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少郢可以說是來過這花滿樓很多次了,算是老恩客了。
他對於這樑秋月也是極爲熟悉,彼此之間倒也互相尊重,他沒有越雷池一步。本來今日春風得意馬蹄急,想着在白蓮教好事臨近之時,徹底征服了這樑秋月。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人臨時橫插一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怎麼會不生氣?
原本勝券在握,現在卻多了一絲不確定性,這讓湯少郢極爲的憤怒,憤怒到了極點。
竟然讓平日裡不假以辭色的樑秋月一拜,他到底算什麼東西?
“不敢當,不敢當,萬萬不敢當……我也就是個普通的讀書人,何德何能讓秋月姑娘爲我一拜?這首《春江花月夜》,也不過是臨時興起之作,何足掛齒!小生名爲方緣,求的是一個緣分。如果能夠讓秋月姑娘喜愛,自然是看深感榮幸。”
葉平,也就是“方緣”站起身來,也對着在上面坐着的樑秋月拱了拱手。
書生氣十足,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落魄書生,根本不像是殺伐果斷的大軍統帥,大將軍王。
自從抵達六品巔峰之後,葉平的一身修爲愈發的神行機圓,深邃內斂。雖然還沒有正式踏入到宗師的境界,但是他卻勝似一位宗師。除非是凝聚了天地法相的老牌高手,不然根本不是葉平的對手。這也是葉平的自信,是他敢於隻身來到這裡的原因。
“方緣……這名字倒是也頗有趣味,沒有想到竟然拜讀了這樣的詩作,今天的這場文試也算是沒有白白舉行。至此,那我就姑且宣佈,今天的壓軸詩篇爲這首《春江花月夜》,感謝各位才子的親臨,還請方緣公子上來吧。”
樑秋月笑吟吟地看着下面的葉平,眼神裡也滿是歡喜。
到不是她喜歡上了葉平,而且她也根本不可能因爲一首詩就愛上了他。
純粹是因爲對這首詩的喜愛,愛屋及烏,所以纔對“方緣”另眼看待。
她也聽到了身後蘇慕煙的驚呼聲,知道能夠得到她認可的,那也不是一般之才。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葉平拱手一拜,隨後便要走上二樓去。
“慢着!”就在這時,湯少郢見葉平恰好從身旁路過,便猛地將扇子合上,攔住了他的去路。眼神裡閃爍着明滅不定的光芒,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事發突變,衆人看到這湯少郢攔住了葉平,就知道恐怕是又有好戲可以看了。
頓時一個個顯得頗爲幸災樂禍,似乎是很高興看到這樣的狀況。雖說是大家都對葉平剛剛寫的詩詞很服氣,可骨子裡也很是嫉妒,不想要看到他和秋月姑娘有過多親密。再加上這湯少郢本身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大家多少也有所耳聞。
甚至據傳言,就連風家都對他另眼看待,彼此之間私交甚好。
“哦?不知道這位湯公子把我攔下,是爲何意?”
葉平也沒有緊張,微笑着回過頭來說道,“我還要去和秋月姑娘暢所欲言。”
他不說後面一句話還好,說完之後,湯少郢更是暴怒,他冷笑着說道,“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粗言誑語,居然就敢來這裡獻醜?也不看看花滿樓是什麼地方,我湯少郢是什麼人。說,到底是從哪裡抄來的?從實招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聽聞此言,很多人也不禁點了點頭,紛紛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了起來。
憑藉着酸腐文人的本身特性,他們都很嫉妒葉平,不相信是他能夠寫出來的。
與其說是他自己寫的,若是他能夠承認是抄的,大家的心裡也會更好受一些。
葉平則是忍不住搖了搖頭,一直以來每次只要是自己念出詩詞,必然肯定會有人來懷疑真實性。這也讓他不勝其煩,雖然說確實不是自己寫的吧,但也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從這個時代抄來的。總是被這麼懷疑,讓他也頗爲不爽。
不過今天情況不同,他倒是存心和這個湯少郢發生點什麼過節,好打探出一些關於白蓮教的事情。從他的言談舉止等都能夠看的出來,此人和白蓮教頗不一般。
“哦?既然你說我是抄來的,那你可有什麼證據沒有?而且這首《春江花月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可見這確實是一首好詩。若真的有這樣的詩才有人能寫出,肯定也會取得一定的名聲,不至於默默無聞。但各位,你們可曾在以前聽說過?”
葉平此言一出,頓時大家也是默不作聲,因爲他們的確是沒有聽說過這首詩。
也的確如他所言,這首詩非同尋常,若是以前真的聽過,肯定會有所耳聞。
而且能寫出這樣詩篇的人,估計也不甘寂寞,應該不會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哼,你休要在這裡胡攪蠻纏。我湯少郢是什麼人,你這種胡言亂語,我自然是看多了,不過是欺世盜名之徒罷了。今天我不出手教訓一下你,恐怕將來你這樣的人還會出來很多,讓我們天玄的文風弄的烏煙瘴氣,也讓樑秋月姑娘有所矇蔽。”
湯少郢冷冷地看着葉平,“跪下,認錯,不然我讓你活不到大年三十。”
霸道!這湯少郢不是一般的霸道,張口就是要奪人性命,而且隨時都可能出手。
他身邊的幾個豪奴似乎是早就迫不及待,手指迸發出了鏗鏘之音。
“還請二位稍安勿躁,切莫喧譁。”樑秋月似乎是有些安耐不住了,她也沒有想到這湯少郢居然如此霸道,不過她也不確定葉平的這首詩到底是不是他寫的,“既然大家爭執不下,可否有個好的辦法,能夠辨認這方緣公子的真實?”
湯少郢目光陰晴不定,似乎也不想要當着樑秋月的面直接動手。
如果他真的想要征服,早就可以強行征服了樑秋月的人,但未必能征服她的心。
“我倒是有個辦法,能夠檢驗出真實性。就看這方緣敢不敢接下來了,畢竟一旦被揭發,那可就是身敗名裂,成爲了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