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淺把車停到魅夜門口,服務員禮貌的上前鞠躬:“小姐,需要爲您停車嗎?”
何淺把手裡的鑰匙交給服務員,當然還有小費,門口,迎賓生標準的八顆牙微笑:“請出示您的會員卡。”
魅夜是最頂級的娛樂場所,上流社會紙醉金迷的地方,嚴格的會員制度要求會員必須非富即貴,一般人哪裡能成爲會員。
何淺笑的很迷人:“你叫什麼名字?”她淡淡的問。雖然何淺沒有穿晚禮服,也沒有精緻的妝容,但是她高雅溫和的笑容一時間讓迎賓生拿不準她究竟是何方權貴,自己是不是不經意間得罪了很了不得人。
迎賓生結結巴巴的說:“舟……舟小川。”
何淺笑了笑:“我記住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幹!”直到何淺進入魅夜,迎賓生才從呆愣狀態甦醒過來,他還沒有問她會員ID。
何淺踩着高跟鞋,姿態慵懶而優雅,雖然只是隨便穿了件針織衫和牛仔褲,但是絲毫不影響她優雅的氣質,倒更多了幾分灑脫。這是三年來何淺第一次回到魅夜,以主人翁的身份,歐陽非白把他所有的產業都轉給了她,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離開,早就爲她想好了退路。
魅夜是千宇投資有限公司旗下的產業之一,何淺一直很努力的經營者這些產業,每次累了想放棄的時候,只要想到這些是歐陽非白送給自己的,她就充滿了力量,這些產業是歐陽非白的心血,也是歐陽非白的心意,以前何淺不願意光明正大的接受千宇投資公司總裁的位置,是因爲任何和歐陽非白有關的東西都會勾起她傷心的回憶,後悔和自責如潮水般襲來,壓的她喘不過氣。
而現在,是該走出過去了,她已經錯過了歐陽非白,她不能再錯過葉辰,不願再看到何忘塵蒙着頭默默哭泣。
魅夜瑰麗昏暗的燈光讓人有種沉醉和肆無忌憚的慾望,在這裡,人的靈魂可以隨意發泄,沒有人指指點點,沒有社會輿論壓力,只要你不違法不違反魅夜的規矩,你就是自己的主人。
魅夜就像歐陽非白的化身,邪魅,傲慢,隨意,自我,或許這些特點正是魅夜長盛不衰的地方。
何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杯藍色妖姬,眼神淡淡的看着某個方向,那裡,四個英俊的男人圍着桌子坐成扇形,談笑風生,幾個陪酒的美女笑得花枝亂顫。坐在右手邊第二個位置的男人目光冷峻,彷彿暗夜裡的狼。
他領口的鈕釦鬆鬆解開,雪白有力的胸膛若隱若現,讓人直欲噴鼻血,坐在他旁邊的美女更是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蹭,恨不得直接把他撲倒。而這個男人只是慵懶的只着腦袋,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致命的誘惑,危險而美麗。
何淺小啜了口酒,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她一定不知道這個樣子有多魅惑迷人,她也一定不知道這樣的神態和葉辰眯着眼睛時有多相似。
葉辰彷彿感受到她的目光一般,慢慢擡眸,目光如炬,燦爛的燈光倒影在他黑亮的眸子裡,絢爛的灼人,與何淺的目光在空中交聚,他嘴角的弧度彎得更大了些,忽然伸手扣住旁邊美女的後腦,猛地吻住美女熱辣的紅脣,肆意親吻。
何淺心裡咯噔了一下,猛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將心中不爽的感覺壓下,慢慢將目光轉向別處,心裡卻盛着慢慢的疑問,爲什麼不見伊茜的人影,不是還有六天就要結婚了嗎,居然有閒情在這裡喝酒?
容若第二個看到何淺,他先是愣了愣,然後低頭微微沉思,隨後又不着痕跡的加入他們的話題中。
很快何淺的手機信息提示音就響了,容若:你怎麼來了,仲夏夜呢?
何淺回覆:只有男人可以花天酒地麼?
