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顏,因爲喝了酒,導致她臉頰微紅,脣色誘人,黑髮襯的她膚色極白,且手中纖腰不盈一握,懷中嬌軀柔若無骨,他強行壓下身體中竄起的火熱,咬牙道,“阿紫,你不該貪杯!”
巫紫笑出了聲,看着他道,“沒事兒,我在家裡經常喝酒。唉,對了,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嗎?真是巧,我們兩個的生辰剛好相差了一個月。”
楚堯眸色極深的看着她,卻並不答話。
巫紫打了一個酒嗝,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本來還想給你個生辰驚喜呢,沒想到搞砸了………”
楚堯神色微動,輕聲道,“無礙。”
他很想告訴她,今天晚上他的確是很驚喜的,他完全想不到她竟然已經將母妃治好了,並且還帶到了他的面前。
他從錦園出來後,無塵告訴他,說她把火烈鳥的血拿走了,他以爲她是在房間裡製作救治母妃的藥引,不成想,她直接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巫紫蹙着眉頭道,“怎會無礙呢?”可是隨即她又換上了笑臉,看着他的眼睛,愉悅的說道,“堯哥,生辰快樂。”
那笑、那眉眼、那嘴角深深淺淺的酒窩………
迴應她的,是男人的吻。
他先是輕輕含住她的脣瓣,脣上微涼,他閉上雙眼,腦子裡晃過的是她微笑時露出的極爲漂亮的皓齒,他不緊不慢的伸出舌尖,探入她口,口中酒香甘洌。
“梨花醉”,確是極品。
巫紫顫抖着睫毛緩緩閉上眼睛,恍惚中,她看到了垂在男人額前的那一縷墨發,竟散發出微弱的銀色來,她驟然一驚,雙眼睜開再去仔細瞧時,銀色不再,墨發依舊。
舌尖吃痛,她不解的迎上他的目光,見他眸中明明滅滅、漆黑的瞳仁中深深淺淺的映出她微紅的臉。
薄脣輾轉吻到嘴角,停了一下,又慢慢摩擦着她的臉頰移至耳旁,竟是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她渾身顫慄,同時腰間一緊,已被男人抱着坐在圓桌一角,瓷器碰撞聲微微刺耳,她覺得屁股一涼,想是壺中未喝完的酒灑了出來。
外面的無塵早已看到屋中異樣,於是快速跑到暉園入口處停下,佩劍出鞘,凶神惡煞的盯着夜色,一副誰敢進來打擾,他就把誰砍了的模樣!
嚇得那巡邏的侍衛離的遠遠,再不敢靠近暉園半步。
黑暗中的湮滅,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隨即在樹上躺下,伸手揮開撲來的幾隻蚊子,扯了兩片葉子遮住雙眼,心中暗暗鄙視無塵,哼,他早就知道這兩個人有姦情了!
巫紫因爲這個羞人的姿勢稍稍有些酒醒,被迫分開的雙腿致使男人站在中間,她先前坐不穩,所以雙手此刻正摟着他的脖子。
楚堯親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窩處低聲說道,“如何?”
她微愣,片刻後紅着臉答道,“嗯。”
楚堯怔住,隨即無奈的笑了笑,在她嘴脣上嘬了一口,說道,“我說的是這個。”
不過若是她真的願意,景王殿下也當然不會拒絕。
巫紫羞惱的咬住下脣,她到底想到哪裡去了?她怎麼能往那方面想呢!
太讓人羞恥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的嚅嚅道,“我有點口渴。”
楚堯眸色深了深,儘管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可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堵上了她的嘴。
這一次,比較狠。
腰間大掌滾燙,透過夏季薄薄的衣料傳入四肢百骸,雙腿已然不由自主的圈住男人的健腰。
這個動作可是苦了景王殿下,天知道他現在到底忍受着何等煎熬,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委屈阿紫,更不能乘着她酒醉就要了她。
是以,景王殿下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身體距離,避免更加靠近造成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氣息交纏許久,終於緩緩分開,
楚堯低頭盯着她紅的滴血的臉龐,啞着聲音問道,“渴了嗎?”
