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陡然間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令得全場都是愣住了,他們全都向阿芳望去,不知道這個美麗的少女,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言喝止。
巫彪不由地頓住了腳步,事實上,他只想快速地逃離這個場地,這樣才能快速地去醫治他的傷勢。
雖然心中有着諸多的不願,可是巫彪還是不得不停住腳步,因爲他知道,他今晚的表演,主要就是取悅兩位貴客,而這個美麗的少女,卻是其中之一。
由於巫豹所用的氣血術,算是相當地高明,所以巫彪身上的血,基本上算是止住了,不過由於他的這番動作,卻是觸動了傷口,那傷口上的血,又開始緩慢地滲了出來。
巫彪用驚疑地目光望着阿芳,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做什麼,可是卻希望她能快些。
“巫堡主,這個巫彪身上的傷,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試試?”
阿芳臉上帶着淡淡地笑意,衝着巫鋒問道。
聽到了阿芳的話,巫家堡的人一個個的都愣住了,他們不住地交頭接耳地議論,以爲自已是聽錯了。
緊接着,在巫家堡的衆人中,大都露出來了不屑的神情,在他們的心裡,全都以爲阿芳這是不自量力。
其實這倒怪不得他們,畢竟在太阿府上的那一場鬥蠱,纔剛剛地過去不久,所以在這巫家堡的人,都知道阿芳是以美麗聞名,卻不知道她的蠱術,卻是更加的驚人。
聽到了阿芳的這一番話,巫彪只覺得傷口處嗖嗖地冒涼氣,額頭上的汗刷地就淌了下來,這一番驚嚇可真是非同小可。
“無所不能的堡主啊,你可千萬別答應”
巫彪哭喪着臉望着巫鋒,只盼着他能夠拒絕阿芳的請求。
其實,阿芳之所以願意站出來淌這些混水,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確實看着這巫彪有些可憐,更主要的則是爲了順從風浪的意思,也就是爲了他那一聲輕微的嘆息。
“既然你想試,那就儘管試好了,不要有什麼顧慮,出了問題,有我替你兜着……”
巫鋒望了阿芳一眼,笑眯眯地說道,顯得非常地親和,就好象是一個大方的債主,在放貸時的那種神情。
聽了巫鋒的這番話,巫彪的眼前一黑,差一點沒暈了過去,對於巫豹,他是相當地放心,而對於阿芳,他心中可一點底都沒有啊。
一想到在這治療的關鍵時刻,卻要在這兒耽誤最寶貴的時間,巫彪的腰間傷口處,就象是被誰又捅了一刀,疼痛令得他的全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在場的巫家堡中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着巫彪,特別是一些修煉氣血術的,更是爲他而感到暗自悲哀。
風浪詫異了
任他如何想都沒有想到,阿芳會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去救這個不相干的人。
看到巫彪眼中隱隱地怒容,可把風浪氣得不輕,這個傢伙,真是不知好歹啊,枉費了阿芳的一番好心。
阿芳一路娉娉婷婷地向着巫彪走去,吸引了衆多的目光,她在一瞬間,就成了這場上的焦點。
望着阿芳的迷人身材,有不少巫家堡的男人,暗中都在吞着唾沫,對這個貌美異常的少女,他們都是懷有愛慕之心。
阿芳走路的姿勢非常地好看,可是巫彪卻一點都沒有心思欣賞,傷口處不斷滲出的血珠,還有那痛徹骨髓的疼痛,這纔是他當前最關心的。
“唉,巫彪只怕是毀在這個女人手裡了”
衆多人的心中,都是這樣想的,而急於看到結果的他們,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場中似乎一下子就凝固了,氣氛顯得特別地緊張,就連阿芳那輕微地腳步聲,在此時都是清晰可聞。
“拜託,快些拜託了,你快些吧”
阿芳的腳步其實已經走的夠快了,可是看在巫彪的眼中,卻依舊是太慢了,這會兒的時間,一分一秒都關係着他的傷勢。
在巫彪的眼中,這段路是如此地漫長,可是再漫長的道路,總有走到終點的時刻,等到阿芳終於來到巫彪的面前,她驚奇地發現,眼前的這個巫彪,差點就完全地崩潰了。
阿芳望着巫彪,陷入了沉思,她在想着,究竟使用那一種氣血術,才能夠更好地使巫彪恢復過來。
“醒來,醒來你快醒來吧,我的小姑奶奶”
巫彪可不知道阿芳的心中在想什麼,看到阿芳那陷入沉思的樣子,只急得他心中連連地大叫。
由於心中過度地焦急,巫彪差一點沒叫嚷出來,幸虧他及時地看到了巫鋒,這才嚇出了一身冷汗,稍稍地平靜了一些。
阿芳將手擡了起來,她的手潔白如玉,就如同透明一般,十指都是非常地纖細優美,屬於標準的蘭花指。
巫彪卻顧不得看阿芳的任何動作,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期望,那就是阿芳快點完成她的這一次鬧劇,好快些放他前去療傷。
除了巫彪,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盡數聚集到了阿芳的手上,不排除有一些人,是爲了欣賞這雙手的美態,可是更多的人,卻將焦點放到了這雙手的動作上。
阿芳的口中,並沒有唸唸有詞,可是她的神情卻是相當地專注,動作非常地從容,就象是一朵蘭花,在不斷地變換着姿態。
“天啊,這雙手可真是太美了,比真正的蘭花都要美多了啊……,我似乎聞到了那一縷的清香”
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在那兒裝模作樣地說道,這個人叫做巫顏。
說起對美色的貪婪,巫顏比起巫雲來,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與巫雲不同,就是有那個色心,但沒有那個色膽,所以只是喜歡在嘴皮子上面下功夫,痛快痛快嘴兒。
巫顏這番賣弄,註定是要白費了,因爲阿芳專心在幫着巫彪治傷,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些什麼。
