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府君輕哼一聲,不答反道:“顧綿綿,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嗯?”
我依在府君胸前,他一說話胸腔微動。連帶我耳膜都跟着輕輕震動。
不過府君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腦子裡裝的什麼,什麼裝的什麼?
我擡起頭,不服氣道:“怎麼我不能問這種問題麼?”
府君淡然地瞥得我一眼,收回目光看自己,沒有再搭理我的意思。
我盯着他的俊臉看得半刻,看不出情緒也看不出喜怒,只得敗下陣來,也哼了一聲,嘀咕:“回答一下又會怎樣。”說着賭氣從他腿上挪到座位上,離得他遠遠的,重新看向窗外夜色。
窗外夜色濃重,天空像一張撕不開的黑布,重重地籠罩着上空,暗黃的燈光一排排閃過。我忽覺困頓,閉眼休息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府君抱下了車,後來好像被他放入牀上,再後來門響,府君走出房間,迷糊中我好像聽到阿瑞問府君要不要休息一會,府君說了句不用後他們好似出了門;之後我也沒再聽到什麼響動,抱着被子睡着了過去。
………
翌日。
我醒來看着陌生的房間。陌生的裝飾,陌生的環境,前邊窗戶微開,微風吹着白色窗簾在動。清晨微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多麼美好的一個早晨呀!
我愜意地伸了個懶腰,記起昨晚府君他們好像出去了的事,從牀上爬起,想看他們有沒有回來。
打開門才發現這裡是個套間,寬敞潔淨的客廳擺着歐式茶几沙發,電視背景牆精緻大氣,旁邊好似還有幾個房間,前方餐廳府君正和阿瑞在吃着早餐,見到他們,我安心不少。
府君穿着件相較休閒的藏青色襯衣,脖子下方几顆扭扣未扣,半遮半掩地露出裡面胸肌線條,陽光透進。照在他黑色髮絲上,令他周身像被金色線條勾勒般讓人挪不開目,我想府君如果哪天不想在地府了,來人間坐在櫥窗裡不動都會有人願意給他舔屏撒錢。
正yy着,阿瑞指了指應該是廚房的方向對我道:“早餐在廚房,自己去取。”
而府君則帶着幾分淡淡謔笑地看着我,“我看你已經不用吃了。”
我緩了下神,清咳一聲,掩飾道:“我只是在打量這個屋子而已。”
說着去廚房取了早點出來,居然都是些我喜歡的食物,香芋糕點,香濃米粥,我開心道:“阿瑞,這是你做的還是工人做的,好香吶!”
阿瑞一點都沒因爲我笑得開心就變得溫柔,生硬答:“買的。”
美食當前。我也懶得計較他的態度,奇怪問:“怎麼這裡沒有請工人麼?爲何屋子還這般乾淨呢?”
阿瑞簡單答:“有鐘點工會定期過來打掃。”
我又問:“你們以前是不是也會來人間,來了是不是就住在這裡?還有,府君,你上次帶我去的那幢房子呢,那裡不是挺好的麼,爲何不住到那裡去啊!”
府君顯然不喜歡在吃東西時說太多話,好吧,他是一向不喜說太多話,所以他並沒理我,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餐。
阿瑞嫌我煩,倒是說了:“我們是來辦公事的,這兒地處市中,比較方便。”
好吧,儘管我不明白市中不市中有啥分別,但好像再問下也不會有誰理我了,便換了話題:“阿瑞你們昨晚還出去了麼,什麼事那麼着急呢?”
阿瑞看了眼府君,纔看向我,“昨天有個異常死去的鬼魂同之前自燃鬼魂魂體有相似之處,我們趁着那人未入殮之前查一下他的身體。”土島吐圾。
我好奇:“那人家家人會允許你們去檢查?”
阿瑞一副嫌我沒見識的表情,“不然我們爲何會晚上去,再說府君想在人類前顯身或是隱身都是可以的。”
我聞言大叫:“哇哇!府君,你好厲害,是個真正的鬼!不過這是什麼法術居然還能隱身呢,那可不可以穿牆!”
府君絲毫沒因我的誇讚而臉色有所變動,倒是阿瑞不耐道:“有些法術在人間使用可以,在地府使用就會影響魂體的精力,你在地府幾次惹禍都是府君強行用法術給你擔下來的,精力都受損……”說着許是覺得話多,看了眼府君趕緊收了聲。
呃,這樣麼,難怪阿瑞一直對我心存怨意呢,我感激地看向府君,諂媚道:“府君,你對綿綿真好。”
府君幽深的眸子看得我一眼,並未搭理我,倒是阿瑞忍不住惡寒了一下。
我也不介意,繼續問阿瑞:“那你們今天要去哪兒啊?能帶我一起去麼?”
