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什麼?”

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驚道,沒想到竟還有人頭這麼鐵的,竟敢直搗黃龍,直接就殺到大本營來了。

驚聲過後,來不及多想,納蘭凌只對韓安然說了一句:“你們去秋叔房間等我,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要出門!”

說完便快速跑下一樓,韓安然雖有心想與納蘭凌一塊下樓,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能還會反幫倒忙。

於是在納蘭凌離開下樓後,便與兜帽兒一同移步隔壁的秋書房。

而納蘭凌這邊,來到一樓大廳後,只見六個蒙面殺手正圍殺大熊,另一邊也有八個蒙面殺手在與吳姨激戰。

大熊大傷初愈,情況處境是最爲兇險,幾招都險中要害。

納蘭凌見狀,猛的提勁,便提招殺入戰場,雄掌勁拳三式一招,便擊退衆殺手。

吳姨和大熊也趁機退至納蘭凌身後。

大熊氣喘吁吁的對納蘭凌說道:“納蘭哥,他們的刀法路數很詭異。”

吳姨也說道:“他們的刀式招法都不像是中原的刀法,很有可能是外域之人。”

外域之人?

納蘭凌正疑心之際,領頭的蒙面殺手橫刀指向納蘭凌,凌厲問道:“你是韓家的什麼人?竟有這等修爲!”

看來這些殺手並不是針對自己而來的,也不是針對韓安然的,如果是針對韓安然的話,那又怎麼會不知道前幾天自己與韓家的那場轟動全國的訂婚宴之事?

那他們的目標也就很明顯了,他們是爲了秋書而來的!

“我趕時間,你們一塊上吧。”

想着時間就快到十二點,龍門總部那邊自己還得親自去一趟,任何潛在的威脅,納蘭凌都不準也不許它存在!

更何況這還是明目張膽的針對他的行動,他當然得親自一會他們。

怎知對面領頭的殺手卻說道:“小小的韓家,我等還尚不放在眼裡,如果是三大頂峰之一的癡神醫,或許我等還不是他的對手。”

“你是很強,但我等也不是二流的武者!”

“哦~”

納蘭凌雙眼寒芒一瞬,單手化掌請道:“那就請了,拿出你們全部的能耐殺出一條生路吧!”

“殺!”

納蘭凌話聲剛落,領頭的殺手便一聲“殺”令而出。

隨即便是一衆殺手提刀殺上,納蘭凌雄沉納氣,一掌便是遊走刀招利刃之間,御刀卸刀奪刀,一拳退敵傷敵。

“吳姨,大熊,你們去保護安然她們。”

爲防韓安然上面會有什麼意外,納蘭凌一邊與殺手們交戰,一邊吩咐吳姨和大熊上樓保護韓安然,兜帽兒幾人。

殺手的頭目見久拿不下納蘭凌,而且越是交手,越是感到納蘭凌的修爲深不可測。

爲確保任務完成,殺手頭子隨即就脫身戰圈,就要跟隨吳姨大熊倆人上樓。

但納蘭凌又豈能讓他如願?

一招擋下幾個殺手後,震聲一喝:“退下!”

勁氣爆發,立馬就將幾個殺手震退數米開外,腳步踏陣,游龍八卦,蝶過縫隙,閃身一瞬,便已脫身戰圈。

擋身橫在殺手頭子的面前,納蘭凌冷冷說道:“我只說過要你們能殺出生路,可沒說過你能上去。”

見到納蘭凌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殺手一驚,後退半步,不及恐懼納蘭凌的速度,便已提刀橫砍,誓要一刀將納蘭凌砍成兩段。

卻見納蘭凌只是揚嘴邪笑,掌下一張,龍爪成形,一擡手,便已抓住刀刃。

殺手不敢置信的慌恐眼神,更見納蘭凌另一爪已經舉天向他劃下。

驚慌之餘,再想抽刀而出,卻纔發現,刀已如插在石中一般,任憑自己如何用力,刀依舊是紋風不動。

眼看納蘭凌龍爪破風呼嘯將至,爲自保,領頭殺手只好震刀而斷:

“殘刀破軍!”

凌厲詭異的刀勢,納蘭凌不及反應間,已被斷刀劃破上衣。

接着又是接踵而至的逼命快刀,納蘭凌不敢大意,隨即劍指運氣上招。

“一氣蕩九州!”

橫霸勁氣如萬千利刃劍意,立馬就將領頭殺手震退數米,同時劍氣如網一般的覆蓋在領頭的殺手身上。

只見肉眼可見的速度,殺手被劍氣利刃穿身。

“啊~~”

無法抵抗的橫霸勁氣,再見殺手慘嚎一聲,便氣絕身亡。

死狀更是慘不忍睹,猶如血人一般,身上再無一處是完整,只剩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招“一氣蕩九州”便威震剩下的殺手們頓時不敢上前,如此高深的修爲,能凝氣成劍,絕對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可在他們所蒐集的情報中,韓家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纔是,北城三大頂峰之一的癡神醫,此時應還在北城韓家鎮守。

刀狂劍癡傲千秋也還沒出關,

槍中棍聖無名僧他們雖然沒見過其人,但也知道三大頂峰都是成名已久的半百老頭,絕不是眼前之人這般的年輕…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殺手壯膽問道,他已經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們能戰勝的,以他們的資質,就算再修練個三十年,恐怕也還不是他的對手。

但爲保命,爲完成任務,殺手還是說道:“如果你不是韓家之人,那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此事,我們乃是大北漠三大刀門之一的殘刀門!”

殺手還以爲當自己自報家門後,納蘭凌應該會吃驚,畢竟殘刀門也是江湖檯面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可誰知納蘭凌卻是無動於衷,甚至就連面部表情都沒一絲戀化。

只見納蘭凌不屑一笑,說道:“北有三大刀流,開創出刀皇一脈的蕭逸鱗自是一代刀中之雄,而一人獨守北部的狼王,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刀中奇葩,他的武學修爲與爲人處世,更是後輩之人都得敬重的。”

“在我看來,同屬三大刀流的殘刀門卻是入不了我的眼,與其說是一個門派,不如說是一羣烏合之衆的殺手組織,專門收錢賣命的武者,與你們過招,都是髒了我的手!”

納蘭凌此話一出,頓時驚得殺手們直冒冷汗,他們更知道今晚這事是難了了,能不能活着出去,或者應該說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對方的修爲到底有多深了。

就在這時,納蘭凌繼續說道:“來吧,我說過我趕時間,三分鐘之後,你們還有人能站在我面前的,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縱是修爲實力不如納蘭凌的殺手們,聽到納蘭凌的這一句話後,當下便都提刀殺向納蘭凌。

他們一直都是頂尖的殺手,何時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不在隱藏實力的殺手們,霸刀橫絕,陰譎詭異的刀路,竟讓納蘭凌一時應接不暇,被步步逼退!