容若皺了皺眉頭,收回手機推開坐在自己腿上的大美人兒,悶悶的灌酒,三年裡他只見到過仲夏夜兩次,一次是擁擠的大街上,他和她擦肩而過,她竟然沒有注意到他,他心如刀割。
還有一次是在千宇投資公司的門口,她拽着何淺的胳膊撒嬌,調皮又得瑟,他恨不得扯開何淺代替她的位子,只不過稍微出了會兒神,她們邊坐上了車,遠遠離開,容若終於相信女人絕決起來絕對比男人狠。
容若很鬱悶,因爲如果葉老大能夠早點搞定何淺的話,他或許能早點找到仲夏夜的行蹤,該死,鬼混都沒有那女人飄忽。
何淺的頭髮又長長了許多,性感魅力的大波浪隨意的散在肩膀,臉頰因爲酒力微微泛紅,眸子像寶石般明亮,很快就有男人上前搭訕:“Excese-me,能請你喝一杯嗎?”
何淺微微一笑:“抱歉,我有約了。”男人失望的走掉。類似的情景如此彷彿,或許是何淺的衣着太過另類,但凡能進來這裡的男人女人無不衣着考究,妝容精緻,這麼隨意的穿着搭配反倒讓她很吸引人眼球,邀請她跳舞或者喝酒的俊男酷男絡繹不絕,而葉辰的眼神則越來越冷冽。
何淺覺得酒喝的不少了,應該足夠壯膽了吧,不然再喝真的醉了,她端着藍色妖姬,步子走的很慢,踩着高跟鞋也有些不穩,沒想到藍色妖姬的後勁這麼大,這樣的姿態在別人看來反倒有股誘惑的嫵媚。
葉辰一瞬不瞬的盯着何淺,他的眼光已經無法從這個魅力四射的女人身上移開。
何淺踩着貓步,妖嬈得讓人想把她揉進身體,葉辰的臉色也越來越黑。何淺停在葉辰的正前方,眯着眼睛盯着他,所有人都屏息的盯着何淺,她要做什麼?
“你好!”何淺伸出手,笑容明媚,“我是何淺,能交個朋友嗎?”
陳白愕然的張着嘴巴,壓低聲音問容若:“我們都知道她是何淺啊,爲什麼要自我介紹,難道她失憶了?”
容若臉上掛着黑線,隨手塞給他一個桔子:“剝完這個桔子你就知道了!”陳白拿過桔子乖乖去牆角剝桔子去了。
葉辰冷淡的盯着何淺,沒有任何行動,何淺,你是終於想明白了?不會再退縮再逃避了?他靜靜凝視着她美麗的眸子,眼中劃過淡淡的淺波。
葉辰半天沒有伸過手來和她握手,何淺眼睛眯着更彎,順手一撩抓住葉辰旁邊那個波濤胸涌的美女:“麻煩讓下,謝謝!”她笑容魅惑至極,帶着邪氣的霸道,不由分說將旁邊的女人拉開,自己一屁股坐到葉辰旁邊,眸子五光十色。
“請問帥哥芳名?”何淺歪着腦袋看他,有些俏皮。
葉辰冷冷挑了挑眉毛,這小女人肯定是喝醉了,他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聲音像大提琴般性感低沉:“做朋友?什麼朋友?你的誠意呢?”
何淺也學着他靠在沙發上,枕着他的手臂,歪着腦袋盯着他英俊的臉:“誠意?有啊!你說。”
越高傲的男人越不會吃回頭草的,女人也是一樣,那要放棄多大的尊嚴,那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勇敢面對過去的傷害?
愛得越深傷害也就越大,當你擡眸望着她的時候,你看到的是無法癒合的傷疤,你看到她時時刻刻都會想到她對你的傷害和背叛,這樣你還回去吃回頭草嗎?
葉辰是優秀的男人,也是驕傲的男人,他靜靜凝視着她:“何淺,你以爲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何淺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在思考這句話的意思,雖然有些醉了,但是她還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坦然的望回去,以表示她的誠意。
葉辰指了指前面隔了兩個桌子的座位坐着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那個人你認識吧,蔣雲山,你曾經拿着碎玻璃瓶抵着他的動脈,因爲你,我和雲山地產的合作徹底中斷,如果按年計算的話,每年損失的純利潤有五十個億左右,如果你能搞定他,我就重新認識你,這叫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你說是不是淺淺?”
何淺盯着葉辰看了幾秒,猛得站了起來,擊掌道:“好,葉總,一言爲定!”她眸子的光華如煙火般燦爛,葉辰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朝蔣雲山慢慢走去,眸子越發深邃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