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乾,武者的兵器分爲兩個系統,凡兵和玄器。
大乾的玄器乃是墨家機關術與仙門煉器術的集大成,綜合兩者之長所生成的產物,威力根據功用有異,並不單單只是一種武器,甚至可以用到方方面面,機巧無,妙用無雙。
曾經有人根據玄器的材質,鍛鍊的工序,威力的大小等爲玄器分階,以便統一價值,方便管理。如天地玄黃,赤橙黃綠的顏色,直接一品二品的命名……
但大家似乎都不是太買賬,尊重權威這種事情真的是見仁見智,人們更喜歡的是約定俗成,是時尚,是潮流,是叫順了嘴。再加鎮國公之後雖有意的淡化仙門以及昊天境的存在,但仙修存世幾十萬年,哪是說消除消除的,所以大家更習慣以仙門對法寶的分階來劃分玄器。
如法器級玄器,靈器級玄器,法寶級玄器,靈寶級玄器。
再往的仙器當然還有,只是玄器也到此爲止了,畢竟玄器的歷史也漢魏乾三朝幾千年的時間,還沒有更高級的玄器誕生。
說道玄器,又不得不提一下大乾武者的兵器,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正統的武者甚至以使用玄器爲恥,所以只有一些突破無望的元靈武者會持拿玄器以增強戰力,正統武者都認爲玄器的使用會動搖自己的武道意志。
所以他們寧願持拿凡兵,也不會去碰玄器,頂多只是使用一些功用特殊的作爲輔助,如囚龍鎖。
驕傲的武者既然不使用這些玄器作爲武器,那隻能在兵器的材料想想辦法,畢竟不可能空着手與人放對。
高等級的材料所鑄造出的兵器自然也越好,於是有了凡兵,利器,寶刃之說。
凡兵自然是顧名思義;而利器則寒氣外漏,能斷金石,對普通武者都是了不得的存在,很多天象武者也都持拿之與人爭鬥;最後的寶刃更是難得一見都是用極其稀有的材料鑄造而成,持拿與人爭鬥時,甚至能生出許多異象。
寶刃之還說不到神兵,這間還有一個層次謂之曰靈兵。
此靈兵不是仙修的靈器,而是純粹在寶刃的基礎脫變而來的一直高端兵器。靈兵的出現有兩種途徑,一者爲鑄造者在打造寶刃的過程,傾注自身靈性,使得寶刃通靈,最出名的莫過於干將莫邪的傳說;還有一者則需要武者時刻以自身的武道意志蘊養貼身寶刃,使之生出靈性,是爲靈兵。
靈兵承載武者意志,衍化天地異象,不仙修的法寶靈寶差多少,之還處於發展階段的玄器,更是尤有過之。甚至還能夠隨着主人的提升而提升,哪怕算是進化爲神兵都不是不可想象。
甚至神兵有一種太古神兵,其進階原理與靈兵相當。
而神兵根據其來源分爲三種,一種是先天靈寶的衍化物,這種神兵非同小可,每一件都至少是乾元以的層次,甚至有的還能媲美造化聖物的存在,毀天滅地不過彈指之間;第二種則是由神匠級匠師鑄造而來,他們採集各種天才地寶,鑄造爲可承載天地規則的神兵,只是這種神兵大多爲碧落級,頂了天也是個宙光層次,達到乾元的寥寥無幾,但以現在大乾天下這種情況,神魔隱匿,天仙少有,一柄碧落級的神兵可以鎮壓一大勢力萬餘載不朽了,乾元?那跟鎮國公一樣,只是傳說,沒人知道其真實存在;第三種神兵,名爲太古神兵,本身可能只是普通神兵,甚或靈兵層次,但被古時的大能得到,以自身武道意志日夜蘊養,使之晉升,最終達到的高度不一。
譬如,玄王帝恆的轟天徹地椎乃是古大將軍王的前鋒將軍端木成的貼身兵刃,萬古流傳下來,成爲歷代玄王的鎮族神兵,這一達到乾元層次的太古神兵,即便沒有同級別的強者持拿,光憑本身可發揮出宙光級別的戰力,遠超普通神兵的層次,而且因爲種種原因,只認玄王家族的血脈,因此只憑這一點保證了玄王家族血脈存續,即便經過改朝換代的亂世,玄王家族依舊鼎盛至今。
這些都是書所記載的部分,陳安曾窮極整個崑崙書院的藏書樓把這些不算太偏門的知識牢記心,所以也算是熟極而流。而至於那柄烏光寶萊刀的存在,卻是因爲層次太低,沒有在這些典籍記載。陳安之所以認識,是因爲這本是馬家珍藏。
那時陳安還不知道寶刃珍貴,看到這柄刀,也沒有其他想法,事後也忘記其存在了。
直到發生了馬家血案,才讓陳安深思起來,馬家這種普通戶,怎麼可能擁有連天象武者都不可以做到人人持拿的寶刃?自己被髮配東荒明顯有人在幕後推動,殺害餘夫人的人很可能是衝着自己來的,但這柄刀又怎麼解釋?是巧合還是另有因由。那時廳沒有馬睿和小月香的屍體,他們又去了哪?