“呵…倒是我小瞧你們了…”

納蘭凌突然收招奪刀,一記雄掌震退數敵,邪魅一笑後,揚嘴說道:“耍刀是嗎?真不巧了,我也會一點。”

說着就反手握刀,在殺手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欺身上前,三

步越敵,快刀一瞬,刀刃一式,抹脖驚紅。

隨即鮮血噴涌而出,只見那殺手瞪大的雙眼,帶着不敢置信與不甘的眼神緩緩倒地。

“吾的刀法,比較你們如何?”

納蘭凌回身一刀架在了另一個殺手的脖子上,不冷不熱的說道:“殘刀門,不過一羣烏合之衆!”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殺手驚撼萬分,面對死亡的恐懼,他也究竟只有凡人罷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恐怖了,看他不過三十的年紀,卻竟有頂峰一線的修爲,殘刀門對上這種人,除非是七個門主齊上?不然只怕得賠上整個殘刀門人,都不一定能對付的了他…

納蘭凌刀刃一劃,利刃破喉,同時說道:“吾乃納蘭凌,東三省之不敗武皇,你們殺入韓家,動到韓家之人,便是觸吾之殺心,敢觸吾之逆鱗,惟殺無赦!”

“東三省的不敗武皇?”

衆殺手一驚,怪不得他實力如此強悍,原來是近些年風頭正盛的不敗武皇傳說,與北城三大頂峰齊名。

自知再無逃生之機,衆殺手再次揮刀而上,誓要殺出一條生路…

(……分割線……)

時過晚十二點零七分,東部龍門總部大廈內,如期召開屠皇同盟大會。

但作爲東道主主持大會者卻是龍門的二龍頭莫龍,只見他穩坐主位,身後坐着的兩側是龍門門下的八大堂口的堂主。

與會者有北街江鱗會的新代表:陳成武,陳成斌倆兄弟,是新江市的新面孔。

西海岸的毒江:陸勇,他此次與會是孤身一人,不帶任何一個手下。

南區的新江王朝:仇瑾濤,是新江王朝龍王梁山龍的義子,他帶了四個隨從,也是新江市的新面孔。

以及其他在四大勢力暗中蜇伏,或近幾年掘起的新勢力,他們也都派人,或親自參會。

在他們眼裡,這是一個能打出名聲,晉升到更高層的一次機會,傳說中能與北城三大頂峰齊名的不敗武皇,如果能參與到屠皇大會中,那就自然會名聲大噪!

可在東道主莫龍看來,這些與會者,除了幾個人的實力還算可以之外,其餘的都只不過是一羣入不了眼的二流子罷了。

納蘭凌的恐怖修爲,他可是親眼目睹的,幾個頂峰一線的修爲武者,他納蘭凌可是隻用一招就將他們幾人震退。

看着他們一個個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馬上就開戰的模樣,莫龍發現:江鱗會的新代表陳家兄弟,他倆的興致似乎並不高,甚至是還有些戲謔的表情。

“難道他們此次與會,也是另有打算?還是江鱗會背後的李鴻軒已經知道了太子的打算?”

六大家族,除了韓宋兩家沒參與進來,其餘三大家族都只是派了代表而來,難道果如太子料想的那樣:六大家族還不敢正式的在臺面上開戰?

莫龍正心中盤算着,檯面下的衆人也正吵雜的七嘴八舌的討論着。

突然一小弟驚恐慌亂的推門跑了進來,衆人同時一起回頭,只見那小弟驚慌失措的大喊道:“不…不好了!有人殺進龍門總部了…”

衆人一聽,皆是一臉懵逼,然後不可思議,再到震驚。

“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進龍門?”

“今晚龍門可是聚集了全新江市的勢力,是誰敢如此大膽?”

“會不會就是那個從三省過來嗎武皇?”

“如果是他,那也未免不把我等放在眼裡了?”

正當衆人議論紛紛,各自猜測時,莫龍站了起來,大聲斥責道:“慌什麼?”

衆人這才停下猜疑,一同看向莫龍,只見莫龍對那小弟說道:“對方有幾個人?是哪門哪派的?”

小弟急忙回道:“是沒見過的新面孔,他們來了四個人,衆兄弟們已經快抵擋不住了…”

“啊~~”

小弟話剛說完,就被人一腳從後面踹入,力道之大,小弟當場倒地昏死。

衆人驚愕間,只見來人緩步踏入大門,來人也沒想到這會議室竟還有這麼多人,而且高手還不少。

“喲~這兒還有這麼多高手呢?看來今晚運氣不錯嘛…”

進來的瘦弱少年笑呵呵的說道。

接着又進來了倆個少年,其中一個少年接話說道:“衛小子,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大幹一場了。”

“哈哈…”

衛小子大笑道:“流氓哥,我早就準備好了,這麼多高手在這,真是想想就興奮得不得了了。”

原來這三個少年正是今天剛到新江市的藍夜賈流氓臻仗義衛小子四人。

正說着話,只見藍夜已經緩步踏入大門,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則退至藍夜身後,四人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同盟會衆人。

“你們四位是誰?竟敢夜闖我龍門總部,還打傷我龍門之人!”

莫龍率先發話問道。

而藍夜卻沒有迴應莫龍的問話,終於看到了藏身在衆人身後那黑暗處不易察覺的人影。

藍夜伸手指着那道人影說道:“都把我們引到這兒來了,還不現身嗎?殘刀門的七組組長方木瓊!”

卻見殘刀門的方木瓊直接走到莫龍的身邊,附聲說了一句話後,莫龍更是直接對衆人說道:“這是大北漠的藍夜刀魔,衆人殺啊!”

“說,怎麼回事?小心你的回話,一字不對,便再廢掉你的另一隻手。”

納蘭凌抓着工頭的另一手寒聲問道。

誰知那工頭卻是個愣漢,強忍着廢手之痛,大喊道:“嗎的!兄弟們都給我上!”

一時間,混亂暴起,工人們聽見工頭喊叫後,紛紛涌上大門。

納蘭凌手勁再發,又廢了他一手,然後把他丟進大廳,對兜帽兒說道:“保護好你姐。”

“嗯!”

