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樓裡的姑娘,客人門見到春娘急匆匆的帶着白風往後院走去還以爲是出什麼大事了,本來就閒得無聊的他們熱不住湊了個熱鬧,跟過去想看個究竟,這不一會兒便有二十幾個人跟着來到了後院。
“看什麼看,這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還不出去。”春娘呵斥道。
那些姑娘被這一喝嚇的縮了縮,可是那些客人卻不以爲然。
一個客人笑道:“我說春娘,你這衣衫不整的帶着白公子來這後院的馬廄莫不是因爲伺候的不周到得罪了這位尊貴的客人所以要收受些懲罰吧,嘖嘖,這馬可比不得人,春娘你可得悠着點,當心被那些公馬踩到。”
旁邊的人鬨堂大笑,那些姑娘卻是紅着臉啐了一口。
春娘氣的渾身顫抖,換做平時早就叫人亂棍打出,以後不做這些人的生意了,但是這會兒白公子沒有發聲她卻不好在做出什麼事情來惹其不快。
“都閉嘴。”白風沒有了先前的放浪之色,臉上盡是嚴肅。
被這一喝,那些客人,姑娘們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在多言。
“好重的血腥味。”白風皺了皺眉,打開馬廄一看裡面的情景卻讓所有人駭然了,好幾位承受力較低的春樓姑娘更是轉身過去大口的嘔吐起來。
馬廄裡面的十幾匹馬早已經成爲了一具具屍體,而且這些馬的屍體全部被人開膛破肚,內臟,腸子凝固的馬血灑落一地,除此之外那些馬肉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啃食了一樣,竟只剩下了一張空蕩蕩的馬匹,和幾根粗大的血淋淋馬骨。
“難怪昨晚開始就沒有聽到馬廄有動靜,原來這些馬全部死了。”春娘臉色有些蒼白,有些不忍的撇過頭去。
“哎呀,我那上好的汗血馬啊,那可是我花了整整一千兩黃金買下來了,平日裡好吃好喝的供養着,今天是哪個天殺的賊子壞了我馬兒的性命。”有個富商痛苦的哀嚎着。
“別叫了,死成這樣也不見得是人做的,也許是遭了什麼猛獸,金吾城附近不是一個千重山麼,那裡山脈寬廣猛獸極多,也許是有幾頭跑進了城。”
“這不可能,城外的城牆有十丈高,除非那猛獸會飛否則怎麼可能跑進城。”
他們議論的都很不着邊際,但是白風立刻就知道了眼前的情況是這麼一回事了。
“果然沒錯,江鶴昨晚躲在了這裡,他前幾日斷了條腿又受了重傷,如今氣血衰弱急需要補充,但是他身上的丹藥都已經耗盡又吃不到食物,唯一能做的就是偷食這些馬肉了,十幾匹馬之中亦是有幾匹好馬,加起來的話氣血也不算少了,想來傷勢已經恢復了些。”
白風目光環顧四周,似乎在搜尋着什麼。
“暴飲暴食之下對身體的負擔非常眼中,而要消化這麼多的馬肉那隻能呆在附近,邊吃邊排,所以江鶴一定就藏在這裡。”
肉食之中雖然蘊含氣血但是也蘊含雜質,武者每天的消耗極大,要是光吃肉一天別想去修煉了,拉出來都要大半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武者是不會去靠吃肉維持修行的,除非你吃的肉是蘊含龐大氣血的妖獸血肉。
驀地,白風的目光停留在了馬廄旁的草料房。
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就只有這裡了。
就在他注意草料房的時候,裡面一個隱晦的目光迅速的收了回來。
“白風......”草料房內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看來他已經找到我了,不過他也太小看我江鶴了吧,一個人就想來對付我,真以爲自己的實力很強?我的實力已經恢復了一些,不出意外我能將這個白風轟殺此地,殺了他說不定還能在他身上找到我丟失的丹藥,一切順利的話我便能順利脫險,到時候我要讓整個白家都不得安心。”躲藏在裡面的江鶴感覺到了這或許是自己再次翻身的機會,他心中立馬就做出了決定。
白風已經察覺到了武者的氣息,平靜道:“江鶴,別躲了,出來吧,你覺得你這樣下去還能躲多久,垂死掙扎,不如早些自我了斷投胎去。”
“碰!”
下一刻,一聲巨響,草料房的大門轟然破碎,江鶴杵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幾日不見他異常的狼狽,披頭散髮,髒亂不堪,斷腿處更是傳來一股惡臭,好幾只蒼蠅圍着他身邊不斷的打轉。
“我的大公子啊,我藏到這裡的開始就知道你一定會找過來,沒有人比你更喜歡往宜春樓裡跑了。”江鶴嘿嘿冷笑,變得更加陰鶩了,像是一匹身處在絕境的餓狼。
白風戲謔道:“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不過看見你這個樣子讓我想你了十年前的你,那時候你還是和這今天這樣髒臭不堪,只不過那時候你命好,我好心收留了你,讓你走出了絕境,但是今天你不用再指望我會發善心放過你。”
“江鶴,他就是白家一直在找的江鶴?”
“應該沒錯,白家爲了找這個叛徒可花了不少的代價,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裡出現。”
“你們可知道這個江鶴原先不過是白公子身邊的一個小廝,後來卻貪心不足想要謀奪白家家產,於是和王家,張家暗中聯合,嘖嘖,幸好最後事情沒有成功,否則我等豈不是要整日看見這等無恥之徒耀武揚威。”
江鶴聽着這些閒言閒語臉色更加陰沉了:“白風現在說什麼都是多的,你以爲我受了傷憑你一個人也能戰勝我?你太天真了,我可是神力境高手,想要殺死我回去叫你父親過來吧,不過今天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着杵着柺杖一步步的向着白風走來,那破舊的衣服無風自動,強大的勁氣已經從身體之中運了起來。
“神力境也算是高手麼?你的眼界還是這麼低。”白風異常冷靜,他揮了揮手:“你們這些看熱鬧的人最後離遠一點,待會兒死在了這裡可別去我白家喊冤。”
春娘若有所思急忙離得遠遠,其他人沒有見過武者交手不以爲然。
白風也不會再去提醒,亦是勁氣運起緊盯這江鶴。
他這幾日疏於修煉,境界還只有通脈境中期,江鶴雖然重傷但是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神力境武者。
兩個境界之間最大的差距就在於勁氣的強弱。
通脈境武者的勁氣只能通過拳腳,肢體爆發出來,所以想要殺敵就必須和敵人有身體上的正面接觸。
但是神力境不同,這個境界的武者的勁氣已經開始產生質變,強大雄渾的勁氣能讓他們隔着一定的距離就將你轟殺,也就是所謂的隔空殺人,這要是交起手來通脈境武者壓根就不是對手,完全就是找虐。
好在江鶴才突破到神力境初期,他的勁氣只能從體內運用到體外皮肉上,離隔空殺人還差幾步。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非常難對付,因爲他的勁氣可以附着於身,通脈境武者要想打他,非但對他造不成傷害反而會被他傳來的勁氣反傷,甚至是被震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