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臻山上的風波平定了幾日,瓊黎等盈臻派的弟子找來王大陸幾人商議接下了該如何應付五威堡的瘋狂報復。
王大陸認爲當務之急是要等盈臻派的掌門容盈出關,其她弟子可先收拾行囊跟着錢大用、趙根生、薛小翠,三人回往南山城。
瓊黎也覺得王大陸的辦法可行。
眼下這盈臻山是待不了了。
雖然現在聶掌門歸來,修爲更在凝虛巔峰境界遠勝五威堡的秦威,可五威堡背後還站着一個超級門派道尺宗。
道尺宗內有大修士坐鎮。
那秦威的兒子秦朗是道尺宗三位太上長老其中一位的徒弟。誰也不能保證秦朗會不會請出他的師傅親自來找他們算賬。
大修士已經能調動體內真首本體的幾分威能,遠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
薛小翠有些捨不得離開,在李師師的勸說下,與孫二相談了一夜纔在今早隨着衆人下了山。
現在盈臻派內留守的只有王大陸、李師師、孫二、項廣、蔣鴻宇、瓊黎、屈敏和後山上的聶孜、容盈。
大家都在等容盈出關後,再離開。
王大陸讓孫二和項廣二人在盈臻山附近把守,留意在盈臻山附近盤恆的可疑人物。
幾人中只有李師師廚藝好,所以包攬了幾人的伙食。
聶孜在容盈閉關的洞口旁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草屋,每日三餐都是由屈敏爲他帶來。
這樣的日子不知不覺間過了兩個多月。
瓊黎每日都心在裡算着她的師傅容盈出關的日子。
“看來家師還有三個月就能出關了。”
王大陸聽瓊黎這樣說也是一喜,同時在心裡期望,那五威堡再晚些時日發現這裡的狀況。
可天不遂他願,晚間李師師叫衆人在飯堂吃飯的時候,發現孫二和項廣二人並沒有歸來。
往日這個時候兩個人早都已經回來了,不免有些擔心。
幾人又等了一個多時辰,王大陸剛想起身御劍到山下看看,就聽見門外屈敏對着屋內喊道。
“他們回來了!咦?他們好像還帶着一人回來。”
王大陸幾人走出了飯堂,果然見到孫二和項廣二人順着大道往這行來。
孫二的手中還提着一個瘦弱的中年人。
到了王大陸面前,孫二把手中的那人扔在地上,對着王大陸道。
“公子這人在盈臻上附近待了兩個多時辰鬼鬼祟祟的,所以我倆抓了他審問一番,可恨他一直沒有說實話。”
“哦,是嗎。“
王大陸看着腳底下的人問道。
“俺只問一句你招還是不招?“
那人趴在地上,對着王大陸怒道。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我都說了,我只是無意間路過此地的路人。“
項廣在一旁道。
“一派胡言,路過的話應該早都離開,爲什麼還在這附近鬼鬼祟祟。莫說你還是一位渡元境界的修士。”
“我...“
王大陸笑了笑,衝着後的蔣鴻宇大聲道。
“蔣兄,你們煉丹之人身上應該備有毒藥吧?“
蔣鴻宇點了點頭道。
“不錯,不知道王兄你想要哪種?臨下山的時候,我帶了好多防身用的。”
王大陸想了想,瞅了眼下有些惶恐不安的那人,說道。
“就來那種讓人感覺蝕骨錐心之痛而不死的。“
蔣鴻宇伸出手,攤開五指,神念一動,就出現了一個紅布蓋子瓷白瓶身的藥瓶。
他打開從中倒出一粒黑色丸藥,嘴上說了句。
“王兄請看,這粒藥丸名叫蝕骨丸,用了七八種毒物煉製而成。普通人食後三日必死。“
蔣鴻宇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瘦弱男子道。
“若是給他服用應該能挺個六七日。“
見王大陸從他手中拿起藥丸看着,蔣鴻宇又道。
“這藥能讓服用者時時刻刻感覺到全身萬毒蝕心之痛,用的時候最好把他綁起來,堵上他的嘴以防止他忍受不住痛苦自盡身亡。“
這蔣鴻宇是個丹癡,一提到丹藥口中滔滔不絕,事無鉅細的把這蝕骨丸的功效全部講了出來。
旁邊的幾人聽了都不覺得頭皮發麻,再看向王大陸手中的黑色藥丸不禁一寒。
王大陸笑道。
“你們倆按照蔣兄說的喂這位兄弟服上吧。“
沒等孫二和項廣兩人接過王大陸手中的藥丸,那跪地旁聽的男子早已嚇癱,不斷的向着王大陸磕頭求饒,嘴中直道。
“我說,我說...好漢饒命啊!“