兜帽兒應聲道。

“汪汪…”

大白也跟着表忠心,吠聲附和。

突然的暴動,保衛們緊張的堅守大們,把韓安然護在裡面,死死的頂住蜂擁而至的工人。

門外,納蘭凌大熊已經淹沒於混亂的人羣內。

“大熊!不要出手太重,把他們打趴就可以了!”

“知道了,納蘭哥…”

倆人簡單的對話後,便是單方面的結束亂鬥。

所到之處,無人不倒,一人只出一招半式,便讓圍攻者盡數倒下。

幾分鐘不到,近百人已經倒下大半,剩下的十幾二十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再沒一人敢上前應戰。

“你能告訴我,你們是爲什麼來堵人的嗎?”納蘭凌抓住一人,笑着問道。

可那人卻只感他笑得像魔鬼,近百人的圍堵竟被他倆打趴大半,他倆卻毛事沒有。

此刻被他抓住,真怕他一拳也把自己幹趴。

哆嗦的說:“我們都是一個工地的,是工頭叫我們來的,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呀…”

“夠了!”

韓安然走出門口,叫道:“放開他吧,他們也只是受人指使罷了…”

納蘭凌想了想,最終放開他,說道:“帶上你們的工友走吧。”

然後走到韓安然面前,揉聲道:“沒事吧?”

韓安然看了納蘭凌一眼,不冷不熱道:“不要在這影響大家的工作,去我的辦公室。”

衆人來到韓安然的辦公室,納蘭凌內心震撼:真不愧爲北城的六大家族,豪得完全超出自己的想象。

大熊更是坐立不安,從小就沒出過村的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奢侈的裝潢;感覺就像宮殿一般。

緊張的坐在沙發邊上,手心都捂出汗了…

如此局面,只有兜帽兒騎着大白在四處亂跑,一人一狗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小樂,你怎麼樣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臉好了,再回來上班。”

韓安然請納蘭凌大熊坐下後,又對她的秘書安慰。

小樂搖了搖頭,堅強的說:“韓總,您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放了他們這一次,下次呢?難道他們就不會再來了嗎?”

“我心中有數。”韓安然制止了小樂的話。

轉問納蘭凌:“你們怎麼來了?還把小雅也帶出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納蘭凌沒有正面回她,而是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被人堵着爲什麼不報警?”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韓安然避開納蘭凌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樂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樂倔強道:“他們就是一羣無賴強盜,公司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他們竟敢來公司堵人…”

“行了!小樂你別說了。”韓安然煩躁道。

“你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凌指着小樂問道。

小樂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公司的事怎敢對外人亂說,看了看韓總,見她只是別過臉,也沒有制止。

當下便壯着膽子,爲韓總打抱不平道:“他們是我們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爲虛假報賬偷工減料,被韓總解約換人了,這才鬧事帶人堵上門來。”

“韓總不想事情鬧大,怕會影響公司,我就下去與他們商談,誰知他們竟敢打人,韓總纔會親自出馬…”

一旁的韓安然不屑道:“垃圾纔會打女人呢,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說着,還轉過臉對着納蘭凌。

納蘭凌被她看得心虛:我纔不打女人呢…

“那什麼,你就這樣放任他們?”納蘭凌反客爲主,強勢直視韓安然的雙眼。

反倒是韓安然臉色微燙心跳加速的移過視線:“我不想因爲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門會處理這事。”

納蘭凌卻不認同道:“依我看,這種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得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社會狠人。”

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以你韓家的實力,公司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纔對吧?”

“行了,行了。”韓安然插話道:“這事就先到這兒了,有話回去再說,小樂你先帶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話要說。”

納蘭凌心有靈犀似的,也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塊出去,記住不要亂跑。”

“哦。”

大熊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呢,自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沒挪過窩,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裡有這麼多的貴重物品,任何一件東西磕着碰着了,他可都是賠不起的。

兜帽兒聽到老姐讓她出去玩,高興的和大白呼喚:“耶!出去玩咯。”

小樂剛打開門,兜帽兒又喊道:“大白!隨我出征!”

“噗…”

納蘭凌剛喝水進喉,聽到兜帽兒的一句“大白!隨我出征!”,直接就噴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倆人同時想着:這也太巧了吧…

倆人還沒來新江市的時候,大熊還在百家村練武的時候,納蘭凌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務,封季先生爲千歲,做他的代言人。

記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時候,對大熊也是這樣說的。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聽到這極度相似的話,倆人只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等幾人都離開後,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陷入沉默。

這是倆人的第二次相見,卻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處。

是指腹爲婚的關係,可又從來沒見過一面。

現場頓時靜得詭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讓納蘭凌聽得格外分明。

倆分鐘過後,納蘭凌吞吐道:“那…什麼,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別快,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就見韓安然耳紅臉燙,心跳更加急促,轉過身,背對着納蘭凌低聲細語的說:“對…對…不起。”

饒是納蘭凌耳力過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只能再問道:“你說什麼?”

“呼…”

韓安然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對納蘭凌說道:“在車站接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車站內的事了,是我先入爲主,以爲你也是爲非作歹的混混…”

呃…

納蘭凌沒想到她突然跳到這話話題,愣了幾秒。

又聽到她繼續說:“後來我查清楚了,是你們遇到了扒竊團伙,是我誤會你了。”

“現在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納蘭凌驚道:“沒,沒關係,其實我是剛從你爺爺那過來的。”

韓安然道過歉後,心裡似乎沒了負擔,聲音也開始變回正常。

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是嗎?”

話剛說出去,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近人,又開口說道:“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前一秒還聲甜可人的說話,後一秒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這前後轉變的速度,讓納蘭凌一度迷糊:

這韓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但還是回道:“你爺爺說讓我們儘快的完婚…”

說着還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變化,生怕她會有什麼抗拒的表現。

可韓安然仍是面不改色的說:“既然爺爺這樣說了,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啊?”

韓安然沒激動,倒把納蘭凌嚇了一跳:“明…明天就結婚?”

看着納蘭凌驚訝還是驚嚇的表情,韓安然再次確定道:“對,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結婚證,有時間了再補辦婚禮。”

“不…不…不…”

納蘭凌連說三個不字,韓安然如此鎮定的表現,讓納蘭凌深深的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不然怎麼解釋她能若無其事的在說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要結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韓安然卻是反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是認爲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嚇得納蘭凌趕緊回話道:“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的決定你的終生大事啊?我們這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就敢跟我結婚了?”