阿瑞肯定答:“不能。”
瞧瞧阿瑞那表情,好像我很想跟着去一樣,你們做事那麼無聊,就是想帶我我還不願去呢,有這個時間我不如在人間好好晃晃,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於是我乖巧地笑道:“沒事,你們只管忙,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府君卻像是知曉了我的心思一般,擡起他狹長好看的黑眸,漫不經心地說:“你當然沒時間添亂,因爲你要負責這個套房的所有衛生,還有準備我們的一日三餐。”
“……”
我帶着希望問:“府君,鐘點工每天還是會來的哈?”
府君用一聲清淡的嗤笑代表了他的答案。
這這這,這也太過份了吧!在陸宅至少我只需要伺候府君相關工作就行,現在這麼大一套房子,光衛生就夠讓我頭疼的了,還要一天做三頓飯?不能出去玩,那我還來人間幹嘛!
我試圖求情,“府君,這工作量太大了,綿綿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府君墨黑的眸子淡然瞥向我,“好心”建議:“忙不過來就早點起晚點睡。”
我:“……”
唉,我的心情一下從雲端落到谷底了。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呆在地府,至少還可以去“半日閒茶樓”玩玩坐坐,還可以睡會懶覺,找溫嫺逛會街啥的!
我苦着臉朝府君伸出手!
府君倒是有點意外地看着我,並不明白我的舉動。
我氣鼓鼓說:“錢吶,買菜不用錢啊,人間又不能用冥幣!”
府君沒惱,朝阿瑞看了一眼,阿瑞起了身,一會功夫,他將一些錢還有門卡及一個人間遞到了我手中,“我和府君的電話都存上了,有什麼事直接打給我。”
“注意營養搭配,還有一天之內不能有重複花樣。”
在我悶悶不樂中,府君慢條斯理地吩咐一聲同阿瑞出去了。
我盯着那些香噴噴的早餐,最終決定將壞情緒拋之腦後,既來之則安之嘛。
吃完早餐,我將餐廳稍收拾一下,將東西裝入口袋準備去找吳帆;反正現在離中午還早着呢,我都來了人間,不去會一會他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坐電梯去到樓下發現這兒環境還不錯,小區綠化做得極好,到處生機勃勃的,鮮花綠草,蔥鬱的大樹,瀝青板路;見着如此鮮活的充滿生命力的人間,我將腳步邁得大了些,吳帆這個混蛋,害得我連這些都享受不了!
我在招手擋車的時候,突然想起上次我近不了他身的事,我如果今天去又近不了他的身,那不是白費功夫麼?
還是先去找下蕭白吧,讓他先想辦法弄掉那些符。
我坐車來到蕭白的工作室處,跟上次一樣,我依舊被股力量弄得無法走進,只得在外敲門,蕭白看到我他白淨的臉上有了一抹驚訝,隨即微沉着臉朝我走來,“你怎麼又跑到人間來了?”
我沒好氣問:“上次不是讓你幫我燒錢的呢,你爲何沒有燒!”
蕭白也沒什麼好氣,“我沒你地址怎麼給你燒,再說燒一分錢你要麼?”
聽聽,一分錢他也好意思說燒。
我懶得跟他羅嗦了,“總之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現在讓你還!”
“怎麼還?”
我說:“我要去找吳帆好好問下他非要背叛和弄死我的原因,我不弄明白不甘心,但你上次給他弄了那麼多符,我靠近不了他,你快點把那些符弄得失效!”
蕭白不太信任地看着我,“你不會再想傷害他吧?我不管你們之間誰對誰錯,也不管你爲何總能來人間,但你如果再動手打人類這就是我該管的事情了,你們之間有事可以交給警察或是鬼差處理,不能這樣私自對他動手!”
蕭白還真是羅嗦,我道:“如果真要打的話我哪裡打得過他啊,如果你這般不相信我,跟我同去就好啦!”
蕭白想了想,還真收拾了些東西準備跟我同去,我笑他道:“蕭白大師,吳帆他給你多少錢啊,你這麼負責任!”
蕭白正色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既然這件事我經手了,我肯定得管到底!”
好吧好吧,讓你管到底好了!
蕭白開着車,正好我也省下路費了,大咧咧坐上他的車,兩人一起去往吳帆住處,到達樓下,我對蕭白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私人問題,你就別跟上去了,你若不放心的話,就給我下個什麼咒好了,讓我沒法掐死他就成!”
蕭白微默了一默,警告我幾句後,同意讓我單獨上樓。
也是吳帆運氣好,今天休息日,不然我就打算去他公司找他,讓他公司裡的人也知道他做的那些無良之事了!
