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凡的手法非常地熟練,對那些原料,他簡直是看都不看,就一個個地扔入到了煉器爐中。
見到了這種場景,所有逍遙城的人都是一片譁然,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了,這次的比試估計存在着貓膩。
否則,就算是雷凡的煉器水平再高,他都會好好地審視一下所用的器材,這才能夠確定煉出什麼東西來,才能定下這煉製的方法和步驟。
風浪的眼中更是一凜,他之所以暗自心驚,並不是害怕這雷凡的煉器水平,而是知道,這次的逍遙城城主的大選,一定是出了問題。
就象是這種情況,如果事先沒有將比試的內容,透『露』給雷家的話,這雷凡是不可能如此駕輕就熟的。
到了這個時候,風浪才覺出了人心叵測,確實,這人心,才真是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東西。
而這件事情,肯定跑不了金檀和水無痕兩個人的關係,可是現在,卻不是追究這件陰謀的時候了。
風浪仔細地觀看了一下這些材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裡面的許多材料,他都不認識,更不知道應該如何搭配,才能煉製出一柄好的兵器來。
見到風浪一籌莫展的樣子,『主席』臺上的金檀和水無痕相對望了一眼,臉上都是冷笑,在他們的心裡,一定是暗自得意,高興着計謀的得逞吧。
風家的人見到了風浪無地適從的情形,一個個都是面如土『色』,他們心裡知道,這一次的勝算,恐怕不是怎麼大了,這把風浪派出去,果然是一個錯誤。
風清河更是氣得鬍子『亂』抖,不過,他可不敢向風清揚發作,只不過是怒氣衝衝地瞪着風笑癡,很顯然,是將對風浪的怒火,全都發泄到他的老子風笑癡身上了。
風笑癡苦笑了一下,其實他對風浪也是根本沒有一點自信,只不過是風浪的一再堅持,這才讓得他做出瞭如此地決定。
在這個時候,風笑癡已經是暗自地後悔,可是勝負未分,他當然不可能在此打擊風浪的士氣,只是暗自微微地搖頭。
風浪正在抓瞎的時候,突然在耳邊傳來了朱八的話語聲,卻正是傳給了風浪一個煉製的秘方。
朱八可是煉器的大行家了,他只是微微地掃了一下眼前的礦物和材料,心中打了一個轉,立即就出來了一個丹方,而且這丹方,絕對比起雷家所用的那一個來,還是要高明無數倍。
在這個時候,風浪當然不可能矜持了,如果再裝,那不但是對不起他自己的良心,那也太對不起金檀和水無痕了。
想到這裡,風浪就開始快速地背誦起來,在他的嘴裡,不停地念念有辭。
見到了風浪不急於煉器,反而在那裡念起經來,逍遙城的人一看,都是暗自地好笑,當然,那嘲笑聲,自然是如海中『潮』涌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的,此起彼伏了。
“嘻嘻,如果唸經有用的話,那我早就成煉器大師了!”
一個光頭模樣的人說道,一看他就是個僧人。
“唉,根本沒有一點本事,就這樣上去瞎逞能,早就說過了,裝那個啥太多了,總會出現問題的嗎?”
這是風家的人,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埋怨着風浪。
到了這個時候,就連風凌,見到風浪的這種情況,都在暗自打鼓,畢竟知道,他雖然修行很高,可是這種照着材料來煉器的事情,就不知道能發揮到什麼程度。
在風浪拼命地快速背誦的時候,雷凡卻是一刻不停地抓緊着熔化礦物,他的一個個動作,都是非常地快,很明顯,經過了這些年的練習,他對這一套套動作,已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到了這個時候,幾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以爲,風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翻盤的了,他們有的搖頭嘆息,有的面含譏笑,有的心懷憐憫,還有的就是高興若狂,一個個的神態,反映在不同人的臉上,那場面,可真是熱鬧至極,精彩至極。
雷凡在熔化完一些礦物後,偷眼瞧了一眼風浪,差一點沒笑出聲來,這個傢伙,一上來就玩了那麼驚豔的一手,敢情是個銀樣蠟槍頭,只管看不管用,瞧他的這個樣子,是不是真的會煉器,這件事情都保不準。
“嗯,看起來,雷家拿下這一場,估計是問題不大了!”
雷動的臉上泛起了笑意,喃喃地說道,他這麼多年的圖謀,所爲的就是這麼一天,如今越到快要成功的時候,他的心中就越是興奮。
雷凡熔化的礦物越來越多了,一個個的礦物,在雷凡快速地『操』控下,慢慢地變成了熔『液』。
說起來,這煉器爐可都是有講究的,不同的熔『液』,都被雷凡盛放在不同的地方,而煉器爐下面的溫度,被雷凡控制的,也是非常的巧妙,恰好使這些熔『液』都保持在雷凡想要的溫度。
見到所有的過程,都快完成一半了,可是風浪還是一動不動,雷凡臉上的笑容,那可真是笑成了一朵花一般,在他心情大爽的情況下,直接影響到他煉器爐中的溫度。
只見一小團滾燙的熔『液』,從雷凡的煉器爐中飛濺出來,差點沒濺到他的臉上,嚇得雷凡打了一個哆嗦,這才收斂了心神,不再望什麼風浪,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熔『液』的煉製上了。
就在現場一片混『亂』的時候,風浪的腦海中,已經完全地接受了朱八的信息,在這一瞬間,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明明白白,笑容眨眼間就回到了他的臉上。
見到風浪倏地詭異地笑起來,風家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以爲風浪是突然間瘋了,在這種情況下發瘋,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特別是風清揚,差一點都沒從椅子上站起來,幸好他的定力還算不錯,總算是強自鎮定了下來。
誰知道風浪在笑了以後,突然間抓起面前的礦物,飛一般地向煉器爐中扔去,那速度,比起剛纔雷凡的速度,還要快了無數倍。
“瘋了,這個風浪肯定是瘋了!”