韓安然聽後,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想了想,然後雙手往後頸處解開了一系繩,拿出一塊鳳玉。

紅着臉,遞給納蘭凌說:“你身上有一塊龍玉吧?那是倆家婚約的物證,如果你沒有,那這婚約可不算數。”

納蘭凌接過鳳玉,入手後只感玉上還殘留着韓安然的體溫與體香:怪不得她會紅着臉呢。

再看韓安然時,只見她嗔怪道:“不準胡思亂想,快拿出你的龍玉。”

“呵呵…”

納蘭凌尷尬的笑了笑,活了三十歲,這還是第一次與女性近距離的接觸呢。

拿出隨身佩帶的龍玉,直接交給韓安然:“你的玉是香的,我的可也不臭啊…”

“哼。”

韓安然羞怒的接過龍玉,細看下,確實是與鳳玉的質玉造工一樣,看來是出自一對的龍鳳玉。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把鳳玉交給她時,對她所說的話…

再次想起媽媽,韓安然笑着對納蘭凌說:“媽媽把鳳玉給我的時候,就跟我說,將來會有一個男人拿着龍玉來娶我。”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一個只會打架的村長。”

納蘭凌老臉一紅,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笑呢,果然,人只要長得漂亮,不管你是生氣是笑,都是一樣的好看。

笑起來格外的讓人着迷。

納蘭凌仔細的觀察鳳玉後,果然如老頭子所說的一模一樣,接着又想起老頭子在信中所說的話。

拿回韓安然手上的龍玉,按照信中所說的辦法,將倆塊玉合併。

龍鳳雙玉邊角隙痕交合,果然合併成了一整塊的龍鳳玉。

納蘭凌正感神奇,突然玉中龍鳳四眼通紅,卻又轉瞬即逝。

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又感覺玉中溫度有了變化,忽冷忽熱的從手蔓延至全身,倆股不同的氣息在五經六脈流竄,源源不絕的內息充盈着全身…

沉寂許久的武脈,終於再次甦醒。

納蘭凌一聽,這還得了?

這還沒進家門,就已經要騎在頭上了?

看來不給你點歷害的,你都不知道誰纔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看!”

納蘭凌突然指着大門喊道。

條件反射下,韓安然轉頭看向大門,卻見大門緊閉,當下便知道中計了。

果然,在韓安然轉頭的瞬間,納蘭凌就一臉壞笑的襲向韓安然。

一把突襲韓安然,將她抱住,雙手襲向胸部,觸碰的瞬間,韓安然大驚:“啊~~”的一聲。

慌張的同時猛力掙扎,納蘭凌不敢用力,怕真的把韓安然給捏痛了,便被韓安然的掙扎給絆倒了。

倆人雙雙倒向牀上,雙臉緊貼着彼此,特別是納蘭凌的一口哈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吹在韓安然的臉上。

只見韓安然本就羞紅的臉,此時就更像熟透的蜜桃,誘惑又嫵媚多姿,讓人難以抵擋這致命的誘惑。

納蘭凌猛得一個翻身,便把壓着他的韓安然,挾持在了自己的身下。

艱難的了下口水,納蘭凌說:“安然…”

“嗯…”

韓安然蚊子般的迴應,她都快要羞死了,從沒與男人有過如此親呢的動作,她現在只感身上有萬隻螞蟻在爬,渾身都癢癢的,卻又像是在期待着什麼。

卻怎知,納蘭凌卻說道:“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納蘭凌不愧是直男中的直男王者,一句話就讓韓安然期待的心徹底冷卻了下來。

“對,我渾身都不舒服,怎麼?你還能爲我看看?”

分不出這是什麼樣的語氣,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在對自己陰陽怪氣?

納蘭凌正分析這句話的意思,並想怎麼反擊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兜帽兒直接闖了進來,看到他們二人躺在牀上的姿勢後,立馬就站在原地捂上眼睛,並小聲念道:“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兜帽兒捂眼的手指細縫卻張得賊大,內心直白:咱這是來得早了?還是來得晚了?還有好戲可以看嗎?

兜帽兒的突然闖入,韓安然驚得猛力一推,便把納蘭凌從身上推開。

站了起來後,邊整理衣服邊惡狠狠的說:“沒人教過你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嗎?”

“哦~哦~”

兜帽兒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來晚了,衣服都穿上了,這可不就是來晚了嗎?

“你冒失鬼一樣的闖進來,是有什麼事嗎?”

韓安然再次問道。

兜帽兒這纔想起要事,大聲叫道:“大事不好了,吳姨和大熊哥在下面和一羣蒙面人打起來了!”

回到韓安然的獨立別墅時,已經是凌晨六點多。

但韓安然的房內依舊是燈光明亮,想來她又是通宵了吧。

納蘭凌看了看早已被鮮血染紅又幹了的襯衣,這可是他與韓安然一塊去買的衣服,現在這模樣要是被韓安然看見了,只怕她又是要給自己臉色看了…

走進大廳,卻見兜帽兒韓小雅躺平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偏廳裡的吳姨也已經在廚房做早餐了。

不想吵醒兜帽兒的睡眠,正想輕步走上二樓,剛回身,就與韓安然照了個正臉。

嚇得納蘭凌一個激靈,身體條件反射下,就後退了半步。

“怎麼?”

韓安然湊近納蘭凌的耳邊,小聲說道:“我的臉很可怕嗎?還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納蘭凌連忙擺手說道:“沒…沒有…沒有的事,你可別想多了…”

雖然幾乎是一個晚上都沒睡覺,但觀韓安然的精神頭卻很好。

家族的事,公司的事,幾乎都壓在她的肩上,明明沒什麼武力,卻又偏偏很克自己,只是看着她,就有一種想擁抱懷裡的衝動。

自己多想告訴她:你是我納蘭凌的女人,只要你原意,全世界便沒人能讓你受委屈…

“你受傷了?”

韓安然皺了皺眉,稍有不悅的說道:“你功夫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還會被人打成這樣,連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

納蘭凌一陣鬱悶:你這到底是在關心我呢?還是在關心衣服?

韓安然伸手拉起納蘭凌受傷的手,輕撫着傷口,呢喃低聲說道:“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受傷,不許再流血,我再也不想身邊的任何人再出什麼事了…好嗎?”

誠懇關切的眼神,納蘭凌確信,此刻韓安然她的話,絕對是真實且出自內心最深處的真心話。

“我答應你就是了…”

納蘭凌略有些疲憊的說:“今晚過後,新江的江湖再與我無關,等處理完你的事情後,我就帶你回百村一趟。”

“嗯…”

雖然還不知道今晚又發生了什麼事,但韓安然還是臉帶朝暈的輕哼點頭:“我扶你上去休息。”

倆人來到納蘭凌的臥室,韓安然剛讓納蘭凌躺牀上休息,納蘭凌就問道:“秋叔怎麼樣了?”

