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神情兇厲非常,就連羽浩也不免驚心,漫天的鬼氣蜂擁至她的體內,連綿不絕一般,那份怨念變足以嚇到所有心神脆弱的人,好在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連動也不想動,似乎在等待一般,也的確他是在等,等背後的那個人出現。
究竟會是誰呢?羽浩卻不知道,但是他相信這個人一定知道夢夕在哪?
只見濃郁的綠光閃過之後,在那黑氣中間慢慢的浮現出一個人,一個很是謙謙有禮的人,對着羽浩就先是微微鞠躬以禮,笑道:“浩公子,死魂手有禮了!”本是英俊的臉龐卻說出嬌媚的女聲來,不由的怪異非常。
“承你關懷,本公子還活得不錯!”不錯纔怪呢,什麼事都被別人擺了一道,佛祖都會生煙,何況羽浩並不修佛,只是此刻卻說得是輕描淡寫,顯得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死魂手繼續笑道:“呵呵!老夫沒見過浩公子這等有涵養的人,唉想來,老夫確實老了!”說完,真的做出一副欣慰之色,又帶着點失落,彷彿爲羽浩的成就感到欣慰,爲自己的老態感到無奈。
羽浩沒有心思跟他繼續打哈哈,冷笑道:“未必,我只問你,夢夕在哪?”
“實不相瞞,老夫也不知道!”甚至連表情都是寫出了此意,莫不是戲做足了?
羽浩淡然笑笑,道:“是嗎?那應該誰知道呢!”說完,已經是凝聚一道真元直射而去,雖然不盡全力,好歹也是含怒而發,不見一點成效,因爲真元又被人家抗住了。
死魂手也是接的身子一震,他顯然也吃驚,羽浩的進步之大,沒有讓人看出一絲異常,仍然笑道:“天語說在欲煙樓,就在欲煙樓,我敢肯定,你找不到那個地方,所以你纔回來的,才找我的女娃子敘舊的!”
羽浩現在有些茫然了,爲什麼自己的每件事都會在別的視線中,自己彷彿被人一直偷窺着一樣,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根本就不需要在忍,所以他也該出手,就會出手。
漫天的鬼氣蜂擁,一道道如同巨大的旋風,羽浩還沒出手,他就已經先出手了,紫君臂已經蓄勢待發,龍首須發賁張一道道雷光閃爍,雷光呼嘯蔓延的雷蛇蜿蜒過去,竟然毫不費力的穿過層層鬼氣,已經襲擊至死魂手面前。
面對着澎湃的至陽之氣,死魂手居然笑了,只見他手印翻轉,一個小巧的幡橫立在胸前,幡上猙獰的修羅頭突然漲朝,生生的吞噬了雷蛇之後,又恢復正常,彷彿從來就不曾存在過一般。
羽浩冷笑一聲,道:“很好!”手中卻不停,輕輕一笑,眼角流露出一絲狠辣,數百道真元刀如同蝴蝶般,在空中飛舞,甚至在他身前不斷盤繞,五彩斑斕的蝶舞,看得是很是舒心,而現在要做的事,卻不是能讓人舒心的事。
死魂手看得一怔,那蝴蝶飛舞的姿勢明顯是有一種規律在運轉,他卻繼續在笑,羽浩就算在強,也決計不可能是他九陰幡下能存活的人,作爲尊主座前的十衛之第四,他有能力,也有實力。
九陰幡乃是天下至邪之物,左右驅動之下,能引動萬千厲鬼爲之使用,只要使用者的真元不損,基本也算是立於不敗之地。
九陰幡未轉,邪氣便已經撲面而來,玄冰**再度盤旋在身上,羽浩每次用上玄冰**就會想到小白,彷彿小白永遠在身邊陪他戰鬥一般,這種親密的戰友關係,是他不能忘記的。
翻滾的鬼氣在喝玄冰**互相消耗的同時,羽浩身邊的***,也想會晤情人般,翩翩的朝死魂手而去,漫天灑落點點冰晶,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一道沒有人欣賞的風景。
九陰幡中,猙獰的修羅冷厲一笑,那尖銳的牙齒彷彿興奮般,閃了閃,所有的鬼氣匯聚成一到黝黑的牆壁,牆壁的形狀跟修羅一模一樣,修羅張開那血口,蝴蝶就像追尋一般,紛紛朝修羅嘴裡飛去。
一擊不中,也在羽浩的預料之內,該下來的,應該就是紫君臂了,紫君臂上的龍首像是期待了很久,只等他的一道真元,根根鬚發上密佈濃郁的真元之氣,在霎那間,整個紫君臂在也不是單一的銀色了,而是五彩斑斕的彩虹之色。
紫君臂也終於爆發了,如絲像索的數百道真元在陣法加持之後,狂虐的朝死魂手射去,經過寂塵的玉簡中的指導,羽浩也懂了紫君臂裡數十個陣法的催動之勢,如果說以前的紫君臂是個孩子,現在就是一個巨人。
死魂手只是淡淡一笑,根本就沒把數百道真元放在眼裡,彷彿他們都沒有將羽浩放在眼裡過,往往不經意間,卻是輸得很慘。
死魂手這次卻沒有輕看羽浩,因爲上次尹子風的教訓他還記得,他可不想成爲尊主的另一條狗,雖然當人也像當狗,起碼比狗要強多了,哪怕,只是一條人皮的狗。
催動真元,九陰幡如同一張巨大的卷軸一般,急急的圍着身體打轉,紫君臂的數百道真元,只是引起一陣陣盪漾,便是一去無功。
羽浩已經顧不得些許,催動全身真元,一把爆裂的龍刀恍然現在手中,不同於往日,那刀鄂上的龍首須發飄飄,又是一件陣法加持過後的真元,那一霎,彷彿天地間所有的能量都爲之所用,四周的空氣翻滾的涌進他的身體。
帶着緩緩的節奏,冰刀緩緩的舉起,緩緩的落下,顯得漫不經心,輕盈無力,卻有着令人不能小覷的鋒芒,真元猶如實質般已經直直向死魂手,烈烈的冰晶的太陽下一點也沒有消融的跡象,反而透射出強烈的反光。
死魂手自然不會驚慌,只是輕輕的點了點真元刀鋒,卻讓冰刀無法寸進,只看得羽浩一笑,笑意很冷,再來卻是右手紫君臂換真元成刀,左手在捏一把蝴蝶冰刀,右劍左刀,兩件匹練的真元之力,不見鋒芒就已經抵達死魂手的胸前。
死魂手卻笑了,羽浩笑,他也笑,他笑的是開心,兩指輕輕一彈,看的輕描淡寫,只有他自己之大,他已經用上全部真元力了,指散劍消刀滅,一切又恢復平靜。
天地彷彿爲了剛纔那一擊,蕭索了許多,連吹過羽浩銀髮間的風的顯得有些蕭索,似乎有些安靜過久了,安靜的兩人都不想動了。
其實,不是兩人不想動,而是他們都不能動,中間站着一個人,或許根本就不能算人,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屬於人的波動,也沒有修真者的波動,他就這樣靜靜的站着,卻有無限的壓力,壓着兩人動彈不得。
又會是什麼人,看來羽浩的身邊總是少不了強人的光顧,這個強人卻絕對不是來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