也許找到他們能找到答案。
感覺自己這麼空想也沒什麼頭緒,很多事情不實地調查一下根本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陳安決定還是先恢復實力要緊,只有先恢復實力,才能逃離囹圄,只有逃離囹圄,才能想辦法追查下去。
如此想着他的視線不由的又投向車窗之外。
那裡一道山脈剪影正漸漸沒入地平線下,消失不見。而前方几座城池的輪廓卻突兀地從地面崛起,漸漸清晰。
另一邊,老者病情穩定,質青年也放心不少,似是察覺到陳安所注視的東西,於是語帶感嘆地道:“那是橫斷山脈,只要在秦州地界,都能看到,而現在幾乎不可見,則說明我們已經進入雲荒了。”
秦州雖以州稱,卻是兗州一郡,爲大乾最東之地,十方巨擘之首的雲天宗山門在這裡,出於對鎮國公的尊敬也是對雲天宗這天下有數頂尖勢力的退讓,官府在秦州的力量很是薄弱。
至於更向東方的雲荒,大乾朝廷對此則只是羈縻,其只有七八個小城歸屬大乾,需要派駐官吏管理,其他地方均是無主之地,盜賊橫行,妖獸遍地。
“雲荒地界本不其他州域小,奈何古之時有大能爭鬥,將大片地域擊爲碎片,沉入深海,如今路面的這些完全沒有大州的樣子,反而更像是通往東荒的通道。”質青年金明語氣似感嘆似唏噓。
他倒不是有心賣弄,而是看陳安年紀小小被髮配東荒,心下微有憐憫,忍不住想爲其點明將要面對的境遇。
只是他卻不知陳安乃正統武直院肄業,大乾地理志縱然偏門,但還是有所涉獵,知道得不他少。
所謂的雲荒乃古時的天方州,它本是一塊富裕之地,連接着原大地和東荒大陸的交通,奈何古有大能爭鬥,將之削成了狹長一域,被北邊的極地冰川,和南邊的雷噬羣島夾在間。
從地圖看,雲荒這個大乾朝廷只能羈縻的化外五州之一在大乾疆域圖更像是一條長條狀的矩形,從原一直延伸到遙遠的東荒大陸。其鹽鹼遍佈,環境惡劣,少有百姓在那居住,唯有幾座軍寨設立在此,扼守住這東西方交通的要道,抵禦從東荒絕地出逃的暴民,異獸。
至於陳安等人要被髮配去的東荒,則被稱之爲極惡之地,那裡環境惡劣到連書本都不願描述,因此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樣也沒人知道,只是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喜歡將與自己爭奪天下的失敗者驅趕發配到那裡去,任其自生自滅。甚至已經成爲了諸夏乾民的一個傳統了,位列死刑之的懲戒——流放東荒。
喜歡翻閱故紙堆的陳安卻知道,一開始的風俗不是這樣的,那還要追溯到古末年古之初的時候,有一個古老的名曰夏的王朝,意圖開發貧瘠的東荒,將一些奴隸以及戰敗的部族,安置到那裡去,只是那些部族及奴隸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甚至直接與原大地斷了聯繫,歷史更替,慢慢的驅趕戰敗者去那裡成爲了後世的傳統。
正是因爲知道這點,陳安才困惑起來,他的滅門罪案的確駭人聽聞,案情落實的情況下被千刀萬剮都不爲過,但發配東荒算怎麼回事。那可是zhèng zhì fàn的標配,自己哪能夠得那個高度。
由是“去東萊,拔血刀,救萬民”的話語再次浮心頭,雖然東荒和東萊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地方,但聽名字都是在東邊不會錯了,又是大能佈局?還是宿命?
陳安不禁搖頭苦笑,爲自己執着於這些沒用的東西而苦笑,大能佈局在某種意義是宿命了。
又過了三天,道路開始變窄。一段巨大的城牆出現在陳安等人的眼前,這城牆聳立山脈之,循着羣山的背脊延綿向遠方。
此行的目的地,極惡之地,東荒大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