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洞房花燭。
親孃去的早,嫡母又不管她,因此嚴絲絲是野生長大的。也因此別人家的閨女只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繡花時,她已經繡着花然後混在後院的那些做工的大嬸大娘們周圍聽她們說誰家男人持久力最強誰家男人又是秒射君了。
想當初阿寧的婚前那啥教育都是她負責“傳承”的。
所以洞房花燭什麼的對於嚴絲絲來說壓根不叫事兒。
不就是親一親嗯一嗯摸一摸啊一啊然後嘿嘿嘿啪啪啪麼?老孃八歲時耳朵就聽出繭子來了!新嫁娘的羞澀和恐慌?呵呵,絕對沒有!
當甘·真醉鬼·衡新郎被擡進來後,當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嚴絲絲相當大方地自己先掀了蓋頭,然後幫甘衡褪去了鞋子和外衣。
褪外衣時難免讓領口大敞,男人結實的胸肌春光一泄,嚴絲絲還猥瑣得偷笑了兩下。
就這身材,她絕對不虧呢!
視線不受控制地就往下三路掃,奈何男人太沉,她幾次想把人翻過來都未果。最後只得遺憾的放棄繼續幫人脫褲子。
“得,反正已經是我的人了,早晚有看到的那一天!好飯不怕晚,姐等的起!”
她還挺能安慰自己!
這位大姐轉身就去吃東西了。
合歡酒本該一人一杯,她也就按着規矩倒實了兩杯,然後左手一杯,右手一杯,先後一仰脖,都喝了。
空杯朝下點了點,她看着牀上趴睡的某男道,“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懷裡的錢都擺出來,今天收的禮金也擺出來,有這些陪着她,她一點沒覺得這樣的洞房花燭有什麼遺憾。嚴絲絲心情超好,自己幹了半壺酒,一整盤的蝦,兩個大雞腿,以及無數花生米。
最後連打三個飽嗝,她這才搖晃着回到牀邊,大頭向下一栽,睡着了。
屋外意圖聽牆角的衆墨衛:……
這就完了?洞房呢?花燭呢?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們就給老子看這個?
雖說當初組團灌甘衡的目的就是爲了破壞他的洞房花燭,但這目的一達到吧,他們又覺得相當沒意思。
漫漫長夜,唯一的聽牆角樂趣也被自己整沒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自受吧?
#感覺自己蠢蠢噠,心塞#
沐浴着皎潔的月光,人們一個接一個的散了。
清冷的月亮高掛在半空慢慢西斜,與它相陪的只有那個來趕夜場的Kitty。
Kitty嘟嘟叫着,在新房的門口擺下了八八六十四條草花蛇。
飛來的途中聽其他人類說白天的婚禮是八八六十四擡的全擡標準,所以它很夠義氣地抓來了全擡標準的草花蛇。城內湊不夠數,它還特意飛了一次城外山裡。
特別的大手筆!
Kitty放下蛇後還不忘拿嘴啄啄門板提醒屋裡的人,那意思:這可是哥的禮金,別記錯到別人頭上。
門內嚴絲絲睡得正香,自然是聽不到的。但甘衡聽到了,醒來了,睜眼的瞬間已經看不到丁點醉意。
他倒不是裝醉,而是的確被灌倒了。只是這“被”的過程中,還有着大部分他的主動奮鬥。
他酒量不錯,人緣也不錯,關鍵是腦子也不錯。
他知道這一次的被灌酒躲不掉,所以他乾脆沒躲。更相反的是,他還主動加上了“灌自己”的隊伍中。
他的目的是:先倒就先回屋,先回屋睡就能先醒來。
洞房的前半夜會泡湯是肯定的了,但他絕不能讓後半夜也泡湯!
嚴絲絲睡夢中覺得胸前有些癢,她煩躁地伸手抓抓,同時迷迷糊糊地睜眼--一雙火熱的眸子正中視線,嚇得她差點兒尖叫出來。
她當然不能得逞,因爲甘衡眼疾嘴快地低頭堵住了。
“別叫!外面聽牆角的那些敗類們好不容易走清了,你還想把他們叫過來嗎?”
