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佑川怪異的眼神中,姜桓接着道:“其實本王是什麼人,楊將軍也很清楚。”
“來此處練兵,都是父皇逼的,實非本王所願,這鳥不拉屎的大營,有啥好玩的?”
“什麼查賬之類的,就是做做樣子,別往心裡去。”
“不怕將軍笑話,那些賬目,本王看都沒看,都是些數字,煞是無趣。”
“有那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賺錢,或者喝幾杯花酒,來得痛快。”
“這個……本王想說的,是能不能請楊將軍派人督促練兵,看着跑步就行。”
“本王也不走遠,最晚明天就回來,定不讓將軍爲難。”
楊佑川笑了笑:“王爺就如此信得過末將?”
姜桓一把拉過他的手,拍了拍:“信得過,怎麼信不過?”
“父皇都放心的將青山城交給了將軍,本王有啥信不過的?”
“將軍鎮守此處,勞苦功高,他日本王返京,定請父皇爲將軍加官進爵。”
“本王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您看方纔說的事……”
楊佑川表面上笑容滿面,但心中對姜桓,卻是無盡的鄙視。
到底是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就算會射兩箭,也還是一身賤骨頭。
還說別人亂泥扶不上牆,本將看你,纔是個不折不扣的垃圾。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用擔心他亂聽亂看,再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也好,就讓你這廢物,再荒唐幾天,想想姜桓就要死了,楊佑川暗道。
於是他輕輕一笑:“王爺放心,您放開了玩,大營裡的事,就交給末將了。”
姜桓頓時高興的不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可不能反悔。”
“如此,本王這就走了,不要反悔啊……”
看着姜桓猥瑣的背影,楊佑川一口吐沫砸在地上:“這種人也能當王爺,老天瞎了眼。”
“要不是時機未到,本王今天就瞭解了你。”
接着,他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去校場看着練兵,往死了練。”
“那些丘八若有意見,就說這都是逍遙王的命令。”
“等他們恨透姜桓,必定有所行動,到時誰也怪不到本將身上,去吧。”
隨即,他又叫來了一個軍卒:“換上便服,跟上姜桓。”
“只要他有絲毫的異動,立即來報,快去。”
走出楊佑川視野後,姜桓的笑容立馬消失:“第一關算是過了,我們走。”
轅門漸漸沒了影,拐過一個彎後,齊兵凝神開口道:“王爺,我們被盯上了。”
姜桓也沒廢話:“找機會,逼他現身,給兩個銀子,封住嘴。”
齊兵去得快,回來的也很及時:“王爺,搞定了。”
“只要我們明天天黑前返回,就不會有事。”
許歌有些不放心:“那人不會回去報信?”
齊兵冷笑:“拿了銀子還敢漏風,那他就是不想活了。”
姜桓馬繮一抖:“時間緊迫,快走吧。”
青山城依舊很熱鬧,但姜桓卻沒有停留的打算,打馬直奔鈞山要塞。
午後時分,殘陽斜照。
看着遠處那座比縣衙大不了多少的要塞,姜桓的臉,瞬間變冷。
他喃喃的道:“混賬,這麼大個要塞,竟花了六十萬兩。”
“這楊佑川賺錢的本事,可比本王高明多了。”
許歌也沒多想:“王爺,咱們回去拿人吧。”
姜桓卻表示不行:“除了賬目,我們還缺少必要的證據。”
“況且,要塞裡邊是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清楚。”
“萬一這裡面別有洞天,而耗費巨資,我們豈不成了誣告?”
“畢竟到目前爲止,我們的一切,都還是猜想。”
“楊佑川再不濟,也是守衛一方的實權人物,一旦我們陷入被動,就不好辦了。”
許歌有些急了:“那你說怎麼辦?”
姜桓穩坐釣魚臺:“找個知情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許歌接着問:“誰是知情人?”
姜桓反問:“這要塞是誰修的?”
許歌眼睛一亮:“城裡的民夫和石匠。”
姜桓笑了:“這就對了,找到他們,一切都不再是問題,回城。”
所謂財可通神,這是個永恆不變的真理。
一處繁華的酒樓中,轉了好幾個地方的姜桓,用十兩銀子,就問出了他想要的東西。
姜桓看着面前的夥計:“參與修建鈞山要塞的人,可有你認識的?”
抓着銀子的夥計,笑容可掬:“這您可算問對人了,我們村的老魏叔,就是個老石匠。”
“鈞山要塞的活計,他從頭跟到尾,去城南魏家村,提魏石匠,沒有不知道的。”
“天快黑了,這個時候他們父女一定在家,您快去吧。”
姜桓也沒再耽擱,帶着二人急次火燎的,就走出了酒樓。
此時他的,眼見真相就要浮出水面,心情非常不錯。
看着街上往來的行人,姜桓馬鞭一指:“齊兵,你看,此處繁華的緊。”
“若將本王京都的買賣,在此處開幾家分店,肯定又能大賺一筆。”
跟着姜桓許久的齊兵,多少也懂些生意上的道道:“王爺說的是。”
“屬下看來,春闈將近,青山城又是士子入京要道,書籍的需求量,定會大幅增加。”
“若將書店搬來,肯定會非常紅火。”
白花花的銀子面前,姜桓哪有拒絕的理由,他直接下馬,找了個地方寫了封信。
他又對身邊的男人道:“五十兩銀子,將此信送往京都,交給逍遙王府的管家,老餘。”
“記住,要快,辦好了,回來後本公子還有賞錢。”
眼見收了錢的男人飛馬而去,又要發財了的姜桓,這才又爬上了馬背。
去往魏家村的路上,許歌好奇的問道:“王爺,你還做生意?”
姜桓策馬之餘,悠然道:“本王的生意大着呢……”
他將情況說了一遍後,位在城南的魏家村,也就到了。
魏石匠是個挺有名的人,隨便一打聽,姜桓就知道了他家大概的位置。
但姜桓三人還沒到魏石匠家門口,一個女子哭泣的聲音,就鑽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女子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年輕,但卻充滿了淒涼:“爹,你醒醒,醒醒啊……”
“你們這種兇手,殺了我爹,我跟你們拼了。”
“啊”的一聲,隨即一個男人的聲音,帶着痛苦的涌了過來:“你敢咬我。”
“來人,將這女人,給本公子帶走。”
“等一會兒回了府,看本公子如何炮製她,快啊。”
這聲音,姜桓不能再熟了,不是那天當街強搶許歌的楊殿風,還會是誰?
聽着情況,一定是楊殿風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光搶人,好像還打死了人。
姜桓頓時怒不可遏:“快去,今天不讓這畜生知道厲害,本王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