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只憎恨,突然間不恨了,現在反而又滋生一種我自己都說不清的感覺。&
夜色瀰漫着整一個天地,也將城市籠罩了起來,令寒風起,讓寂寞生。
路燈下的我靠着柱子,遠遠看着她慢步走着,彷彿我又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又一次和她面對面的談話,聊天。彷彿她又和我拼酒,搖骰子……
如果,她不是酒託,不是騙子,這該有多好?
“大哥!”就在此時,身後陰風席捲而來,黃天天的聲音傳來。
我皺眉,掩飾好臉上表情轉身看向他。
是黃天天,只有他一個人。
“怎麼了?”我都沒召喚他,現在他蹦出來應該是有事找我纔是。
豈料黃天天並不是找我有事,而是說自己生前是個左擁右抱,同時有着十幾個女朋友的男人。而且還是那種同時有十幾個女朋友又從沒出過事情的男人。
所以現在看到我在偷看美女,於是就出來獻謀獻策了。
聽到這裡,我有些生氣起來。這傢伙就不能幹點實事嗎?還獻謀獻策,不出來打斷我繼續偷看朱曉玲就不錯了。
於是,他被我責罵一頓,消失了。
對黃天天,我是無語了,心道這個傢伙就是個冒失鬼,也不知道怎麼做成鬼大哥的。
我再擡頭,朱曉玲已經消失不見。
這都怪黃天天的出現分我心,讓我跟丟了。
打消了其他雜念,我轉身向火葬場走去。
實話說,如果有人問我現在住什麼地方,我只會回答對方:在火葬場。
正確點講是火葬場對方小山的木房內,可是這怎麼講呢?所以最好的說辭就是,火葬場。
縱然有點怪怪的,但總得來說,也算是個地方名。
因爲是夜晚的緣故,走在路上倒也不寂寞。有鬼“相伴”,還寂寞什麼。
當然,這個相伴不是真的有鬼陪着我,我可沒這樣的嗜好。而是一路上都能看到鬼,和白天逛街差不多的感覺。
有牽手拍拖的鬼,有吆喝買賣的鬼也有打鬥追逐的,有四五八個圍成一團下棋的……
總之,和自己生活的陽間世界差不多。區別就是,一個是人的世界,一個是鬼的世界。
建築還是那些建築,大路還是那些路,店鋪依舊。
所以我說我不寂寞,感覺就是和平時差不多。除非我不去刻意看,那麼一路上就只有黑色和冷冷清清。
回到山上已經天亮,東邊山頭已經有紅光出現,照亮一片東面的羣山,很好看,也令人舒服。
“站着幹嗎?昨晚沒回?”夢瑤出來了,看到我之後問話。
“那個,那個東西已經死了。”沒回答她的問話,我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了。
聽完,夢瑤古怪的看着我。
“怎麼了?”我問。
“你怎麼會猜測那個東西的魂魄不是人的魂魄而是野獸的?”夢瑤道。
“正常的人身體是凡軀,怎麼可能做出那種跳躍飛出幾米的動作?還有力氣也是大的驚人,攻擊性很強,戰鬥力很強。”
“可是世界上確實有這樣的人,比喻一些深山練武的,我就認識幾個,還是修道的。”她反問我。
我皺眉,想了想後道:“那是極少數人,我也相信有些古武術厲害的人能辦到。但是他不同,給我的感覺邪異的很。”
到這裡,夢瑤沒再追問,而是告訴我:你的猜測是對的。
我看着她,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她說這種方法很古老,和練屍差不多,叫練魄。
練屍是將死屍煉製成傀儡,類似壓級殭屍差不多,區別就是實力不如殭屍強大。
而練魄更難,也更少人會。可以說已經失傳,甚至被人認爲不會再出現。因爲,這種練魄很容易把練魄的主人直接吞噬掉,也就是丟掉性命的意思。
聽到這裡,雖然內心很驚訝,可是我依舊迷惑的很。我問夢瑤練魄難道不是練人的魂魄?可是那是野獸的?