巫紫將腦袋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心裡發誓再也不回答這個問題了。
緊跟着,聽到輕輕一聲“呵”笑,她忍不住擡起腦袋,果然看到男人笑的一臉抑揄。
“你!”她氣惱的推開他,又因爲喝多了酒,導致思維和身體同樣反應遲鈍,所以雖然手上推開了景王殿下,那雙腿可還緊緊的圈在人家腰上呢。
力道反彈,她差點兒倒在桌子上,雙腿條件反射的夾緊。
景王殿下也吃了一驚,料想不到她的力氣突然變的這麼大,趕緊連撈帶拽的將她摟住。
他當然想不到了,她剛纔那一推可是用了巫力的。
腰間被圈的太緊了,景王殿下稍微有些把持不住,爲了未來着想,他還是決定兩人現在就分開比較好。
巫紫好不容易扶着圓桌站穩,剛剛差點兒倒下去,嚇得她臉都白了,此刻緩過神來,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後背都出汗了。
雙腳有點發軟,腦袋暈暈的,身子還很飄,她堪堪定了定神,看到圓桌上一片狼籍,唯有一瓷盅完好無損。
楚堯瞧着她盯着桌子上一瓷盅發呆,於是伸手將那蓋子揭開,瞅了眼裡頭的內容,笑道,“是甜湯,阿紫要喝嗎?”
她連連點頭,甜湯好啊,甜湯已經冷了,剛好可以解酒!
景王殿下取過自己未曾用過的碗,將那甜湯盡數倒了進去,然後遞給了她。
巫紫毫不猶豫的接過,扶着圓桌就喝了起來。
剛想把勺子遞給她的景王殿下手上一僵,片刻之後搖頭失笑,這可真是他認識的阿紫,同初見時一模一樣。
巫紫一口氣喝完了甜湯,末了還舔了舔嘴脣,心中暗道,這甜湯的味道怎麼有點奇怪?
那碗從她面前移開的時候,楚堯纔看到了她的臉,只見她原本已經稍稍緩和的臉色,此刻儼然又紅了起來。
他狐疑的從她手中奪過湯碗,低頭一聞,不由暗道自己粗心大意。
竟是酒釀的甜湯!
這還得了!
再一看她,發現她雙眼發亮,笑嘻嘻的說道,“甜湯喝完了,酒也醒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嗝。”
不知道打的是飽嗝還是酒嗝,但見她雙手抱拳對他道,“哥們兒,下次再一較高下!”
接着一邊對他揮手告辭,一邊自言自語的道,“洗澡啊,我得回去洗澡,好熱啊………洗完了才能睡覺………”
楚堯嘴角抽了抽,連忙上去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憂聲道,“醉成這樣了還洗什麼澡!”
說罷,竟是將她攔腰抱起走進內室,輕輕把她放在牀上躺着,又爲她脫了鞋,然後回到外間倒了杯冷茶,再一手將她扶起,一手端着茶杯給她喂水。
待她喝完了水,他放下茶杯,就坐在牀邊等着她入睡,可是等了半天,不成想那醉酒的人還是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楚堯問道,“怎麼了?”
巫紫答道,“堯哥。”
這兩個字咬的極爲清楚,景王殿下以爲她醒酒了,於是鬆了口氣,伸手扯過牀裡面的薄被就給她蓋上,同時低聲溫柔着道,“睡吧,我守着你。”
巫紫抓住他的手掌,用力握緊,喃喃道,“堯哥,我………”
剩下的幾個字說的太模糊,他傾了身子低下了頭,“你說什麼?”
那些模糊的話逐漸清晰。
她說,“堯哥,我很熱,我想洗澡,我們去洗澡。”
楚堯太陽穴突突的跳,這哪裡是酒醒了,這是更醉了!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刺眼的藍光。
他聽見她說,“堯哥,我們去洗澡。”
………
夜色深深,暉園門口站着無塵,園內的樹上躺着湮滅。
他們都在守着屋內的兩個人。
然而,內室的牀上,空空如也,屋裡的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