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的報道鋪天蓋地,何淺贏了官司,但是瀚宇集團卻贏得了人心,就像何淺要求的那樣,他們重新審定了公司的規章制度,在用人方面做了更科學合理的設計,梧桐被返聘回去,甚至有了更高的待遇,對歐陽非白的呼聲不降反升,但是何淺同樣收到了極大的追捧和讚揚。
沒有人去關心何淺到底是靠什麼贏了官司,人們只關心結果。
歐陽非白在何淺擬定的調解協議書上簽字的時候,何淺並沒有多開心得不行,她只是覺得累,終究還是走了和他一樣的路子:不擇手段!雖然對於過程她並不是很滿意,但她確實贏了,讓氣勢凌人高高在上的歐陽非白低頭認輸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她做到了,卻做得不夠好,因爲想要摘掉他的光環實在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歐陽非白20歲進入律師界,只用了五年便站穩了腳跟,成爲司法界內最璀璨的一刻明珠,他的實力和手段都不是吹的。
歐陽非白好整以暇的看着何淺,目光裡摻雜了太多複雜的光,她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天真可愛蠻力任性的小丫頭了,他曾經以爲她不可能適應爾虞我詐錯綜複雜的職場,現在看來她冷靜幹練,完全是個優秀職場白領,醜小鴨終於蛻變了,可他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等他想要守護那份純真的時候,迎接他的卻只有失落。
歐陽非白眯了眯眼睛,他不會就這麼放棄,就像他不會放棄母親的遺願和歐陽家本應屬於他的東西一樣,他總有辦法得到的!
何淺笑着和主審法官方正紅客套:“方審辛苦了,改天請你吃飯。”
歐陽非白立刻插了進來:“要請也應該我請,以後還得方審、何律師多關照多指教呢。”
何淺沉下臉,不願搭理歐陽非白!其實她竟沒有發現,她在歐陽非白麪前有多直接,討厭或者喜歡直接寫在臉上,懶得虛與委蛇,就像跟老公生氣的小媳婦似的。
方審倒是豪氣,一邊笑着應下,一邊讚揚雙方律師法律掌握得比法官還好。
歐陽非白客氣的誇回去,兩三句下來兩人已經成了一根繩上得蚱蜢,方審哈哈大笑的對何淺說:“就按非白說的,下週五晚上吧,小何有空嗎?不行咱再換個時間。”
方審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還能拒絕嗎?何淺呵呵一笑:“當然當然,方審有請何淺怎有不去的道理。”
寒暄結束,何淺迫不及待的想把贏了的好消息告訴葉辰,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電話號碼,歐陽非白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面。
何淺轉身瞪着他:“你在跟着我?”
他也停下笑得無辜:“沒有啊,我只是在走路。”
何淺繼續走,他就繼續跟着。
電話終於打通了,何淺興奮的說:“葉總!”
“喂,你是哪位呀?”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很甜美,咬着甜甜的尾音特別動聽。
何淺的熱情一下子就滅了:“你好,我找葉總。”她想起前兩天看到的和葉辰親密挽着手走在一起的女子。
“恩?找葉辰啊,他還在睡覺,昨晚折騰到很晚累壞了呢,有要緊事嗎,我幫你叫醒他吧。”這個女孩兒說話很好聽,真的讓人氣不起來,但是何淺心頭卻是更悶了。
“厄,不,不用了吧……”何淺忽然覺得很可笑,爲什麼想第一個通知他呢,他是她的誰,她又是他的誰。
“真的不用?”女孩問。
“恩,您是葉總的……”何淺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心裡最想問的那句話。她知道自己不該問的,畢竟自己沒什麼立場,但是卻忍不住問了出來,原來還是在意的。
“這個……不太好說呢,嘿嘿,很親密就是啦,還是等他醒了讓他自己給你說吧,唉?你叫什麼來着?我好讓他給你回電話。”女孩兒喜歡咬尾音,特別可愛。
很親密……何淺的心倏然收緊,有點不知所措的慌亂,嗓子也有點緊,緊得發疼,她費了很大勁才說:“不用了,沒什麼事,不用說了,謝謝,再見。”掛了電話,何淺兀自站在法院的門前,想起兩個月前葉辰當場宣佈他們戀情時的情景,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猶在昨日,即使知道他只是爲了救場。
她緊緊握着電話,等了好一會才把電話放進兜兒裡,到底在期冀什麼,好可笑。
歐陽非白在後面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將她失落盡收眼底,他跟上她,將她蠻橫的扯懷懷裡:“呦,被拋棄了啊寶貝兒,到哥哥的懷抱裡來吧。”
何淺像只被激怒的小貓,腳下用力一踩,高跟鞋啊,歐陽非白慘叫一聲卻並沒有放開她,反倒抱得更緊了:“怎麼?生氣了?那男人有了別的女人,你吃醋了,生氣了?”話語中帶着薄薄的怒氣,眉宇間盡是隱忍。
何淺瞪着他:“跟你沒關係,放手!”
歐陽非白當然不放:“你怎麼那麼固執,他根本不在乎你看不見嗎?你死纏爛打的惦念着他有什麼用!”
“有沒有用都跟你沒有關係,你有什麼立場管我!”她是真的怒了,忘記了自己對自己的警告,應該離歐陽非白越遠越好得,他有太多讓她迷戀的地方,有太多深刻的記憶和習慣,她應該冷淡的走掉,對他不理不睬的。
“好,我今晚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的立場!”歐陽非白說這就拉着何淺往車庫走,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法院門口車流不息,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他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強拉着她,引來衆人紛紛側目。
何淺又打又踢:“歐陽非白,混蛋,放開我!”
