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突然吱的一聲在路邊停下來,葉俊滿腹疑惑的看着我,我抿了抿下脣繼續說:“你不跟我離婚,我就沒辦法跟他走得更近,他有個女朋友叫駱小曼你知道嗎?”
“那又怎樣?”葉俊很不以爲然。
我真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自己的老婆被人家搞,那麼大的綠帽子戴在他頭上,他竟然一點都不介意。
我鄙視着他,“我是你老婆,現在你大哥包養我,你不覺得很羞恥嗎?”
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默不作聲。
“一定是你老爸逼着你的吧,不然作爲一個男人,雖然是個gay,可是也不至於那麼大的綠帽子蓋在頭上都不敢吭聲。”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的拳頭開始悄然握起,我咬牙繼續說道:“如果你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羞恥心,你就應該把我甩了,你拖着我,只會讓認識你的人把你看得更低,他們會說你,老婆被自己大哥弄到牀上都不敢吭聲,你就是個窩囊廢,是個孬種......”
“你閉嘴!”他突然怒吼,臉色黑的滴出水來,“裴梓彤,你給老子閉嘴。”
“就算我不說,人家也是會知道的,你老爸看不起你,也是因爲當初風衡烈搞我,你不敢說話,他才......”
啪的一聲,葉俊擡手就甩了我一巴掌,他惡狠狠的揪着我的前襟,雙眼圓睜,“老子不開口,只是敬重他是我的父親,老子不是怕他。”
“不怕他,那你就任憑他拿着那些視頻來威脅我?我是你老婆,現在你老爸都把我看光了,你心裡還是那麼舒坦嗎?”我冷笑着,扯下他的手。
葉俊的臉色青一陣黑一陣,眉頭緊鎖,接下來的話我也沒打算說,就坐在那裡,冷冷的看着他。
如果還是個男人,就一定會介意我說過的話,就算是個gay,聽到這些話心裡也一定會極度不舒服。
有些事一旦挑明,就算以前不想,現在被從別人口裡說出來,也一定不會當沒聽到。
我知道我的話有點重,可是不這樣說的話,他就不會清醒過來,他不清醒,我這輩子就被那本結婚證,一直綁在他身邊不能逃離。
葉俊兩眼無光的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像是要把方向盤捏碎。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會,然後強行按下車門鎖,就要下車。
“裴梓彤。”他沉重的聲音忽然響起,“你還是不相信我,不然你今天就不會說這些話。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跟我離婚,那我們就離吧。”
我一愣,繼而高興起來,“你真的、真的肯跟我離婚?”
他漠然的看我一眼,“這不是你心裡一直想要的結果嗎?”
“那我們現在就去。”我立刻催促他。
“現在不行,我得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他苦笑着,把袖子拉了上去,手臂上居然綁着紗布,紗布上血跡斑斑,很顯然就是傷口二度裂開。
我嚇了一跳,“你......你怎麼......”
“昨天喝完酒出來就被人伏擊,不過是小事而已,你不用擔心。”他笑了笑,放下衣袖,發動車子。
我都不知道他手上有傷,剛纔還一直捏着他的手臂,他竟然也沒吭一聲,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由得他開着車子,帶我回到住的地方。
那是一個小公寓,一房一廳,裡面擺設也很簡單,櫃子沙發電視,沒有多餘的裝飾。
讓我覺得驚奇的是,他竟然是一個人住在這裡,我還以爲他會跟風衡烈一樣,住在寬敞的大別墅裡。
畢竟他老爸那麼有錢,連那個破村子的二層樓都裝修的古色古香,而葉俊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其實你可以住得更好的。”我看着屋裡簡單的擺設,不自覺的嘆氣。
他去找了藥箱,脫下外套跟襯衫,襯衫的袖子上已經沾滿血跡,看着他慢慢解開繃帶,我的心也跟着緊縮起來。
記憶中,我是第一次,這麼真實的看到他的上半身,視屏裡,也只是看到一個側面而已。
他的身上竟然有刺青,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是一個狼頭,就在左胸,很精美,顏色也很鮮豔,齜着牙,鋒利的牙齒讓人看着就覺得後背發寒。
我指了指他的刺青,小聲的說:“那個,什麼時候弄的?”