韓安然聽後,突然更是傷神許多,淡淡說道:“雖然已經沒什麼大礙,但還是沒有醒來,秋叔在韓家半輩子,也從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仇家…”

“也許秋叔的出身,我們都還沒真正的瞭解過,但秋叔不說,我也不會勉強,只要秋叔一日是韓家人,我便會爲他周旋到底…”

“嗯???”

韓安然說了幾句話後,就發現納蘭凌已經睡着了。

靜靜的看着納蘭凌堅韌的臉,心想:這些天累壞了吧…

緩緩起身,輕輕的,慢慢的,將納蘭凌的上衣脫下,血跡滿身,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顫抖的手,心痛莫名:你的過往,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去,這麼多這麼深的傷,換作普通人,都已經死過好幾回了吧…

確實,納蘭凌幾處致命的傷口處,都曾是半腳踏入死門關,差點命喪黃泉的生死一瞬。

找過一塊毛巾,小心翼翼的爲納蘭凌擦拭身體,雖是有些於心不忍與害怕,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呢喃:“還真像打不死的小強…”

獨自忙活一會後,壓抑許久的鬱症心情終於得到些許緩解,舒緩了口氣,便將龍鳳玉解下,然後放在了納蘭凌的手心上。

龍鳳玉離身剎那,頓感一身的疲憊感襲來,打了個哈欠,睏意徒升,幾個日夜的通宵達旦,早已支透了身體,要不是有龍鳳玉在身,就算是鐵人,也早已倒下了。

實在是疲倦不堪,眼皮一合,就倒在了納蘭凌的身上,堅韌厚實的胸膛,讓韓安然倍感舒適與安全。

帶着笑意漸入佳夢,幸福的笑容,呢囈着:“爸爸…媽媽…爺爺…”

而就在納蘭凌與韓安然進入夢鄉之時,外面的新江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隨着龍門的覆滅,莫龍之死,同盟勢力的慘敗,四個外來人的強勢猛龍過江,各方勢力組織紛紛聯合起來對抗藍夜四人勢力的吞併。

時致凌晨六點多,藍夜已經帶着衛小子賈流氓臻仗義掃蕩整個新江東部地區的各個勢力。

龍門一夜之間徹底統治了整個東部地區,而藍夜則把整個東部勢力劃分爲八個區域,八大堂主各掌管一區,直接聽命於藍夜。

只一個晚上,龍門的人數便已經是新江市衆多門教幫派之最。

就在八大堂主以爲藍夜四人會趁此時機,帶着他們打上西北南三地時,藍夜卻下了命令:“所有人原地返回龍門,如有違令者,殺無赦!”

就在八大堂主帶着龍門衆人返回龍門後,西海岸的毒江也終於有了動作,潛藏多年暗中培養的勢力,終於在陸勇的召喚下浮上臺面。

窮其半生一手創下的一片江山,豈能輕易易手他人!

在沈少傑的示意下,沈家已經暗中派人前來曾援,加上自己一直在暗中培養的勢力,定可與藍夜一夥拼個生死之局。

“從哪冒出來的高手?竟能一夜之間就將龍門擊敗,還殺了莫龍,只可惜龍宇軒竟提前回北城了,他要是死在新江市該有多好…”

沈少傑背靠沙發,悠閒自得的抽着煙,眼神狠厲的吞吐着:“你是說那個叫藍夜的人,他僅一人就能與納蘭凌不相上下?”

沈少傑的面前,站着的是昨晚前去龍門的毒江代表;只見他斜眼看了一下陸勇,見陸勇對他點頭示意後,他纔回說道:“是的傑少,昨晚在莫龍主持的聯盟大會上,突然殺出了四個新面孔,爲首的自稱他名叫藍夜,混亂中,他幾招就將莫龍給殺了,另三個人的實力雖然不如他那般強悍,但也是一線頂峰數一數二的高手,僅僅三人便壓制住一衆與會盟員…”

“後來莫龍死於藍夜刀下後,納蘭凌也到了,以屬下所見,藍夜與納蘭凌對戰中所展現的實力修爲,絕對是頂峰超一線,甚至可能已經接近武道之巔先天之境…”

沈少傑一邊聽着,一邊回想起當晚在龍鱗閣一戰中的畫面,與納蘭凌第一次交手時,便已知彼此修爲的差距,傳說中的先天之境,當今之世只有北城三大頂峰傳說的刀狂劍癡傲千秋最爲接近,如果納蘭凌真能進入傳說中的先天之境,那沈家,那自己將再無機會問鼎六大家族之首了…

幾代人的深謀佈局,絕對不能止步於一人之下,沈少傑最後問道:“那藍夜與納蘭凌一戰的最終結局是如何?”

那人再回:“不分勝負,倆人各受一刀,皆是手臂受傷,但後來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好像是…”

陸勇斥道:“好像是什麼?見到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

那人趕緊再說道:“聽他們的對話,他們好像是認識,不對,應該是他們都認識一個人,而那人是他們都認識的朋友…”

“哈哈…”

沈少傑聽完,突然狂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陸勇你說呢?兩個超一線頂峰修爲的人,竟齊聚新江市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聯手,你說當今之世,兩個超一線的人聯手,還有誰能與之爲敵?”

陸勇一聽,頓時心爲之一顫:是啊,任何進入超一線頂峰的武者,他的修爲都堪爲傳說,如果兩個傳說的武者聯手,普天之下還真沒幾人能與之抗衡…

在毒江喚起暗中潛藏勢力準備動作的同時,另一邊的南區新江王朝,也正在總部召開緊急會議。

由周遠明主持的最高領導層會議,梁山龍坐在副位上,再往下排坐着的便是一衆堂主以及幾個新面孔。

周遠明還沒開口,坐在末尾之流的一個新面孔便已率先開口說道:“想不到龍宇軒爲了有開戰的理由,竟能將龍門和莫龍作爲棋子,說棄就棄,果真是深得龍家真傳,龍老爺子龍千嘯一生梟雄,能得此子,是龍家後繼有人了。”

但…

作爲周家少主的周遠明還沒說話,就已經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面孔搶話,與會的衆人當場就屏息斂聲,一副要看好戲的看着這新面孔的年輕人。

“啪!”

突然“啪”的一聲,果然梁山龍第一個就按耐不住性子,用力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來,陰沉說道:“你是誰?怎麼沒見過你?不知道王朝的規矩嗎?”

一連三問,卻只見那人一臉傲氣,將梁山龍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的說道:“本來龍宇軒的佈局是想讓莫龍與整個龍門命喪於納蘭凌之手,這樣他就有向新江出兵,向韓家開戰的的藉口,但突然殺出的藍夜四人,卻是他龍宇軒始料不及的變數…”

“放肆!!!”

