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日清晨。
昨晚的一夜風雨洗刷了整座盈臻山的塵霾,空氣大好,綠葉猶新,添了許多青翠。
王大陸昨夜截獲了盈臻派奸細往山下傳送的信息,上面寫到盈臻派新來九名來路不明之徒,切莫動手,觀之後報。
三大派應該打算最近就攻上盈臻派,可是王大陸幾人的出現,卻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他們九人對於敵人來說,來歷不明、身份不明、實力不明,在沒有探知確切消失前相信他們不會妄動。
王大陸又把消息重新綁在一隻信鴿上送了出去,並派人守着看有無回信。
果不其然,晨初天還未亮,項廣就跑到王大陸的屋內稟報。
“公子,那三大派給出了回信,信上說讓那奸細這幾日打探清楚咱們的身份,並且想辦法把咱們趕出此派。”
不多時,孫二也來到這裡向王大陸稟報道。
“公子,俺親眼看見那陳曦看了紙條後好像並未發現什麼。不過俺注意到那陳曦不經意間竟然能夠攝物,想來定是隱藏了胎築境界的實力。”
“哦,是嗎。”
王大陸知道若是那奸細陳曦和他們幾人一樣學了某種斂息的法決,那麼除非是蜉蝣境的大修士否則旁人看不出來。
“大用,你和根生再多弄幾隻黑鴿來,至於這兩隻死的,中午讓小翠給俺紅燒吧。”
錢大用道。
“公子,俺昨晚見你們拿回一隻黑鴿,就自作主張和根生兩個抓了好多隻黑鴿子,藏了起來。”
王大陸看着錢大用,點點頭,心裡想着。
“錢大用修爲一般,可聰明伶俐能堪大用,將來會是李進寶的好幫手。”
王大陸又讓人請來瓊黎和屈敏二女,把實情告知並商量對策。
在盈臻派大殿外,不斷有弟子聚集在這裡。
他們聲稱要讓他們的大師姐瓊黎公開王大陸九人的身份。
三大派正尋機想要覆滅他們盈臻派,而王大陸九人卻在此時出現在這裡,讓人很是懷疑。
在有心人的攛掇下,一衆男弟子都吵着要了解實情。
大殿外,盈臻派的女弟子和男弟子對峙兩旁,劍拔弩張。
“你們這是做什麼?”
陳曦慢步走來,那些男弟子紛紛讓開路來,叫了一聲。
“陳師兄。”
陳曦站在對立的中間,對着兩旁的弟子們道。
“大家都是盈臻派的弟子,正值盈臻派生死存亡之際卻在這裡刀兵相對,若是師傅出關看見此景,該如何作想?”
一提到師傅二字,那些女弟子們都緩緩的收起手中的利劍,放回了劍鞘內。
陳曦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衝着那羣男弟子使了個眼色,說道。
“我知道如今大家草木皆兵,很是擔心我派的存亡,可爲了幾個不相干的外人卻對自己人苦苦相逼成何體統,難道要讓那些外人看笑話不成?”
陳曦語中多次提到王大陸幾人是與本派毫不相干的外人,就是想告訴那些女弟子莫要爲幾個毫不相干的人與自己人動氣。
見那些女弟子被自己說的有些意動,陳曦又道。
“我相信兩位師姐會向大家說明一切的,只需大家耐心等待即可。”
正在這時,從大殿內跑出來一名年輕的女弟子對着衆人道。
“兩位師姐請大家進殿內詳說。”
待到衆人走進了大殿,便見到最前方站着瓊黎和屈敏兩位師姐。
屈敏用目光掃了一眼陳曦,眼中帶着嗔怒。
瓊黎忙用身子擋在屈敏的身前,對她瑤瑤頭後,對着衆人說道。
“昨日我與屈敏在大殿內與來客相談是因爲有事要確認一番並非有意瞞着各位師弟師妹。”
這時陳曦的聲音響起。
“不知兩位師姐要確認何事?能否告知我等?”
瓊黎看了一眼陳曦,又看了看大家道。
“那幾人確實與我們師傅有故交,來此是想向師傅確認一件陳年往事,僅此而已。我知道你們心中有所擔心。我在這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來人非敵非友。我已經告訴他們師傅正在閉關讓他們一年半後再來。”
瓊黎話落,陳曦又問道。
“不知那些人聽了師姐的話是何態度?”
