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好似白駒過隙一般。
因爲有河伯護法,再加上河伯出手狠辣,在場的人不敢輕舉妄動,有的人已經離開了仙碑遺蹟,開始探索別的地方。
雖然他們得不到崑崙三式,心有不甘,但是兌換大殿中的物品,還是令他們眼饞不已,目前來說還是賺取積分要緊。
抱着這樣想法的修士,不在少數,現在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修士。
“啊!”
是日,伴隨着宋毓的大吼,崑崙仙碑轟然碎裂,化作了點點星芒,消散在了空氣中。
宋毓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眼中射出了精芒,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燁然若神人,散發出來的氣勢,大有仙意盎然的感覺。
這就是領悟崑崙三式帶來的效果。
只是領悟是一回事,想要施展出來,又是一回事。
首先需要仙氣作爲施法的基礎,其次身體素質需要達到一定條件才行。
不過崑崙三式的威力也很大,只是暫時沒有辦法施展出來而已。
“恭喜恩公,領悟了崑崙三式。”
河伯走到了宋毓的身邊,臉上出現了一種釋懷的表情。
今天我終於看到了崑崙三式被人領悟了,原來我的窮極一生的事情,竟然真的可以做到,我沒有錯,我真的沒有錯啊。
“你爲何叫我恩公?”宋毓看着河伯,這河伯可是上古的人物,自己如何有恩於河伯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河伯沉吟了一下,看着幾百米以外站的規規矩矩的修士們,“你們再不好好參加血之試煉,連喝湯份都沒有了。”
這一句話,驚醒了那些修士,他們向着河伯抱拳行禮之後,匆匆的離開了仙碑遺蹟。
這些人離開之前,皆是莫名的看了一眼宋毓,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但是他們還是有別的想法。
只要記住宋毓的樣子,出了河伯洞府,崑崙三式會落到誰的手裡,那就是未知數了。
“隨我來。”
河伯見着這些修士走了,隨後一招,帶着宋毓飛到了一處山頂,從這裡能夠看到血之戰場的大半情況。
宋毓沒有靠近河伯,不着痕跡的問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河伯看了一眼宋毓,緩緩的說道:“想不到恩公還是一個謹慎的人,不過這樣也好,漫漫修仙路,但凡走到最後都是此類人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爲何叫你恩公,告訴你之前,我想告訴你,你可知道我的真身是什麼?”
“你不是人族修士嗎?”宋毓納悶的問道。
“不是,其實我是蜉蝣一族,生活在大江大河中,毫不起眼的生物。”河伯臉上沒有任何的自卑。
“ 蜉蝣?”宋毓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我就是蜉蝣,正是你的點化,我有了靈性,所以我才成爲了河伯。”河伯感慨的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可是上古的人物,而我只是修道百年左右,我怎麼可能點化你?”宋毓搖頭說道,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這就是可能的事情。”河伯悵然的說道,“我知道你根本不相信,但是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因爲某些原因,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因爲我也沒有把時間看的透徹,可能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把時間看的透徹。”
“時間?什麼意思?”宋毓愣住了。
“其實所謂的過去,並不代表已經過去,而所謂的未來,並不代表沒有發生,時間只是一種概念罷了。”河伯神秘莫測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你要是想要對付我,根本不需要什麼陰謀詭計,直接出手就可以。”宋毓似懂非懂的說道。
“我說你們交流怎麼那麼麻煩?”娃娃從河伯的身後站了出來,叫道,“你們不要再討論這些問題了,其實河伯早就死了,這只是河伯留下的一口氣,因爲心中有所執念,所以久久不散去,現在看到你領悟了崑崙三式,見到了滄海桑田的變化,現在已經不是上古了,他差不多應該要走了,你們有啥要說的趕緊說,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這……”宋毓愕然了,看着眼前氣息越來越弱的河伯,看來娃娃的話是真的,“這是爲什麼?”
“唉!”河伯長嘆一聲,“當年的上古之戰之後,天道展開了一場場的保護行動,幾乎殺死了所有的上古修士,我也不例外,我的子孫更是盡數滅亡,屍骨都能堆積成一座座的大山了。”
聽着河伯的話,宋毓彷彿看到上古修士和天道的抗爭,不是一場聲勢浩大的上古之戰那般簡單,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很明顯天道獲得了勝利!!!
不等宋毓說話,河伯繼續說道:“我就要走了,時間不多,我也沒有什麼能夠留給恩公的了,這座洞府就給你好了,另外我還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請講!”宋毓嚴肅的說道。
“作爲蜉蝣,我很渺小,可是細微之處見真章,我能看到你的識海,蘊含着一股恐怖的死氣,一旦爆發,足以影響你心智,你一定要謹慎對待,要不然你很有可能輪到修魔者都不如的地步,修行就是爲了長生,爲了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千萬誤入歧途。”河伯鄭重的說道。
“更加廣闊的世界?”宋毓擡頭看向了遠方。
所謂的死氣……
這是奪神養魂訣帶來的後遺症,他一直以爲這是一種奇特的殺意,雖然沒有放鬆警惕,但是聽到河伯特意提起,他心中一緊,更加的重視了起來。
“沒錯,我也想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嚮往過,但是人生活在世上都是有羈絆的,我總想帶着自己的族人登臨仙界,可惜……我做不到那些修士淡漠感情,或許我從來就沒有修行者的自覺,你當初點化我的時候,也曾說過我沒有修道的天賦。”河伯苦澀的說道。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想要見識更加廣闊的世界,但是我想要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我不想看到他們受到傷害。”宋毓認真的說道。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下去,你能夠走的更遠嗎?人只有自己強大了,那纔是真的強大,爲了別人強大,這真的強大嗎?我從未懷疑過恩公的修行天賦,但是我擔心的是你的道心,世界上有很多的天才,甚至在上古我都見過很多的天才,但是他們能夠走到多遠?看不破身邊的虛妄,大多半路就夭折了。”河伯語重心長的說道,語氣陡然變得凝重起來,“你必須要有一顆修士的心,一顆爲了自己修行的心。”
“只爲自己,不爲別人修行?”宋毓失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