見他竟敢對自己說的話當放屁一樣,梁山龍怒聲喊道:“我看你是想找死!”

“哈哈…”

眼見梁山龍就要提招動手,周遠明終於說道:“司馬真策,久違了…”

司馬真策,周家座上賓,周家老家主一人之下,與少主周遠明平起平坐的神秘人物。

周家許多重要的戰略決策便是出自他手,但卻很少人見過這周家軍師的真正面貌。

周遠明的一句“司馬真策,”在場衆人皆驚,沒想到一直只聽聞的人物,竟是如此年輕之人。

就在衆人驚詫之際,只見司馬真策緩緩起身,深邃目光中是別樣的深沉心思,摸不透看不透的是一臉淡漠,讓人的第一眼便感覺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司馬真策只是淡淡說道:“少主,別來無恙,新江歷練之行,可有收穫?老家主在北城可是在等您的捷報呢…”

雖然知道周家會派人來支援新江市,但周遠明可沒想到老家主會直接派出司馬真策過來。

作爲周家的第一首席軍師,本應座陣周家出謀劃策,但卻突然現身新江市,還高調出場新江王朝的最高會議,這讓周遠明一時捉摸不透司馬真策的背後目地。

周遠明一邊摸索司馬真策的話中用意,一邊應付說道:“新江市如今已如當初的料想,各方勢力已亂做一團,龍門在這場混戰中首當其衝,莫龍亡,龍門滅,毒江自顧不暇,江鱗會雙雄退居二線,只有我們新江王朝還保留八成實力,其他的小組織門派,不是被吞併招安,就是被戰亂的火拼波及除名滅門…”

周遠明慢慢詳談近來新江市的江湖變故,梁山龍就愈加對周遠明敬佩,若不是周遠明提早佈局,讓自己早做準備,新江王朝才能在這場追逐戰中保留下八成的實力。

“哈哈…”

但卻聞司馬真策陰冷沉笑道:“你以爲保存下來的八成新江王朝,在我眼裡,在納蘭凌眼裡,在藍夜他們眼裡,卻是不堪一擊!”

“嗯?”

“啪!!!”

在場衆人聽罷,紛紛怒火拍桌而起,在他們看來,這話分明就是把他們把新江王朝貶得一文不值。

說他們不堪一擊,難道他們新江王朝是水豆腐做的嗎?

梁山龍率先悶聲質問:“司馬真策,雖然你貴爲周家軍師,但也請你謹言發話,這兒不是在北城,我雖爲王朝之主,但我可不一定能壓制住衆王朝兄弟們的怒氣,小心你的發言…”

一張不曾現世,無人見過的上古卷軸,一個得到卷軸便得到神話越神之境的神話修爲,引起了江湖新一輪的暗潮洶涌的詭譎風波。

藍夜一方的強勢猛龍過江,龍門二龍頭莫龍的敗亡,使得已半退江湖的雄獅將正龍甦醒,這個曾是新江市傳說的男人,又會對這武林帶來怎樣的變數…

六大家族的止戰協議即將破局,又是誰會第一個出兵新江…

新江市本土的勢力門派組織,又會被六大家族的戰火受到怎樣的衝擊…

外省的勢力高手逐鹿新江,又是誰會是這場混戰下的第一個亡魂…

身負百家村使命的納蘭凌,他又是否能查出自身的身世之迷,他與六大家族的恩怨又是否會提前爆發…

禍世梟雄亂,朝城起烽火;羣雄逐九州,狼煙末世途…

風雨欲來之際,蟄伏於暗潮的洶涌,似要一舉吞沒整個新江市。

這一夜,大雨滂沱,雷鳴電閃,街上道上不見一人蹤跡。

突然…

一羣接着一羣的黑衣人出現在西海岸,這個被稱之爲毒江的西海岸,控制着新江市全市的毒品,在這黑不見光的夜幕下,一場罕世之戰的兩派決戰即將來臨。

只見黑衣爲首的站在西海岸正門,舉手一揮,一衆黑衣人立馬冒着暴雨衝進西海岸,直搗毒打。

“殺啊!!!”

一路殺聲嘶吼,一路見人皆敵,只認衣不認人的一衆黑衣,見人就殺,直到一方倒下沒有了戰力才肯罷休。

暴雨掩蓋了慘叫聲,沖走了遍地鮮血,但一波慘叫聲又馬上突破暴雨聲,一地鮮血又馬上染紅一地雨水。

毒江被襲的消息很快就被手下打電話傳到陸勇的耳裡,此時的陸勇他正與沈少傑在宋婷婷姐妹的螢火蟲酒吧。

一邊的沈少傑正與宋婷婷宋菁菁密談,陸勇在接聽完手下的彙報後,急忙起身,快步走向沈少傑。

“傑少,不好了!”

陸勇着急說道:“有一羣黑衣人夜襲西海岸,已經殺到我們毒江總部了…”

“轟…”

咋聽毒江被襲,窗外一聲悶雷巨響,剎那間劃亮了黑夜,照亮沈少傑一臉的陰沉。

毒江被襲,宋婷婷宋菁菁也同時一驚:是誰的動作這麼快?

沈少傑驚站了起來,陰曆沉聲道:“看來我沈家是被小看了,竟敢拿我沈少傑第一個開刀!”

接着又對宋婷婷宋菁菁倆人說道:“如果我毒江步入龍門後塵,那你們的螢火蟲酒吧離滅亡也不遠了,對於剛纔的談話,你們想清楚吧,如果你們願意,將來的新江市,宋家會留有一席之地…”

說罷,便轉身帶着陸勇快步離開,驅車急趕西海岸;他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他的毒江!

站在會議室落地窗邊的宋家姐妹,看着沈少傑駕車離去,宋菁菁率先說道:“姐姐,咱們真要與沈家合作嗎?六大家族裡,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李鴻軒與沈家,李鴻軒雖然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我還是敬他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風,不像沈家,一家子都從事毒業,搞得多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快了。”

姐姐宋婷婷眼眸流零一抹精明,會心一笑道:“快了,各方勢力中,毒江卻是被有心人針對的第一步,看來沈家纔是離滅亡不遠了,六大家族的局面就要改寫了…”

妹妹宋菁菁聽後,不經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誰的動作這麼快?毒江之後,他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

……

沈少傑與陸勇一路加速闖紅燈,來到西海岸之時,暴雨依舊,雷鳴電閃,一路衝進毒江,路上屍體遍野,一地血雨猶如一片血海的煉獄景象。

“啊!!!”