聽了這人的實話,大家都知道這盈臻山恐怕又要有一場惡戰了。
五威堡的堡主秦威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出了關。
他一直在等秦明、風萬里和鷹王他們三人來盈臻山爲他抓容盈的消息。
等了一個月不見信帶回,秦威知道幾人應該是出了什麼事,否則那盈臻派內並無高手,掌門容盈又受了傷早該歸來。
他派人分別到落風門和鐵手幫打探消息,回報都稱那兩個門派內只剩下一些老弱。
落風門掌門風萬里和鐵手幫幫主鷹王帶門人出去至今未歸。
而且兩派都吵着讓五威堡給個說法。
兩派中的高手出去都是爲五威堡辦事,可如今卻不知去向怎能不急。
秦威當即大怒,本想親自帶人來查看一番,卻被身邊的一個謀士勸住了。
那名謀士叫馬謖,據說曾經是一名在吳宗公朝屢試不中的讀書人,因爲他只有滿腹經綸而無一絲修行。
在朝廷裡,這種人一直不被看好,修行爲主,學識只是輔助而已。
馬謖走遍了小半個公朝也未得到一人一絲賞識,相反的不是嘲諷就是棍棒相加,誤以爲是瘋子。
他心灰意冷尋了一個叫不出名字的荒山野嶺自尋短見,卻被路過的秦威秦朗父子倆無意中路過,救下了他。
從那以後五威堡多了一名軍師叫馬謀,幫助五威堡不斷向外擴充勢力。
十幾年間便使得五威堡實力增長一倍,成爲方圓千里的大派。
更有言者稱,秦朗能得道尺宗太上長老的賞識卻非偶然而是馬謀精心策劃的結果。
用些許利益讓落風門和鐵手幫爲五威堡做事也是出自馬謀之手。
馬謀得知落風門和鐵手幫的人至今未歸音訊全無,便知道覆滅盈臻派的事情有了大的變故,所以勸住了秦威。
在他看來,風萬里和鷹王二人修爲不俗,能留住他們二人那麼盈臻派定是尋到了高手相助。
當初容盈去參加芒蕩山羣修大會,希望找尋幫手對付五威堡,都被馬謀暗中破壞。
馬謀怕夜長夢多所以讓風萬里和鷹王二人在容盈從芒蕩山回來的途中偷襲擒獲,可惜最後卻被容盈負傷逃回了門派。
盈臻山上有高手那麼自然不可讓五威堡的堡主涉險。
這次馬謀帶了十幾人前來盈臻山探明情況。
王大陸從抓到的那名馬謀身邊的五威堡弟子口中得知這些,不禁對印象中的那些酸氣讀書人有些改觀。
王大陸知道五威堡並未派出高階修士前來,稍微安了心。
他讓孫二把抓到的這人放了回去。
其他幾人不明,王大陸也未解釋,讓屈敏把聶孜找來暗中跟着那人,去山下探探。
那名五威堡的弟子連跑帶顛的下了山,又行了兩個時辰五十多里路來到一個草廟前。
那弟子敲了兩下門便有人從裡面把門打開迎他進了去,隨即關上了草廟的門。
聶孜在後面見剛剛開合的門縫透過裡面的火光,隱約看到裡面有七八個人坐着,正中坐着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儒士。
聶孜慢慢行到草廟的屋頂之上,打開一小塊瓦礫,趴下身子細看裡面的情況。
聶孜看到之前被擒獲的那名五威堡弟子站在那中年儒士面前講述着在盈臻派裡看到的一片。
中年儒士身高六尺開外,細眉高鼻最引人注意的是這儒士眉心處有一顆黑痣。
只聽他對面前的五威堡弟子道。
“哦,這麼說盈臻派中有好幾名陌生修士?”
那弟子忙道。
“是,是,弟子看到好多陌生面孔。”
“嗯,我派你去正是因爲你之前見到過盈臻派的弟子。”
儒士想了一會兒,又道。
“那你可曾看到盈臻派那些普通弟子?”
“這…”
這名五威堡弟子想了想道。
“除了盈臻派的大弟子瓊黎和二弟子屈敏,其她弟子到一個沒見到。”
儒士聽此,嘆了一口氣道。
“看來他們早有所備,現行把普通弟子轉移了。看來咱們此次完不成堡主交代下來的事情了。”
儒士指着那名弟子道。
“明日帶我上山,我要去與他們賠罪,希望能多少化解一些五威堡和盈臻派的仇怨。”
旁邊有人驚道。
“可堡主的命令是讓我們探明山上情況,後事等他老人家做主。”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事已不可爲,莫要強求。回到堡中我自會一力承擔所有罪責,爾等放心。”
聽儒士把話說到這份上,其他人才安下了心,重新坐在地上。
廟頂的聶孜在這時,起了身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