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神秘女孩
我們的臥鋪在靠近走廊的地方,找到牀鋪,扔下揹包躺在牀上小休了片刻,腦力亂糟糟的,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想起了五行門,想起了琴姐和老錢,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都過去三年了,我是不是應該湊機會回去看看他們,畢竟那裡曾是我的家。
蘇莞爾在我對面,也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聽着火車咣噹咣噹的聲音,現在覺得自己倒真的像個旅行者,只可惜,我既不知道目的地在何處,也沒心情欣賞沿途的美景。
沒多久,天黑了下來,臥鋪中大部分乘客都已經睡下,還有些在玩手機,蘇莞爾一直閉着眼睛,不知道這個女人再想什麼。
我沒打擾她,自己走到車廂的過道旁,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景色,很快我發現,不止我一個人睡不着,在車廂的盡頭,還有個身影也靜靜的望着窗外,雖然窗外沒有一絲光亮。
她是個女子,一身休閒裝,頭帶鴨舌帽,遮住了半個臉龐,透過秀髮可以看見一雙空靈的眼睛,那雙眼睛彷彿是閃動着的寶石,在黑暗中散發出僅有的光芒,從她的身上,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波動,可以確定,她絕不是個普通的女子。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在觀察她,她的帽子朝這邊微微偏了一點,目光與我相對,隨即又收回,繼續望着窗戶,但我還是可以感覺到,她在觀察我,以一種類意識延伸的方法觀察着我。
突然覺得她好熟悉,在哪裡見過呢?封門村,雨夜,對,就是她,曾經那個用奇怪的白色火焰秒殺了樹妖的年輕女孩。
沒有打擾她,我們倆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着,一直站了半個小時,外面的燈光開始閃爍,火車進站了,透過窗戶可以看到熙熙嚷嚷的人在站臺上躍躍欲試,都想盡快的進入車廂。
火車慢慢停了下來,大約五分鐘後,火車繼續開動,女孩把帽子摘下捋了捋頭髮,又戴上,並且帽沿壓得很低。
但我還是看出她的相貌,可以確定真的是她,高高鼻樑,混血的臉龐,無不透着異國風情,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也更有女人味。
我突然發現女孩的神情有些緊張,偶爾會偷偷的觀察不遠處的車門,難道遇到了什麼困難?她這麼厲害,又是在火車上,應該不會有什麼讓她擔心的事吧。
我轉身走到臥鋪旁邊,半躺着拿出手機來,這手機真夠古老的,除了貪吃蛇就是推箱子,再沒有別的遊戲了,我拿在手中像是拿了塊磚頭。
我看了一眼蘇莞爾,她睜開眼睛也在看着我,然後緩緩坐了起來,輕聲道:“有幾個厲害傢伙來了,就在車廂的外面。
“啊!”我小聲問道,“這麼誇張,什麼人呀。”
正在這時,我感覺到這節車廂的門被打開,走進來好幾個人,這些人走的很慢,似乎在查找着什麼,很快從我們這個臥鋪房間走過,直奔對面的車門。
這是四個身穿運動服的大漢,他們帶着衣帽,但是從他們棕色或黃色的頭髮可以看出,都是些外國人。
我悄然來到過道口,他們停在了剛纔那個女孩的身旁,四個大漢把路圍了個結實,遮擋住了她的身影。
我聽到他們在用英語對話,斷斷續續的聽出了些意思,大概是,這羣老外讓女孩跟他們走,可女孩不願意,而且說如果再逼她就要報警,還說這裡是華夏,去哪是她的自由等等的話。”
幾個老外一直在和女孩爭論,聽着意思好像還要用強硬手段,我看不下去了,畢竟這個女孩曾經救過我,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我得幫女孩一把,還了她的人情。
我回頭對蘇莞爾輕聲道:“那個女孩曾經救過我,我過去看看,幫她一把。”
蘇莞爾道:“你小心點,這幾個老外很厲害,他們身上散發着某種氣息,隱隱有種炙熱感。”
我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徑直走了過去,離得五六米時,大聲說道,“哎呦,妹子,好久不見,你也坐這趟車呀,上次你幫我大忙,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所有人都轉過身看我,當看到對方的模樣時,我不禁大驚起來,這些人我也非常的眼熟,就是曾經在趙家山谷中見到過的那幾個外國人。
那次的經歷讓我非常難忘,除了被人欺騙,最有印象的就是這幾個外國人了,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一句話說完,我已經來到他們身旁了,