“試驗品!”夢瑤也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沉寂一會後道。
聽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雖然有些荒繆,但是見鬼這種事情對以前的我來講也是很荒繆的,現在卻成了生活裡的一部分,成了吃飯喝水一樣的平常事。
接着夢瑤又和我聊了點關於練魄的,但是信息不多,因爲她知道的就只有這一些。換句她的話來說,本來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一直以爲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能練魄。
同時她也提醒我,以後要小心了。
這次這個帶着獸性的人不是結束,也不是第一個,所以很有可能,那個還在嘗試練魄的人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正對更多的人進行實驗。
一個人,“裝”着不一樣的魂魄。除非是表現出異常,不然的話是沒辦法辨認是正常人還是成爲了傀儡。
吃過早餐休息後我再次起身,到市區去。
這是我和陳兵強約定的日子,當初這個傢伙讓我去見他,我現在就去見他。
即便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可是我也未曾怕過。
只是剛下山,碰到向日華了。
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是個年輕人,和我一般年紀,長的斯斯文文,戴着黑框眼鏡。
這讓我非常好奇,按理說跟着向日華的人除了是扛屍工還能有什麼?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是扛屍工嗎?怎麼我感覺他更像個大學生、研究生?
“日華,扛屍?”我停下來,問向日華。
向日華點頭,繼續趕路。
他還是和過去一樣,冷酷到底。
其實我不喜歡和向日華聊天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太“冷”了。但是我卻從沒有小看過他,因爲我總感覺他對我隱瞞了什麼,不然那一次被汪小克差點搞死的時候他就不會和夢瑤出現了。
針對這個問題我還問過夢瑤,結果她說是我想多了。
那個大學生模樣的青年也看着我,扶了扶鏡框,顯得很認真的樣子。
“他也是扛屍的?”我又問。
向日華還是點頭,繼續趕路,把我丟一邊。
“你好,我叫孫小軍,是剛來扛屍的。”他很有禮貌,開始介紹自己。
聽完,我內心有些不開心了。
這扛屍又不是什麼好工作,爲什麼眼前這個傢伙會來扛屍?
要說到我,我是當初被迫無奈,現在讓我扛,我可不願意。
接着我介紹我自己,然後聊了兩句。也只聊了兩句而已,都怪向日華走得太急,孫小軍要追趕,我也不好拖着人家不放。
他說他是被他爸送來扛屍的,原因他也不清楚,只是說對他有好處就是了。
他還透露火葬場裡面很古怪,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對着他脖子吹風,同時也說現在很害怕,第一次扛屍不知道會怎麼樣云云。
話不算多,不過讓我感觸蠻多的。
他說的不正是當初我經歷過的?脖子吹風?肯定是什麼調皮鬼在逗新人玩。
內心感慨,我也只好收斂心神向市區走去。心裡也在想孫小軍等下扛屍別想我以前那樣丟臉,吐得昏天暗地。
一個多小時,我重新來到陳兵強別墅外。
管家已經在等我,見到我後引我進門,說他老爺在後院等我。
這裡我來過,所以也算熟悉。走過一條長道,拐個彎就到了所謂的後院。
是個半足球場大的草地,四處是不知名的花木,中間有白色一套桌椅,圓桌,六椅。
此時陳兵強就坐在那裡,在他對面還有個三十多歲的人。
長相一般,右邊嘴角有個痔,讓原本長相不怎麼樣的太多了幾分猥瑣。
“大師來了?坐坐坐。”
陳兵強看到我忙對我招手,示意我過去坐。同時那個猥瑣的大叔也看着我,雙目微微一閉,打量我之後又重新坐好,喝茶。
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我不喜歡他,而且剛剛他打量我的時候帶着攻擊性,所以這個人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陳先生,那麼客氣做什麼?”心裡知道是鴻門宴,不過我還是很淡定的開口道。
管他做什麼,我就不相信他會把我吃了。
“大師,怎麼說你也是幫助過我的人,應該客氣的。”他道。
只是這話落在我這裡卻是特別刺耳。
幫助?是幫助他還是指報警把他搞進警局?所以現在他嘴裡的客氣顯然不是客氣,而是報復。
不過這也沒什麼,我來之前已經知道了,所以也沒說話,應邀坐下,坐在那個大叔旁邊。
現在,我在拭目以待。
陳兵強開口了,盡說些廢話。什麼吃過飯沒,這裡的茶不錯,天氣挺好的云云。
約莫半個小時他才停止這些廢話,這個時候不但我表示想翻白眼,就是那大叔也是瞌睡連連。
“大師,感謝你能來。好了,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離開的。”突然,陳兵強說了句讓我無比鬱悶的話。
之前跟他做交易討要九龍八鳳牀的時候這“貨”說三天後見他,如今我來了,聽了半小時廢話後就讓我離開?
這是什麼跟什麼?
逗我?噁心我?還是已經目的達到了?
不過,我還是起身離開,頭也不回。
心裡很多疑惑,而且也警惕的很,生怕四周有埋伏什麼的。結果出了他的別墅,到了公路口,一切安好。
可也在這個時候,我身上多了股冷意,在烈日之下,公路上還冒着熱氣的情況下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