我熟門熟路地上了樓,伸手便想在門上方摸鑰匙,混蛋,竟然沒將鑰匙放在那兒了!
我只得敲門,敲了半晌卻沒有反應,難道不在家去了蘇樂婷那裡?
又敲了一會沒反應,我氣得朝大門踢得幾腳,下了樓。
蕭白還挺驚訝:“這麼快?”
我白他一眼,“不在家!”
“那你回去吧。”
那怎麼行?我對蕭白說:“你幫我打個電話問他在哪裡!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
蕭白是見過我胡攪蠻纏的本事的,他雖不情願還是幫我打了電話,掛上電話他告訴我,吳帆病了,現在在醫院。
咦,病了啊,活該!
我堅持要去醫院看望他,蕭白無法,開車帶我,一路無聊,他還打開電臺聽。
電臺裡主持人用好聽的聲音說,最近有不少黑心商家專門用爛水果做果籃以低價在醫院周邊售賣,影響極其惡劣,提醒廣大羣衆不要貪圖便宜而上當受騙。
……
到達醫院門口,我讓蕭白停車,他告訴我:“這兒不能停車的。”
我說:“知道知道,你將車開進去找車位停下,我去買點東西。”
蕭白聞言有點不敢相信,“你不是找他算帳的麼?”
我嗨了一聲,“他畢竟病了嘛,我怎麼能空手上去呢。”
在蕭白半信半疑中,我下了車,還衝他揮手:“我很快的!”
蕭白進去後,我到處張望了下,大門不遠處果然有好些賣水果的小販!
我快步走近,一精明小販問我:“美女,買水果呢?”
我點頭,“我要去看望一個生病的人,有水果籃麼?”
小販連連點頭,指着地上幾個果藍:“有的有的,你要什麼價位的?”
我左看右看,壓低聲音問:“你的水果籃是不是用壞水果做的?”
小販舉起手信誓旦旦:“不會不會!保證不會,絕對的新鮮,絕對的物美價廉!”
我失望地搖頭,失望說:“可惜了,我是去看前男友,就想要個壞水果做的果籃。”
精明的小販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半晌,我以爲他會給我一個壞水果籃時,他忽地一聲大叫:“暗訪的來啦,快跑!”
他話一落音,幾個小販像被針蟄到了一般,迅速推着各自的板車四下跑了!
餘我一人在風中凌亂!
這這……他們這警覺性也太強了吧!
凌亂了一會,我收起鬱結準備走進醫院大門,卻瞧見前方地上有隻小販來不及撿的小水果籃!
果籃雖小,包裝還是挺漂亮的,我拆開看了一下,裡面的幾隻水果果然都是壞的,只將幾隻蘋果未爛的部分擺於了上方,不拆開完全看不出來!
簡直太合我意了,錢都沒花就撿到一隻果籃!
我美滋滋地提着果籃往醫院裡找蕭白了,蕭白是個實在的好同志,就在住院樓門口等着我,他見到我手中的水果籃嘴半天都沒合上!
“你,你還真是去買東西探望他?”
我斜了他一眼,“我做鬼也是個有素質的鬼好咩!”
蕭白瞬間對我改了觀,白淨的臉上有了溫和之色,他伸過手:“我幫你提?”
我搖頭,“不必了,還有等下讓我單獨進去跟他聊。”
我們到達了蕭白住的樓層,問清病房號,蕭白依我之意在外等我。
我提着果籃進到病房,吳帆正側身躺在牀上,嘖嘖嘖,還是個小單間呢,倒對自己不錯他好似在跟誰打電話,輕聲細語地說着話。
我走到他面前,輕咳了一聲,吳帆疑惑地轉過身,在見到我的那刻,他驚得“叭”一下掉到地上,繼而瞪大眼睛恐懼地望着我!
我微笑着將水果籃放下,微笑道:“別害怕,我只是聽聞你病了,特意過來看看你,瞧瞧,我還給你買了水果呢!”
吳帆緊張地坐起了身,伸手就想去拿他掛在胸口的錦袋,我好心勸道:“別白費力氣了,那些符咒現在對我已沒有絲毫用處了!”
吳帆聞言朝門外張望一下,大概覺得這裡是醫院,外面人來人往的,我不敢對他怎樣,稍冷靜了點,表情雖仍害怕,但沒有了前兩次那般驚恐萬分。
我等不到他招呼,便徑自在張與牀平行高度的椅子坐下,微笑問:“怎麼你病了蘇樂婷那個婊砸不來照顧呢?”
“你別去纏着她!你那次過來把她嚇得病了好久!”
