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兩名侍衛,見狀立即環顧左右,一副恍若未見的模樣。或許,所有的御前侍衛,這一套都是練習過的。耍起來幾乎一模一樣。
依着杏兒之意,衆人來到了那雜耍場子。白士行腰間掛刀,故意露出一絲兇相後,很輕易的就整出了一塊空地,隨後又恭敬的邀請我們過去。
湊近後才發現,整個雜耍班子,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還都是半大不小的少女。那一手頂碗的手法,實在是慘不忍睹。
我細細瞧將了一番,這兩名少女長得極其普通,其中一位,身材倒是不錯,只是那容貌實在難入法眼。看到這裡,心中未免一慵,頓覺無趣起來。
“好。”杏兒,忽而鼓掌起來,大聲叫好不已,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
我啞然地望了她一眼,這可憐的小妮子,是不是沒有見過什麼雜耍?這麼簡單的頂碗都搞得如此狼狽的雜耍技巧,妮子竟然會叫好?
驀然,幾聲怪異的笑聲轟然而起。我側目望去,卻見兩名吊兒郎當的年輕人蹲在了圈子內,一臉邪笑的起鬨起來。
我啞然失笑。原來在這個年代,也有不少吃飽撐着沒事幹的二流子。看來,接下來就是要開始表演橋段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一通頂碗表演之後。那倆互相對視一眼,笑着站立起來,大搖大擺到那雜技女孩面前,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晃悠一番後道:“兩位姑娘表演的真是出彩。哥哥府上今日擺壽筵,想邀請兩位姑娘前去表演一番。這錠銀子,便是兩位的酬勞了。”
說的倒是蠻動聽的,我暗自忖道。只是他們這種人我是見的多了,這兩位姑娘要真是隨他們而去,恐怕這輩子算是毀了。
那兩名姑娘,見到那錠銀子,也是頗爲心動。互相對望一眼後,神色間亦是猶豫不決。
自古齊魯多俠士,我雖然不算什麼正人君子,然卻遇到此事,卻仍舊不得不出手管一下。否則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女孩掉進火坑,也不去管一下,恐怕良心上也過不去。
暗中叫過杏兒,細細對她交代了幾句。杏兒聽到後,雖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卻也對我言聽計從。當下走至場中央,掏出一張銀票,塞到人家姑娘手裡,淡淡道:“我家少爺很是欣賞兩位姑娘的技藝,家中恰逢壽筵,想邀請兩位姑娘前去表演一番。這一百兩銀票,便是兩位的酬勞了。”
一百兩。周遭圍觀的人羣,一聽到如此大額的酬勞,均不由得驚呼起來。看向我們一羣人的目光,也變了個樣子。
那兩名地痞,均是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着那張百兩銀票。眼色閃爍不定,應是在打那百兩銀票的主意了。
“這,這,是不是太多了?”收到銀票的那位小女孩,怯生生的將銀票遞了回來。
杏兒尚未開口之際,高個子的地痞賊眼一翻,冷笑連連道:“這位小娘子是來掀我們弟兄臉的吧?銀子多很了不起麼?”
而那個矮個子地痞亦是不甘落後,大聲喊道:“各位鄉親們,這外鄉娘們跑來欺負咱清溪鎮人,這口氣咱兄弟是無論如何咽不下的。一會地保面前,還要請各位幫着做個證人。”
周圍的百姓一聽,多是不敢說話,倒退了兩步。瞧向那兩名地痞的神色間,竟然有了些怯意。
我看了一眼,迅即便了然於胸。這倆地痞,應當在本地頗有些勢力,是以纔敢行事如此囂張。然而我測了一下他們的戰鬥數值,簡直是廢材,以我的手段,恐怕對付起兩個來也是手到擒來。只是,我終究怕杏兒吃虧,便暗中向白士行使了個顏色。
白士行本身是個精明人,自然能看出期間的來龍去脈。便立即一個閃身,湊到杏兒身前,擺出一副囂張之極的模樣,冷聲道:“從哪個孃胎裡出來的,給老子滾回哪個孃胎去。”
那兩名地痞均是面色一變,往後退了一步,驚異不定的望着白士行。白士行本是一介武夫打扮,身材高大,腰間跨着大刀,威風凜凜,賣相極佳。如今這一出現,便聲勢奪人,一時間到將那地痞鎮住了。
“兄弟是哪路的?”那高個子地痞旋即轉換成一副善臉,拉着關係道:“咱是高老爺子的人,說不定與兄弟有緣!”
“別跟老子廢話套近乎,什麼高老爺子,矮老爺子的。”白士行怒眉一猙,惡狠狠道:“滾。”
那倆地痞賊眸中毒光一閃。相互對視一眼後,卻也強自隱忍了下來,往後倒退一步:“兄弟既然這麼說話,那自然是不將高老爺子放在眼裡了。告辭。”場面話言罷,狼狽而去。
圍觀的衆人並沒有歡呼,反倒以憐憫的眼神看向我們。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裡。心中卻不以爲然,那個所謂的高老爺子,頂多是這小鎮上的勢力。休說暗中保護着的兩大供奉,僅僅以白士行和左東堂的實力,都能將這個小鎮鬧個天翻地覆了。
杏兒見那地痞退去後,向我看了一眼,在得到我點頭示意後,便拉着那兩名雜耍女孩的手,低聲道:“兩位妹妹以後要小心點,這點錢你們就先拿着用吧。最好別再拋頭露面了。”
那兩名女孩楞是不敢收錢,推卻半天后。我忍不住道:“杏兒,索性叫她們一會去我們的客棧再表演一次好了。這些錢,算是給她們的酬勞。”嘴上雖有不耐,心中卻暗自佩服她們的心境。在此情況下,都不肯收取白酬,也算是極爲難得了。
杏兒似是極爲可憐她們,費盡口舌後,才讓她們把銀票收下。隨後款步湊到我身邊,目露欣喜的望着我道:“爺,謝謝您。”
“傻丫頭。”我憐惜的撫mo了一下她的秀髮,淡聲道:“杏兒你有這份善良的心思,爺高興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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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賊,看劍。”驀然,這一聲突如其來嬌叱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