!你難道沒看過任務介紹麼,一切自付。我們柯氏雖然家大業大,但是也禁不起你們這些外來修士們敲詐。”
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下柯有忠,鍾珍好奇得很,這人活到現在倒也不容易。換了個脾氣不大好的,早拍死他了。
難怪朱子陵說不要來柯家幹活,顯然也是有所聞。
她主要是想快速地賺些錢,因爲柯家付的靈石多別家都多,考慮了下便來了。
卻是沒想到一個帶路的竟然囂張到這個地方,可見這個修仙家族真是根子裡都爛了。
沉着一張臉,她很想一巴掌將這人甩出幾十丈遠。
柯有忠卻仍舊喋喋不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那邊還有其他人在幹活,有事問他們,我忙得很。”
鍾珍自然不會跟他爭辯,這種掉價的事誰會做。她微微點頭,鼓足了靈氣,衣袂飄飄揚起,提腳呼嘯而去。
“啊!”
後面的柯有忠整個人飛了起來,倒栽蔥朝地上一塊大石頭直接衝過去。
只聽“嘭”的一聲沉悶的響聲,一顆腦袋頓時鮮血長流。
被鍾珍離去的那股強勁之極的風給颳走,柯有忠不但一頭的血,連帶靈氣罩也被捅破。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手裡握着的防禦毒氣的法寶也被對方的衣角掃到,竟然爛掉了。
“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這些窮散修,不給點顏色你看看,還當我柯家是吃素的。”
柯有忠半天沒爬起來,猛然發現竟然連靈氣都提不起來。
毒瘴之氣拼命地從口鼻毛孔往身體中滲,他嚇得魂不附體,慌忙吞了一粒高階解毒丹,拔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