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衡烈到底還是看穿了我把戲,剛纔把杯子放在脣邊的時候,估計他已經嗅到那股洗潔精跟油膩的味道。
他那冷漠的神情,讓我被忽視的感覺變得更加濃烈。
駱小曼從飯廳出來,得意的眼神狠狠的劃過我的心臟。
“烈,她......她做了什麼。”她依偎在風衡烈的身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大眼睛裡逐漸溼潤,“她是不是在果汁裡下毒,烈,你不要喝。”
嘖嘖,真會裝,風衡烈明明就已經放下杯子很久,她還裝出一副關心緊張的樣子。
“道歉。”風衡烈凌厲的聲音炸響。
我咬着牙,捏着拳頭,默不作聲。
我爲什麼要跟她道歉,她那樣說我的朋友,還想打瑤瑤,如果不是我反應快抓住她的手,瑤瑤就被她打了。
她有什麼資格那樣對我的朋友!
空氣似乎停止流動,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心中的怒火似乎有點壓不住。
風衡烈銳利的眸光閃動,見我一直不說話,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冷,開口說道:“王都出來的女人,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女人,以後還是少點來往,我家決不允許不乾淨的女人出現。”
不乾淨的女人?
原來,我在他的眼裡,是不乾淨的女人,王都出來的女人,都是上不了檯面的。
“我明白了。”我笑出聲,對着駱小曼深深的鞠躬九十度,“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跟我的姐妹一起,污染你的眼睛,很抱歉。”
站直身子,我轉身朝二樓走去,沒走一步,都覺得異常沉重,心如刀割。
我曾經以爲,我是不會在意他所說的所做的一切,我們的關係也不允許我去介意,可是,爲什麼在一再聽到他那些傷人的話時,心裡卻這麼痛。
身上的傷,早已不足以跟心裡的痛相比,我扶着樓梯扶手,艱難的挪上二樓。
風衡烈的聲音在背後傳來,“你後腦受傷,我讓覃浩過來。”
“不用了,我命硬,死不了。”
看了又怎樣,他能治癒外傷,能治癒心裡的傷嗎?
虛情假意的男人,我被人打傷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現在惺惺作態有什麼用。
說到底,他不就是怕駱小曼她老爸嗎?
回到房間,跟瑤瑤通完電話,我順便讓她幫我查一下駱小曼的背景。
瑤瑤在王都也算是紅人一枚,每天跟不同的男人打交道,駱小曼那麼有錢,上流社會肯定很多人認識她的。
想知道她老爸是什麼身份,根本就不是問題。
捲縮着身子躺在牀上,後腦有點痛,我只能側着躺。
勞累跟疼痛,讓我疲憊不堪,閉上眼睛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朦朧間,彷彿聽到房門被開啓,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我勉強撐起眼眸,翻身......
“嘶,好痛。”我倒抽一口涼氣。
剛纔只顧着翻身看看是誰,完全忘記後腦的傷口,一轉身,傷口立刻疼痛不已。
“真蠢。”風衡烈低沉的聲音在牀邊響起,有力的手臂將我從牀上扯起。
我被着突如其來的力量給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剛好對上風衡烈那雙幽深的眸子。
他的大手覆上我的後腦,分開長髮。
我抗拒的縮着身子,靠到牆邊,“你來做什麼。”
“看你死了沒有。”他的眼中透着厭煩,看着全身繃緊,極度警惕的我。
我咬牙說道:“我命硬,死不了,要死,也要死在你後面。”
風衡烈似乎更加不耐煩,皺着眉再次伸手把我拉過去,順手撤走牀上的被子。
“你想幹什麼,你這個混蛋。”我頓時驚慌失措。
他該不會又要對我進行什麼懲罰吧,我不要挖,之前葉俊那件事,他已經把我搞的差點起不來牀,現在我只不過不跟駱小曼道歉,他又要那樣對我嗎?
風衡烈大步跨上牀,扣着我的腰將我翻了個身,我成了趴的姿勢,他直接往我屁股上一坐。
媽呀,好重。
“再動,我就讓你後庭開花。”他陰森的話從上面傳來,我立馬僵住身體,不敢再反抗。
驀然感到後腦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傳來,我還是忍不住低呼一聲,“痛。”
“活該。”
他媽的,要往我後腦塗藥水也不說一聲,他這是把我往死裡整。
哪有人用紅花油塗傷口的,沒痛死也被辣死。
“你這個瘋子,用雙氧水洗一下,然後塗點萬花油就可以了,幹嘛用紅花油!”我忍不住大聲的指責他,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讓我痛得直掉眼淚。
“笨蛋,這不是紅花油,這是金創藥。”
“臥槽,還金創藥,你以爲這是古代啊,哪裡來的金創藥。”
“這是獨門秘方,你懂個p。”
“你以爲你是張無忌啊,還獨門秘方!”
