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絕對是他,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人會有這樣的才華。而且這戰場之上的肅殺之氣,幾乎是撲面而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葉將軍,要化名爲方緣?難道這湯少郢公子的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特意來調查他的?”
蘇慕煙倒是也冰雪聰明,從一些簡單的蛛絲馬跡之中,就判斷出來了形式。
就在她思量萬千的時候,一個豪奴走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說道,“蘇大小姐,剛剛秋月姑娘吩咐我們帶您回去,外面已經備好馬車了,隨時可以離開。”
蘇慕煙聞言一怔,看深深地看了豪奴一眼,起身說道,“也請秋月姑娘注意安全。”
“那是自然,多少年來,我們花滿樓還沒有出過什麼事情。”
蘇慕煙知道,樑秋月忽然派人來讓她離開,並非是怕耽誤什麼“好事”。而且這裡也的確是正規場所,賣藝不賣身,也沒有那麼多的風塵氣。她也是大家族出身,自然也看出來了情況的不對勁。甚幸的是,這些人似乎並不是衝着樑秋月來的。
見到蘇慕煙離去,樑秋月這才微微嘆了口氣,臉上重新出現了不諳世事的笑容。
“哼,方緣兄倒是很有才學,居然一下就震驚了秋月姑娘。只是你也要小心注意,可千萬不要閃了舌頭纔好。這下惹惱了湯公子,你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最開始出言頂撞湯少郢的人冷笑起來,對着葉平倒是好一陣譏諷。
葉平也沒有生氣,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此人,“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你。既然來了,就不如也上來一敘?自從上次一別,我們倒也是許久沒有見到了。你如此針對湯少郢公子,未免有些不厚道。不如來跟我聊聊,湯公子,我來替你討回一點公道可好?”
此話一出,頓時大家的目光又變得怪異起來,甚至有人不小心笑出了聲。
葉平表面上是在譏諷此人,其實字裡行間無不是對湯少郢的鄙夷,讓人忍俊不禁。
湯少郢此時卻彷彿是變了個人似的,全然沒有了剛纔的咄咄逼人。
他笑眯眯地看着葉平,“方緣兄……呵呵,我姑且這麼稱呼你好了。現在休要得意,你難道你沒有看到,這裡如此之多的年輕天才嗎?想要成爲真正的天驕領袖,不是那麼好當的,顯然是有人對你不服氣。今天你要不要如此猖狂,三天之後,有你哭的時候。”
說着,湯少郢便冷哼一聲,帶着幾個豪奴離開了這裡。
“他們幾個……似乎有些不對勁啊,怎麼好像方緣和湯少郢之間好像認識似的?”
“不只是他們兩個,就連其他的人,好像也彼此熟絡,這其中很有貓膩。”
“今天感覺氣氛不太對,不如我們先就此離開,待日後再有機會再來……”
臺下衆人議論紛紛,大家也都發現了氣氛的詭異,有些人藉口離開,但也有人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幾個。反正也沒有事情,待會還有幾個頭牌姑娘要出來獻唱。
既然是花了錢的,總歸是要回本了才能走。
“你……”起初說話的公子猛地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瞪了葉平一眼,居然也準備起身離開,冷笑着說道,“那好,我也就不打擾方緣公子的雅興了。三日之後,我再來領教領教。今天倒是親眼見到了你寫詩的水平,不如也給我寫一首如何?”
葉平不置可否地說道,“有機會,當然是要賜教,不過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說完,葉平好似完全對那些“不速之客”不感興趣,與樑秋月來到了她的閨房之中。
“哈哈哈,幾位公子也不要先急着走嘛,我們花滿樓今天準備了很多節目來助興。前段時間我們新出了一首曲子,不妨聽聽看有沒有什麼……”
茹月自然是不希望他們離開的,這些人非富即貴,而且出手大方,不能就這樣放走。
樑秋月作爲才女,自然是詩書琴畫樣樣精通。牆壁上還掛着她的幾幅畫,畫的倒是頗有山水意境。葉平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揹着手走來走去,欣賞了起來。
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坐在琴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久聞葉大將軍王的名號,今日能夠有幸一見,也算是妾身的榮光。方纔的兩首詩,寫的實在是精妙絕倫。這絕非是什麼溢美之詞,而是當真是極好的。只可惜葉將軍輕易不執筆,而且身份貴胄,不然真想請你來作詞,一定會千古流芳。”
沉吟良久,樑秋月這才放下了葉平寫的幾首詩,嘆息着搖了搖頭。
葉平不置可否地回過身來,坐在了她的面前。
“哦?秋月姑娘,是怎麼認出我來的?莫非我們此前見過?”
“並非是我認出來的,剛纔你也一定注意到了,蘇慕煙姑娘也在的。一個人的文風是固定的,天玄、大秦、大宋的才子我也耳熟能詳,實在是不知道誰能寫出這般的文章來。而且尤其是最後一首,殺伐之氣隆重,這絕非是一個普通文人能寫出來的。”
樑秋月頷首笑着說道,“而且能夠吸引那麼多年輕俊纔來到這裡,也絕非是凡人。並非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也知道,他們不是因我而來。”
聽到樑秋月侃侃而談,葉平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那麼大刀金馬地坐着。
張開雙眼,他恢復了自己的容貌,“沒錯,我就是葉平。既然秋月姑娘開門見山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我就有話直說了,你和白蓮教,到底是什麼關係?”
樑秋月似乎是知道葉平要問這個,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當真是有一種渙然冰釋的感覺,她不禁反問道,“你覺得我們應該是什麼關係?”
葉平搖了搖頭,這裡樑秋月果然不一般。並非是單純的花瓶,而且極有主見。
如果她是白蓮教聖女“探春”,反而這件事情要麻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