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護工張姨說了,我媽是被人害死的。
頓時,我挺直了脊背,直視餘洪盛:“走啊?”
我倒是想看看,這個老王八蛋還敢睜眼說瞎話到幾時!
傳媒的殺傷力是巨大的。這個炸彈扔出來,所有人都露出興奮的光芒。餘洪盛頓時就有點慌了,努力想叫這些媒體們撤,但沒有一個人走,更有人已經直奔監控室而去。
場面有點不受控制,餘洪盛迫不得已,只能跟上。
監控拍的特別清楚,長廊上有個全身黑還把頭臉都包住的人,鬼鬼祟祟地進了我媽的病房,病房裡沒有監控,看不到他進去之後到底做了什麼。但沒過多久,護工張姨推門進去,他就捂着腦袋驚慌地跑出來,護工張姨跟着追出來,大聲呼救,這正好就是我剛剛來時的一幕。
毋庸置疑,這個人就是殺害我媽的兇手!
顧南笙摸出電話,按了110。
餘洪盛想阻止我都已經來不及了。
餘洪盛額上冒冷汗:“這個……念念,你放心,這個人害死了你媽,我一定會讓警察快點抓到他,給你媽償命。”
我陰測測地盯着他:“你最好祈禱這個人,跟你沒半點關係!”
那天晚上,我媽躺在太平間的冷凍層裡。
我拎着酒瓶子坐在外面,一瓶一瓶地嚕。
餘洪盛送走那些媒體之後折回來跟我商量我媽的後事。
我惡狠狠地送了他三個字。
“你不配。”
但沒想到的是,餘洪盛的無恥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他見我不肯退讓,蹲在我面前跟我講道理:“餘念,葉茗蓁好歹也是我的妻子,由我出面給她辦個風光的葬禮,纔不算辱沒了她餘太太的身份,也能更符合我的作風。難道你要讓那些媒體人背後敗壞我的名聲,也讓你媽走得不得安心?”
“不安心的人,只怕是你吧!餘洪盛,你的心到底黑到了什麼程度?我媽生前你利用她,沒價值了你就害死她,現在我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她!還打要利用她的喪事做文章博眼球?”
餘洪盛臉色一變,指着我吼:“餘念,別給臉不要臉!你們母女倆拖我後退拖得夠久了!我做到如今地步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手裡的酒瓶子毫不客氣地砸下去,額頭的血合着褐色的酒汁滴下來,“餘洪盛,我媽當年真是瞎了眼,纔會嫁給你。”
餘洪盛摸着滿腦門的血跡,氣急敗壞,“不管你怎樣,葉茗蓁的後事,我是辦定了!你就算不願意也得願意!杜明,把這個不懂事的賤丫頭給我帶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瑪德,竟然要把我給軟禁起來!
沒等杜明那隻狗撲過來,我手裡的酒瓶子“啪!”的就砸到他腦門上,直接就把他砸趴地上。
“誰今兒個敢動我一下,我特麼讓他下九泉陪我媽去!”
大抵我這的動靜有點大,走廊裡有幾個探頭探腦的,餘洪盛不敢再強迫我,黑着臉走了。
而我則癱軟在地,手裡握着酒瓶子不肯撒開。
空曠的長廊裡,有規律的踢踏聲緩緩地刺入我的耳膜。
顧南笙的三根手指捏着一根菸,斜靠在我對面的白牆上,旋轉着打火機點燃。
“卻有那麼點樣子了,總算沒丟了葉茗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