有道理!嚴絲絲立刻閉緊了嘴巴。
可是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爲什麼嘴裡多出了一條舌頭?
看着呆呆的,明顯還沒有睡精神,因而和白天那個潑辣性子完全不一樣的嚴絲絲,甘衡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你不是忘了我們已經成親,現在正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吧?”
“啊--”終於反應過味來的一聲嘆,免不了引來了甘衡的一通脣舌糾纏。
清醒後的嚴絲絲很快就熱情迴應了起來。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寂靜的屋裡一時只剩下了曖昧的水漬聲。
甘衡在喘息的瞬間也有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但很快就沉迷於嚴絲絲追過來的親親中忘了追究原因了。
終於吻完了第一回合,甘衡慢起身伸手夠來了牀頭櫃上他早就準備好的合歡酒。可話還沒說呢,嚴絲絲已經伸手把他拉回了自己的身上。
“合歡酒我喝過了,也替你喝過了,祝詞也按照慣例說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所以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直奔主題吧。”
甘衡虎軀一震,終於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了。
蓋頭不是他掀的,合歡酒他也沒喝,新嫁娘自始至終就沒有羞澀過,反正比他這個大男人還主動還熱情。
這事兒很打擊男人的自尊啊!
甘衡一時萎靡,沒注意到嚴絲絲已經主動地把手伸進了他的衣襟內。
嚴絲絲眼神迷濛了,內心的自我早就放飛了。
哦莫哦莫,她男人身材真好!要死了要死了,她的夜生活有着落了!大哥你的持久力可要不負這副好身材啊!Come-on,baby!老孃準備好了!
甘衡:新媳婦兒比我還期待夜生活腫麼破?
幹啊!
沒能享受到調戲新媳婦兒樂趣的鬱卒不過短短一瞬間,身爲墨衛骨幹的甘衡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墨衛不怕困難,墨衛喜歡困難,困難讓墨衛前進,困難讓墨衛成長!
主動是男人的活兒,調戲也是洞房的保留曲目,他迎難而上,無所畏懼!
“娘子,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得多煎熬嗎?”
嚴絲絲想翻白眼,大兄弟,你不是想前戲先來談個心吧?就是個洞房啊,套路能不能簡單點?痛快點?
正想再催,便聽得甘衡接着說道。
“白天還好,有事情做,強迫自己專心做事就能少想你一點;可一到了晚上就不行了。眼睛一閉上腦海裡就全是你,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夢裡對你做盡了一切難以啓齒的事情。”
噫,有多難以啓齒?嚴絲絲覺得臉皮有點燙。
“沒你之前,我像其他男人一樣都覺得好男兒志在四方,老跟女人在家裡親親我我像什麼樣子!可是自打定下你之後我就變了,變得要多變態有多變態,能在腦海裡一晚上就把你醬醬釀釀上百種姿勢!”
天哪,上百種姿勢?大哥你羞恥爆表了好麼?
“絲絲,我知道你對於我強纏上來有些不適應,可是我沒辦法啊!再也不想見你跟別的男人打鬧調笑,只想把你壓在我的身下讓你只爲我叫只爲我笑!絲絲,我覺得我中毒了,中了名爲你的毒。我痛苦,同時又快樂!還不想解毒!絲絲,我該怎麼辦?腦袋裡那些難以啓齒的姿勢快把我憋瘋了,絲絲,幫幫我!”
嚴絲絲:……
滿臉通紅的嚴絲絲:……
羞澀終於姍姍來遲的嚴絲絲:……
臥槽!這男人是怎麼做到的頂着一張溫柔情深的臉說的卻是那麼低俗下流的話?
這事兒超出了她既有的“親一親嗯一嗯摸一摸啊一啊然後嘿嘿嘿啪啪啪”洞房已定概念啊!
嚴絲絲悲憤了,題超綱了,她不會做了啊!
看着新媳婦兒終於出現了羞澀與恐慌,甘衡的男人自尊終於滿足了。
對了,這回節奏對了。他纔是她的天,她只要臣服就可以了。
“絲絲不怕哈,我們慢慢來……”
主動權GET-V!
夜還長!
