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你…何止拒絕!
宋清月手腳並用的就想將他推開,這會兒沈屹琛學奸了,推不動不說,還賴上她了。
“別鬧別鬧。”他抱着宋清月不撒手,在她頸窩蹭了蹭,“你好香。”
“…”忍着額角暴起的青筋,咬牙切齒道,“你別借酒裝瘋啊!起來!重死了!”
“嘶…好疼…”她疼的秀氣的五官都擰在了一塊兒,纖長手指一彎曲,指甲劃拉在他皮膚上。“沈屹琛,你屬狗的嗎!好疼!你放開我!”
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咬了她一口,現在脖子還疼着,沈屹琛咬着就不撒嘴。
疼痛過後,脖子上傳來了溼儒的氣息。
沈屹琛沿着被他咬破的地方一點一點舔舐,滲出的血珠被他捲進了口中。
“你在做什麼…”宋清月幾乎石化了。
他含糊不清的說,“幫你療傷。”
療傷…
這兩個字重重砸在了宋清月身上,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咔嚓一下斷裂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你是人又不是畜生,誰讓你有口水幫我療傷了!你不噁心我噁心啊!!!”
她快瘋了,大晚上的起來一趟伺候他,好不容易休息下,又被沈屹琛弄醒。
雙手摸上了他臉頰,偏偏還醉酒着的沈屹琛興高采烈的湊了過來,一大腦袋彎着眼睛笑的跟哈巴狗一樣,就差身後長個大尾巴搖一搖了。
他湊上來想親她嘴,宋清月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臉上,淡定異常,“有蚊子。”
她這一巴掌還是有點作用的,沈屹琛懵了一刻。吻在她嘴角,然後宋清月一把推開了她,這次她學乖了,連人帶被子一把掀翻。
快速的從牀上爬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處於半裸奔狀態,爬起來就跑。
砰的一聲,將浴室門關上,扯了浴袍裹着還瑟瑟發抖。
“開門!”浴室透明門被砸的咣咣響,她還能看到沈屹琛赤紅着眼虎視眈眈的看着她。
酒品這麼不好,還喝什麼酒啊?!
真是…有病。
她縮到了角落裡,手裡緊緊攥着浴袍襟口,警惕的看着門外人的一舉一動。
沈屹琛砸了砸門,砸不開,“你開門,出來!”
她腦子又沒進水,這會兒出去,她怕沈屹琛發狂。
可事實證明她小看了喝醉了酒發瘋男人的實力,沈屹琛現在幾乎不能稱之爲人,就是發春的野獸。
一腳踹爛了玻璃門,玻璃沒碎,只是裂了花紋,門鎖是被踹壞了。
宋清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疾步而來的他,哆哆嗦嗦道,“你…你瘋了啊!”
“我讓你出來的…”
“…”沈屹琛是真的瘋了,鑑定完畢。
要是正常時候。他怎麼可能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踹壞了門還咬了她一口的男人無辜又委屈的看着她,伸長了手就想來抱她,“別走…”
扯了毛巾就扔到了他臉上,宋清月跳下洗漱池就想跑。
恰好被沈屹琛從身後攔腰抱住,“別跑。我好累,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睡覺。”
他親暱的埋首在她頸窩,毛茸腦袋蹭了蹭,細軟的短髮在她臉頰上輕拂過,“月月你別走…”
“…”
宋清月臉色一變,渾身僵硬的站着沒動。
月月?
她驚訝的不是因爲這個稱呼出自沈屹琛之口,而是這個稱謂帶給了她一絲絲異樣的漣漪。
沈屹琛從後抱着她而立,等到宋清月回過神來,他已經睡着了。
綿長輕緩的呼吸從他鼻息間緩緩吐出,宋清月認命的跟拖屍一樣將他拖回了牀邊。
沈屹琛就是睡着了也不撒手,緊緊勒着她腰身,宋清月又掙脫不開,索性放棄了掙扎,生無可戀的躺了下來。
長手長腿牢牢鎖住了她,沈屹琛拿她當成了抱枕,膩歪的在她馨軟的身軀上蹭了又蹭,薄脣微揚,帶着如孩童般單純而滿足的笑意。
他醒過來的時候,手臂都被壓?了。
眼睫微微顫動,他一睜開眼就看到懷裡窩着的人。
眸滯了片刻,看着她恬靜的睡顏,冷硬的面龐漸漸變得柔和下來,長指拂過她臉頰,脣角含笑。
宋清月被折騰了大半宿沒睡,現在正睡得香甜。
睡夢中。她出於本能的往溫暖的地方靠過去,整個人鑽進了他懷中。
見狀,沈屹琛扯了扯被子動作輕柔的幫她蓋上。
哪成想他才動就驚醒了宋清月,她睡眼惺忪的看向沈屹琛,從他懷裡爬了起來。
不發一言的掀開了被子下牀,倏忽,手腕被握住。
“幹什麼?”
“再睡會兒。”
宋清月皺眉甩手,“你別拉着我,我今天還有事要做。”
“什麼事?”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宋清月嫌棄的睨了他一眼後,硬是將自己的手扯了出來。“你喝完酒就發酒瘋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要是這麼沒酒品,就別喝的酩酊大醉回來。”
沈屹琛一愣,目光掃過地上凌亂的衣衫,“我昨晚…對你做了什麼嗎?”
