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子剪完後,先給張超陽看,他很滿意,在頂樓請方沂喝茶,“方沂,你知道我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我很少看國內的電視,電影。連《新三國》都是衝着你面子看下去的,但是你這個短片拍的很有質感,很不錯。”
方沂,“張總過獎了。”
“唯獨有一個不是很滿意的。”
“比如?”
張超陽稍微有些窘迫,對方沂道,“雖然劇本最開始我看過,但沒有想到拍出來這麼有震撼力,我感覺你這個片子放在嗖狐公司,有點批判了,我不能自己出錢來批判自己,你說是不是。”
方沂這麼一想,老張確實說的有道理,就問他,“你打算怎麼改。我可以把嗖狐的logo去掉。”
張超陽說,“拍新朗吧,也不要拍他們的logo,就在那附近的大廈拍一下,剪輯進去,讓觀衆明白了就行。”
時下有四大門戶網站,網藝,企鵝,嗖狐,以及新朗,和嗖狐直接競爭的是新朗,兩者都爲用戶提供24小時的中文資訊。
但是,新朗以“原始”的新聞平臺形象出現,快速傳播海量真實的新聞報道。而嗖狐則以“有甄別性”的新聞平臺形象出現,對拿到的新聞會進行二次創作。
說白了,老張本人自以爲是精英,連帶着他旗下的平臺發新聞,也要上價值觀。
這種情況在雙方的娛樂新聞上有很明顯區別。
新朗報道方沂的時候,只說他的作品和收視率,附上現拍的照片;而嗖狐要加一些小編的深度剖析,照片也要精修。
這麼說太乾了,舉一個受害者吧。
陳愷戈的《無極》上映時,當時有網民上傳惡搞作《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成爲一時經典,因爲傳播得出圈了反過來影響到電影票房,以至於陳愷戈本人起訴了惡搞網民。
而這個惡搞作品,最開始出圈的契機是嗖狐開辦的系列專欄。
《我團》爆炸案的時候,嗖狐也做了系列專欄,每天都在煽風點火。
方沂是無所謂的,他只管拍他的片子,但還是問道,“你這樣做,新朗也可以拍短片來黑嗖狐,大家都沒有好處,純粹破壞行業形象。”
張超陽有點驚訝,“新朗沒有做視頻網站,他們要拍片子成本比我們高,拍出來也沒地方放映,只能吃這個啞巴虧,除非他們爲了這專門做視頻網站,我覺得不可能。”
“可以。”方沂說,“讓大彭去拍這部分吧。我還有事,不可能一直忙微電影。”
張超陽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又說,“方沂,我當時做視頻網站沒有想到可以賺錢,只是拿來對門戶網站作補充,現在我覺得專門的影視播放平臺也不錯,我有些想法在,你又是專業的,下次和你詳細聊怎麼樣?”
方沂回過頭,“當然可以,不過我的時間不是免費,你要談業務的話,恐怕要找我經紀人。”
張超陽愣住說,“方沂,我習慣了找你了。然後讓底下的人跟你談細節。”
“公事公辦啊,我簽了個經紀人。”
張超陽笑着搖頭,把面前的茶飲盡了,倒過來給方沂看,在桌子上,也有新擺上的佛像,他瞄了一眼佛像,半開玩笑半認真。
“是這樣啊,我給做老闆的方導賀喜。”
結束掉拍攝後,方沂馬不停蹄趕到魔都。
位於金茂大廈53-87層的君悅酒店,曾經被2000年吉尼斯世界紀錄千禧年版評爲“世界最高酒店“,是諸多在華奢侈品牌的發佈場所之一。
天梭表在這裡租辦場地,舉行當年產品發佈會,連帶着各位藝人也來捧場。
在大廈的底層,鋪設了一條長長的紅毯,媒體們就候在兩側,隨時準備擡相機拍攝風光。
一直宅家摸魚的劉天仙也在這裡。劉天仙的摸魚,並不是一直摸,而是薛定諤的摸,當你以爲她人間蒸發的時候,她又在某某時尚場所出沒,有狀態不錯的照片問世,合照也是站前排;當你以爲她原來在好好營業的時候,你又發現她前後幾年都沒有任何作品。
劉天仙這天穿的是一套香奈兒的淡藍色連衣裙。從去年到今年,劉天仙一直被冠以“山寨禮服女王”的稱號,起初的原因已經很難探尋,也許是她團隊給她弄了套仿版的。
後來呢,這事兒越演越烈,以至於劉天仙穿絕對的當季新品,只要稍稍的有一絲不同,比如因爲兇太大,改了尺碼和原版型不同,就要被拿出來質疑。更麻煩的是,大衆開始注意到劉天仙的日常穿着。
發現那叫一個樸實。
她爲什麼穿的像一箇中學生一樣?
“沒有衣品”的印象就此形成。
這次來天梭的發佈會呢,也算是挽回一下自己的“大衆”印象。讓他們看到,劉天仙在改過自新。不僅僅是天梭,在沒戲拍的空檔期內,劉天仙的整個團隊一直在試圖讓她轉戰時尚圈,甚至在討好時尚圈,然而收效勝微。
這裡的“大衆”,僅僅指有筆桿子能發言的那一批人,比如各大奢侈品牌,時尚雜誌的高管。不是真正的平民大衆。
天梭對捧場的明星是邀請制,也就是邀請了你才能來,不是你想來就來。
劉天仙是因爲之前好萊塢上映的b作《功夫之王》,在國內外都有些名氣,而方沂能來全靠劉真真運作和近期大紅的片子。他們現在都是天梭的target(偏好;目標)藝人。
當然,方沂要高一點點嘛,好歹也算是候選代言人。
在現場,劉天仙相當緊張,她媽媽兼永遠的經紀人叮囑說,“茜茜,據說和你一起走的男藝人,是最近剛紅起來的明星,他肯定是不如你,但是你知道……”
她媽稍微頓了頓,聲音更小的說,“我們這一年遭了難,害怕別人瞧不起我們,不能給他幫助……寶島的大s就是天梭的女代言人,而天梭在大中華區的男代言人還沒選定,有好多人在爭。”
“假如是和大s走一塊兒,肯定要風光很多,也容易拿到代言,你說是不是?那被擠出來的,和咱們走的,就可能冷淡很多,對你不禮貌,這個圈子太現實了……茜茜,你要是碰到這種事情,不要發脾氣冷臉,今時不同以往。不能再得罪其他人。”
劉天仙沉默的點頭,她兩隻手臂蜷縮在一起,有種自我保護的潛意識在。
劉母見狀嘆了口氣,摸她的額頭,甚至忍不住親了一口,“好運。”
“嗯。”
來接劉天仙的是一輛黑色的奔馳s400,走紅毯常用禮賓車。
搭伴的男藝人就在這裡。
劉天仙正要打開車門,其實呢,一般是讓司儀人員來服務的,或者是讓男伴來服務。作者寫這些東西有些嘮叨,但流程的確如此。
那男伴不識規矩,在車裡坐着不動呀。
劉天仙又嘆了口氣,結果車窗緩緩的落下。
一點一點的,在她的驚喜中,拼湊出一個熟悉的人。
方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