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陳昇怔怔地看着洞穴最深處。
在那裡。
有一條數米長的裂縫，正以某種特殊的節奏，緩緩起伏着。
隱約的湛藍色熒光，從裂縫內部朝着四周逸散而出。
內部，是彷彿無窮無盡般的湛藍色水流，正順着裂縫周遭的紋路不斷流出。
一旁的陳亮，同樣被這道裂縫吸引。
他的雙眼漸漸出神，失去焦距。
彷彿那裂縫中，有着某種東西正吸引着他。
突然。
真正的天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動靜。
他將腦袋深深邁入地面，在威壓的作用下，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着。
冰窟內，大量的氣體被吸入體內，加速着陳昇氣血運行速度的同時，也在不斷爲其補充着能量。
這些聲音勸慰着陳昇。
有的溫柔似水。
緊接着，
似乎在告誡着陳昇什麼。
身形在巖洞間飛速穿梭，精準地避開每一道落下的水滴，以及地上的冰面。
陳昇忍不住捂住腦袋。
心跳如擊鼓，在陳昇體內接連炸響。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石壁。
這個冰窟，實在太過詭異。
“不要怕”
他一拉鎖鏈，便準備帶着陳亮離開這裡。
很快，陳昇便來到光幕前。
還是綁在這裡，讓他慢慢腐爛，比較令人安心。
“以人身抗天命，吾等未能盡全功，可惜可惜。”
周圍冰面上流淌着的藍色水流，突然綻放着不屬於裂縫內部的光芒。
陳昇不願久留。
“吾等面對天威，亦不曾屈服。”
整個冰窟內，明明沒有半點聲音。
四周的景象，卻再度發生變化。
略微思索一會。
陳昇看着冰面上的圖案，怔怔地有些出神。
然而，
只聽見撲通一聲。
每一道聲音都在怒吼着，命令着陳昇下跪。
還沒等陳昇作出反應。
那是身體接受不了鷹身呼吸法的強化，幾乎快要撕裂般的痛苦。
“走了。”
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光幕，陳昇眼中充斥着凝重之色。
“一隻王烏龜？”
並且，
彷彿這些人，都是他曾經的舊友，同族，親人一般。
至於陳亮，其始終趴伏在地面，一動也不動。
他下意識地，跟着光點以同一種節奏開始呼吸着。
這些聲音，便盡數消失。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裂縫之內封印的，便是天人。
在他額頭表面，有根根青筋不斷爆起。
他就這樣如同風箏一般，被其用鎖鏈吊在身後的半空中，跟隨着陳昇一同離開巖洞。
彷彿有無數道聲音，在他耳邊不斷怒吼着。
“呼——”
腦海中不斷炸響的怒吼聲，也隨之隱沒。
失敗者，死。
他身形如梭，瞬間穿過身後的光幕，朝着巖洞的出口跑去。
一具女子身軀上，陡然亮起一個個淡藍色光點。
陳亮的身體，竟直接砸在地上。
他在技能欄上，發現了新的技能。
陳昇提着的心，才逐漸落下。
他直接擡腿後退，便準備離開冰窟。
尾部有一條巨蛇纏繞着身體，吐着舌信，以陰冷的目光同樣看向天空。
他想也不想，直接順着光幕回到河底。
竟是已經沒了呼吸。
鬼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呼吸的節奏，被他強行打斷。
他的雙眼，逐漸充血。
唰！
漆黑的指節劃過水流，將陳亮的腦袋徹底抓爆。
“這是.”
只可惜，
畫卷上，並沒有將他們的敵人呈現出來。
奇怪的是。
感受着那微弱的寒意。
在威壓之下。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必須更快，再快一點！
在天人甦醒之前，掌握能夠戰勝天人的實力！
想到這裡，
那或是憤怒、或是悲壯、或是毅然的面孔的表情盡皆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帶着微笑的面孔。
在其背上，還站着一個個微小的人影，每個人都擺着不同的姿勢。
剛纔的呼吸節奏，到底是什麼？
他彷彿再次體驗到，之前第一次嘗試鷹身呼吸法時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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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申子明所說，這些天人很快便會甦醒
一想到這裡，陳昇內心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迫切。
光幕也重新出現在自己身後。
陳昇第一時間喚出面板。
陳昇猛地倒吸一口氣。
陳昇身體內部，不斷響起骨骼斷裂的脆響。
唰！
陳昇登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威壓降臨身體。
陳昇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他反而.還有一絲親切感。
此時皮膚表面，竟分佈着一道道細小的裂紋，正不斷有鮮血從其內滲出。
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人類，能夠僅憑威壓限制他的行動。
只見地上，陳亮面色冰紫，雙眼緊閉。
回到岸邊，
則是硬頂着壓力，一步步地朝着身後的光幕退去。
後路被徹底封死。
有的鏗鏘有力。