這傢伙,對蘇樂婷還是真愛呢,我才提了這麼一嘴他就如此緊張了!
我仍是笑:“本來我不想去纏她的,但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打算去纏纏她了,問問她搶好朋友男朋友是種什麼感覺!”
吳帆本想再跟我急,又不敢再跟我理論,只得盡力保持正常語調道:“顧綿綿,你死就死了,爲何非要來纏着我們,難道閻王沒有發現你的罪責麼?”
我忍不住伸出腿踢了吳帆一腳,“我死得不明不白,讓我怎麼甘心!還有我哪有什麼罪責,嗯,你說說?”
吳帆顯然對於我是鬼魂這件事還是十分害怕的,捱了打他也不敢還手,只是捂着頭叫道:“總之你就是該死,就是罪有應得!”
我用冰涼的手挪開他的捂頭的手掌,厲聲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罪有應得,我有什麼罪!我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
很明顯,吳帆在接觸到我手上冰涼時都有些發抖了!
我纔不敢他抖不抖,更用力的抓他手,“說啊!”
吳帆大概也是被我逼狠了,臉上忽地涌出悲切之色,忍無可忍地大聲道:“你害死了我弟弟!難道不該償命嗎!”
什麼?我害死了他弟弟?
我冷聲說:“吳帆,你別血口噴人,我連你有個弟弟都不知道,我怎麼害死的他!”
吳帆臉上悲切憤怨之意更濃:“顧綿綿!你永遠都是這個模樣,對什麼事都不上心,都不在意!我那個傻弟弟因爲你死了你都不知道!”
吳帆說到這兒竟還落起淚,“他還是個大三學生,他那麼優秀,卻被車給撞死了!我想拉都來不及!”
我想說我又不會開車,難道他弟弟是爲了救我而被車撞死的?不能啊,我不記得有誰救過我啊!
我說:“吳帆,你有沒有弄錯,我什麼時候撞過你弟弟!”
提起這個吳帆臉上全是恨意:“你沒撞他,可他是因爲向你表白未果還受辱才跑去喝酒,喝多了神智不清,導致被車撞死!”
“他是多麼單純的一個人,從不沾酒,更別提酗酒!你不喜歡他拒絕他便是,爲何要讓人家去羞辱他,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不來臺!”
吳帆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不解問:“你弟弟什麼時候跟我表白過?誰羞辱了他?”
見我這樣,吳帆目光裡露出兇狠,“他在你們寢室樓下,給你準備了鮮花,心形蠟燭,當着所有人面向你表白,等了你好幾個小時,結果你室友出來告訴他,你要睡覺,讓他趕緊滾!他臉皮那麼薄,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怎麼能忍受得了那麼多人嘲笑!”
呃。那會我們宿舍幾個女孩都算有點姿色,被男孩表白這種事並不少見,大都是俗套幾招,擺心形蠟燭,送花,拿小提琴在底下彈唱,更有甚者拿大喇叭大喊;對於這種事情我們一般都是相互照應着,沒有存心想羞辱誰啊!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我父母早亡,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出人頭地,還有弟弟能成材,結果他卻因爲你這麼個薄情的女人而死了!”吳帆還在咬牙切?地指責。
我說:“吳帆,你這樣會不會太強詞奪理了一點,你弟弟因爲這樣走了我很難過,可我根本不知情啊!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有錯的話,你爲什麼不讓警察處理,而是私自將我推下懸崖!”
吳帆面露偏執:“肇事司機抓到了,警察又哪會管這其中真正的原因!警察不管不代表我就會放過你!”
反正話說開了,吳帆索性冷聲道:“我原本也只是想讓你愛上我,然後和你的好朋友談戀愛,再讓你發現然後傷心欲絕到去自殺!可我三番幾次地在你面前露出馬腳,你卻視而不見!我越跟你相處就越發現你根本不可能會愛上我,更不可能因爲這些事而自殺!我不想和蘇樂婷的關係不明不白,可我不報復你又不甘心,只能給你製造意外了!”
吳帆真是好狠的心啊!而且還這般理直氣壯!真是氣死我了!
我直接甩了他手去掐他脖子,“你個人渣!我要掐死你,讓你跟我一起做鬼!”
吳帆也是豁出去了,沒有求饒還大聲罵:“顧綿綿,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就該去死,不應留在人間禍害!我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只是可憐的吳順那麼上進那麼聰明一個……”
“你說誰?”我驚叫着打斷吳帆的話!
“我弟弟,吳順!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吳帆繼續失控大叫。
什麼什麼?竟然是吳順!吳順他當年是因爲這事而死的!
“嘭!”我還在驚歎中,蕭白推門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