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飛向天空的拔刀術!最強的“速度型”劍士!【5000】
就在矮子後退的同一時間,青登踏步向前,揮刀斬落,猛劈對方的肩膀。
矮子沒有再像適才那般舉刀硬拼。
他看準斬擊的時機和軌跡,輕盈地矮下身形,毗盧遮那從其頭頂掃過。
青登的這一斬中藏有“連擊”的招法。
他的刀刃擊向對手身體之後,一個閃光猛地收回刀刃。
這個“收回刀刃”的動作也是攻擊的一環,集“凌厲”與“陰險”於一體,極其致命。
假使是欠缺功力的人,絕對躲不開這招。
然而……矮子剛纔的“矮下身體”的動作中,同樣藏有後招!
這一回兒,矮子不再後退,而是往前進!
他就像是在地板上滑行一樣,直往青登懷中撞去,不僅躲過了青登的“收刀”,而且還順勢來了記橫掃,襲向青登的雙腿。
這種自下盤而來的攻擊是最難防守的,因爲視角受限,所以很難把控精準的方位和距離。
千鈞一髮之際,青登旱地拔蔥般地縱身一跳,飛燕似的從矮子頭上飛躍而過。
在“跳閃”的同時,青登還不忘記補上一擊——他反手就是一刀,劈向矮子的後腦勺。
只不過,這個時候,矮子已經撤至老遠的地方了。
青登的雙足剛一落地,矮子的身形剛一穩定,二人的腳跟就雙雙揚起輕塵,再度撲殺向彼此。
只見兩道白光閃爍不停。
刀光劍影舞動於二人之間。
二人的戰鬥模式,基本就是青登一個勁兒地攻擊,而矮子則一個勁兒地躲閃,堅決避免跟青登拼刀,然後見縫插針地展開反擊。
身爲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戰鬥老手,經過數輪的交鋒,青登已經看穿了矮子的的底細。
——這傢伙……反應速度和移動速度都很快。
與這種非親非故的尊攘志士爲敵,自然是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青登剛纔朝矮子劈出的所有斬擊,都是拿出了真本事的,絕對沒有放水。
結果,矮子卻幾次三番地躲過他的斬擊,沒能在其身上留下半寸傷口!
之所以會如此,原因並不複雜——單純的就是因爲此人的反應速度和移動速度都很快。
既有看破攻擊的能力,也有躲開攻擊的能力,僅此而已。
要知道,在“虎之臂+4”、“九牛二虎+3”等天賦的加持下,青登的斬擊速度已經達到了“在敵人身上斬出十幾條傷口,結果對方卻連第一刀都沒反應過來”的境界!
然而……青登的“神速之刃”在這位矮子面前竟全失了效果。
而且,從對方那輕鬆的表情來看,他還留有餘力。
此外,他的劍術技巧與“進攻嗅覺”亦不容小覷。
他總能在最合適的時機使出連青登都覺得驚險的招數。
日本劍術界的最高級別的劍術段位……也就是“免許皆傳”,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實力。
儘管他的力量偏弱,但就憑他那迅捷如風的反應速度和移動速度,他就絕對擔得起“頂尖強者”的評價!
鐺!
突然間,空氣中激盪出金鐵相擊的鏗鳴。
剛剛一直在躲避青登的攻擊、靈活得跟條泥鰍似的矮子,這時破天荒地舉刀過頂,接住了斜劈而來的毗盧遮那。
硬碰硬——這是青登最中意的戰法。
按理來說,矮子的拼刀應該正中其下懷纔對。
然而,兩刀相接後,青登卻挑了下眉,表情微變。
因爲他的掌心並沒有感受到紮實的手感,就像是劈中了一坨軟綿綿的棉花。
對於這種情形,青登也算是很熟悉了。
他先前在跟千葉定吉、齋藤彌九郎等老前輩交手的時候,這一招實在是見識了太多次。
果不其然——矮子使出了十分高級的化勁技巧,架住青登的刀後就將其化向一旁。
不過,對方並沒有趁此機會反擊青登。
而是就跟彈開似的,快速後退,眨眼間就與青登拉開了5米上下的間距。
青登並沒有上前追擊,而是就這麼佇立在原地。
望着暫時停戰的二人,外圍的吉村寅太郎等人無不面露驚駭莫名的神情。
青登與矮子交上手後,他們所能做到的事情,就只有呆呆地站在遠處,一點忙兒也幫不上。
莫說是上前幫忙了,他們連青登的刀路都看不清!
雖然吉村寅太郎等人很不想承認……但這確實不是他們所能插手的戰鬥了!
吉村寅太郎猶豫了一會兒,而後咬了咬牙,挺身向前,似乎是想與矮子並肩作戰。
然而,他纔剛邁出半步,矮子就無悲無喜地喝道:
“你們都退下。你們不是仁王的對手,即使一起上也只會礙我手腳。”
“河上君……”
吉村寅太郎一臉複雜,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河上……聽見吉村寅太郎對矮子的這個稱呼後,青登頓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並不是一個很大衆的姓氏。
提起“河上”這個姓氏,青登就立即想起了某個名人。
“……你就是‘人斬彥齋’嗎?”