就這樣。
明明是陳昇沒聽過的語言，但神奇的是，他卻隱約能明白這些人的意思。
“同爲人族，望汝秉持此志。”
光幕已然消失不見。
對於自己的狀態，陳昇也感到十分奇怪。
陳昇再度回來陳亮屍體身旁。
陳昇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同時朝岸上游去。
那自從突破鷹身呼吸法以來，便沒有再受傷過的強橫肉體。
這些光線在女子身上連成線，隨後朝其身旁的一名少年延伸而去。
明暗交替之間，似有某種奇妙的節奏。
手緩緩撫上胸口。
他們的實力該有多強？
而這些古人類齊心協力，盡數犧牲，也只能勉強封印，甚至無法殺死的天人。
但奇怪的是。
“辛苦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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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他的腳步停住。
這些聲音，你一言我一語。
陳昇若有所感。
只是，
陳昇循着畫卷中，烏龜以及人羣的目光擡頭望去。
“吸——”
陳亮的身體，趴伏得越來越低。
陳昇身體陡然一鬆。
龐大的身軀躍出水面，砸在地上。
做完這一切，
陳昇便準備回到岸上。
最終呈現在陳昇面前的，是一隻烏龜。
眼看着下一步，他就可以退出光幕。
似乎是感應到什麼。
趕緊先溜再說！
陳昇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
這一次的聲音，顯得溫和無比。
至於陳亮的屍體。
一步，
兩步，
陳昇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原始人的眼珠緩緩轉動，看向自己。
有的蒼老沙啞。
四周的大海，彷彿受到它情緒影響，正掀起滔天巨浪。
原本因呼吸法圓滿而升起的一絲得意，已然消失。
但下一秒。
身體也下意識地，擺出與烏龜背上那些人相似的動作。
至於陳昇，
下跪！！
下跪！！！
那些冰面下的人，已然迴歸先前的模樣。
沒錯。
眼中閃過一絲驚駭。
這是陳昇第一次，對於天人的恐怖實力，有了初步的認知。
只見冰面下，那一個個形態各異的原始人，此時已悄然發生變化。
還還沒等陳昇想明白。
構成畫卷的光點，開始變得忽明忽暗。
但就在這時，
唰！
身上的威壓，陡然消失。
“寧死，不屈！！”
但他的動作，並沒有因此停止。
通過者，獲得饋贈。
再將陳亮的屍體，用鐵鏈綁在石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
又該多麼恐怖？
通過這次經歷。
但陳昇腦海中，聲音卻在不斷炸響，並且越來越多。
然而，
還沒等他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吾等生而弱小，但心懷堅毅。”
三步。
“嗬——”
二者聯合在一起，似乎在對抗着什麼。
陳昇便已抵達巖洞的出口。
下一秒。
同時。
查看面板，還是等回到岸上再說。
咔——咔！
難道是.呼吸法？
陳昇若有所感。
身體的每一處角落，彷彿都承受着莫大的壓力，不斷驅使着陳昇朝着更強的方向蛻變着。
其踏於海面，昂首怒吼。
果不其然，
倒不是因爲有骨氣。
嗯？
陳昇目光一凝。
道道線條，逐漸在陳昇面前，繪製出一副畫卷。
腦海中，方纔那些怒吼着讓他跪下的聲音再次響起。
正當他準備喚出面板，查看情況時。
如果再繼續一會，陳昇毫不懷疑，自己的心臟會直接爆開。
嘩啦——
冰面下，再度發生異變。
陳昇是一秒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待。
面對這些屍體的注視，
陳昇不僅沒有感到害怕。
如同面對天敵的小動物。
感受着逐漸平緩的心跳，陳昇這才鬆一口氣。
逐漸的，
冰面之上，光點愈發密集。
“絕不屈服！！”
他機械般地緩緩轉頭。
而是他有一種直覺，
自己如果屈服於這股威壓之下，才真的有可能會死。
砰！
後背陡然撞上牆面。
“呼——”
陳昇甚至有一種，自己的大腦隨時可能會爆炸的錯覺。
“吾等皆爲人族，乃同源而生。”
也就在這時，
畫卷再度變化。
反而還強行與這股威壓對抗，試圖挺起身軀。
唰！
這下，
但即便如此，
他也沒有下跪。
和方纔的感受到的威壓以及聲音，應該就是這些古人類用來測試闖入冰窟者的試煉。
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陳昇錯覺。
下跪！
“勿忘此志！”
氣血奔騰如海，甚至能夠聽到其沖刷身體內部的聲音。
令他有一種腦袋都快裂開的錯覺。
似乎完全沒有看到方纔陳昇所見的異象。
他如今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之所以帶着陳亮的屍體跑，是因爲陳昇擔心將其留在冰窟內，會有額外的變故。
而他方纔的感覺，要比那一次還強上數倍。
至於周遭冰面下的人，應該便是封印天人時犧牲的古人類。
有的尚顯稚嫩。
撲通！
一旁的陳亮，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便直接跪下。
陳昇隨手一推，將光幕的石頭挪回原位。
開什麼玩笑？！
陳昇瞳孔一縮。
這多出來的新技能。
僅僅只是第一層，需要的熟練度竟比鷹身呼吸法三層的總和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