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關係生死的對話,絕對不可大意啊。
我想到這裡,腹下一緊,居然就有了尿意。連忙穿衣起牀,去了衛生間。去的時候,尿意甚急,可是到了衛生間,掏出傢伙,等了許久,尿意居然就消失了。
也好,趁着這個時間思謀對策:是豬頭要高升?不對,這不符合常理。豬頭從一個正科級局長几個月內連升三級,任一個副廳級的書記,已經是火箭速度了。真的是豬頭要小不點來試探我的忠心?豬頭雖然不要臉,但也沒這麼扯淡。他的流氓招數多了去了,犯不上戴這個綠帽子……
我腦細胞飛速運轉,絞盡腦汁,依舊是一團亂麻。索性不再糾結,只要守住一條:對豬頭忠心耿耿,以不變應萬變,就萬事大吉了。
心裡有了主意,不再糾結,尿意也如期而至,嘩嘩啦啦,一陣暢快。
我回到臥室,不敢再回到牀上小不點的身邊去了。衣帽整齊的站在牀前一米遠的地方,站立筆挺,像是給領導彙報工作。
“大嫂,您剛纔說什麼?”
小不點“噗嗤”笑了,道:“剛纔在牀上還妞妞、妞妞的叫,怎麼一下了牀就變成大嫂了?”
我一陣面紅耳赤,勉強裝模作樣道:“剛纔、剛纔,是,是……是沙子爲大嫂傾國紅顏意亂情迷,乃是私情,此時談論卻事關沙城百萬百姓的福祉,乃是公義。公私不可混爲一談,沙子不敢隱私廢公!”
“都說你沙子能舌燦蓮花,這點破事都能被你說的這麼高大上!好好好,就隨你吧。我剛纔是問你,想不想做沙城真正的當家人?”小不點笑道。
“想。”我說。
“那就好,你……”
“可是我不能!”我又接着道。
“哦?怎麼不能?”小不點一臉詫異,收斂了笑容。
“大嫂容稟:出於私心,我當然想官越做越大;可是出於公義,沙城離不開大哥,沙城百萬百姓離不開大哥。他是沙城英雄,是沙城百萬百姓的主心骨,也是我沙子的主心骨!離開了大哥,沙城將走向何處?我沙某不敢設想啊。爲了沙城的未來,爲了沙城百萬百姓的福祉,我沙子斷斷不敢隱私廢公啊!大哥若是有意另謀高就,也請大嫂爲了沙城百萬百姓勸勸大哥,不要
丟下桑梓父老啊。沙子肺腑之言,還請大嫂明鑑!”
“呸!”
我的一大通廢話還沒有白活完,小不點一口唾沫呸在我的臉上。
“呸!誰不知道大頭你們三個都是心懷鬼胎,表面上稱兄道弟,私下裡卻都是相互利用、心懷鬼胎。他朱正義睡了王小紅,大頭能不恨他嗎?你沙子不是爲了小蝶差點砸破了他朱正義的腦袋嗎?大頭家的蘇萌,你家的沈曉梅都是什麼來歷,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這麼裝,自己不噁心啊!”小不點一臉怒容。
“大哥和大頭是怎麼想的,我不敢妄言。可是我沙子對大哥忠心耿耿,此心可對日月……”
我的“忠心”還沒有表完,小不點跳下牀,摟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肩膀上一口咬下去。
我“啊”的一聲尖叫,一陣鑽心的疼。小不點這一口貨真價實,我斜眼看看肩膀,兩排牙印,已經隱隱有血跡了。
“你再這麼沒心沒肺,我就生吃了你!”小不點擡起頭,一臉幽怨。
“大嫂,我挺有心機的啊,怎麼就沒心沒肺了?”我忍着痛,強擠出一臉笑意。
我話音未落,小不點又是一口咬下去,比上一次更疼了,我齜牙咧嘴的強忍着沒有叫出聲來。
“我警告你,這裡只有吳妞和沙子,沒有大嫂和兄弟,他朱正義和我再沒有半點關係了!”小不點一臉恨意。
“啊?大嫂,哦,不是……妞妞,你們怎麼了?”我莫名驚詫道。
“他、他、他朱正義就不是個人!”小不點說着,眼圈又紅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小不點一動情,我的戒心瞬間就冰消雪融了。
“唉——”小不點輕嘆一聲,“大風起於青萍之末。風雨就要來了……”
小不點又回到牀上,仰靠在牀頭,衝我一個幽怨的眼神,我神使鬼差的跟過去,靠在她身邊,她順勢輕輕依靠在我的懷裡。
“沙子,你覺察到風暴要來了麼?”小不點道。
“風暴?什麼風暴?”我莫名其妙道。
“唉——你沙子就會耍沒有的嘴皮子,對官場裡風雲變幻的敏感,和他朱正義差的遠啊!”
“那是,那是……我怎麼敢跟大哥比……”
小不點瞪我一眼,我連忙閉上嘴巴。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覺察到上層有什麼變化?”小不點神色凝重的問。
“查了幾個大人物。他們也是罪有應得啊,這有什麼好驚奇的?”
小不點搖搖頭,道:“在官場混,你還太單純啊!這幾個人與大領導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一劫他怕是要躲不過去了。”
“啊?怎麼會?他老人家正如日中天啊!”
“日中而昃,月盈而虧。大概運數如此啊!朱正義久經江湖,還真是敏感。他已經覺察到風雲突變的前兆,改投上官委員了。”
“啊?這怎麼可能?大哥從來沒有說過的啊!”我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
“呵呵,他要是給你們說了,他就不是朱正義了!就連我他也提防着。官場沉浮,潮起潮落,趨炎附勢,改換門庭並不奇怪。可是要遵守一個底線,不可忘恩負義,不可出賣舊主。他朱正義正是犯了這個大忌啊!大領導雖然現在已經風雨飄搖,但位置還在,捏死他只不過捏死一隻螞蟻!還是我向大領導求情,才放過他一馬。否則,他現在怕是已經在紀檢委喝茶了。”
“啊?”我又是一驚,“大哥他究竟犯了什麼忌諱,惹得大領導如此生氣?”
“唉——朱正義的嗅覺是夠敏銳。高層剛從大領導的外圍入手,查了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蝦米,朱正義就向大領導的死敵上官委員獻殷勤,告密說大領導父母的骨殖就在最大菩薩的蓮花臺下面,讓上官委員派人去破壞風水,好讓大領導早點倒臺。人家上官委員本來是名門之後,看不上朱正義這種下三濫,說大領導氣數已盡,勝敗自有天意,不願意幹這些缺德事。他朱正義馬屁拍在馬腿上、熱臉貼了冷屁股不說,上官委員還把這事當做笑談,私下裡給大領導說了。你說大領導能不氣嗎?當時就要向他發難。我好說歹說,總算給他留一線生機。不過沙城的書記他是當不成了。”
“啊?”我又是一陣驚詫。我雖然從上層的幾例事件中隱隱感覺到暴風驟雨的前兆,只是想不到這風雲變幻能這麼快就波及到沙城,而且和自己休慼相關。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大領導已經風雨飄搖,我的好日子還會長久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