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一個旅館居然用了這樣賦有詩意的名字,但在這樣的小縣城,再好能好到哪去呢,我們走出火車站,打了個出租,順着主街一路朝北走,這裡算是縣城最繁華的街道了,雖然燈火通明但也掩蓋不住許多破舊的建築。
聽說LK這個地方常年多風沙,少雨水,我突然有種想法,這裡的氣候會不會跟黃河古墓有關係,但很快打消了個這個念頭,畢竟只是一個古墓而已,怎麼可能影響到天氣呢?到後來才明白,我太小看這個陵墓了。
一路走出縣城,來到一座小橋,這裡甚至連路燈都沒有,黑漆漆的,出租車轉了幾個彎一直在黑暗的路上行走,大約五分鐘後,車在一個路口慢了下來。
路兩邊出現一東一西兩個大院子,東邊的院子像是個小區,院內燈光通明寬闊的大路乾淨整潔,兩邊的樹木整齊的排列着,再遠處是一棟棟樓房,一些人在路上休閒的壓馬路,這和之前我所路過的縣城簡直是兩個世界的地方。
正當我奇怪這裡是什麼地方時,出租車已經轉彎,我們去了是西邊的大院子,這個西院非常的寬廣,車子在空曠的院內行了大約一百米,前方的景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路兩邊的大樹遮住天空,一眼望去像是進入了森林一般,樹頂上不時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很快,出租車進入了一個內院。
內院環境優雅,花草滿地,西南邊有個精美的別墅樓,大院的中間有個水池,水池之中滾動着巨大的圓形石頭,一個歐洲塔式建築呈現在眼前,看來這裡就是我最終的目的地了。
歐式建築正門兩邊各有一隻石獅子,我看了一下某處的小字,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現在我所在的就是某個油田基地的招待所,不過把招待所建成這樣一個森林之中,的確別有一番風情。
我們下了車,緩步進入到自動分開的玻璃大門,這一進去立即感覺到一絲異樣,在這個樓內存在着很強大的修道之人,而且不止一個,看來知道黃河古墓的人的確不少。
我和蘇莞爾互相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人,招待所內部裝修豪華,頭頂的油畫和幾根圓柱都透着異域的風格,與其說是個招待所,不如說是一個豪華的別墅。
幾個漂亮的服務員圍在前臺,見我走進來,便笑臉相迎,“先生,住宿嗎,有沒有訂房間?”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用帶着油田特有音調的普通話問道。
我笑道,“有,是105,姓張,這是訂房票據”我把卡遞給了服務員,然後又說道。“另外再開一間106,給這位小姐。”
“好的,先生您稍等。”服務員飛快的在鍵盤上操作着。
這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觀察我,我的頭頂是一個四方的樓層,從上面可以觀察到大廳的一切,有些人正透過門縫望着我們。
大廳之中也有房間,我們的房間在東北角,緊挨着大廳,服務員帶我進入房間後,詢問了一下明天的用餐就離開了,走到不遠處的前臺時,她還對着剛纔接待我的美女打趣道,“你還真是個招財豬呀,今天人會不會要住滿了。”
我心裡卻不盡感嘆,這些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招來的是財還是災呀,住在這裡的修道之人中總有心狠手辣的,一旦互相動起手來,這個漂亮的招待頃刻間就得化爲廢墟。
我所住的屋子是個雙人標間,屋內環境非常整潔,讓我心情大好,扔下揹包趟在牀鋪上,但我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外面。
至於蘇莞爾,如此多的道法高手都在這座樓內,難免有些緊張,所以進門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的動靜,我想她一定也躲在暗處偷偷觀察吧。
如今的情形讓我聯想個一個詞語,‘龍門客棧’,這不正是小說中描寫的充斥着血雨腥風的客棧嗎?只不過這些爾虞我詐的人,不是武林高手而是修道者。
剩下的時間裡陸續有人到來,基本上全都是修道之人,很快,老常和老張也到了,他們分別住進了我房間的隔壁,在我的指引下,兩個人又悄悄來到我的房間,寒暄一番後,便在門口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我的房間正好能觀察到整個大廳,包括對面樓上的一側,大廳還算安靜,只有幾個服務員在小聲的說話,可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安靜之下隱藏的巨大的危機。
我不在用意識觀察外面,而是把門開打一個縫隙,因爲我不確定會不會有人能感受到我的意識,進而發現我的存在,所以還是收斂些好。
