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遷面無表情的頓了一會,旋即道:“皇上若執意讓兩女跟隨,也無不可。畢竟皇上龍體尊貴,也是需要貼心之婢照料。只是,張大人則必須留下當幌子。”
“太棒了。”杏兒轉憂爲喜地跳了起來:“陶大人是個好人呢。”
“陶大人,不知您是否已經安排好了皇上的安全問題?”蘭兒雖說也是歡喜,然而卻更加冷靜的考慮到了其它問題。
“是啊,微臣若不守候在皇上身旁,微臣心中實在不踏實。”張晃見他跟隨無望,仍舊想竭力迴天。
“張大人,陶某會讓你踏實的。”陶遷看着張晃,淡淡道:“不知張大人的武功,與四大供奉比起來,相差幾何?”
“四大供奉,小人遠遠不如。”張晃一愣神,旋即又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駭然道:“難道……。”
“由四大供奉中的兩位,暗中保護皇上,張大人是否踏實了?”陶遷笑眯眯地看着他。
“踏實了,踏實了。”張晃心虛地觀察着四周,卻實在無法發現什麼,只好退了開去。
“皇上,微臣亦幫着安排了其他兩名侍衛,沿途處理些小事。”陶遷平淡地說道,說着,又新向外喊了一聲:“進來。”
“微臣左東堂,白士行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走進殿門的,是兩名御前侍衛,其中一人赫然是之前與張晃比武的左東堂,另一位也是腳步沉穩,氣度恭遷的高手。此人,應當就是白士行了。
“起來吧。”我擺了擺手,心中沒來由的掠過一絲不舒服。陶遷此人雖然忠於自己,然而這種事事安排妥當的風格,實在讓自己生出無力之心。哎,想必這也是那個吳樑,想要逃避的另外一個理由吧。有時候,屬下實在能力過甚,對領導之人反而壓力很重。
我暗中又對兩人探測了一下,友好度尚算不錯,戰鬥力數值也都不低,雖然均不如張晃。然而兩人加起來,可能比張晃要厲害了。
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妥當,就待時間了。衆人趁着這個時候,打坐的打坐,睡覺的睡覺,養足一切可以養足的精神。
待得晚上,按照陶遷的預先策劃,一行五人非常容易的偷偷溜出了行宮。待潛出幾裡地後,我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望着星光繁點的天空,舒適道:“總算出來了,外面自由的空氣,果然令人神清氣爽。杏兒,煙。”
杏兒乖巧的從盒子中抽出了一根萬寶路,溫柔的用芊芊素手幫我點上,並繞到我身後幫我捶起背來。
蘭兒早已經見怪不怪,左東堂和白士行兩人,卻是驚訝之極。想不通那究竟是什麼新鮮玩意,還有那個奇妙的寶貝,一按就能出火。然卻又不敢問,怕是與我不熟,尚不知我的脾氣。
一根菸畢,我的神色頓時輕鬆起來,挑着杏兒的俏下巴道:“好杏兒,這煙還有多少根啊?”
聽到這個,杏兒秀眉皺了起來,低聲道:“爺,只有三根了。爺也抽得太厲害了。”
“三根啊?”我也眉頭直皺,尋思一會道:“那你收好吧,先別給我了。等來日尋到了原材料,還要以此爲原型生產呢。”
“杏兒知道了。”杏兒忽而走到蘭兒面前,將煙遞給了她,道:“姐姐,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交由您來保管吧。杏兒怕一不留神,就給弄丟了。”
蘭兒想了一下,也是沒有推辭,將煙收好後道:“現在還不是安全的地方,我們應該再趕一段路。”
遂,五人披星戴月,連連趕了二十幾裡地,如此,已經遠離了行宮。
我望了望四周,道:“不知道那兩大供奉,是不是還跟在我們身後?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也不知是真是假。”
“爺您放心,四大供奉乃當世頂尖人物,有他們保護,爺可以高枕無憂了。”白士行見我疑惑,旋即解釋道。
出得行宮,大家就都按照原先策劃好的身份來行事。我的身份是,一個原本家財萬貫,如今卻是幾乎敗盡的敗家老爺,如今正要往京上去,投奔一富翁親戚。媽的,陶遷那老狐狸給我設置身份的時候,也不忘留些寓意給我,當我不曉得啊?
蘭兒和杏兒,自然是我這個敗家子最寵愛的侍妾。而左東堂,白士行則是我的家將。這裡面假中有真,真中摻假。用陶遷的話來說,這就是作假的一大境界。這老狐狸,該不會也拿這一套貪污公款吧?
再行得十數裡地後,天色已經開始矇矇亮了。饒是我年輕力壯,也是疲憊不堪,兩女倒也堅韌,雖說滿面乏意,卻從來不開口喊累。
從包裹裡找出些早已經準備好的糕點,幾個人分而食之,後決定衆人原地休息。由白士行在附近尋尋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驕陽的光芒,漸漸刺破了黑暗,迎來了新的黎明。
這是一個小土丘,我坐在上面,左擁杏兒,右抱蘭兒。呼吸着新鮮空氣看日出,暇逸之極。
再坐得片刻,白士行興沖沖地趕了回來,說是前方十多裡處,有個小鎮可以落腳。
聞得此言,衆人均是神色一振。立即馬不停蹄地向那處趕去,不出一個時辰,就達到了那個名爲清溪的小鎮。
此鎮是典型的山東鄉鎮,整體風格焦黃焦黃。
小鎮今日恰好逢集市,雖說是上午時分,然卻已經是人來人往,剎是熱鬧了。周圍幾十裡地的鄉民們,一大清早就或趕着牛車,或挑着擔兒前來趕集。
本想湊個熱鬧,好好參與一下,然蘭兒卻欲先安排好住宿再說。言之在理,衆人當下打聽起客棧來。豈料,由於近兩天的集市,小鎮上的兩個客棧早已經客滿,即便連柴房也已經租了出去。
我暗歎一聲,難不成要露宿街頭。難得白士行此人,也是個玲瓏剔透的傢伙,見我面色不渝,旋即道:“爺,您放心,士行會將此事辦妥的。爺和蘭姑娘在這個茶座稍歇一會。”
言罷,白士行回過頭去。向那家鎮上最好的客棧走去,面露氣勢洶洶之色。
我心中暗忖,估計這小子要幹出恃強凌弱的勾當來了。我的心性,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後,已經起了很大的改變。以前被壓抑住的種種,也因爲沒了約制。比之以前放縱了許多。對於白士行此舉,心中並沒有反感。
待得不片刻,白士行那小子就得意洋洋的回來,說是事情已經辦妥。瞧那幅模樣,似乎一個紈絝子弟剛乾完壞事一般的爽。不過也是難怪,這些御前帶刀侍衛,均是京中貴胃子弟,哪個沒有惹過禍?幹過壞事?