“正是!”
矮子……也就是河上彥齋,並不避諱,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正是河上彥齋!”
青登掃動視線,從頭至腳地打量了對方几眼後,“呵”地冷笑出聲:
“自打攻入這座城池後,我就總是碰見操持着長州口音的傢伙。長州果然派人來支援天誅組了啊。”
河上彥齋淡淡地說:
“同爲立下宏願的尊攘志士,本就應該互幫互助!”
河上彥齋——對於此人的大名,青登早就耳聞已久了。
不過,雖是久聞其名,但青登並不怎麼了解此人。
只是聽說此人是一位拔刀術的高手,出刀極高,其劍術乃是自創的“玄齋流”,實力高深莫測。
市井間流傳着這麼一則逸話——
曾經有那麼一天,尊攘志士們在某料亭裡聚會,說起一個幕吏時,羣情激憤,大家指名道姓地破口大罵起來,冷不丁的,河上彥齋從席間消失了,沒過多久,他回來了,扔下一顆血淋淋的首級:“是這個傢伙嗎?”,衆人前去檢視,正是他們剛纔唾罵的那位幕吏的首級。
這則逸話的真假,暫且不論。
不管它是真是假,有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若無真本事在身,他也不可能會擁有“人斬彥齋”的稱號。
忽然,河上彥齋主動開口道:
“橘青登,同爲被他人封以‘人斬’之號的劍士,我老早就想跟你比試一番了!”
青登莞爾:
“彼此彼此。”
說罷,他架起手中的毗盧遮那。
二人互行“注目禮”。
河上彥齋採青眼構式:
“玄齋流”
“河上彥齋。”
青登揚起刀尖,霞段起勢。
“天然理心流”
“橘青登。”
就在互報家門的下一瞬間,雙方臉上現出駭人的淒厲之色!
只見河上彥齋一個箭步向前,以刀鋒節節逼近青登。
青登靜靜地擡頭挺胸,握緊掌中刀。
流光瞬息之際,二人的攻擊範圍交融作一塊兒——河上彥齋揮刀朝青登站立的地方橫掃過去。
啪——的一聲,空中激起刺眼的藍色火花。
青登舉刀格擋。
下一息,紫光一閃——毗盧遮那向空中高高地劃出弧線,刀鋒直取河上彥齋的咽喉。
不出所料,青登的斬擊又被躲開了。
青登並不寄希望於這一擊,故而早有準備。
唰——的一聲,他將刀拉回至手邊,然後行雲流水地遞出第二擊、第三擊、第四擊。
河上彥齋一閃、再閃、三閃、四閃……剎那間,他瞅準稍縱即逝的戰機,滑行般無聲地急速逼近青登,對準其肩膀,就是一擊。
對於河上彥齋的這種“行無聲,靜無形,冷不防就給你一下”的戰鬥風格,青登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伴隨着一聲巨響,空中綻出青白色的火焰,河上彥齋的刀被彈開。 “唔……!”
一道痛苦的抽氣聲自河上彥齋的齒縫間泄出。
從剛纔的聲音聽來,青登剛纔的那下與其說是“防禦”,倒不如說是“試圖打斷河上彥齋的刀”。
連青白色的火焰都炸出來了,可想可知青登使出了多大的力量。
得虧河上彥齋的佩刀並非凡品,否則他的刀現在非得斷成兩截不可。
不過,順着刀身傳遞回來的巨力,卻也着實使他喝了一壺。
他用盡雙臂間的力量,以致十指都發白了,才總算是沒讓刀劍脫手。
本來,青登大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追砍對方。
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如同被燙到一般,青登急速後撤,拉開足夠距離後保持殘心姿勢。
眼見青登主動退了,河上彥齋沒有浪費這個寶貴的良機,他跟着後撤,重新調整架勢,伺機而動。
這次換青登先攻了。
他放低刀身,將毗盧遮那拖到右身後,採用“使敵人難以測量攻擊範圍”的架勢,然後以極微小的碎步前移,儼然在丈量與對手的距離。
當兩人間距縮短至7、8步時,青登猛地加速!旋風般撲向河上彥齋。
河上彥齋低喝一聲,舉刀迎擊。
這一輪的激戰持續了許多個回合。
青登靈活地變換身位,腳下生風,閃轉騰挪,虛虛實實。
時而出現在河上彥齋的左側,虛晃一招。
時而出現在河上彥齋的右側,挺刀直刺。
時而進逼至河上彥齋的正面,以示現流般的連續揮斬來壓迫對方。
河上彥齋見招拆招,左閃右躲,伸屈自如地將青登的攻勢一一化解。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他敏銳地發現:青登與其說是在進攻……倒不如說是在觀察他在面對各種各樣的攻擊時,會採取什麼樣的方式來應對!
就這麼來回對打了十數個回合之後,青登再度主動後撤,又一次拉開間距。
——嗯……差不多了。
青登扭了扭脖頸,活動了下握刀的雙腕,做了個深呼吸。
在旁人眼中,青登身上或許沒有什麼變化,就只是伸展了下身體而已。
然而,正與青登對陣的河上彥齋刻下卻直觀地感受到:青登身上的氣勢驟變!