“喲,裝失憶呢?喝斷片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屹琛,後者微微蹙起眉峰,似乎是真的不記得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看得宋清月火冒三丈,“真不記得了?”
“那看來你也是不知道你昨晚上撒潑打滾,非要跳舞給我看咯?”
“…”沈屹琛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帶着濃濃的不信任和質疑。
“是真的,我沒騙你,你還非要拉着我跟你一起跳。”宋清月想着索性他不記得了昨晚上的事,瞎掰也成。
格外認真的看着他點了點頭,纖纖玉指一指,指向地上的衣服。“你看,你還耍流氓扒了我的衣服,我總算知道什麼叫悶騷了,你就是藉着喝酒的藉口來調戲良家婦女,昨晚的舉動已經充分揭露了你表面君子實際色胚的真實屬性了。”
“哦?那麼我昨晚是怎麼扒掉你的衣服,又是怎麼對你不規矩的,不如你演示一遍給我看?”俊眉輕挑,眼底帶着一絲嘲弄促狹的笑意,“我委屈一點當你的試驗品,你就拿我當成昨晚的你,你來當昨晚的我,嗯?”
“呵呵!”她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昨晚的記憶對我來說相當不愉快,我一點都不想再去回憶一遍。”
她說着就邁腿離開。拉開了衣櫃門拿衣服。
身後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軀,她頓時一僵。
“告訴我,你今天要去幹什麼?”
“跟你又沒關係,問這麼多幹什麼?!”她掙了掙,“你還不去洗澡嗎?臭死了!”
她沒撒謊,沈屹琛身上的菸酒味太濃,她一點都受不了。
大手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隔着薄薄衣衫輕輕撫摸着,“我管不着你,但是我的兒子我肯定要管,我怕你帶着我的兒子去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見什麼不三不四的人。”
宋清月想也沒想的就擡腳踩在他腳上,兩人都沒有穿鞋,赤着腳踩上去要不疼,“放手!”
這次沈屹琛很痛快的就鬆開了她,越過她拿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去浴室洗澡。
看到浴室的門時,他一怔。
身後傳來女人清清冷冷的聲音,“別看了,這是你的傑作。”
“我都說了你昨晚發酒瘋你還不信我,浴室門都被你踹壞了,今天你最好留在家裡找人來修好浴室門。”
“…”沈屹琛若有所思的看着被踹壞的透明浴室門。沉聲道,“不用修了,直接卸掉就行,有門沒門都一樣。”
宋清月眼角微微抽搐,瞟了浴室一眼。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有一張門還是有保障一點,現在連門都卸掉,他要進浴室不就更像是闖入無人之境嗎?
捏緊了衣服,宋清月邁腿就往外走。
她下了樓,索性到了一樓去淋浴。
看到脖子上的牙齒痕跡,還有絲絲乾涸的血凝結在白皙的皮膚上,她煩躁的用力搓了搓。
洗完澡,又找了創可貼貼上,遮掩住痕跡。
還好現在是冬天,穿的厚倒也不明顯。
她挑了高領毛衣。剛好遮住脖子上的痕跡,從浴室裡出來時,沈屹琛也下樓來了。
瞥了她一眼,淡淡出聲,“先別急着走,等我一會兒,我送你。”
“瑤瑤待會會過來接我,不用你送。”
“顧安瑤?”沈屹琛垂眸,“你今天是跟她在一起?”
“嗯。”
“幾點回來?”
宋清月覺得他管得太寬了,可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大概下午五六點能回來。”
“哦,正好,我預約了餐廳,晚上一起吃晚餐。”沈屹琛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就說,“好了,辦完了事情就告訴我位置,我過來接你。”
“…”她什麼時候答應了?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不是。”
“那你約我吃飯幹什麼?無事獻殷勤。”
“如果你覺得丈夫約自己的太太吃飯也叫無事獻殷勤的話,那麼還處於男女朋友階段的男女一起吃飯,是不是就得叫耍流氓了?”
“…歪理。”
長眉微微向上挑起,神情閒適,居高臨下的站在樓梯上看着她,“歪理真理有什麼區別?能讓你乖乖聽話,就是硬道理。”
“真是好有道理…”她抿了抿脣,“你在跟我講繞口令嗎?”
恰巧客廳的座機響,宋清月看了他一眼後,快步過去接電話。
“喂。”
“清月,你好了沒有?我在樓下等你大半個小時了。”
“瑤瑤?你怎麼這麼早就跑過來了?”
顧安瑤的聲音聽着都快要抓狂了,“大姐,還早啊?你看看都幾點了!我給你約好的是九點,這會兒都快十點了,你還沒下來,失憶了不成?”
她一怔,看了一眼客廳掛着的鐘表,時針轉向九點五十六分,才滿是歉意的說,“睡過頭了,我現在就下來。”
“那你快點!大冬天的在下面等你很冷好不好!”
宋清月心底過意不去,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後,就掛了電話。
急匆匆的開始收拾東西,穿上了大衣外套就準備離開。
“清月。”
她腳一頓,沒回頭。
“別餓肚子,先去吃點東西,就算你不吃,肚子裡的孩子也得吃。”沈屹琛醇厚的嗓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