怒極!憤極!

沈少傑與陸勇見此慘狀,知道毒江大勢已去,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像瘋了一樣,快速衝進毒江總部。

一進總部大樓,只見一羣黑衣人分排兩旁,大廳主位上,背坐着一人,不知是誰,左右兩邊倒是站着衛小子賈流氓臻仗義三人。

“呵呵…”

見到沈少傑陸勇來到,衛小子笑道:“終於來了!”

沈少傑目光緊鎖背坐之人,怒聲問道:“敢襲我毒江,殺我之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沈少傑問話過後,只見背座之人,緩緩起身,回身之時,正是藍夜!

藍夜擡刀起式,神情冷漠的說道:“藍夜刀魔,今夜前來滅你毒江,有何能耐,就盡力博出一條生路吧!”

陸勇左右一看,除了站着的黑衣人外,後面還有小部分已經傷重累累的毒江高層,一路所見的屍體,也有大部分是毒江的高層,看來除了歸降之外的毒江高層,其餘的都已經是戰死了。

“哈哈…”

握緊拳頭的陸勇突然狂聲笑道:“你…成功的把我惹怒了,今夜縱使毒江不存,只要我陸勇不死,就一定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完,不等沈少傑反應,已經快步衝向藍夜,藍夜也毫不懼戰,只是淡淡說道:“誰都不準插手,此戰我要一人打敗他們!”

手中的犴血狂刀寒爍一閃,藍夜已經騰空而起,霸道絕倫的凌空一斬,只見陸勇不退反進,腳下旋轉一步,隨即欺身避招,越身出招,袖中利刃瞬間上手, 直逼藍夜命門而去。

只見藍夜不屑戲謔的一笑,手勢反轉回刀,就擋住了陸勇的暗刀,接着雄厚內力一震,陸勇只感握刀的手腕發麻,當下就被震退數米開外。

陸勇剛退,沈少傑已經抽刀而上,橫刀直劈,勢要一刀了決眼前之人的性命。

藍夜側身一避,擡刀回身一擋,一手化掌重擊沈少傑胸膛,沈少傑大意,暗感不妙,重掌正要擊中之時,陸勇已經重回戰局,一刀揮向藍夜出掌的手。

藍夜當然不會爲了擊中沈少傑一掌而丟了自己的一隻手,見陸勇出刀之際,便已快速回手收招,猛力提刀,一招“夜魔驚鴻”,便破了沈少傑與陸勇的合招之式。

化解沈少傑陸勇的合攻之後,藍夜後退半步,神情冷漠,眼露殺意,他終於認真起來了。

“夜魔七劫.第三式:狂刀一斬!”

極招未出,氣場瞬間威懾全場,刀未出,已讓沈少傑陸勇倆人失了兩分戰意,多了幾分懼意。

狂而霸道的刀勁,竟令周遭的空氣分出了幾道亂流,而這些亂流竟又匯聚在犴血狂刀之上,令人未戰便已先懼。

強壓心中的戰懼,沈少傑和陸勇勉強提力運招抵擋。

但…

只見藍夜極招出刀,快不及眨眼的速度,擋無可擋的雄霸刀勁,在沈少傑陸勇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藍夜已經越身而過。

沈少傑一臉驚恐,臉頰冷汗不止,剛纔藍夜出招越身的瞬間,他雖然看清了藍夜的招式,但身體卻不受控制似的無法動作…

藍夜冷眼回身,只見沈少傑與陸勇手上的刀斷分爲一分爲二,斷刀掉下的同時,倆人又同時單膝下跪,口吐鮮血,只見他倆的身上都留有一道長長的刀口,深見骨節,血激流不止。

從未想過他的修爲竟如此恐怖,之前與納蘭凌的一戰,他與藍夜應該都是超一線的高手,但卻沒感到他有如此恐怖的修爲,難道納蘭凌當時他還在保留實力?

心中的答案還沒找到,藍夜已經來到他們的身後,此刻的沈少傑與陸勇只感死神在後,面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倆人不禁顫抖。

藍夜冷冷說道:“知道你們不會前往龍門歸降,所以我就親自來了,毒江今夜除名了,西海岸之地正式由龍門全面接管,而你沈少傑沈家少主,你陸勇,前毒江之主,你們倆人的命也只有死在犴血狂刀之下…”

一語未畢,沈少傑驚聲叫道:“沈家不會放過你的!敢挑上沈家,我在黃泉路上等着你…”

而陸勇自知再無生路,一生梟雄之路竟只能止步於此?

他陸勇,毒江之主,怎能死於他人之手?他陸勇的生死,只能自己操控!

帶着不甘的心,全力一掌,重擊自己的腦門之上,隨即雙臂垂下,頭底黃土,氣絕身亡。

見陸勇先一步自我了決,沈少傑知道再怎麼垂死掙扎也是難逃一死了,當下便說道:“動手吧,我在黃泉路上等着看你的悽慘結局!”

藍夜不屑應道:“不過是一羣以毒害人,禍國殃民的毒瘤,我藍夜等着你沈家的反撲,黃泉路上,別忘我名:藍夜!”

說罷,提刀一揮,沈家家主的接班人沈少傑當場屍首分離,至此,在這暴雨之夜,毒江徹底除名。

擦拭過犴血狂刀的血跡過後,藍夜便吩咐衆人清理殘局,把一地屍體都搬至毒江總部大樓後,又叫人一把火燒掉大樓。

登時總部大樓火光沖天,熊熊烈火照亮了大半新江市的黑夜。

電閃雷鳴的暴雨黑夜,火光沖天的不滅之火,竟成了新江市的另一番風景…

而造就這般風景的始作俑者藍夜,在帶着衆人離開西海岸後,他的下一個目標:

北街,江鱗會!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只餘殘影在衆人眼前劃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爲,讓人歎爲觀止;只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衆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衆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爲,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凌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爲,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別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凌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凌的修爲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凌,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只見納蘭凌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衆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凌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凌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爲之一滯;這也預示着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蕩九州!”

納蘭凌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凌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盪,氣刃刀意無差別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凌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爲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凌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着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凌剛讚歎完,藍夜便氣喘吁吁,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爲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爲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擡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只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只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爲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佔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盡的殺意。

背對着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只見藍夜緩緩擡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衆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着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彷彿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衆人莫名之際,納蘭凌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呵呵…”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羣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爲始,爲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着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凌。

犴血狂刀入手剎那,便散發着陣陣邪氣,這纔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面目,大北漠三大**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呵呵…”

納蘭凌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凌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制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只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凌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着,納蘭凌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凌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着別樣寒芒。

看着納蘭凌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制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爲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只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制止,讓藍夜自行甦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制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制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爲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爲,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凌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凌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爲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凌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凌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凌。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凌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只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瞭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凌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只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爲他舊疾復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凌當下便迴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凌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制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凌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制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只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爲求快速制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凌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爲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着打着,納蘭凌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凌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凌藉招一退,雙眼霸氣凌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凌,允你一敗!”