一到沒人的地方他乾脆把她扛了起來,拉扯着太費勁了還是這樣省事兒,他把她扛到底下停車場,她被他扔在地上,屁股炸開了花,疼的她差點掉眼淚,他媽的歐陽非白,她瞎了眼了以前竟然覺得他溫柔紳士。
歐陽非白半跪在她身邊,捏着她的下巴說:“如果我成了孩子他爸,你成了孩子他媽,你說我有沒有立場,恩?”
何淺頓時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想幹嘛?
他們已經在底下車庫,這裡除了他倆和各種品牌的汽車以外沒有別人。
“如果搬不到救兵,最好閉上眼睛好好享受,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或許……你會愛上這種感覺。”
何淺一陣惡寒,這個混蛋,居然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歐陽非白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邪笑着說:“和我做*愛你不應該覺得委屈吧,我這麼英俊多金風流倜儻,牀上功夫又好,而且都是我在使勁,怎麼說都是我吃虧呀。”
何淺聽得想吐,種馬!無恥!
“或者你想和我去開個房好好纏綿纏綿……”
“呸!歐陽非白,你少噁心我,就你那德行,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要!”
歐陽非白有暴怒的跡象:“是嗎,那我就幹到你要爲止!”說着他就要動粗。
“啊!滾開,混蛋……”
何淺拳打腳踢,爬起來就要跑,歐陽非白忙着制住她,竟然無法下手,該死,該把她扔車上的。
正在這時,一個媚離媚氣的聲音飄來:“哎呦,歐陽少爺好雅緻啊!”
這個聲音……
何淺循聲望去,柳生慵懶的靠在對面的黑色帕薩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的兩個人,何淺一頭黑線,氣得想罵人,然後她就真的開始罵了:“你他媽的看夠了沒,看夠了趕緊滾,別擋着老子被強暴!”
“噗……”柳生笑噴了。
歐陽非白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捏着她的手腕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柳生意味深長的說:“那你們繼續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何淺怒了:“靠,你敢!你敢走我就讓趙暖暖甩了你!”病急亂投醫,柳生如果有救她的心思就不會看到現在了,他恐怕巴不得她跟歐陽非白髮生些什麼,他本就不喜歡何淺和葉辰走得太近。
“哦?”柳生來了興致,“你以爲你是暖暖什麼人啊,讓他幹嗎他就幹嗎?你有什麼資格?”
何淺憤然:“我是他朋友!”
“呵!”柳生不屑,“我是他男朋友!”
何淺這下呆住了,發展這麼快?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歐陽非白冷冷的說:“柳生,不想管就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柳生挑眉:“非白,不是我說你,這妞有什麼好,瘦的要什麼沒什麼,瞧她那胸部,還沒手掌大,有什麼好!”
何淺怒了:“總比下垂的好,你丫的滾!”
“好好好,這可是你讓我滾了,我可就不會滾回來了哦!”柳生抿着嘴笑,挑起鳳眸對歐陽非白說,“非白,別太用力了,萬一弄出個什麼傷啊我不好向暖暖交代,還有啊,要做就做徹底,別讓她拿這事兒去葉辰面前告我,不然他會斃了我的,那,再見!”
柳生說完真的就撒丫子走人了,留下怒目圓瞪的何淺和一頭黑線的歐陽非白。
不過被他這麼一鬧,歐陽非白倒是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他沉沉的注視了她許久,終於緩緩鬆開她,低聲說:“抱歉,剛纔衝動了。”
何淺冷冷甩開他的手:“你什麼時候不衝動過!”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捋了捋皺了的衣衫,轉身就走。
歐陽非白在後面喊:“你去哪兒啊,我送你一程。”
何淺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可笑,強姦未遂還想心平氣和的交流?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外面悶熱得讓人難受,天氣灰濛濛的,要下雨了吧。
何淺剛出了車庫,歐陽非白的法拉利跑車就跟了上來,亦步亦趨的跟着她,歐陽非白帶着墨鏡,一副紈絝風流公子哥春風得意的樣子,完全沒有打敗官司後的頹然模樣,他說:“何律師,我載你一程如何,你要去哪裡?我也正好路過。”
何淺回頭:“歐陽非白,別忘了你曾經和我打過什麼賭!”
歐陽非白渾不在意的說:“什麼賭?”
何淺被他氣到:“歐陽非白!”
他沉沉的笑,眸子裡閃爍着暗淡的光華:“何淺,葉辰現在在你心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你是在報答他對你得幫助還是因爲擔心他?”
何淺沉默以對。
歐陽非白灼灼的瞪了她半天終於放柔了語氣說:“上來吧,我送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想幹什麼剛纔在車庫早就得逞了。”
何淺無語,他怎麼這麼無恥,施暴未遂難道受害者還要感激施暴者嗎?
歐陽非白不依不饒:“去喝一杯吧,你也失戀了,我們兩個失意的人!”
何淺想揍人:“誰失戀了,誰要跟你一起失意,歐陽非白你別不要臉!”
歐陽非白無所謂聳聳肩:“那玩意兒能救命嗎,能當飯吃嗎,你想要,我可以給你!”
何淺怒,懶得跟無賴再爭執下去,她打了個的直接往公司去了,剛到公司樓下就看到了葉辰的那輛布加迪威龍,心裡猛得顫了一下,他來上班了?那麼,那個接電話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