所有的人見到了風浪這種情況,都是暗自地搖頭或者偷笑,他們都大膽地進行了推測,一致認爲是風浪瘋掉了。
原因很簡單,就算在場絕大部分的人,都不太懂得煉器,可是那最基本的常識,人們總還是知道的,沒有人聽說過,在煉器的時候,還興這麼個玩法的。
這那裡象是在煉器,簡直就是小孩子在玩嗎,就好象是賭氣在扔玩具一般。
雷動本來正喝了一口茶,見到了這種情況,差一點沒有噴了出來,嘿嘿,這簡直是太搞笑了。
可是沒用多大一會兒,所有的人的眼中,都慢慢地神『色』有了改變,不管原來的神情是狂笑還是嘆氣,慢慢地都變成了驚奇,而且是非常驚奇的那種。
風浪的手法快到了極點,簡直就象是一個人,在打着多年勤加練習的拳法一般,雖然快到了極點,可是一點都不顯得散『亂』,乍一看是毫無頭緒,仔細望望卻有脈絡可尋。
“不可能!風浪怎麼會這麼厲害的煉器手法!”
雷動的臉上充滿了極度的驚詫,情不自禁地失手驚呼道,雖然他不懂煉器,可是卻曾經多次,見到過雷凡的煉器表演,所以,風浪到底是不是在胡『亂』搞,他還是很快就分辨清楚了。
在風浪的心神中,很少有如此地沉靜,他這個時候,完全地進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那就是那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狀態。
在這個時候,他依照朱八的指點,將所有用得到的礦物,一齊扔到了煉器爐中,然後催動着靈火,對這煉器爐進行加熱了起來。
隨着溫度的慢慢升高,那些礦物都慢慢地開始了熔化,在風浪的着意控制下,每個地方受熱的程度都是不同的,而那些礦物,就象是受了神奇的魔咒一般,一齊進行了熔化的過程。
“天啊,他是在同時熔化這所有的礦物!”
風凌的聲音很大,到了這個時候,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震驚了,情不自禁地大聲叫喊了起來。
“不可能,你胡說什麼!”
風清河對這煉器倒還是略懂一二,聽到風凌的這句話,情不自禁地搖頭說道。
在場所有的逍遙城中的人,都不敢相信,可是眼前的所見,偏偏都是事實。
這一次,就連那幾個評委,都坐不住了,紛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探起頭來向風浪的煉器爐中望去。
在他們這個角度來看,可以看得非常地清楚,事實正象風凌所說的那樣,風浪是在一次進行着所有礦物的熔化,這種類型的煉器爐,恰好給了他施展這種神奇的功夫,提供了最直接的幫助。
“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個金家的煉器師,見到了風浪這神奇的手段,連連地搖頭說道,這種手法,縱然是他見多識廣,可別說連見到了,就連想都不敢想。
想到這兒,他不由地向風浪再次望去,這個瘋狂的少年,他可真是瘋的可以,連這他都敢嘗試,那這世界上的事情,還有他不敢做的嗎?
一時間,在這逍遙城中,突然響起了如雷鳴一般的掌聲和吶喊聲,這聲音都是獻給風浪的,不管這場比試的勝負如何,他都已經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雷凡聽了這掌聲,心中很不是滋味,在心神『亂』了以後,差一點沒將所有熔化出來的熔『液』,給徹底的毀於瞬間,這一次,他可是暗自提高了警惕,本來以他的心『性』,外界的影響,已經對他影響不大了,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這和風浪在一起比試,心態總是不能放得平穩。
對於外面雷鳴一般的掌聲,風浪已經聽不見了,他將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這眼前的煉器爐中,眼睛一動都不動,死死地盯着那煉器爐中的熔『液』,那些所有已經熔化了的,還有正在熔化的礦物,就是他心神中的全部。
幸好風浪的精神力,在這些天以來,已經是練到了非常高的境界,否則,如此之大的精神消耗,他可真是難以承受的。
在風浪這種專心至志的煉製下,那效果也是非常明顯的,煉器爐中的礦物,正在一點一點的向熔『液』轉化。
雷凡的速度同樣是不慢,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完成了對所有礦物熔『液』的煉化,而是開始進行對熔『液』提純了。
在這個過程中,雷凡同樣是顯得非常地認真,一點都不敢分神,在這種情況下,稍有一點波動,都可能造成前功盡棄,要知道,這煉器的失敗率,可是相當高的。
而且,最要命的是,這次的煉器比賽,雙方只准備了一份材料,如果誰先浪費掉了,那就等着認輸吧,除非對方同樣失敗了,那纔有可能重新比賽。
在這個時候,雷動等人最盼望的,就是風浪那兒快點爆爐,畢竟想控制着這些礦物同時熔化,那就算是大煉器師,恐怕都掌握不了,何況是一個從來都名不見經傳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