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上再和沈曉梅糾纏，穿一下牀，身後留下沈曉梅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驅車趕到林月家的時候，大頭已經到了，正和豬頭一起抓耳撓腮的乾着急。
“大嫂是怎麼不見的？就在哪裡找了？”我急急地問。
“小區都翻了個遍，該找的地方都找了。阿月也沒什麼朋友。阿夢在的時候還拉阿夢逛逛商場、逛逛公園什麼的。阿夢走了，就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實在想不出她會去哪。唉，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望兒子交待啊。”豬頭抱住腦袋，滿臉焦急和痛苦，看得出來，豬頭對林月還是有感情的。
我忽然想起林月在沙河邊說過的話，心裡隱隱有了答案。
“唉，大嫂這次是真傷了心，只怕她一時想不開啊。”我故意讓豬頭着急。
“啊？沙子，你可別嚇唬大哥。阿月她’她……”豬頭急得都帶哭腔了。
“大哥還是愛大嫂的啊。”
“屁話！當初我追她的時候，祖宗八代都賣給老掌櫃了，腿骨都斷了，她和我一張牀上睡了二十幾年，能沒一點感情嗎？”豬頭忽然激動起來。
“不對啊大哥，前些時候你還說‘小不點’纔是您的’滄海水’、‘巫山雲’呢。”
“唉，那時剛睡了她這個大明星，眼饞心熱的，又加上‘小不點’會來事，阿月整天對我愛答不理的，就覺得遇到知音了。現在東窗事發，阿月那個傷心，現在又不見了，我這心裡、心裡……唉……”豬頭傷心哀嘆，眼淚居然下來了。
“新大嫂怎樣了？”我心裡有了底，就不着急了，顧左右而言他。
“你新大嫂？哦，你是說‘小不點’啊。女人嘛，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哄哄就好了，已經回省城了。我不放心阿月，急急地回來，就不見了。”豬頭道。
“大哥怎麼打算？”我又問。
“什麼打算？找到阿月啊！”
“找到之後呢？‘小不點’，哦，是新大嫂那裡怎麼交代？她可也懷着大哥的小崽子呢！”我又問。
“哼，誰知道她懷的是誰的種
！”
“啊？”
“啊？”
我和大頭齊聲驚呼。
豬頭自覺失言，嘆了口氣道：“唉，你們倆是自家兄弟，我也就不隱瞞了。這次和小不點覲見大領導，我才知道，‘小不點’根本就是大領導的人，她的心根本就在大領導那裡，我只不過是她的一條狗罷了。有一天我要是倒了黴，她保準跑得比誰都快。想來還是林月好啊。這些年我這麼對她，她從來沒有出賣過我。”
“‘小不點’身後可是大領導啊。”大頭急忙道。
“唉，誰說不是呢！我本來還以爲阿月什麼都不知道，等我坐穩了位子和她好好過日子呢。誰想到……哎，我說沙子，你不慌不忙的，你莫非……”
我附到豬頭耳邊道：“大哥忘了你讓我找的那個男保姆了？”
豬頭臉色大變，猛的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都是你這蠢貨出的餿主意！”
我疼得齜牙咧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大、大哥，我也是爲您分憂啊。”我忍疼辯解道。
“分個屁憂，你這是是給我添堵……不對，我在家裡各個地方都悄悄安了間諜攝像頭，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啊。我還想着怎麼給阿月栽贓呢？怎麼會……”
“大嫂這次是真的傷了心了。”大頭道。
“那個老雜種在哪兒？快帶我去！要是真有什麼事，我、我宰了他！”豬頭眼睛發紅，面露兇光，看來是真急了，又回頭衝我道，“也跑不了你！”
豬頭匆匆上車，大頭磨磨蹭蹭道：“大、大哥，我就不去了吧。”
豬頭怒目一瞪：“廢什麼話，上車！”
我暗暗叫苦。當初讓我出主意的是他豬頭，現在反悔了，要拿我出氣的還是他。我是招誰惹誰了？這不是倒黴催的嗎？
我無可推脫，只好開車直奔東關。
到了東關張老頭的住處停下車，大頭下車剛要敲門，豬頭沉聲喝止道：“翻牆！”
院牆很矮，豬頭和大頭都是練家子出身，平時看着笨拙，關鍵時刻身手了得，輕輕鬆鬆地翻牆而
過。而我艱難的爬上牆頭，剛要學着豬頭和大頭的樣子跳下去的時候，身子被什麼絆了一下，撲通一聲一屁股蹲在地上。好在張老頭沒有養狗，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張老頭的正屋的側間裡亮着燈，大概就是臥室。隱隱約約還有男女的說話聲從裡面傳來。
豬頭毫不停頓，大頭僅僅相隨，我也只好一瘸一拐地跟着。到了正屋門口，豬頭正要破門而入，我趕忙攔住，低聲道：“不可魯莽。要先弄清楚狀況。否則我們兄弟三人，一個市長、一個局長、一個秘書長，深更半夜私闖民宅，傳出去就出大名啦！”
豬頭強壓怒火，帶着我倆躡手躡腳溜到窗根下，樹起六隻耳朵，側耳細聽，屋子裡木牀“吱吱”晃動的聲音、一男一女曖昧的呻吟聲和喘息聲清晰的鑽進耳朵裡，麻酥酥的，讓人喉嚨發緊。
“張哥，我好麼？”一個熟悉的女聲喘息着問。
“好，好。”這是老張的聲音。
“怎麼個好法？”
“好，都好，都好。我三十歲上就死了老婆，這幾十年都沒再碰過女人。你這麼白，肉這麼嫩……我、我就是現在死了，也算沒有白活一輩子，值了！”
“你稀罕我麼？”
“稀、稀罕。”
“那我做你的女人，你要麼？”
“要，要……可是、可是，你是朱局長的，啊，不對，現在都是市長了，我一個小老百姓怎麼敢？”
“我要不是他的女人了呢？”
“那，那，那……你也是天上的仙女，我、我、我一個糟老頭子怎麼配得上……”
聲音真真切切，不是林月又是那個？看見經常給別人戴綠帽子豬頭，忽然自己成了受害者，我心頭異常舒暢：真是天道有償，屢報不爽啊！再看大頭，也是興奮的兩眼放光！
只有豬頭高興不起來，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再也忍耐不住，幾個箭步衝到門前，擡起豬腳，咣的一聲巨響，柴門應聲而開。
“啊——”
“啊——”
屋裡傳出一男一女兩聲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