未等瓊黎回答,一旁的屈敏對陳曦言詞帶些挖苦道。
“陳師弟爲何如此在意那幾名陌生人的事情?難道他們與你有過節嗎?”
陳曦笑了笑,不明白爲何這屈敏對自己好似有怨,答道。
“師姐說笑了。我只是不想師傅出關前,派中有着變故而已。”
瓊黎道。
“好了,好了。都是本門弟子爭吵什麼,莫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瓊黎說完,走到衆人身邊看着陳曦道。
“陳師弟剛剛所說的並無道理,我們要防患於未然。那幾人已經向我說明,明日他們就會離開這裡,一年半之後再上山來。”
衆人散去後,瓊黎和屈敏來到後面偏殿。
瓊黎對屈敏道。
“你這性子應該收斂一下,做事情太容易感情用事,險些壞了大事。”
屈敏委屈的說道。
“師姐,那還不是因爲那賊子可惡,若是依着我早用劍把他捅幾百個窟窿才能解恨。”
晚間,陳曦趁着黑夜又向山下放出了信鴿。
這次王大陸並沒有讓人把信鴿攔住而是讓聶孜在後面跟隨信鴿飛行的方向追去。
在離盈臻山三十多裡的密林中,一隻黑色信鴿緩緩落在草地上。
不多時,就有一名穿着黑色袍子,袍背上繡着一隻黑鷹的傢伙從信鴿的腿上取出了紙條,向着一處山坡跑去。
聶孜跟着這人來到了一處高坡,斂息凝神隱匿了起來。
高坡的另一面橫七豎八的或坐或躺約有八九十人。
三名中年人坐在正中的火堆旁,剛剛收取信條的那名男子把信交到了同樣黑色錦袍的中年男子手中。
那男人個頭偏高就是略瘦,狐目鷹鼻。
與他一同坐着的那兩人一胖一瘦長得並不出衆,不過從他們身上未收攏的元氣波動來看,修爲都在凝虛境。
一名身穿青色綢緞的文瘦中年人看向那黑袍男子問道。
“鷹兄不知令徒在信上說了些什麼?”
被稱作鷹兄的黑衣男子放下了手中信,回道。
“小徒稱那幾人只是過客,明日就會下去離去,讓我們等到明日,視情況而定。”
“哦?”
青色長衫的男子略作沉思。
另一個矮胖的男子聲音沙啞道。
“這裡面會不會有詐啊?”
鷹臉男子看着這矮個男子冷哼了一下。
那青衫男人見二人言語不和,忙從中調和,笑着道。
“哎呀,鷹王老兄和秦管家何必動氣,我相信鷹王老兄的得意門徒不會傳錯消息。我等明日便派人看守下山要道,看那幾人是否真的會離開不就知道真僞嗎。”
聶孜聽幾人話語,知道這幾人就是盈臻派的弟子口中提及到的落風門掌門風萬里、鐵手幫幫主鷹王和五威堡的管家秦明。
唯獨不見那五威堡的堡主秦威,或許真如傳聞說的那樣,秦威正在閉關衝擊凝虛六丈的境界。
又聽了一會兒,那青衫的風萬里向矮胖的秦明問道。
“秦管家不知秦堡主何時能出關啊?”
秦明看風萬里和鷹王二人都用眼睛盯着自己,等待下文,笑着道。
“堡主他老人家不出兩個月必然衝破到凝虛六丈的境界,到時候我等獻上容盈爲堡主賀豈不大好。況且...”
風萬里和鷹王見秦明打着啞謎又追問道。
“秦兄有什麼事快說,難道還有什麼事要瞞着我二人不成?”
秦明等了一會兒,臉上傲然道。
“我五威堡的天才,我那秦朗侄子到時將會親自回堡中爲堡主慶賀。”
早在一旁隱匿的聶孜真想一怒之下殺了幾人先爲容盈報仇,可一想到自家少爺的叮囑放下了執念。
看着火堆中的三人暗下道。
“就先讓你們多活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