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劉師穿街走巷,每天都是新鮮的。
“小天你要注意多觀察當今老百姓的生活,天下以民爲本,他們往往最能反映當今社會的真實層面。注意他們在當今社會的需求跟獲得滿足的程度。你的畫要融入這些背景,有了這些元素的畫纔是具有這個時代生命力的畫,纔是有價值有意義的畫。”跟着劉師在外面流浪了幾個月,我們大部分時候都是以步代行。
我們今天來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小縣城。
小市民的心理最爲單一,基本上只是想着在某此事情上想方設法地佔點小便宜。其它時候都是循規蹈矩的,這時他們是表現真正合法的公民。人往往因心生貪念而走向惡途,使自己越陷越深,沉迷再難自拔。
走在一條街道上,我正四目望着這個地方的居民房建築特色,劉師在後面拉了拉我的衣服。
“前面有人在慘叫。”劉師指了指一個角落。
劉師早年在外闖蕩,也練就了一身不俗的本領,要不然一個人在外面總會有吃虧的時候。就像當年的詩仙李白一樣,做爲浪子,自創太白劍法,遊歷天下。
功力高深者,耳目總會比一般人聰靈許多,我自然是相信劉師的。
我們快步走到街道的那個角落,是個廢棄的地方,旁邊堆了很多垃圾,食品果菜都發了臭這裡自是沒什麼人經過。
在角落裡面,一個人蜷縮在地上,他死命地雙手抱頭,地上流了一灘血跡,顯然是他身上流的。旁邊有三個年輕人圍着,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根棒子,上面的血斑清晰可見。
“還打?他的頭都流血了,再不送醫院會死人的。”我出聲制止他們三人再繼續打人,驚訝於這些人下手如此狠重。
“他借了我們大哥的錢不還,自是要拿命來抵的,人還沒死你瞎吼個什麼勁。要麼你們替他還錢,要麼就不要多管閒事。”拿棒子的小青年一臉惡像的望着我,同時在我面前舞了舞手中的棍子。
“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嗎,你們這是故意傷人罪。”我企圖嚇阻他們會見好就收。
“你們兩個再不滾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唉,劉師在一旁嘆氣搖了搖頭。這種社會的敗類他見多了,沒必要跟他們好言相勸,他們是那種吃硬不吃軟的賤骨頭。
劉師快速衝上去朝空手的兩人移去,一人一腳便踢倒了。然後抱着躺在地上流血的人,轉頭對我道:“我先送他去醫院。”
“他流的血太多,剩下的這個留給你實戰一下,別弱了何家拳法的威風,也不要把他玩殘了。”劉師抱着腦袋上全部是血的人先走了。
拿着棒子的青年明顯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的兩個兄弟便倒下了。反應這麼遲鈍也出來混,看來現在的黑社會真是退步了啊。
他揮着棒子直接朝我的頭打過來,果然夠狠,專撿重要部位下手。我忙一弓身,把身體扭到他的背後,一腿踢在他的腰上,踢得他一個踉蹌。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唯獨這幾個月才感覺到習武除了強身健體外的另一個作用,那就是打架。每隔一些時日,在不同的地方總能碰到那些需要幫助的可憐人。
我迅速的撮掌成刀,直接砍在他的後頸,把他打暈,在他
屍體上猛踩幾腳,“讓你拿棒子。”
經過這幾個月的勤奮練功跟實戰,我的身體也更加靈活,Chinese功夫果然好用。
到醫院時,纔看清剛纔那張掩在血色中的臉。十三四歲的臉顯得還有些稚嫩,他的劍眉上揚,眉間微皺。臉的輪廓瘦削有線條。他的衣服有些髒,已經開始褪色。身體如此瘦弱單薄,在昏迷中還在微微顫抖。
“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劉師問明這個孩子的病情後進來對我說。
我偏過頭看着劉師,剛要問,劉師舒展眉頭道:“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他太瘦了,營養不良估計還得躺幾天。”
在這個世界的角落還有多少像他一樣的孩子,需要等着我去拯救啊,嗯,我自己實在臭屁得不行,都快要成爲救世主了。
望着病牀上那張警惕的臉,他的雙眼畏懼地盯着我,讓我有些不舒服。
我跟他解釋道:“我們在巷子的角落救了你,那個時候你因爲失血過多昏迷過去,是我跟劉師把你送到醫院,因此你的小命是我們救的,不用像看仇人一樣看着我。”然後我朝他指了指劉師,繼續道:“你在這一躺可是躺了三天,我就奉命照顧了你三天。”我先是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他聽了我的解釋後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用還略帶蒼白的嘴脣說:“謝謝你們。”