“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說你蠢,你還真的蠢出境界。”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我激怒,冷靜如斯的他竟然也說起髒話,擡手就往我屁股上甩了兩巴掌。
“啊......啊......”我忍不住尖聲叫了出來。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人用力的推開,駱小曼一陣風一樣捲了進來。
我跟風衡烈現在的姿勢,可真的曖昧得很,連我自己都覺得臉紅,更何況是駱小曼。
她撐大眼睛,瞪着我們,用手指指着我倆,“你們......你們、你們在幹什麼!”
看到她發青的臉色,我心裡漫過一絲爽快,腦海裡飛快的浮出一個壞壞的念頭。
我抓着風衡烈的大手,放到自己的胸底下,嬌媚的說:“還能做什麼,做該做的事呀,你沒看到嗎?”
其實我趴在那裡,風衡烈的大手再怎麼往裡面塞,也不可能摸到我的胸,充其量也只能在胳肢窩旁邊徘徊。
可是駱小曼卻相信了,再加上風衡烈坐在我身上,她更是深信不疑。
“你......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尖叫着,撲過來,想抓我的頭髮。
風衡烈一個翻身從牀上跳下來,長臂一伸,扣住她那細細的腰,沉聲說道:“小曼,夠了。”
他不說她誤會,而是說夠了,意思是說她胡鬧。
我在心裡得意的笑了,撐起身子側躺,用手臂撐着腦袋,看着駱小曼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她不是傻子,當然也知道風衡烈的話的意思,有些事是要適可而止的,今天鬧了一個上午,要是再鬧下去,風衡烈估計也要不高興。
駱小曼撅起委屈的小嘴,兩眼含淚,轉身伏在他的肩膀上嚶嚶嗯嗯的哭了起來。“
“烈,你說過你不會再碰她,爲什麼你現在又......”
“以後不會了,我們出去吧。”風衡烈的眼神變得柔和到極點,摟着她的肩膀,細聲的安慰着。
呵呵,不碰我?
我非要他碰我,反正都碰過這麼多次,也沒差。
葉雄說過,女人最大的本錢,就是自己的本身。
我現在不利用這一點本錢,以後恐怕沒機會用。
那些噁心的視頻一天在葉雄手裡,我一天都覺得不安心,我要儘快拿回來。
看和風衡烈摟着駱小曼出了房門,我立刻跳下牀,砰的一聲甩上門,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過去給葉雄,問他是不是跟那傢什麼公司合作。
我記得之前在風衡烈公司樓上那個家的時候,江雅柔問過風衡烈,那個什麼破計劃還要不要進行,他說不用。
還說葉雄也出了高價來跟風衡烈搶合約。
歐陽燁也說過,其實那家公司就是風衡烈的,他這樣做,只不過是挖個坑,讓葉雄跳進去而已。
葉雄沒有回我信息,他是精明人,應該也猜到我這樣問他是什麼意思。
刪掉信息,扔下手機,我摸着後腦,竟然沒剛纔那麼痛了。
想不到那什麼金創藥還有點用啊,這麼快就止了痛。
在牀上找了很久,才從被子裡挖出那個小瓶子,打開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既然這麼有用,我就佔爲己有,說不定以後還會受傷的。
在牀上躺了一會,還是忍不住翻身下牀,走出房間。
在欄杆上看了一眼,沒看到風衡烈跟駱小曼,我回頭看了看風衡烈的房門,隱約聽到裡面有哭聲傳來。
按耐不住的好奇心,讓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耳朵貼上門板,裡面卻突然沒有了聲音。
房門突然被人拉開,我沒站穩,直接跌了進去。
下一秒,跌進風衡烈的懷裡,我嚇得立刻捂住嘴巴,怯怯的看着他。
他蹙緊眉,回頭看一眼哭累了躺在牀上的駱小曼,然後帶着我走出房間,順手輕輕的帶上房門。
風衡烈扣着我的下巴,好笑的問我,“你贏了,你開心了?”
“我哪有。”其實我心裡挺得意的。
把她弄得哭這麼久,也算是幫瑤瑤她們報了仇,我能不開心嗎?
風衡烈深邃的目光鎖定我的眼幾秒,忽然加重手上的力道,“你騙不了我,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你了。”
我用力的把他的手掰下來,倔強的看着他,“是又怎樣,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這種事,只有在古代纔有,她能欺負我,我就不能捉弄她?別以爲她是你的未婚妻,我就要跟你一樣去保護她,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