他低頭看了一眼,呵呵的笑着說:“幾年前就有,沒見過吧,也對,你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
我勉強的抽了抽嘴角,沒有回答。
等他處理好傷口,他拿着紗布擡頭看我,“能幫一下嗎?我自己不好弄。”
我捏了捏拳頭,還是把紗布接了過來。
包紮完,他忽然問我,“你小心點風衡烈,他可不是什麼善類。”
“嗯。”
我本來想讓葉俊把那個視頻還給我的,可是我今天已經跟他提起過離婚的事,我不敢再提其他要求,我怕激怒他。
事情總要有個了斷,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只要我有實質的東西交給葉雄,相信他也不會食言,會把視頻還給我的。
葉俊說要送我,我答應了。
我讓他送我去風衡烈的公司,他也沒多問什麼,直接就把我送到樓下。
站在大門前,擡頭看着高聳入雲的大夏,我緊張的捏了捏褲管,葉俊說:“我陪你上去吧。”
我搖頭,“不用了,免得你又被他打。”
葉俊訕訕的笑了笑,開車走了。
我走進大門,徑直去了總裁電梯,按下按鍵。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時分,並沒有多少人坐電梯,寥寥幾個好事之人,也只是古怪的看我幾眼,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想大概是平時就很多女人來找風衡烈,她們的反應纔會這麼平靜吧。
第一次去他的辦公室,說不緊張是假的,在王都,就經常看到那些老闆帶着秘書來玩,動手動腳的,我怕進去後,就看到風衡烈跟他的秘書在大班椅上纏綿......
電梯上有明確指示,我也不必擔心上錯樓層。
出了電梯口,迎面就看到高大上的前臺,兩個貌美如花的前臺秘書立刻從後面站起。
我走過去,開口就說:“我找風衡烈,他在嗎?”
兩個前臺秘書面面相窺,其中一個說:“小姐你有預約嗎?”
“要預約嗎?”我眨了眨眼睛,“沒有,不過,他如果知道是我,就會放我進去的。”
前臺小姐我看了好幾遍,大概是因我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衣服,她還是低聲跟旁邊的姐妹商量了一下,便按下桌面的電話。
“小姐,你可以進去了。”放下電話,前臺秘書的態度變得極度恭敬起來。
辦公室的大門打開,我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風衡烈,而是站在他旁邊那個身材一流的江雅柔。
短短的裙子,低低的胸口,只要輕輕一彎腰就能看到完美的事業線,她此時正撐着桌面,擺出s型的曲線,不知道在跟風衡烈說什麼。
“是你呀,我還以爲是哪個名媛呢。”江雅柔有點意外,又有點不屑,剛纔還一臉笑意的,現在一絲笑容都看不到。
“嗨,我們又見面了。”我撐起小臉跟她打招呼,同時睨向辦公桌後面的風衡烈。
他微微蹙着眉,對江雅柔說了句,“你先出去。”
“烈哥,我......”江雅柔是一百個不願意,我來了她就要走,心裡不舒服到極點。
可是風衡烈的話她又不敢不聽,只能扭着腰,風情萬種的朝着門口走去。
路過我身邊時,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裴梓彤,你的花樣真多,你給我小心點。”
她這話是說我聽的,眼神凌厲的想殺人一樣。
我還記得在泳池旁邊她給我的那一下手刀,她似乎懂點手腳功夫,就是不知道跟風衡烈的比起來怎麼樣。
我笑了笑,越過她,直接走向風衡烈。
風衡烈靠在大班椅上,白皙的大手交叉着放在小腹,如鷹般的眼眸一直看着我的靠近。
“風衡烈,我來了,你也應該實現你的諾言。”我看着那個男人,就算知道這樣的語氣,會讓他再次覺得有威脅的感覺,我還是不想改變。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風衡烈忽然站起,走出大班椅,來到沙發坐下。
我轉過身,追隨他的腳步,就在距離他幾步的地方站住,“我沒資格,但是你說過,你說過的話,你會兌現的。”
我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跟他糾纏的太久,我離開他的機會更少。
風衡烈灼熱的眸光落在來我的面上,我有點不安的攥緊了拳頭。
明明就是他先答應的,現在卻變成是我來求他收留我一樣,我連說話都沒什麼底氣。
“我是不會食言,可是,也要看對象。”他往後一靠,交疊起長腿,“而你,也是我最不想兌換諾言的一個。”
“你什麼意思?”我的拳頭握得更緊。
風衡烈從沙發上站起,向我踱了過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冷冷的審視我,“怎麼,今天又把什麼情報賣給葉俊?是我公司的事,還是我的私事?”
他果然還是看到我上了葉俊的車,而且,似乎還發生了其他的事。
我忽然想起之前發給葉雄的那條短信,下意識的按了按包包裡的手機。
風衡烈眼眸眯起,突然伸手把我的包用力一扯,帶子勒的我生痛,啪的一聲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