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要了這羣白雲宗弟子的老命了。
當然。
他們不是馬上就給白雲宗宗主殺掉了。
因爲,白雲宗宗主也沒打算全部滅了弟子,只是打算繼續用言語警告而已。
他畢竟是白雲宗的宗主,如果把旗下的弟子全部殺掉了,又要去重新收徒,重新收了徒弟,還要重新再去培養,太過麻煩。
哪有直接留着這些弟子更方便的事呢?
在這種情況下,白雲宗宗主自然沒道理繼續讓這些弟子死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殺傷力也已經足夠展現出來,讓這些弟子震懾到了,白雲宗宗主覺得也不需要再殺人了。
只見白雲宗宗主目光掃了一下剩下的這些弟子,冷笑道:“你們現在還想要搶着學奪舍功法嗎?看到那些死掉的師兄弟和師姐師妹了嗎?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奪舍功法不是你們這個級別可以修煉的。從今往後,只有宗主纔有資格修煉。”
“好了。你們回去吧。”
可惜,這些話到了弟子們的耳中,完全變了味。
因爲,小黃魚的幻術還沒有結束嘛。
小黃魚也不可能會讓幻術結束的。
它現在的目的就是要白雲宗宗主和這些弟子內訌,如果這麼快解除了幻術,它自己豈不是性命要危險了嗎?
就這樣,小黃魚藏到了遠處繼續觀看着這場由白雲宗宗主和白雲宗弟子親自演繹出來的大戲。
果然。
當白雲宗宗主的話音落地,白雲宗弟子非但沒有任何恐懼的神情,反而一個個臉上恐懼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因爲,白雲宗宗主剛纔的威脅與警告落到了白雲宗弟子耳中內容被幻術替換成了這種意思。
“呵呵。你們以爲還逃得掉嗎?徒弟們。誰讓你們阻攔我的?你們真以爲師父我看不出來地下那頭妖獸在引誘我嗎?我是故意表現出上了它的當下去的。這麼厲害的妖獸,你們知道是多大的財富嗎?只要殺掉的話,它的妖丹足夠師父我成爲化神期修士啊!”
“可你們看看你們做的什麼蠢事?再看看腳下的那個地洞。那妖族還在嗎?不在了啊!就因爲你們的自作聰明,自以爲是。害的師父我成爲化神期修士的美夢破滅了。你們難道不應該負起責任嗎?”
“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所有人都得死!”
此話一出,這些白雲宗弟子哪會不委屈?
一委屈,哪會不憤怒呢?
因爲,他們難以認同白雲宗宗主的歪理邪說。
難道救人,還成了壞事?
這明顯與他們長期修仙的理念背道而馳了啊。
他們哪接受的了?
當然。
如果只是如此而已,他們還不會憤怒,最多也就是對白雲宗宗主感到失望。
接下來,白雲宗宗主只要不管他們的話,他們可以離開白雲宗嘛。
到時候,雙方誰也不欠誰的,他們也不會對白雲宗宗主有多大的仇恨。
可現在不一樣了。
就因爲自己出於關心師父的一片好心,卻反而要遭到師父的屠殺?
而且,還是所有人都要一起死?
這些人越想越氣,過去對白雲宗宗主有多尊重,現在就對白雲宗宗主有多憎恨,忍不住對視一眼,哪還有任何的尊敬呢?
只見這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登時不約而同釋放出了強大的靈氣,擺開陣勢,向白雲宗宗主發起了進攻,手上各種印訣層出不窮,法寶接二連三的往白雲宗宗主身上猛砸。
“各位師弟師兄師姐師妹!師父現在已經瘋了。他非要殺我們不可。我們必須爲自己而戰。請大家一起共同進退。絕不可再向眼前的魔頭抱着任何希望。對。他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師父了。他是魔頭!”
此話一出,白雲宗宗主也氣得不輕,臉色登時陰沉下來,麪皮忍不住微微顫抖,肺都要氣炸了。
誰讓他聽到的內容與白雲宗弟子說的話,意思也不一樣呢?
他聽到的內容是這樣的。
“呵呵!你讓我們回去。我們就回去。你讓我們去吃屎,我們也去吃屎嗎?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只是我們的師父。你不是我們的父母。你更沒資格對我們指指點點。”
“說的沒錯。師父。我們是對你客氣,再叫你一聲師父。如果對你不客氣,你就是一個老頭。你以爲你有多少本事?你也就只會欺負欺負我們這些小輩。有本事你怎麼不把小黃魚殺掉啊?就爲了一本什麼奪舍功法就滅我們這麼多人。你腦子壞了!”
這些話,每一句都如同一根針戳在了白雲宗宗主的心口,是白雲宗宗主現在最禁忌談論的事情,他哪能接受?
只見白雲宗宗主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本來都已經壓制下來的殺機,也都顯露了出來。
他忍不住就要再一次動手,對師弟們痛下殺手了。
但思前想後一番,白雲宗宗主還是忍了。
還是那個問題。
這裡的弟子已經是白雲宗全部弟子,如果現在這羣人死掉了,那以後再維持白雲宗,凡事只能依靠他自己一個人,可就太麻煩了。
那怎麼辦呢?
一念及此,白雲宗宗主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衆弟子,一轉身,準備繼續前往雪地上的小黃魚那裡,先得到奪舍功法再說。
因爲,小黃魚現在還在那裡對着自己搖手呢,卷軸也沒有丟失。
白雲宗宗主思來想去,還是看在奪舍功法的面子上,忍下來了。
可惜,他能夠忍耐,他的弟子顯然不能忍耐。
當他剛剛轉身的時候,他就吃了大虧。
和這些結丹期的徒弟相比,白雲宗宗主的修爲是高,實力是強,但這並不表示,他就並不會死在結丹期修士的手上了。
如果疏於防備,遭到偷襲的話,還是有很大概率會有生命危險的。
因爲,元嬰期修士只有在靈氣釋放出來,當做防護罩保護柱自身的時候,纔是最安全的。
可一旦沒有及時將防護罩撐起來,就會很麻煩。
而現在,就發生了這種情況。
“砰砰砰砰……”
隨着一連串此起彼伏的悶響傳開。
白雲宗宗主突然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他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的這些徒弟已經膽大妄爲的開始集合在一起,對自己發起偷襲攻擊了。
那還得了?
這簡直就是要欺師滅祖的節奏啊。
在宗門裡面,從來都是師父殺徒弟可以,但徒弟殺師父卻是萬萬不行。
現在這羣人竟然想要逆天行事?
白雲宗宗主哪能接受?
他越想越氣,立即就釋放出了元嬰期修士的威壓,試圖壓制這些弟子,並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都通通殺個精光。
然而,來不及。
因爲,這些徒弟的攻擊太快,數量太多,再加上配合的過於默契,頻率太高,根本不給白雲宗宗主任何喘息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白雲宗宗主只覺得空有一生修爲,卻怎麼也施展不出來,越想越急,越急越怕,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而後,當感覺到劇痛開始如潮水一般涌來,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了,白雲宗宗主哪還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如果繼續這樣捱打下去,恐怕到了最後,自己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他嚇得臉色一變,不由分說,也不敢回頭去硬頂徒弟的攻擊,突然唰的一下,駕馭法寶拉開了百步距離,頭也不回的逃了。
因爲,繼續逗留的話,真的會沒命。
既然徒弟們這麼殘忍,攻擊這麼兇猛,那只有拉開了距離,保證元嬰期修爲可以釋放出來,纔可以繼續交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