這時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當我看到兩人的相貌時吃了一驚,居然是老錢和藍琴,老錢還是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藍琴比那時候憔悴了一些,本來就不苟言笑的臉上,充滿了陰霾。
琴姐,錢哥,這幾年你們還好嗎,有沒有恨我,我深吸一口氣,很想出去與他們見面,可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黃河古墓之中總會有交集的。
“旁邊那個別墅樓,我們包了。”老錢叼着煙,一副暴發戶的樣子。
服務員甜甜一笑,說道:“您要住別墅樓?住宿一晚費用是兩千三,如果要住就要全包下來。”
老錢根本就不考慮,“是呀,我們住了就不要再讓其他人進了。”
“好的,我給您拿房卡。”服務員熟練的在電腦上操作着。
藍琴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等着。
“這好像是五行門的。”老張低聲說道:“聽說幾年前他們的門下出了叛徒,之後五行門人就很少在俗世中走動了。”
我聽後心裡不是個滋味,我傷害了他們,還一走了之,這次黃河古墓之事結束以後,一定要給琴姐和老錢好好認個錯。
突然又有人來了,“服務員,南邊的別墅樓我們包了,麻煩你處理一下。”
人未到洪亮聲音先傳了過來,這次一共六人,他們身穿黑色風衣,寸頭,雙目敏銳,這些人走路十分迅速,每個人都斜跨一個迷彩大包,包內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麼,當我看到領頭之人時,心裡一樂,來的是個熟人。
“這些人誰?不像修道之人。”藍衣農民老張疑問道。
“軍方的人,是一個非常神秘的部隊。”我解釋道。
“啊,是他們,爲什麼這些人會來。”麪館老闆老常神情一怔,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些人可不好惹,他們最近變得十分活躍,參與了很多起事件,那些聞所未聞的武器讓人汗顏。”老張也沉思了起來。“看來這次不一般,咱們得小心點。”
“藍琴,好久不見。”閆隊看到藍琴和老錢時,熱情的打着招呼。
“閆狼,好久不見了,最近好嗎?”藍琴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
這時候,前臺服務員說話了,“對不起先生,別墅樓已經被這兩位包下來了。”
藍琴道:“沒關係,讓給他們吧,我們隨便就行了。”藍琴發話了,老錢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得到確定,服務員只好又開始操作住房流程。
閆隊哈哈一笑,“這怎麼好意思。”
“我有事問你。”藍琴把閆隊拉到靠近我房間的一旁,“有沒有牛凡的消息。”
閆隊壓低了聲音道:“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不過我先給你說件事,一年前我們在坤山地區,發現了一個古墓,古墓之中有人用巫術,以女體爲媒介大量繁殖蠱,我們的去的時候那裡已經被破壞了,可是留下了一個寒泉。”
聽到這裡藍琴藍色微變,同樣小聲道:“用人體大量繁殖?怎麼可能,誰這麼殘忍。”
閆隊又道:“肯定是那個神秘組織了,不過我更奇怪的是那個寒泉,它深不見底,我們懷疑他是否就是傳說中鏈接陰間的幽泉,你有什麼想法。”
我聽到這裡,心裡暗自激動一把,那個地方居然被閆隊發現了,那他們是不是可以用科技解開秘密呢。
藍琴思索了片刻,“那也只是傳說而已,據說幽泉連接到幽冥之河,可誰也無法證明,你們的科技如此發達難道也探測不了嗎?”
閆隊苦笑了一下,說道:“那裡面的溫度比宇宙中的絕對零度還要低,而且裡面蘊含着其他的能量,越往下,溫度越低,設備無法深入其中,後來我們開始從旁邊挖掘,挖到第二天的時候,泉水突然下降,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探測器深入到泉眼之內到達了它的底部,你猜怎樣。”
“底部是什麼?”藍琴也十分好奇。
“底部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深,而且什麼都沒有。”閆隊說道:“我懷疑幽泉連接着其他的空間,在挖掘中不小心把空間奇點給破壞了,現在可以確定地獄是真的存在的。”
藍琴緩緩的搖着頭,“簡直難以置信,看來那個組織真的想要打開那扇門!”
閆隊點點頭,“你說的對,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他又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我們就在這古墓裡發現了牛凡的曾經來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