白士行領着我們進入了剛纔那家客棧,老闆沒有了之前那種盛氣凌人的目光。瞧向我們,充滿了害怕。我放眼瞧向那客棧大堂,卻見沒有一個客人,地上殘菜污漬撒滿一地。桌子傢什什麼的,均已經被砸的稀爛。幾個小二皺着苦臉,不甘願的蹲在地上打掃。
“爺,士行適才與掌櫃的交涉過了。現在已經有上等客房。”白士行對我恭恭敬敬的說了幾句,而卻又飛快的換過了另外一副嘴臉,向那掌櫃的喝罵道:“掌櫃的,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那掌櫃的,已經到了中年,身材微微發福。此年齡,是少男血氣消失殆盡之齡。只見他一臉苦瓜臉,對我謙卑道:“這位爺臺,請進上房。小人馬上囑咐廚房爲爺燒水做飯。”
這老傢伙,之前我們好生好氣的來尋間客棧,卻被其諸多刁難。然而白士行這惡人一出手,老傢伙迅即服服帖帖的。
胸中惡氣頓散,也懶得再和他計較下去,徑直向其安排的房間內走去。
所謂上房是一個小型的院落,房屋均由青磚大瓦所砌,倒也結實。庭院內來往之處,鋪上了一層厚厚鵝卵石,供人踏腳之用。
卵石路間,載着十數枝行色各異的臘梅。此時恰逢臘梅盛放,一時間,小小庭院之內充斥着淡淡的梅香。
“蘭兒,杏兒。這小庭院果然造型別致,不錯不錯。”連日來,雖說一直居住在行宮,然卻也似見慣了富麗堂皇。恰見這幽雅別緻的小庭院,的確蠻撩人心肺的。再者,由於我來的那個年代,已經鮮有着古典別緻的小院落了,自然也是喜歡非常。
“爺,這院落的佈局相當有意思。”蘭兒掃視了一眼,臉上微微露出佩服的神色:“屋舍與庭院,以及那些裝飾物等等,都搭配的極爲出色。另外,院落整體結構設計,也是相當了得。這院落,可以使身處之人身心鬆弛,從而達到最佳休息狀態。
真的還是假的?我疑惑的看了蘭兒一眼,這妮子還有這等眼光?
“爺,蘭兒姐姐這麼說,那一定是真的拉。”杏兒丫頭,一見我臉色有些不信,急忙拉着我的手,幫蘭兒說起話來。
我暗自一想也對,以蘭兒的性格,並不似那種沒有把握,就說出口的人。那麼,這小庭院的確透露着古怪。
“按照道理,在這種偏遠的小鎮上。是很難出現這種設計精美的庭院的。爺,我們必須要小心防備些。”蘭兒蹙着秀眉,淡淡地道出了隱憂。
蘭兒向來聰明。我遂立即吩咐了兩位侍衛,仔仔細細的將庭院搜查了一便,確定了並沒有埋伏。這纔鬆下了心神來,決定入住這庭院。
左,白兩護衛。爲了夜間的守衛,故而佔據了一左一右兩間臥室。而我,自然將中間那件最大的屋舍拿下。沒有辦法,三個人一起睡,屋子不大不行啊。
待得安置妥當後,衆人先休息了一番。直至下午,盥洗畢,在客棧裡匆匆用了些餐。便上大街上溜達去了。今日是集市,端得是熱鬧非凡。
也有一些把戲人,沿着當街喉嚨一扯,當即表演起絕活來了。看了一些,不免有些興致匱乏。以我的眼光之毒,自然可以瞧出那些所謂把戲中的漏洞來。如今的把戲,與我那個年代的水準差遠了。
倒是杏兒,看得興致勃勃。看完後,還善良的投了塊碎銀子。看小丫頭這麼透入,我就不去點破剛纔那大漢胸口碎大石時,嘴裡噴出的血是假的。
一路隨着熱鬧走去,童心未泯的一人弄了根糖人吃將起來。在這一瞬間,彷彿我又回到了當年孩提之時,在泰安城裡溜達的時候了。想起那時,我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那甜甜又好看的糖人了。
“爺,那邊有看雜耍的。”杏兒拽着我的胳膊,又蹦又跳了起來,非要拉着我去瞧瞧不可。我遠遠望去,不就是在那裡頂着幾個破碗,在哪裡轉來轉去麼?雖說這是項技術活,但那人明顯玩的不行。
“杏兒,那有什麼好看的。”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指着前方道:“那邊有舞獅的,不如去那裡看看。”
(馬上就能進入新書榜前十了,希望大家用力推偶一把。謝謝了)
起點中文網www.cmfu.com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