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天靈氣豐厚,然而對於體魄方面的修煉卻並不算好。有專門的地方煉體堂,類似蒼穹劍宗的壓力陣,體驗高強度爬山與水中壓力。
不過修爲到這個地步,壓力陣的用處也沒那麼大,並且花費奇貴。
論次使用很貴,但是一口氣買個十年,又沒那麼多時間去,反而更加浪費。
那些賣合約的人口才極好,就連鍾珍已經上過一次當了,而且聽說上當的人極多。有的人一口氣買了一百年,去的次數不到百來次,比論次買還貴得多。
想退都退不掉,都是白紙黑字簽好的約,官司打到哪裡都不頂事。
還有好些人喜歡去格鬥場打擂臺,其實用處不大。
擂臺分兩種,生死格鬥與普通的切磋。
普通切磋其實借了人家的附帶防禦大陣的臺子練手,還得另外付靈石。
找地方打架也不容易,城裡不讓打鬥,到外面打的話,保不定就將某些高層人士的園子給弄出個缺口。
賠償的費用可以讓一個普通的修士傾家蕩產。
基本上就是等着人家獅子大開口。
更要命的是,如果觸動了人家的陣法,被攻擊到死也有可能。在六重天,基本就沒有什麼打架的機會。
至於生死格鬥的擂臺塞,危險性太大,各種陰損手段層出不窮。
即使鍾珍自問不算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本着觀摩學習的目的,看了兩場生死格鬥也覺得渾身發毛。
她親眼看到死的那名修士渾身被紮成個馬蜂窩,身體被穿透了無數個光線能穿過去的洞。
贏的那人也是慘勝,他之前其實早被打得奄奄一息,對方以爲他已經死了,其實是使用了一種比龜息像個死人的秘法。趁着人家不注意,近距離祭出一樣威力奇大的陰損寶物。
幾百道類似純陽老祖的玄陰指一樣的細針,同時爆發出來,並且具備追蹤功能。
速度又快躲無可躲,防禦也來不及了,本來應該贏的那人這麼活活給陰死了。
生死格鬥不管是輸了還是贏了都有一大筆酬勞。
贏了的那人自然會多收一些。
輸的人雖然死了,但是有家人可以得撫卹金。死了還能造福子孫幾代,因此尚算死得其所。
大家在六重天這種地方住着,閒散得很,花錢看生死格鬥的人多得要命,並且還有煉虛尊君們大筆的打賞。
因此即使是不死不休,還是場場爆滿,大把的人去打生死格鬥的擂臺。
鍾珍自問還沒活夠,雖然眼紅那筆酬勞,卻還是強行忍住了。
要錢不要命,基本上都是低階修士們常乾的事。
一路穿過人流並不算多,美如畫面的街道,鍾珍足不點地,很輕鬆地施展着踏空步,輕車熟路,來到一間相熟的任務堂。
她並沒去找從前認識的修士們打聽修補乾坤鏡的事,直接發佈了個高階任務。
---修理法則不規範的小空間法寶,內含大量陰氣重的活人,酬勞面議。
高階任務的酬勞一般都是和當事人談,這些都是老規矩了。人家煉虛期尊君們自然不會和她見面,會派遣手下的弟子或者族人洽談。
橫煉那邊接待的人,鍾珍不用看第二眼就覺得不可靠,感覺就像個老油子生意人,胸脯拍得滿滿的,眼神卻有些閃爍,讓人覺得不可靠。
當初馬洛師兄給陳鐵錘幹活,雖然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實則口氣大得很,價錢要得極高,東西愛買不買。
這纔是有本事的態度,根本不怕人不花錢。
對於自己的眼光很自信,鍾珍反而覺得與其找人打聽,還不如自己多看幾家。
這樣的高階任務沒那麼快能得準信,煉虛尊君們閉個關動則幾十年,她留下的時限是十五年後。
鍾珍又拐到一邊接元嬰期任務的地方。
五重天清洗妖獸的任務隨時都有,只要幹滿十年就包傳送陣的費用,十分方便,不去就是傻子。
鍾珍在外頭晃盪了一整天,風景千篇一律,人也是差不多,只是太早回到家中不好交代。
此時她真真是體會到與人同住的麻煩。
如果是一個人,真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旁人要是拉着她,直接一巴掌將人的手拍開。
可是如果拉着她的人是獨孤破城與朱子陵,這一巴掌卻是無論如何都打不下手。
如此過了半個月,估摸着朱子陵大約在修煉,鍾珍將獨孤破城扯到一邊。
“我接個任務,時間稍微久一些,不過酬勞不錯。有個姐妹存夠了錢,在一個浮島上開了家客棧,需要信得過的人幫襯下鎮場子。”
要瞞過朱子陵難,但是瞞着獨孤破城簡直容易得要命,隨便扯個過得去的理由就能瞞過此人。
獨孤破城果然絲毫沒懷疑,隨即便問道:“多久?”
“少則五年,多則二三十年,我有空會回來一趟。”鍾珍隨口瞎掰。
大家經常各接各的活,但是時間這麼久的卻是少見得很。
三人在六重天居住的時間夠長,信譽高得很,都在各大任務堂掛了名牌,經常有傳音符過來詢問。
普通煉丹方面的任務,朱子陵接得不少。
獨孤破城則是那些打打殺殺,與妖獸幹架的多一些。
鍾珍不拘一格,腦子靈活,一些傷腦筋的麻煩任務,總有任務堂發傳音符來詢問。
獨孤破城並沒有疑心,只是覺得時間稍微久了點,又嘮嘮叨叨地叮囑了一大通。
鍾珍一一帶着笑答應下來,心中卻在想,等任務做完,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撈靈石的方式,到時候傳個信回來就好。
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檢查了下行李包裹,帶了少許靈石她便出發了。
她接的是五重天柯氏的活,他家的妖獸比別家不但多而且更髒,酬勞至少多三成。
一起同行的還有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修,卻是從前沒見過的。
三個元嬰男修見鍾珍個子矮矮,一臉笑意的,都客氣得很,保持着很比較遠的距離,彷彿她身上會隨時發出毒氣一樣。
出來混的,大家見識都不凡。女修不好惹,尤其是類似鍾珍這種笑面虎,看着善良得不得了,其實大部分手段陰狠,防不勝防。
對於這點,鍾珍早就心知肚明,越發將那張面具笑臉擺得更明顯了,口裡問動問西的,越發讓其他三人不自在。
“幾位道友哪裡人氏,從前卻是沒見過的。不過我見過的修士少得很,呵呵,認識我的也不太多。”
只有邪修的人面窄,行事偷偷摸摸,認識的人都給他們暗中幹掉了。其中一名男修勉強笑了笑,“山野修士,不足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