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日燭火瑩瑩,王大陸瞧見聶孜站在一棵垂柳的樹梢上對着月色似有緬懷之意。
幾人到達這風乾城就開始四處打聽聶孜的三妹容盈的下落。
之前陸萬山就是通過來往的商客口中無意間聽說了他三妹容盈在吳宗公朝的風乾城附近駐留。
可惜當時他身在李子光身邊,又與這風乾城相隔萬里之遙便沒有來尋容盈。
當年容盈是三人中最小的妹妹,很得聶孜和陸萬山的寵愛。
三人之間在一起久了,難免互生情愫。
當年聶孜和陸萬上同時喜歡上了容盈。
聶孜作爲大哥在知道二弟陸萬山的心思時便決定主動放棄,撮合陸萬山和容盈二人。
容盈心裡其實也有喜歡的人,正是爲人正直對她頗佳照顧的大哥聶孜。
可惜聶孜當時卻未明白容盈的心意,導致其負氣出走。
而這也是當年陸萬上對他痛下殺手的原因之一。
如今一個甲子過後,聶孜悔不當初,覺得自己對容盈虧欠很多,良心上一直自責。
現在他已經知道容盈就在城外百里處一座名叫盈臻的山上修行並且創建了門派,並取名盈臻派。
王大陸幾人聽到此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望向聶孜,把他的老臉看的通紅。
他們在南山之上就知道聶孜的原名叫聶臻。
這容盈對聶臻的情義不言而喻。
王大陸走出了門,來到垂柳樹下咳嗽了一聲。
聶孜被王大陸的喚出迷惘之中,飛身下來叫了一聲少爺。
王大陸擡頭看着天上滿月出籠不禁吟了幾句前人的詩詞。
“人有悲歡和離合,月有陰晴與圓缺,好事在多磨。”
話罷,他對着聶孜說道。
“明日咱們便一起去你那盈臻山瞧一瞧。”
聶孜道。
“少爺,不是俺的。”
“哦,也對,應該是你和她的。”
......
伴隨着雞鳴狗吠之聲,衆人早早的起了牀。
薛小翠更是來到聶孜的房前幫助聶孜整理衣容,弄的聶孜無語自羞。
項廣今日寅末卯初就出了客棧,去外面買了一輛特別豪華寬敞的馬車,又買了九匹棗紅的大馬。
王大陸說過幾人去盈臻山一是爲了探親,二則是幫助聶孜把他的三妹容盈迎接回南山城,讓二人團聚。
項廣是聶孜的徒弟,今日去迎接他的師孃所以做起事情來格外賣力。
幾人昨日來到城中就去往城中最好的店鋪,每人都定製了好幾套衣服趕在晚上前做好。
王大陸見大家都準備妥當,自家的老管家聶孜滿眼期待,大聲道。
“出發!”
王大陸、李師師、薛小翠、聶孜四人坐在豪華的馬車內,項廣在車前當起了車伕,其餘幾人則騎着棗紅大馬,從風乾城早晨開了城門便走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時辰。
終於在遠處目光所及的地方,看見了一座幾百丈的高山。
其形狀與先前打聽的一致,大家知道這盈臻山快到了。
“駕!駕!駕!”
項廣用馬鞭不停的指揮着五匹駿馬快速趕路。
到了盈臻山的腳下才停了下來。
錢大用和趙根生二人策馬向着上山的方向尋去,看有沒進山的路。
王大陸則讓大家下馬原地休息一會兒。
趕了一天的快路,幾人也有些疲憊。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聶孜喊了一句道。
“不好,大用和根生好像在前方和人打了起來。”
王大陸聞言,棄了馬車,叫幾人快速上馬向前去看看。
他和聶孜二人則先御劍而去看個究竟。
二人御劍速度極快,未飛多久便從高空處見到下方林中有六七個人影聳動。
王大陸定睛一看,知道錢大用和趙根生二人被四五個人包圍拿劍相持。
那五個人中三女兩男皆是對錢大用和趙根生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嘴裡謾罵不斷正欲動手。
王大陸和聶孜二人御劍遁了下去,落在五人包圍的圈中。
錢大用和趙根生見王大陸和聶孜出現,大喜上前與王大陸訴述經過。
原來他們二人正在騎馬尋找上山的大路,不想行到此突然遇到別人佈置得陷阱。
二人的馬被都被陷入其中,所幸二人都是渡元境界修士遠非尋常武人,這陷阱並未傷到他們。
不過隨即便從四周走出五人。
錢大用看着五人手持的利器上都隱隱有元氣波動知道這五人也是修士。
未等他開口詢問,五人中爲首的女子就指着他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言語狠厲。
錢大用知道他們認錯了人,並且也從他們的話語中知道他們就是盈臻派的弟子,所以一直讓身旁趙根生剋制,免得真的打了起來。
王大陸和聶孜二人的出現卻震懾住了剛剛一副怒容要抓了錢大用和趙根生的五人。
這五人並不傻,見後來的二人都御劍飛來心知來人起碼胎築境界以上。
他們盈臻派只有開派的容盈祖師是凝虛四丈的境界,兩位跟着容盈祖師最久的師姐進入了胎築境界,其餘有十七名渡元境界修士和三十幾位武道外門弟子。
五人並沒有說話站在一起戒備着,直到王大陸瞭解了情況後纔對他們開口道。
“不好意思幾位,俺想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啊。”
正說話間,李師師等人也騎着馬趕到了。
五人見對方人多勢衆,不免有些怯意。
爲首的那名女子降低聲音問詢道。
“難道你們真不是落風門、鐵手幫和五威堡的人?”
