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
聽到許纖纖的話語，夢魘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卻又緩緩舒展開來。
她的人形模樣異常惹人憐愛，秋波流轉間，透着幾分嫵媚，看向小女孩的目光中，有些震驚莫名：“你晉升成靈境了？”
靈境是夢魘的叫法，實際上就是阿瓦隆的傳奇位階，雖然現在只是具分身，但也同爲靈境生物，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權柄之力。
不同於之前有着隔閡，對方此時的生命本質，已經和她處在同一個框架內了。
這纔過去多久時間？
難道這具分身，已被封印在矩陣中幾百年嗎？
“是，我現在是傳奇妖精，十五環的傳奇大法師。”許纖纖倒是不打算隱秘，現在晉升傳奇之後，已是物質世界的頂端，做起事來也不用畏首畏尾了，有些驕傲的翹起下巴，“我只花了幾十年，就走到了這一步，厲害吧？”
就算是天才妖孽，走到這一步也要花上幾百年上千年，她實際上修行的時間，只有區區幾年。
但真要算起來，卻是三生三世的累計了，在時間中不停的穿梭，加起來也是數千年的時光。
夢魘沒有反駁許纖纖的自賣自誇，因爲這的確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算上妖精的年紀，對方也不過兩百餘歲，還是妖精中的未成年階段，年紀不過她的零頭。
但卻已是靈境了，物質世界的極限之靈。
她的目光中露出幾分迷茫，隨後又輕聲感慨着：“真是難以置信，我活了數千年，見過很多強大的靈境生物，但像你這般年紀的，卻是沒有第二個了。”
“我的目標可是要打破命運循環，超越時間之外的。”
許纖纖撇了撇嘴，聽到被這強大的惡魔誇獎，小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現在身邊沒幾個同層次的人，在下屬面前又不好刻意吹水，那樣會顯得身爲上司的她有些不端莊。
“恩恩，那你加油。”
夢魘並不拆臺，而是笑着附和道，她的眼波流轉間，彷彿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你救了我這具分身，又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呢？你已是靈境生物了，在掌握了權柄後，我的本質對你而言沒什麼多大用處。”
“我對噩夢的權柄很是好奇，所以想要參考下的你的本質。”
許纖纖手指往前一點，整個少女風格的臥室立馬變化起來，大量的血色線條開始從牆壁上溢出，眨眼間就將整片空間都覆蓋了。
在血色線條徹底覆蓋住的瞬間，臥室內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牆壁成了蠕動的軟體藤蔓，粉紅色的大牀變成巨大的肉塊，牀架成了一具不知名生物的骨骸，她們頭頂上的水晶吊燈不復存在，而是倒吊着幾個三角形狀的骷髏頭，並不是人類的屍骨，而是某種極爲邪惡的怪物，裡面空洞的森白眼孔中，閃爍着淡紅色的火光。
粘稠溼潤的血腥氣息，瀰漫在臥室的每一處角落。
“我的權柄是血腥和情緒，能夠污染比我弱小的所有事物。”
這個污染範圍不只是活物，即使是死物也能污染，這從她背靠的木椅，都被污染成一頭邪惡的血色貓妖就能看出來。
“你想用噩夢來擴大你的污染範圍？”
夢魘打量了一下充滿血色風格的臥室，並沒有絲毫不適應，畢竟這些離奇怪異的風格，比起她的本體模樣還是差太遠了。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噩夢是夢魘的專屬權柄，你不一定能夠掌握。”
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後直接將自己的手臂扯了下來，扔給了坐在血色貓妖背上的小女孩，“喏，這條手臂內蘊含我的一部分本質，你能解析出來的話，那隻能算你有本事。”
夢魘這個時候非常爽快，沒有拖時間扯皮，或者耍其他陰謀，因爲她知道，晉升成靈境生物的小女孩，已經不是什麼詭計能夠對付的了。
反正靈境生物的權柄都有自身的道路，雖不說是獨一無二的那種，但想要獲取其他性質的權柄，那簡直是難如登天，她也不怕對方真的破解了噩夢本質。
就連她這種在地獄生來就是夢魘的惡魔，也不過是借用噩夢的力量而已。
“有了參照物，我就能研究出類似的魔法。”
許纖纖並不是要解析噩夢的權柄，那是非常不現實的，但是以此爲藍本，研究出新型的噩夢魔法，還是有一定機率的。
魔法師就是爲了解析世界奧秘而生，不論是任何知識，都能在他們的手裡得到運用。以海量的神秘知識爲基點，撬動世界的規則根源。
所以魔法體系才極爲強大，而且經久不衰。
“你現在不聲不響，就成了地球上最強大的勢力了。”夢魘輕輕一笑，體態顯得分外妖嬈，說話間就化作一縷輕風，再出現的時候已是坐在許纖纖的書桌前，雖說這個書桌已成了一塊不規則的血色怪石，“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地底下的能源大殿，已經被你所奪了吧？”
“哦，你的本體是收到什麼信息了嗎？”
許纖纖並不正面回答，而是微微往後靠了靠。
夢魘離得太近了，呼出的氣息都落在她的臉上，那有些馥郁的香味薰得她有些頭痛。
“沒有沒有，我猜的，猜的。”
夢魘作爲地獄惡魔，天生是玩弄靈魂的種族，甚至能夠透過眼神推測許多內容。
“那你猜的可真是太準確了。”許纖纖猩紅的雙眼微微眨了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星魂大概率會落在我手上，你要不要跟我混算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指不定還能分你一部分星魂之力。”
夢魘分身的實力一般，但是勝在手段詭異，噩夢的權柄若沒有防禦措施，就算是傳奇生物都得被拖進去。
當然，傳奇生物在噩夢中也依然保持着力量，不是夢魘能夠輕易殺死的。
傳奇權柄，也是世界規則的豁免權，即使不在本土世界，同樣能夠豁免一部分規則壓制和扭曲。
“算了吧，暗紅之王雖然意識不完善，但對於背叛者，也會本能的抹殺清理。而且你畫的這個星魂大餅，實在太過虛無縹緲了。”對於許纖纖的招聘廣告，夢魘格格笑了起來，吐氣如蘭，指尖在許纖纖滑嫩的側臉摩挲着：“除非...你現在能夠給我滿意的交易。”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是卻透着能讓人靈魂墮落的誘惑感。
啪嗒——
正在兩個怪物交談之際，臥室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