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說說,你辦的都是什麼正事,讓我聽聽。”陸陽覺得這黑無常就是扯淡,當鬼能有什麼事,無疑是爲了討好閻王,然後下輩子轉個好胎,如果這都算是正事的話,那麼自己打嗝放屁上廁所也是正事了。
“現在有個鬼從十八層地獄跑了,我帶着一羣小鬼在追呢,他已經跑的人間了,如果跟丟了,你們都要遭殃,你說這是不是正事。”黑無常道。
“……”
鬼抓鬼。
只聽過道士抓鬼,還真沒聽說過鬼抓鬼,這感情真是湊了巧了。
看到這句話,陸陽感覺道背後一冷,一陣冷風在吹。
媽的,這是要遇見鬼的節奏啊!
陸陽打了個激靈,然後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只聽見水龍頭在滴水,一下一下,聲音非常悽慘,也非常瘮人。
如果這個時候後面突然出現一個人,那絕對能把陸陽嚇得炸起來,但是後面空無一人。
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件衣服,溼噠噠地向下滴水,那聲音和廁所裡的滴水聲交相輝映,不是精彩的樂曲,而是恐怖的樂曲,嚇得陸陽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每一條血管都在膨脹。
他仔細看了下那件衣服,是男人穿的一件普通的西服,這種款式在幾年前非常火,現在已經是老款。
西服上還打着領結,領結同樣在滴着水。
這很奇怪,這走廊裡怎麼突然多了一件衣服,剛纔陸陽進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發覺啊!那這件衣服是哪裡來的。
如果不是人掛在這裡的,那麼會是誰?
陸陽除了見過剛纔的那個小保姆以外,再也沒有遇見過一個人,那麼這件衣服只可能是鬼掛在這上面的。
可是這光天化日之下哪裡來的鬼啊!
真是日了狗了,真是見了鬼了,陸陽在心裡罵道。
雖然見過黑白無常這兩個死了千年的鬼,但是那還能看,這兩個鬼也不害人也不嚇人啊,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
陸陽不解。
他覺得這沒什麼,一般的小鬼白天不敢出來。
而且聽黑無常講,如果不是有幾十年修爲的鬼害不了人,這棟樓雖然看着破舊,但是也不過三十多年的歷史,也就是說,這裡面就算有鬼,也只能是小鬼,傷不了他。
陸陽接着在小保姆的門外轉悠,希望可以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就在他彎腰繫攜帶的時候,忽然覺得背後有一個冰涼的東西在跟着自己,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哪個東西在跟着自己移動,然後突然停下,冷風從自己背後涼嗖嗖地刮過。
這是真的,他的衣袖都被那風給吹了起來,那股風真實的存在。
他猛地回頭看,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件溼噠噠的西服在自己的後面。
不對啊!剛纔那件西服分明是在後麪點的,現在他自己移動了好幾步,怎麼還是一樣的距離。
我靠,真的是遇見鬼了!?
陸陽感嘆,也害怕。
這世界上的鬼可不是都向黑白無常那樣好說話,燒點冥幣就可以解決事情,能夠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現在這事情遇見鬼了,用錢都解決不了。
這真是攤上事了,真是見了鬼了!陸陽罵道。雖然內心恐慌,但他還是鼓起勇氣上前看看那件西服,到底是什麼玩意。
靠近一看,他才發現那件西服不是藍色的,而是紅色的。
準確的來說,是藍色的西服被鮮血染成了黑色。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顏色陸陽也說不清,看不透。
不過,他倒是發現,這衣服上滴下的水,不對,不是水,而是血!已經漫了一地,整個地面都是鮮紅的。
陸陽突然想到,自己上樓梯的時候,整個樓梯都是帶着點點粉紅色的,他開始還以爲只是年久失修,銅鏽而已,現在想想,那些……肯定都是血乾涸後的痕跡!
這麼個鬼地方,哪個小保姆居然能夠安穩地住在這裡,相必也是個神人。
陸陽覺得這事情很蹊蹺,自己解決不了,黑無常又在忙,只好去問白無常了。
“你幫我查查那個小保姆的來歷。”陸陽顫抖着手打字說道。
“小保姆,最近看上小保姆拉,呦西,不錯嘛!”白無常揶揄道。
“快點,我沒空扯淡,晚了我命就沒了。”陸陽道。
“好的,稍等。”白無常去了半天杳無影訊。
陸陽也等了半天,在他神經就要奔潰的時候,上來了一個人。
準確的來說,陸陽也不知道上來的是什麼。
只聽見刺耳的聲音在樓梯口迴盪,一下一下,不是響在空氣中,而是響在陸陽的每一根神經裡,震撼着他,摧毀着他。
就在他內心快要奔潰的時候,那個聲音終於結束了。
上來的還好是個人。
這人就是剛纔離開的小保姆,陸陽見過兩面當然不會忘記,只是此時這個小保姆神情暗淡,臉上沒有一絲的光彩,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樣子。
看見陸陽,她詫異了下,“你怎麼還在這。”
陸陽道,“我在等你。”
小保姆收回自己詫異的神情,開始嚴肅起來,“追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
感情這姑娘以爲自己是來追她的,雖然她很漂亮吧,但是事實還真不是。
“你這裡是不是鬧鬼?”陸陽裝作害怕的樣子問道。
“是啊,當然鬧鬼!”小保姆咬着牙說道。
陸陽心底一涼,敢情自己剛纔真的是碰見鬼了。
“那你怎麼還住在這?”陸陽不解地問道。
“是啊,就鬧色鬼,你走了不就好了。”小保姆嘲諷道。
“……”
陸陽也是好脾氣,不然是別人早就炸了鍋了,雖然陸陽承認對方有點漂亮吧,但是也不能這樣自戀啊!
“我是說真的。”陸陽見對方不信,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說真的,我也是說真的,所以你可以走了。”小保姆板着臉說道,臉上的表情把一張美麗的臉弄的扭曲,讓人看着又喜歡又討厭的。
陸陽現在情緒很複雜,準備指出剛的那件滴血的西服讓小保姆看看,可是發現那件西服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再仔細看看,發現走廊上壓根沒有掛衣服的繩子,那麼剛纔那件西服是怎麼出現的,又怎麼懸在半空中?
難道有一個人舉着,然後跟着陸陽移動。
可是陸陽看不見那個人,只有可能是鬼,一個鬼穿着西服跟着他!
陸陽頓時心都涼了,自己遇見的這都是什麼事情啊,媽的,辦完了這件事求他也不來了。
陸陽詫異地說不出話來,只是卡着喉嚨不能言語。
這太奇怪了。
小保姆也不再多說,直接開門進去,不管陸陽的死活。
在小保姆開門的瞬間,陸陽看見桌子上擺着一個年輕男人的遺照,他穿着西服。
那西服和剛纔陸陽見到的西服一樣,是幾年前流行的款式。
那這麼說,剛纔那個鬼是這小保姆認識的,怪不得她見怪不怪的,原來是一夥的。
陸陽舒了一口氣,知道對方是什麼就好辦了,不知道是什麼才難辦。
他拿出手機,想讓白無常查查這個鬼的來歷。
可是整個樓道里除了滴答聲之外,再也沒有什麼,連手機信號都沒了。
陸陽覺得怪異,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快離開爲好。
陸陽不敢坐電梯,電梯鬧鬼的傳聞已經駭人聽聞了,自己再上去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