如果說剛纔的青登只是一團鬆軟的白雲。
那麼現在的青登就是遮天蔽日的、猶如“黑雲壓城城欲摧”一語的最佳詮釋的厚重烏雲!
在戰略層面,青登格外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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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槍匹馬地迎擊討夷組、獨闖清水邸、一人攻城……總與危險和瘋狂爲伴。
可在戰術的領域裡,他非常謹慎。
遇見陌生的、頗有實力的對手,他都會習慣性地採取“先保守,後激進”的戰法。
先觀察對手的作戰風格,儘可能地熟悉對方的招法。
待觀察得差不多了就一轉攻勢!動如九天之上!
他本想親眼見識河上彥齋的名震天下的拔刀術。
但很可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對方似乎不想祭出他的絕技。
青登又做了個深呼吸。
下一息——
嗡!
無形的“能量”以他爲中心,向四周席捲而去!
“勢”的釋放!
青登的“勢”雖無法對河上彥齋這種級別的高手造成大的影響,但也足以使其心神一顫。
河上彥齋拉下臉來,神情變得難看起來。
他心裡明白:真正的戰鬥,現在纔開始!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飛快移步,一個呼吸間就來到了河上彥齋的跟前。
他展現出經過多年的鍛鍊,以及系統的億點點幫助所錘鍊出來的劍術技巧。
明明看似是採取守勢,刀尖卻出其不意由下往上挑起。
明明看似是袈裟斬,結果卻是逆袈裟斬。
明明看似是撤步退後,閃耀的刀鋒卻突然襲近前來。
青登的千變萬化的奧妙刀法,頓時使河上彥齋落入下風。
他因難以招架而變得手忙腳亂起來,姿態不復適才的優雅、瀟灑。
爲了打破僵局,河上彥齋倏地變換戰法——他快速地撤步向後,遠離青登,然後以青登爲軸心繞着他開始快速奔跑。
他所選擇的跑位很是巧妙。
既然不多一點,也不少一點,正好就站在青登的攻擊範圍的最外側。
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想要靈活地運用自己的速度優勢,以疾奔來迷惑青登。
青登見狀,默默地將刀架在胸前,擺出萬金油的中段架勢。
他的個子要比青登矮得多,出於此故,青登要將下巴壓低至少15度才能清楚地看見其身影,一不留神就會跟丟他的蹤跡。
不得不說,河上彥齋的速度確實是極快。
他硬是靠着兩條短小的腿腳跑出了殘影!
這些殘影都像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猛一看去,河上彥齋就像是施展了分身術,在青登的身周變化出了十幾個分身。
當然,這個世界是不存在這種魔幻力量的。
真正的實體只有一個。
青登沉下眼皮,雙目始終緊盯着那唯一的實體,即河上彥齋本人。
青登很確信——一旦自己的眼睛跟丟對方,下一剎就會有兇狠的刀刃朝他砍來!
對方應該是青登所見識過的實力最強的“速度型”劍士了。
哪怕是遍觀新選組上下,能夠與河上彥齋相抗衡的人也寥寥無幾。
單論純速度的話,連總司都要稍遜他一籌。
當然,這並不代表總司就不如河上彥齋了。
假使是放開手腳來場你死我活的殊死搏鬥的話,佔據最大贏面的人,還得是總司。
戰鬥本就是一件極複雜的人類活動。
速度是取勝的一大關鍵,但不是唯一的因素。
——想要尋找我的破綻啊……那麼……
青登“呼”地吐出半透明的濁氣,然後舉高掌中的毗盧遮那,採上段構式。
上段雖是很便於劈砍的架勢,但它的壞處就是會使身體處於“單薄”的狀態。
將刀舉過頭頂,那就等於是完全放空了自己的兩肋!
很顯然,青登之所以突然切換架勢,就是爲了吸引河上彥齋來攻!
他的這種行爲,就像是在對河上彥齋說:“我已經特地擺出最有利於你的架勢了,怎麼?你還不打過來嗎?”
青登的挑釁起了作用。
河上彥齋額間的青筋跳動了幾下。
驟然間,他倏地將刀收回鞘中。
左手握鞘,右手按刀……赫然正是拔刀術的架勢!
“玄齋流……奧義……”
嘭!
巨大的響聲。
他停下了奔跑的步伐,頓住身形。
便在他停步的同一瞬間,他邁出左腳,猛踏地板,力度之大,彷彿要將地板踏碎。
就這樣,他藉着踏步的勢能,炮彈般衝向青登!
就在將要撞上青登的那一剎間,只見他右足前探點地,左足彎曲採蹲姿,幾乎以左膝拄地,原本就很矮小的身形變得更加矮小了,彷彿縮成一團。
“縮身”只是一瞬間。
鏗——!
他猛然屈伸上身!從這樣低的姿勢一氣拔刀而起!
閃亮刺眼的銀蛇從河上彥齋的腰間彈出!
銀白色的犀利刀光,直襲向青登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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