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是,父親大人。”藍巖不甘地看了看林澤,轉身退到遠處。
石神一步步邁向林澤,身上的氣勢隨着步子的邁進變得浩大,遠在數十米外的山城中的人們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撲面而來。
“這是在,蓄勢?”林澤隱約猜到石神在做什麼,雙腿一震,空中一道黑影閃過,他已經來到了石神的面前。
咔一聲,林澤右手握拳,打在一面憑空浮現的石壁上。
撞擊聲遠遠傳開,齊君實力並不算強,因爲這響聲皺緊了眉頭,捂上耳朵。黑貓爪子輕輕一揮,便有一層透明風罩將她擋住。
與此同時,石神面色微微一變,感覺從身前的石壁上傳來一股衝擊,透過空氣傳遞到自己的身上。他的腳下升起一塊石頭構成的龍頭,將他托起,消無聲息地往後退去。
“嗯?”林澤有些奇怪,石神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這一絲想法還未隱沒在腦海中,就見石神雙手齊齊舞動,兩條土黃色卻在陽光下散發着琉璃光澤的石龍拔地而起,交錯着卷向林澤。
林澤急忙避開,石龍的首端撞上地面,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就像是地面並不存在一般,半截身子沒入其中。林澤右拳印上石龍的身體,將它打得微微晃動,卻並沒有對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是其上冒出尖銳的石刺,彈射而出,根根打在林澤身上,發出金石之聲。
林澤的攻擊並未對將石龍搗碎,石龍的攻擊也並沒有對林澤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
石神驚訝於林澤身體的強悍,這石刺可不只是什麼石質的尖刺,而是由他擁有的能量濃縮匯聚而成,就算是他自己構造的防禦,在這石刺面前也會被貫穿,在林澤身上卻只留下幾道狠狠的凹痕。
林澤驚訝的則是這被構造出來的石龍,居然堅硬到如此地步。只論力量,他有自信能夠勝過多數武聖,方纔全力一擊卻竟然連一道裂縫都沒有在它身上留下。
兩人遙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動了起來。林澤朝石神身體衝去,石神則是在地面升起更多更細小一些的石龍,如同活物一般朝林澤捲去。
從石龍組成的密林中穿梭,林澤以極快的速度接近石神,那些被他遠遠拋在腦後的石龍像是失去了生命,化爲泥塑雕像,而石神身前則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人像,樣貌與石神一致,只是並沒有雙腿,下半身融入地面,也不見它做出什麼動作,就順着地面移動起來。
呼嘯的狂風朝林澤捲去,一隻巨大的石掌從天而降,幾乎就要將林澤壓在掌下。這一隻石掌是在太大,眼看林澤就要被埋在石掌下,卻見一道劍光劃過,堪堪從它下方閃出。
絕劍凌空浮在空中,林澤躬身踩在劍身上,一隻手握住劍身,穩定住自己的身形。他的身體稍微有些搖晃,並不適應,好在這飛劍同樣是被他自己控制,身體很快就習慣了飛劍,在它的帶動下以極快的速度,繞過了巨大人像飛向石神。
轉到石像身後,林澤才發現石神已經融入人像中。
“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你不是我的對手。”人像開口,傳出石神的聲音,“你連我的防禦都打不破!”
林澤一言不發,只是駕着劍光,將內氣灌注入其中,形成一道巨大的鋒芒,朝人像當頭斬下。
無數觸手從人像腦袋上探了出來,看上去就像是它的頭髮一樣,如同擁有自己的意識,相互盤繞着迎向落下的鋒芒。
這一次的石質像是失去了堅硬不壞的特性,順着絕劍上的劍氣生出一道劍痕,觸手被分成兩瓣,朝兩側倒去。
“怎麼可能?!”石神驚呼一聲,他能夠感覺到,自己附着在觸手上的能量在接觸到劍氣的剎那就像是紙張遇到了剪刀,輕易地被撕扯出一道傷痕。
他細細感受着人像上傷口帶來的感覺,將其癒合,如同從未發生過什麼變化。
“不過沒什麼用,就算你將這傀偶切成兩半,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傷害,你就等着被耗盡力氣乖乖被我帶回去吧!”石神的聲音從人像中傳出,透着喜意。
若是一開始就用這種劍氣攻擊我,說不定石牆擋不住你,被你打擊到我的本體,至於現在,是我贏了!
不管石神做何想法,林澤只是駕馭着劍光,環繞着石神口中的傀偶不斷飛行,在它身上留下無數深刻的劍痕,只是的確如同石神所說,傀偶身上所有傷痕都在瞬間癒合。
“我就不信將整隻人像都切過一遍還找不到你!”
林澤加快了速度,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形,只能看到一道劍光以極快的速度繞着巨大人像,逐漸形成一個上下浮動的圓環。無數裂痕在巨大的人像上浮現、隱沒、修復。
“你不要太得意了!”石神許是厭倦了在人像中閃躲,從人像上冒出無數觸手,遠遠看去已經完全看不出一絲人形,反而像是林澤曾經在海底見過的海膽,只是不同於堅持,人像上的觸手看起來柔軟而又靈活,在空中不斷舞動着。
觸手快速聯結,形成一個個網兜,林澤一時來不及停下絕劍,迎頭撞了上去,絕劍從石質的網兜中穿了過去,深深刺入人像中,而林澤則是被網兜網了起來,如同一個繭,掛在半空中。
“林澤哥哥!”齊君焦急道,“小貓,通明,你們快去救救林澤哥哥啊!”
“連林澤都不是對手,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敵不過他的。”黑貓搖搖頭,勸道。
“我去,試試。”通明猴服下林澤給的藥劑,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曾經全力爆發留下的後遺症還很明顯,腳步有些虛浮,被黑貓攔下。
“沒用的,你們忘了那個傢伙了?”黑貓指了指站在遠處的雙頭僞人,“若是我們出手,說不定對手不是那個叫石神的,而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