……
蕭之夭還跟蕭江灼說呢,嚴絲絲是個豪放派,這洞房指不定怎麼作妖呢。你就看着吧,第二天準保一大早就過來跟我科學的探討各種體位在實踐中的優缺點。
內什麼,你沒事兒就早點出門啊,別妨礙了我們女人的交流和進步。
蕭江灼:……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什麼的必須千古真理啊#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蕭江灼就被蕭之夭趕出去了。蕭之夭和阿寧到廚房做了早飯,還帶出了嚴絲絲的份,然後就等着人來了。
可是左等沒來,右等沒來。天擦黑了,才見嚴絲絲臉上蒙着一層紅紗彆扭出現。
“甘衡這麼狠?臉上啃得都是印子了?”這是蕭之夭。
“沒外人了就別捂着了,你拿下來讓我看看需不需要上藥。”這是阿寧。
兩人合力搶下了嚴絲絲臉上的面紗,然後,驚呆了。
嫩嫩白白白裡透紅紅頰滿天,好一個渾身洋溢着“我被滋潤的很透我被澆灌的很徹底”的羞答答的小美人!
靜默三秒鐘!
然後,蕭之夭捧腹大笑,阿寧也捂着嘴笑得合不攏嘴了。
懂了!這哪裡是在遮印子,這是終於學會害羞了,純遮臉皮呢!
嚴絲絲曾經丟在青春年少裡的小女兒家的羞澀終於在她成親之後迴歸了。
事情很怪,細想卻又合理。
人通常這樣,未曾親身經歷某種事情的時候,總是敢想敢說敢幹;然後等親身經歷之後才明白,啊,原來是這樣令人羞恥的一件事情啊。
從此,嚴絲絲再不像原來那樣可以隨意說出一些恥度過大的言辭了,也不像原來那樣可以隨意跟別的男人刷日行配對了。
端莊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卷得甘衡每天都笑得見牙不見眼。
其他墨衛:……
#兄弟成親後,每天每天都想揍他#
而其中又以小喬爲最。
某晚邊秋扔給他的藥膏他一直沒用,不捨得。大喬幫他出主意,你剛好藉機去找她,讓她幫你塗一塗啊?藥都送了那肯定是有意思。你這時候就得學那被打的蛇,順着棍子可往上爬啊!
小喬不敢。
這個有着要用智商征服星辰和大海之宏偉志向的男子,只要一談到情字,那就慫得比見了Kitty的老鼠還慫。
氣得大喬扭頭走了,這個慫貨絕對不是喬家人,一定是爹孃撿來的!
其他人原來還鼓勵鼓勵小喬,但最近被越加壯大的虐狗大軍虐得實在心力憔悴了,還鼓勵別人?可拉倒吧!一起陪着在單身狗的坑裡蹲到地老天荒吧。
來,兄弟,哥哥抱。
談情就慫的小喬半推半就地也就那麼蹲在坑裡了,直到聽聞邊牧黎要帶頭出去開發灝記分部。
邊牧黎離開盛京,趙祈灝自然也是要跟的;趙祈灝要走,邊秋自然也是要跟着走的。
人家甘衡比他出手晚現在都抱得美人睡了,他卻還沒表白,然後美人又要離他遠去?
小喬急了,這次一定要抓住臨走前的機會表白一發。至少也要先訂下來!
卻說這一日,趙祈灝帶小魚過來跟蕭之夭做臨行告別。
“爲了我們的灝記更高更遠更強,這次我親自帶隊出去開發分部!九弟妹你且放心的,做不出個樣子來我絕對不回盛京!”趙祈灝做豪情壯志狀。
小魚也在蕭之夭的面前高高地挺起了小胸脯,“請夫子放心,換了地方我也會好好讀書的!讀書讓我快樂,我熱愛讀書!長大以後我一定會考個狀元給夫子看的!”
蕭之夭冷笑一聲,靜待下文,“所以呢?”
