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叫陳昇？”
工作人員有些遲疑地問道。
“不，我叫周厲。”
周厲直接搖頭。
“我是鷹身門前任掌門，替現門主過來報個名。”
他一想起陳昇，就氣得牙癢癢。
小兔崽子，非得大早上起來練功，練着練着還搞什麼突破。
現在這會別說10分鐘了，就算再給一個小時，陳昇都不一定到得了。
可憐他一把年紀，還得大清早起來替這小子過來報名。
出門在外，對人要有禮貌，等參加論武會時，不要一個人傻傻地待着，要多交些朋友。
如此客氣的表現，令石大壯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但千萬不能太晚，否則會直接失去比賽資格的。”
隨後，
“老丈？”
很快，
就連所屬的石拳門，也是他剛成爲氣感者，跟着父親學習家傳武學後，才特地坐車到當地的武術協會註冊的。
看着石大壯灰溜溜離開的背影，周厲白眼一翻，內心暗自嘟囔兩句。
大多數武館掌門，初見他一身打扮，都有些不客氣。
周厲回過神來，乾咳兩聲。
聞言，
“你好你好。”
“你是有什麼事嗎？”
二人互相謙讓。
只是，
至於周厲所說，關於在論武會拔得頭籌的事情，他沒有過多在意。
“老頭我呢，是習武之人，就明人不說暗話了。”
周厲甚至已經打算，等陳昇碰上這個消遣自己的小子後，就給對方一點來自鷹身門的小小教訓！
“這樣嗎”
這哪來的直楞小子。
則留在家裡幹農活。
“泉江鷹身門，周厲。”
相比起黝黑的皮膚，兩排潔白的牙齒格外顯眼。
“周前輩好！”
“倒也沒事，我就是閒着無聊，想找前輩聊聊天。”
“兩千！”
偶有幾個願意與他接觸的，在聽說他的來歷後，態度便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他愛答不理。
那個位置正好，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體態健碩，身形高大，一身肌肉將西裝撐得有些緊繃。
“不知前輩所屬.”
“我需要安靜一會。”
周厲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鬼要給你當陪聊啊！
見有人來打招呼，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連忙放下水杯，點頭回應。
“要不.20分鐘，這是我能爲你爭取的最大時間了。”
“速速滾開。”
因此目前爲止，石拳門一共就兩人。
只是陳昇似乎還在練功，並沒有立刻回覆。
其雖長相平平無奇，上身T恤看上去鬆鬆垮垮，就連一條牛仔褲也顯得有些發白。
“一千！”
他來自福海省內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村中，兩個月前剛成爲氣感者。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
在周厲點頭回應後，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此時，
“可您這門主就是參賽者，他又不到場，算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身形高大，站起身時，周厲跟他說話一直需要昂着頭。
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機。
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圓珠筆，
周厲迅速回過神來。
他身爲鷹身門前任掌門，這些年裡一直都沒有招收過弟子。
“對了，這是我朋友小江的電話號碼，他是負責安保的。”
周厲這纔想起，自己還沒通報門派。
只是。
石大壯咧嘴一笑，說得十分真誠。
總感覺越看，越欠揍，
一開始升起的那點好印象，早已蕩然無存。
周厲伸出五根手指，神情十分嚴肅。
“這不是錢不錢的”
周厲樂呵呵地拍着工作人員的肩膀。
行走間龍行虎步，不怒自威的氣勢朝着四周擴散。
周厲看着他那張笑臉，不知道爲什麼。
而是真誠地提出讓步。
便看到有一人湊上前來。
“三千。”
他連忙起身，拱手回禮。
還是跟陳昇在一塊罵來罵去比較有意思。
在周厲的要求下，他選擇蹲下。
石大壯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靠近，便被其中幾個弟子給瞪了回來。
周厲擡起頭，目光四下搜尋。
石大壯立刻換上新稱呼，再次抱拳。
確認沒什麼人注意這裡後，便不着痕跡地將鈔票塞入胸前口袋，並抽出一張表格遞給周厲。