其中一個黃色頭髮的大漢,鷹一般犀利的眼神看着我,然後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是你小子,你這個魔鬼竟然還敢出現。”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叫我這個魔鬼,這不是罵人呢嗎,我提高了聲音,“你罵誰呢,你以爲這是哪呀,想捱揍是吧,這是火車,一旦打起來所有事都得曝光,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這時,旁邊有睡着的旅客不耐煩的來回翻身,顯然我們的爭吵影響了他們的休息。
我心聲一計,如今在火車上,他們一定不敢太張揚,便大聲呼喊起來,“有人耍流氓了,有幾個老外耍流氓了,快報警啊,”
我突然這麼一喊,把旁邊的女孩下了一跳,四個老外也面面相視,他們指着我怒道,“亂喊什麼,閉上你的嘴。”
我這麼大的嗓門,一些人探出頭來觀察了一下,又縮回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但有幾個人雖然嘴上沒說話,但他們還是偷偷拿起了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蘇莞爾也露出腦袋,朝這裡探望,我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躲開。
很快,車門被打開,走進來三個乘警,“怎麼回事,誰在這打架。”
我趕緊拉着女孩走出包圍圈,“警察同志,就是這幾個老外耍流氓,欺負這位小姐,我看不過纔想幫幫她。”
“你們幾個,跟我走一趟,都是外籍人士,我也不爲難你們,過來做個筆錄下一站趕緊下車。”其中一個高個子乘警正色道。
我對乘警這些人從來都沒什麼好感,總覺他們除了在車廂裡推銷些雜貨品賺外塊外,就沒有給乘客辦過什麼事,現在看來有些乘警還是很不錯的,盡職盡責,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
旁邊有個壯碩的老外右手一摸兜,似乎想拿出什麼東西,卻被開始說話黃毛給拉住了,他有四十左右的年紀,下巴撲了一層薄薄的鬍鬚,沉穩而犀利的雙眼帶着一絲陰險。
此刻他滿臉堆笑,“警察同志,我想我們之間有些小小的誤會,我現在就去別的車廂,不會在惹事了,請你別趕我們下車,大家都是旅遊的,都不容易,拜託了。”
乘警看着個傳教士,最後點點頭,“你們自己注意點,如果再惹事,就請你們下車。”
在衆人的目光中,四個老外低頭離去,在走之前那個黃毛對着我身旁的女孩用外文說了一句什麼話,說的太快,我沒有聽清楚,我用的意識一直跟蹤他們,直至走出車廂不知去向。
“你認識他們?”我和女孩同時問道。
“哈哈。”女孩笑了起來。“幾年不見,你成長了不少。”
“差不多吧。”我笑嘻嘻打量着女孩,“倒是你,成熟了不少。”
“好吧,我叫維多利加,再次謝謝你,再會。”女孩話也不多,說完轉身走回自己的臥鋪。
看來她並不想和我聊太多,我也撈個清淨,慢慢走回自己的臥鋪。
蘇莞爾笑嘻嘻的看着我,“哎呦,沒看出來呀,走到哪都能碰到你的妹子,你正在尋找的女朋友知道這些嗎?”
我也笑道:“你懂什麼,我這叫助人爲樂,如今應該傳遞正能量,我問心無愧怕什麼,再說了,這不跟你走的也挺近嗎。”
“嘖。”蘇莞爾躺下翻過身去,不再搭理我,“我休息會,不要打擾我。”
我坐在自己的牀邊,分析這些老外的來路,他們和趙家有關係,這次又與我坐的同一輛火車,難道這些人也是奔着黃河古墓來的?
沒有熱鬧看了,睡覺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牀上,車廂中又回覆了平靜,後面的旅程那些老外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也沒有見過維多利加。
這讓我很高興,本以爲又給自己惹上了事端,沒想事情就這麼解決了,這也說明那些老外一定有更爲重要的任務,我越發的覺得會跟這次黃河古墓有關係。
他們都能來,是不是可以肯定華夏的一些勢力也會出現,也許我會碰上很多熟悉的人呀。
那些曾經愛護過我,幫助過我,傷害過我,欺騙過我,所有的人一一在我腦海中浮現,再次面對他們,一定會熱鬧非凡,可是,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菜鳥了。
第二天旁晚,火車終於到達LK,我們下車後天完全黑了下來,我站在這座小縣城破舊的火車站門口,看着手中的一張卡片,這是藍衣農民老張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是一張住宿的房卡,上面寫着‘林泉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