“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是不是應該提前給我鼓鼓勁兒加加油?就做上次的烤魚吧!我要多豆芽多寬粉!還有那個紅酒梨!別拿店裡做的支應我啊,我可吃得出來!我就要你親自做的!”這是趙祈灝。
“夫子,我就想走之前最後一次吃你親自烤的串串!不要別的,就要那個小香腸。要不你提前做一箱讓我帶走吧?等我想你的時候就吃一串,想你了就吃一串。等我吃完,差不多就能回來看夫子了。”這是小魚。
蕭之夭:呵呵噠!
看趙祈灝,他去奮鬥?可拉倒吧,他奮鬥的話只會讓灝記滅得更快!明明是邊牧黎去奮鬥,他去遊玩順帶奮鬥邊牧黎而已。湊表臉到這個程度也是沒Sei了!
看小魚,還考狀元?自打駱燁被送離盛京後,他就藉口官塾其他夫子不對他胃口然後在家長期休學了。爲什麼最近趙祈灝很少來蹭飯了?不就是怕被她逮着問爲什麼慣着小魚不上學嗎?
要不怎麼說誰養孩子孩子就隨誰呢。現在的小魚簡直跟趙祈灝一樣,腦子全長到歪門斜道上去了!趁早走,她眼不見心不煩!
蕭江灼的執行力從來都是槓槓的,“都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沒人想你們,也沒人稀罕你們想!滾滾滾!”
趙祈灝從來不怕他,把邊秋拉來身前擋着火力,他跳腳在後面和蕭江灼對罵,“目無尊長出言不遜無恥無禮!趙祈灼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可是要完!”
邊秋堅強地頂着蕭江灼的殺氣弱弱開口,“七爺,您閉嘴行嗎?”
趙祈灝一聽這話立刻又把矛頭轉向了邊秋,“邊秋你個吃裡扒外的!怪不得人家甘衡相不中你!你等着單身一輩子吧!”
邊秋:……
她能不跟着出去開拓什麼新市場嗎?
#主子的嘴越來越賤了她好怕哪天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揍之啊#
屋裡鬧得烏煙瘴氣的,蕭之夭和邊牧黎卻不受影響的安然在一角對面坐着,喝茶。
蕭之夭問,“你不管管?”
邊牧黎反問,“我管有用?”
好吧,是沒啥用。
乾脆不看。
“其實我的計劃裡是常升常啓兄弟帶隊就足夠了,盛京的總部還是需要你來鎮場。”蕭之夭有點意外邊牧黎會主動承擔開拓分部的任務,“這六部新建的工程也離不開你,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邊牧黎圍笑,“主要是想趁這個機會帶他出去玩玩看看!甘衡成親的事情讓他有些悲傷,畢竟我不能給他這些,所以我準備用別的事情來彌補。”
猝不及防被餵了一大碗狗糧的蕭之夭:……
What-more-can-I-say!
想掀桌!
同情剛纔那個還認爲這是邊牧黎爲灝記的無我奉獻而感動的自己。
邊牧黎視而不見蕭之夭眼底的倍受打擊,徑自說道,“工部的祝文修是王爺的人,有他在,六部新建的工程基本不會出大問題,王妃大可放心。”
蕭之夭:“呵呵。”你都把一切安排好了就差帶着你的小妖精出門浪去了,我放不放心的還能怎地!
“啊,王妃,還有一事相求。”
“說!”
“小魚跟着多有不便,還請王妃暫時代爲照顧一段時日吧。”
混戰中的小魚,瞬間遭受爆擊一萬點。
“爹--”聲音絕對撕心裂肺,在家的時候沒說不帶他啊?
趙祈灝眼神躲閃,話不由衷,“哥,帶着小魚也不是不……”
邊牧黎一個眼角勾過去,趙祈灝馬上改口,“小魚,你長大了,早晚會有離開爹身邊的那一天!加油,爹相信你做得到!”
小喬遠遠的扒着樹枝羨慕地看過來,如果不走的是邊秋多好。
邊牧黎,“爲了不給王爺王妃再添麻煩,我會留下邊秋近身保護小魚!”
咔--撲嗵,某樹枝斷了,小喬結結實實地摔落在地。
邊秋:……
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美,圍笑。
正好看到這個圍笑的小喬虎軀一震,感覺勇氣充滿了全身,這次一定要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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