王大陸笑着道。
“俺們來此地只爲尋得盈臻派找尋故人,並不認識你嘴中所說的那些門派。”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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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有些不解,見王大陸幾人個個面含精光知道修爲都比他們五人高,並且五人確實之前未曾見過這些人,知道是他們自己誤會了。
“正是。”
王大陸走近前幾步,對着幾人問道。
“不知幾位是否是盈臻派的高人?”
幾人被王大陸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回道。
“不錯,我們正是盈臻派的弟子,不過高人二字實在不敢當。幾位纔是真正的高人,剛剛之事是我等魯莽還望幾位原諒我們的過錯。”
五人一齊向王大陸抱拳拱禮。
王大陸見這盈臻派的弟子還算客氣知禮,又問。
“你們的師傅可是一位叫容盈的前輩?”
五人點了點。
這讓王大陸身後的聶孜激動萬分,運起身法突然間就出現在了五人面前,把那五人嚇得着實不輕,用手指着如鬼魅般出現的聶孜。
“你,你...”
聶孜顧不了許多,抓住一名男弟子的手急切的問道。
“她在哪裡?她還好嗎?”
那名男弟子被聶孜這麼一問有些愣住,說不出話來。
王大陸搖搖頭,拉開聶孜,對着那幾名弟子道。
“不好意思,俺的朋友和你們的師傅是舊識,初聽到故人的消息有些激動,還望諒解一二。”
這五名弟子也不算傻,看得出那老者修爲恐怖應與自己的師傅相識不假,似乎二人之間的關係還有些耐人尋味。
那名男弟子鎮定下來,不敢看王大陸身後的聶孜對着王大陸道。
“師傅她老人家此刻正在山上,不過前段時間師傅去參加芒蕩山大會,回來時被落風門掌門和鐵手幫的幫主兩人聯手偷襲受了傷正在閉關修養。”
“她傷的要緊嗎?那兩個惡人現在何處?”
聶孜發瘋似的衝着那男弟子喝問了一句,全身元氣自動運轉,只見這林中樹葉紛紛抖落,樹葉上的水珠慢慢飄向空中。
王大陸知道聶孜動了真怒眼帶癲狂,忙運起自己的元氣拍了過去。
“彭”的一聲,王大陸倒飛而出,直滑出六七丈的距離才止住身形。
而聶孜也從瘋癲中醒悟過來,見到王大陸被自己的元氣震了出去忙走了過去,跪在地上請罪道。
“老奴一時魔怔誤傷了少爺,請少爺治罪。”
王大陸咳嗽了幾聲,調吸了片刻便沒了事,站了起來。
對李師師投來的問切和關心搖搖頭表示無礙,對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聶孜和項廣師徒道。
“俺沒事,你們二人快快起來成何體統。”
見師徒二人不爲所動,王大陸又道。
“項廣把你的師傅扶起來。”
項廣領命,扶起了身旁同跪的聶孜。
盈臻派的幾人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目瞪口呆。
那獨臂老者突然發起瘋怔來着實氣勢驚人,讓幾人感到無比壓抑彷彿胸口被人放了一塊大石。
還好老者隨行的青年及時制止了,否者後果不堪設想。
從老者身上突然散發出的氣息,幾人雖然判定不了老者處在凝虛幾丈的境界,但有一點卻確定無疑,那就是老者的修爲絕對比他們師傅的修爲要高。
不過更讓人驚異的是,老者有着這般恐怖的修爲竟然只是那青年的奴僕。
五人都在猜測王大陸的身份來歷定不簡單,起碼是他們盈臻派得罪不起的,不過還好,觀幾人神色言語應該與自己的師傅有舊情,是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