“今夜,藍魔弒龍,血染新江,夜將吞噬光明!”

隨着藍夜震懾人心的豪言壯語,兩方人照面便是不在多言的撕殺,偌大的會議室內,頓時擠滿了人。

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如不可阻擋的一路勢如破竹,三人的攻勢硬是壓制住了會議室內的一衆之人。

而藍夜的目光所及之處,皆只是那個遊走在暗處的身影,也是帶引他們四人來此的那個殺手:方木瓊。

顯然殺手方木瓊是想借龍門今晚召開的同盟會來除掉藍夜四人,但他又怎料想得到,龍門以及其他勢力幫派都是藍夜的目標。

他藍夜就是要將新江攪得天翻地覆,重寫新江新秩序!

“殺!”

莫龍率先向藍夜提招發難,但卻被藍夜反手一撥,再一近身寸拳,眨眼之間,便已退敵震撼全場。

莫龍雖然不是頂峰一線的高手之流,但也是二線爲數不多的頂點高手,介於二線的瓶頸與入階一線之間的階段,是已經一腳踏入頂峰一線,並隨時可能突破界限的高手。

但也就是這樣的高手,竟是一招就被逼退下來?

就在莫龍被震退之際,殺手方木瓊終於出手,寒刀詭異的殺招連綿而至,一照面便已是不留餘力的奪命殺招!

方木瓊心知,一招制敵不了,便是命喪藍夜之手,爲保命,爲一絲生存之機,他只能先發制人。

大北漠的藍夜刀魔傳說,傳說中,與刀魔交手的人,沒一個人能見到刀魔的全部實力,也沒人知曉刀魔的修爲到了哪種境界。

只知道刀魔一夜之間,敗盡北漠三門六派一百三十多名高手,最後由霸刀皇蕭逸鱗和北漠狼王倆人聯手,歷經半個晚上的激戰才制止了他。

藍夜也因此一夜成名,北漠江湖從此有了刀魔之稱的:藍夜刀魔!

卻只見藍夜一步滑退的距離後,緩緩取下背後的布條封印,手柄一握,勁氣一發,隨即印條解封。

只見藍夜手中握着一把沒有刀鞘的刀,在燈光映芒下,閃爍着凜冽寒光,格外的讓人莫名膽寒心懼。

“犴(àn)血狂刀!”

方木瓊一見藍夜手中的刀,便驚道:“你竟然得到了北漠三大神器之一的犴血狂刀,看來狼王是鐵了心的要傳位給你了!”

“哈哈!!!”

藍夜手握犴血狂刀之後,狂性越發的張狂,眼裡也只剩無盡的戰意。

“殺!”

藍夜雄刀一劈,方木瓊趕緊舉刀格擋,結果卻是刀斷,人亡。

不甘的眼神,倒下之際,方木瓊邊倒下邊說道:“是你在握刀呢?還是刀在控制你呢?壓制不了狂刀的你,最終也將是會被犴血吞噬…”

“在那之前,我會先一步踏平殘刀門!”

藍夜見血之後,戰意更是空前的高漲,或是受犴血狂刀的影響,或是壓抑許久的殺性終於得到釋放,藍夜提刀轉身,目光直鎖莫龍。

“如此強勢駐入中原,你們到底所欲意何爲?”

莫龍有苦說不出,在龍鱗閣與納蘭凌的一戰中,所受的傷還沒完全好,現又遇到個如此強敵。

與北漠殘刀門合作的殺手,一個回合不到就死於刀下,而且,正在與衆人混戰的那三個人也是絕對的頂尖高手,一羣同盟軍竟被三個人壓制着打!

龍太子和他的高手們此刻又已返回北城,現龍門就只有自己與八個堂主在支撐着,原任龍頭蔣正龍又不可能會伸以援手,除非能得到小龍女龍詩雅的示意,否則是得很難得到蔣正龍的出手相助。

已感到情況不妙的莫龍,正在思考對策之時,再聞藍夜冷聲說道:“戰,龍門覆滅,從此除名;降,龍門歸順,從此認我爲主!”

接着又見藍夜刀指莫龍:“那麼,你有死戰到底的勇氣,一證武者傲骨的覺悟嗎?”

“哈哈…”

卻聞莫龍無謂大笑道:“小看龍門,小看莫龍,縱使今晚你殺了我,龍門之魂依舊不滅,龍門隱藏的高層高手,將會讓你後悔踏入新江!”

說罷,莫龍腳下一蹬,地上的刀便欣然入手;隨即便揮刀殺向藍夜。

“敬你一身傲骨,三招之內不能敗你,龍門就守住了。”

藍夜對着迎面而來的莫龍說道,同時也迎面而上。

倆人照面,便是刀光交錯,瞬身迅影,怎奈一線修爲之距,卻是壓倒性的壓制。

一刀,震得莫龍握刀的手發麻;一刀,再也擋不住的雄勁,被震得步步後退…

“輸者的代價,就是酆都開門,魂入九泉!”

莫龍內息不及迴應間,藍夜手中的刀,犴血刀刃已透胸沒入。

“啊~~~怎麼…可…可…能…”

一聲慘叫過後,藍夜瞬間拔刀而出,頓時漫天血霧漂灑一地,唯見莫龍一副錯愕與不甘的眼神,踉蹌再後退幾步,似乎是迴光返照,又似乎是埋藏多年不願再想起的往事:

那一幕幕回憶中,是追隨蔣正龍打天下的時候,是一步步從無名小卒慢慢爬上龍門二龍頭的光景,是什麼時候起,自己不願再甘於屈人之下?

是什麼時候起,自己與蔣正龍開始背道而馳?

腦海中那道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曾是自己不悔追隨的人…

終於,那道背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也回到現實了。

倒在地上的莫龍,人世間最後的一眼,一生追逐算計的最後一句話:“願來世,你仍是王,我還是臣,不負王恩!”

至此,龍門二龍頭莫龍隕落龍門總部。

而藍夜回身再殺向羣敵,一路勢如破竹,在場沒一人能擋下一刀而不倒的。

直到所有人倒下,藍夜霸氣一刀插在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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