阿芳的手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簡直就象是兩隻蝴蝶一般,在花叢中不斷地上下翻飛。
在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在笑嘻嘻地望着,畢竟關心巫彪生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更多的卻是在關注阿芳。
特別是一些練習過氣血術的人,更是連連地搖頭不迭,這那是什麼氣血術啊,簡直就是在玩耍嘛。
如果不是有着巫鋒親自坐陣,如果不是阿芳本人貌美如花,只怕這四周的噓聲,早就會將阿芳淹沒了。
“越是美麗的少女,就會越加的蠢笨,這句話,可真是顛破不滅的至理”
一個乾瘦的老者,在那裡拈着數根羊須說道。
這老者的說話,招致了衆怒,在大家的目光注視下,神情變得相當地尷尬,只得縮了縮頭,灰溜溜地逃到一邊去了。
風浪能夠輕微地感覺到,從阿芳的手裡,正流淌着一股極其純淨的能量,這股子能量,比起巫豹所打出來的,可要純粹了數倍。
巫彪的心中正在暴怒,就覺得從阿芳的蘭花般的手指上,陡然間傳過來一股能量,就象是一縷甘泉,不斷地流到了他腰間的傷口上。
片刻以後,巫彪就消失了所有的懷疑,他就覺得那本來火辣辣痛到極點的傷口上,突然間變得異常的清涼。
沒過多大會兒,巫彪身上的傷口處,那火辣辣的疼痛,就陡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非常舒適的感覺。
這中間的奧妙,除了巫彪以外,就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看出了一點,大部分的人,依舊是看得一團霧水。
不能直接看出來,阿芳的手法到底有沒有效,這些巫家堡的人,就將目光投到了巫彪的臉上。
在巫彪的臉上,本來由於對抗身上那劇烈的疼痛,而使得他的神情,顯得非常地僵硬。
可就在阿芳的手法使出不久,大家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巫彪的臉色突然間放鬆了,甚至都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阿芳的手法非常地快,在那兒快速地變幻了數次,然後就陡然間收回,轉身就向着亭子裡走去。
圍觀的巫家堡衆人,大多都是意猶未盡,不說別的,單就這一套手法,就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那有限的數名擅長氣血術的人,在開始的時候,臉上都還滿是不屑,可是越看到後來,越覺得阿芳的手法,似乎是暗藏玄機。
誰知等到這些人明白過來,想要仔細地去觀看體會的時候,卻發現,阿芳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動作,身子已經是到了亭子中了。
巫彪只覺得有一股清泉,在他的傷口處來回地流動一般,儘管阿芳已經離去,可是那道清泉卻還是在奔流如故。
那本來還火辣辣疼痛的傷口,在那道清泉轉了數番以後,居然覺得有些麻癢。
巫彪的身子曾經多次受過傷,也算是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感覺到了這種情況,禁不住又驚又喜,這是傷口快要癒合時,纔會發生的特殊感覺。
“難道說真的快要好了嗎?”。
巫彪低着頭向腰上一看,禁不住大聲地驚呼了一聲,原來,那本來血肉模糊的傷口,居然真的是在漸漸地癒合,而且看情形是越來越好。
這一次是真的並無大礙了
巫彪心中這一喜可真是非同小可,他參加這次表演,純粹是被逼的,全都是爲了在巫家堡,還能夠混口飯吃。
如今表演的任務,算是非常地成功,而他本身所受的傷害,還在可以許可的範圍內,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完美。
“多謝阿芳姑娘傾力相救,巫彪沒齒難忘”
巫彪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身體裡的元氣流動,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連忙將腰深深地彎了下去,衝着亭子裡的阿芳,一揖到底。
等到這一切的動作做完了,巫彪才愕然地想到,他腰上可是受到重創的。
在驚慌之下,巫彪連忙向着腰間望去,卻見那兒就如大病初癒般,雖還有一點麻癢,卻是無關大局了。
阿芳的這一次出手,可算是徹底的挽救了巫彪,本來巫彪要在牀上至少要躺一個月的,如今完全都省去了。
而且巫彪這一次好了以後,基本上就看不到受什麼傷害了,比起那原來會留後遺症的相救方法,可是要高明不知多少倍了。
巫彪的這一次作揖到底的動作,可真是驚動了周圍,就連巫鋒的臉上,都露出了極度驚詫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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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鋒一直在想,如果換作是他,能不能如此輕易地,就消除了巫彪身上的傷口,沉吟了一陣子,他還是搖了搖頭,就算是換了他,都根本無法做到。
“好樣的,乾的漂亮”
看到阿芳的這一下,在巫家堡引起了相當大的轟動,風浪的臉上,帶着淡淡地笑容,不住地誇讚她。
“時間倉促,來不及展現本領,倒是讓你見笑了”
阿芳謙虛地說道,得到風浪的誇獎,她的心中美滋滋的,別提多高興了,雖然想極力的掩飾,可是那神態,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掉的。
望着風浪和阿芳的交流和動作,一衆巫家堡人全都看得咬牙切齒,他們都已經知道,阿芳面前的這個,名字叫做阿呆,沒想到人家這個呆人,偏偏地就有着這麼一個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