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聖女!
葉平幫助蒲柳巷羣芳診治,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診治而已,而是在藉助青囊寶典的力量,探究屬於這些姐兒們的記憶。
最終,終於讓他查明瞭誰纔是真正的白蓮聖女!
只是,當得悉探春便是白蓮聖女的那一刻,的確是讓葉平有些詫異。
他着實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這麼好,第一次來蒲柳巷聽曲,居然就是由白蓮聖女幫忙演奏的,自己還爲她賦詩一首,幫她在蒲柳巷中,揚名立萬,儼然成了蒲柳巷的“頂流”。
而探春的僞裝,也的確是驚人,無論是那時的逢迎,還是自己幫她施診時的感激,都如發自內心深處,如果不是青囊寶典的話,恐怕他真的很難想到,白蓮聖女原來一直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自己恭恭敬敬,甚至還想讓他成入幕之賓。
甚至,昨日的時候,自己還對他委以重任,讓她幫忙統計米糧數字等等。
“葉大人,當真是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探春聽到葉平這話,神情先是一滯,但少許後,嘴角便露出了和煦笑容,柔聲一句,然後道:“不過,我真的有些好奇,葉大人如何發現我真實身份的!有件事情,我可以確定,我的僞裝應該做的還算不錯。”
“抱歉,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葉平看着眼角眉梢滿是溫婉笑意的探春,搖了搖頭,嘆息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沒想到,到了如今,葉大人還能送奴家一句好句子,當真是讓奴家感激不盡呢。”
探春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反倒是聽到葉平最後一句話,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濃,眼眸中,波光瀲灩,彷彿不是白蓮聖女,還是那個爲葉平精心彈奏樂曲、曲意逢迎的青樓女子。
葉平凝視着探春臉上的笑容,眉頭微微皺起。
探春的反應,有些不尋常,或者說,她鎮定的有些過分了。
這模樣,就像是探春已經猜到,自己會識破她的身份,會來找她一樣。
又或者說,探春是有十足的把握,認爲哪怕是葉平拿下了她,她也會有脫身之策。
抑或者說,探春已經做好了一切應對的準備,即便是被抓捕,也影響不了大局。
但毋庸置疑的一點兒是,根據葉平在診治探春時得到的記憶來看,探春明顯沒有料到,自己會來找她,所以,答案只會是後兩種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可惜,這個身份,我本來還打算再用一段時間的,但現在,卻要放棄了!葉大人,真的是讓人很吃驚,奴家真的很好奇,爲什麼,你的目光總是那麼銳利,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而在這時,探春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看着葉平,笑吟吟道,甚至那話語中,還帶着一種欽佩,眼神中帶着崇拜,一如往常在看葉平的時候一樣。
“這些話,還是等回了靖安司之後,再慢慢說吧。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出手?”
葉平懶得再和探春虛與委蛇什麼,漠然一句,平靜道。
“轟隆……轟隆……”
而在他話語落下的同時,沿着蒲柳巷外,陡然有一陣陣馬蹄翻動,踩踏地面發來的轟鳴聲。
不僅如此,沿着遠處,更有數道人影騰空而起,向着此處,疾掠而至!
顯然,曹鐵山已經將消息傳遞迴了靖安司,而江陵也沒有與葉平開玩笑,如今的靖安司,的確是唯他之命是從。
“看在那一曲的情分上,你最好還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什麼無意義的抗爭,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局勢,你插翅難逃!”
這一幕,讓葉平心中愈發鎮定,看着探春,平靜道。
“你以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和我家聖女這樣說話!”
葉平一語落下,聽到動靜,已是趕到探春身邊的小侍女,眼眸中露出冷色,看着葉平,冷冷的呵斥道。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和葉大人這樣說話!掌嘴!”
但出人意料,探春聽到此語,漠然掃了那小侍女一眼,冷冷道。
小侍女聞聲,怨毒的看了葉平一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擡起手,向着她自己的面頰,用力的抽了起來,眨眼間,那雪白的小臉上,便多了一道道刺目的鮮紅血痕。
但這小侍女對探春的話,卻也是聽從無比,探春不開口,她便絕不停手分毫,哪怕是嘴角都被抽得有鮮血淌出,探春未發話,她竟是依舊如覺察不到疼痛般,用力的抽動不止。
“這又是何必?”
葉平看着這一幕,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一聲,旋即,金甲蟲倏然化作金色液體流淌,一柄金色巨斧,在葉平手掌之中,緩緩凝聚而成。
“這麼看來,葉大人是打算動手了!”
探春見狀,楚楚可憐的看着葉平,喃喃道。
“殺!”
但此刻,葉平卻已是不願再和她多說半個字,眸光森冷,手中金色巨斧揚起,一斧便向探春重重斬落。
白蓮教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且莫說探春未曾與他有過露水情緣,哪怕是有,那又如何?
從探春選擇加入白蓮教,成爲人奸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們是敵我雙方,唯以生死而論!
他可以同情任何人,但惟獨,不會同情白蓮教的傢伙!
“聖女!”
小侍女見狀,悚然驚呼,立刻就要阻擋,但還未靠近,葉平手一翻,一掌拍出,她的身體便倒飛而起,跌落在了雪地中,口吐鮮血,再起不了身。
“葉大人還真是狠心呢,奴心似水,郎心似鐵,奈何,奈何……”
而在這時,出乎葉平意料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探春看到葉平斬落的這一記巨斧,竟是不閃不避,臉上笑容依舊。
不對,有古怪!
葉平聞聲,眸光一凜。
他不相信,探春那麼篤定能擋住自己這一斧,尤其是在不做任何反抗的情況下。
“嗤!”
而就在這時,葉平手中的金色巨斧,已然斬落到了探春的額頭,一斧落下,鋒銳斧刃劃過,沿着探春的額頭,倏然之間,便有一道裂痕出現,一剖兩半!
可詭異的是,沿着那裂痕處,卻是連半點兒鮮血都沒有。
不僅如此,當葉平定睛望去時,更看到,被一分爲二,癱倒在雪地之中的探春,居然不過是個被一分爲二的等身畫像紙片人而已。
而紙人畫像,又哪裡會有鮮血流淌。
“這……這……畫皮……”
葉平看着這一幕,臉上滿是愕然。
他着實沒想到,剛剛看起來鮮活無比,甚至能夠感受到生命氣機的探春,竟然只是個紙片人!
這樣的秘術,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當他轉頭向旁邊的小侍女望去時,發現對方的臉上同樣滿是愕然和迷惘,顯然,也未曾想到這一幕的發生!
“葉大人,山高水遠,江湖再見……”而在這時,地上那一分爲二的紙片人探春,竟是詭異猙獰無比的,嘴脣翕動,甚至左右嘴角還各自勾起弧度,道:“希望下一次,還有機會能再聽到葉大人爲我寫一首新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