只可惜現在的情況，不好引人注目。
他的肩膀被周厲一把攬住。
“小夥子，伱低一點，這樣子跟你說話老頭我脖子昂得酸。”
“抱歉，協會裡有規定，我們不能——”
工作人員撕出一張字條，唰唰寫下一個電話號碼。
只可惜，
對於武學之事，石大壯並不瞭解。
他需要儘快將報名資料交到協會委員手中。
他看着還打算再來兩輪的石大壯，牙齒不禁有些發酸。
“哪裡哪裡，你好你好。”
他便在大廳的角落處，發現一個還空着的木椅。
就連那什麼藥，也就每個月喝一次。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什麼層次，只是一直跟着自己的父親瞎練。
說是閒的，倒也沒錯。
“多謝老丈。”
他便直接告別周厲，從側門離開。
很快，
他還真想不出來。
他似乎感覺不到，周厲對他已經極爲不爽。
工作人員當即有些哭笑不得。
在工作人員走後。
“按理來說，報名是需要門主和參加論武會的弟子到達現場的。”
說着，
石大壯身爲最早到達協會總部大廳的人，幾乎每有武館門派入場，他都會上前拜會。
“如果你門主到達的時間較晚，可以直接撥打這個電話，小江會帶他從後門過來的。”
誰知這時候。
“那前輩你先休息，晚點我再來？”
畢竟，他對武術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就算想問，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石大壯，以及他的父親石大錢。
什麼按理來說？
不好意思。
“咳咳！”
從大廳側門，緩緩走進一個老人。
其面色嚴肅，花白的頭髮披散於腦後。
但行爲舉止頗有禮貌。
“等我鷹身門在論武會上拔得頭籌，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這裡是論武會，只講武，不講理。
“老丈，麻煩你在這邊填寫一下基本資料。”
在場數十個武館門派，幾乎每個都認爲自己門派的弟子能拔得頭籌。
周厲奮筆狂書，寫下鷹身門的基本資料以及陳昇的報名信息，並將其交還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朝四周撇了兩眼。
周厲注意到，這矮個子青年的雙拳十分粗糙，整體呈石灰色，表面似乎還覆蓋着一層厚厚的角質。
過的也只是普通人的生活。
他看了眼手錶。
神經病。
“石拳門石大壯，見過前輩。”
話音剛落。
工作人員並沒有因爲周厲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便對他不客氣。
周厲拿着手機，將安保人員的電話號碼發給陳昇的同時，還順口罵了對方兩句。
“這會是12點。”
快步上前落座。
見此，
秉持着尊老愛幼的原則。
一個小時後。
“五百塊，替我門主報名。”
周厲率先停止。
工作人員說完，見周厲遲遲沒有迴應，臉上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還以爲對方是不滿自己的提議。
時間在等待中悄然流逝。
他已經聽一早上了。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還是石大壯及時反應過來，應該由自己開口。
這一次，石大壯獨身一人來到海州市，爲的就是驗證一下自己如今的水平，以及見識見識同輩武者。
“小夥子。”
“應該的應該的。”
見陳昇還沒回復消息，他只能深深嘆氣，同時祈禱着不要有人注意到自己。
有多遠給老頭滾多遠！
“你還有事嗎？”
？？？
姍姍來遲的周厲，算是場上他唯一還沒接觸過的門派。
他很想破口大罵。
他輕輕招手。
“這哪裡行。”
“老丈，這真的”
“您看要不這樣，我再多等你10分鐘，如果你們鷹身門門主能趕得來的話，就給他報名如何？”
至於坐在靠前位置的那幾家。
“好的。”
隨後，
石大壯有些失望。
周厲直言了當。
“好小子，有前途。”
報名時間已經截止。
他之所以挨個門派拜訪，只是因爲出門前，父親更告誡過他。
來者是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矮個子青年，向周厲拱手抱禮。
急匆匆趕路的周厲，正準備喝水喘口氣。
往返數次。
至於他的父親，
但真要說有什麼事情。
諸如此類的話，
你一個抱拳，我一個回禮。
原本吵雜的協會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就連正打着瞌睡的周厲，也迅速清醒過來。
來人正是福海省武術協會會長。
周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