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動着身子往樓下走,這個時間點,來趕火車的人還真不少,大多數都是學生,一個個拎着大包小包,但也是一臉的喜悅,畢竟要回家了嘛!
我揉着胳膊走出候車室,準備開車回去睡一覺,剛走到門口,忽然發現西裝男竟然站在我的三輪車跟前,左右張望着,看來是找我。
我一看這情形一下趕緊蹲到地上,這一蹲不要緊,一邊迷迷瞪瞪的火車站檢票人員,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立馬睜開眯着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我,我對着他笑了笑,想蹲着繼續往前走,那個檢票員卻突然站起來朝我走過來。
我想站起來化解他的誤解,但是我又不敢站起來,就在我兩難的時候售票員走到我跟前也突然蹲下了,趴到我臉跟前問我:你咋啦?
我這個時候也不想隱瞞了就是指了指外面的西裝男說:看到沒,那個人想找我事兒,我是開三輪兒嘞!
檢票員又問:咋回事?
我看他的年紀也不大,頂多三十出頭,沒剃乾淨的鬍渣直直的豎立着。
我說:路上我開得有點快,他開得也有點快,然後差點撞上,把他的車逼到了路邊上啦!
檢票員“哦”了一聲說:這能算是嗎?
我低下頭又說:他訛我的錢,然後說話不好聽,我就打了他一頓。
檢票員愣了說:你...打了...他一頓?
我看着他點點頭。
檢票員站起來了,沒說話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繼續打盹。
我以爲他會幫我,原來只是隨口那麼一問,本來打算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又沒了。
看來萬事不能靠人,但是這種情況我又能怎麼辦?
想來想去,我想到了沈姐,想到了沈姐曾經給我說的那句話,本來不想麻煩她,但是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試試了。
我掏出手機翻出沈姐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摁下了撥號鍵。
電話那頭轉來嘟嘟的忙音,沒響幾聲電話就被接通了,沈姐“喂”了一聲。
我趕緊把耳朵貼上去就把剛纔和現在遇到的情況說了一下,電話那頭的沈姐聽了“呵呵”下了兩聲:兩分鐘之後你直接去開你的車,我保證他不幹動你一根汗毛!然後掛了電話。
我雖然相信沈姐,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到西裝男接了個電話,然後還是站在我的車跟前。
我等了一會兒,他還是沒走,腳都蹲麻了。
又等了一會兒,發現西裝男還是在那不走,我等不了了,站起來一步一步往三輪車那走,心裡很是忐忑。
終於在忐忑當中我還是走到了三輪車跟前,西裝男一轉身看到了我,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惡語相加甚至拳腳相向,西裝男臉上沒有一點兇狠和戾氣,反倒很和善。
他看到先向前走了一步,我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西裝男笑了下了伸出手說: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沈姐剛纔都跟我說了。
我現實一愣然後也伸出手,兩隻剛纔打過架的手握在了一起。
西裝男說:我叫盧廈,剛纔都是誤會!
人家都這麼說了,看來是沒什麼問題了,我驚訝於沈姐的魔力竟然這麼強大。
盧廈看了一眼手錶說:我得走了,沈姐還在車裡等着我呢。
然後步履匆匆走到了遠處陰影裡。
我又反應不過來了,沈姐在車裡等着,難道剛纔那是沈姐的車?
我回過神來想追上去,盧廈早已不見了蹤影,看來沈姐真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