我在他的牀邊坐了下來,“我叫徐長天。”然後對着了劉師一眼:“他是我的老師,是一位大師級的學者,我一般都稱呼他爲劉師。”
“我叫李風,朋友們叫我瘋子,你們也可以這樣叫我。”我們已得到了李風的初步信任。
“呵呵,瘋子。”我笑了,這樣的氣氛聊起來纔不會顯得太尷尬。劉師看我們聊得正歡,便出去找醫生問問李風的身體情況。
“嘿,瘋子,你多大了?”看着李風這單薄的身體,他的年紀不太好猜。
“15,你呢。”李風拿過旁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不會吧,就你這樣的火柴棍有15啦?你叫我天少吧,我同學一般都是這樣叫的。”我自認爲天少聽起來還不錯,年輕人從來不會以花花公子這詞爲恥辱。
李風顯然把我歸爲朋友一類,他把杯子放下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天少了。”
“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天少的朋友了。”我故作豪氣干雲狀道。“瘋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幾個人爲什麼打你啊?他們說你欠他們的錢。”
李風眼神一暗,用手撐着身體往枕頭上靠了靠,讓自己坐直一些,“我媽生病了,需要錢看病,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便介紹我去他們老大那裡借錢。”
李風握了握拳頭,牙齒咬着嘴脣道:“他們老大是個放高利貸的,我媽治病需要很多錢,但他們嫌我家沒有可以抵押的東西,便不再借錢給我,還逼我還前面借下的債,隔一段時間便叫幾個人過來追債。沒錢還他們就遭一頓打,打完也就捱過去了。”
我聽他說他媽媽還有病在身,而他在醫院幾天沒回家,我擔心道:“你媽現在怎麼樣,你昏了三天沒回家了。”
“那夥混蛋,有錢都不借。我媽病得很重,已經去世半個月了。”李風此時的情緒波動
很大,後面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一聽忙對他說:“對不起,你不知道你媽已經……”
他打斷了我的話,“你也不是故意問的,我知道你們是好人。”
我是好人?我問他:“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很愛笑,感覺很隨便,讓人覺得很親近。”他想了想纔回答我。
劉師這時走了進來,“醫生說他今天可以出院,我已經辦好出院手續了,走吧。”
我扶着瘋子下了牀。
出了醫院,我跟劉師回旅店。瘋子說幾天沒回去,要回家看看。我當時問他家裡還有什麼人,我打算買點東西去他家。瘋子說他們家很髒,不用去了,而且也沒說他現在的家庭情況。他記下我們的旅店名後轉身就想走,我知道他現在身無分文,他現在還需要買些補品養身體,我便塞給他400塊錢。他不好意思拿,我最後硬塞到他的手中,才放他離開。
在這縣城裡待了兩天,旅店裡面的環境簡直是糟糕透了。
我想洗澡,可客房裡面沒有浴室。我去找樓下的坐檯小姐問她哪裡有澡堂,小姐給我介紹了一個地方,Y縣洗浴休閒中心。
我去了那,只想好好洗個澡。門口站着幾個年輕小姐,穿着很性感的短裙,其中一個比較誇張,胸前兩點凸了起來,裡面真空沒戴胸罩。她們幾個一起過來拉着我的手,直接問我:“好帥的公子啊,你要洗鴛鴦浴,還是洗3P的?你要什麼樣的我們這裡都有。”
敢情旅店小姐給我介紹的這地兒就是一紅燈區,看不出小Y頭心思還挺複雜的,陰着把我往火坑裡堆啊。
我大好處男之身,第一次再怎麼也得找個自己所愛的,那能在這種地方隨便將就了。所以我撒開腳Y子就跑。
旅店房間的隔音效果也很差,特別是到了晚上。經常聽到隔壁牀搖地動的,女人那討好似的發浪聲‘啊咦’,‘啊哦’叫得好不悽慘。男人更是變態似的哈哈大笑道:知道老子厲害了吧。
我直接拿水壺往頭頂灌一壺,想想還不如跟着劉師在山坡野營有意思。
還好不用待第三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我往後望了一眼旅店的名字:忘不了旅舍。Q的,我真的是忘不了這個店,我發誓以後再也不住取這種鳥名的店。
我跟劉師走了沒幾步,便聽到後面有人在喊,“天少,等等我。”
我和劉師同時向後面看過去,瘋子背個小包在後面朝我們這跑過來。
我不解的問他:“你這是幹嘛呢?”
瘋子紅着臉,喘着氣,他用手不好意思地撓着後腦勺說道:“我想跟着你們。”
“我們兩個是流浪漢,沒有目的地,走到哪算哪兒,你走了你家裡面怎麼辦。”我問他。
他氣喘得已不那麼大了:“自從我媽去世後,我就成了孤兒,我現連一個親人都沒有。我從醫院出來時就想跟着你們離開這裡的,那天回家就是去收拾東西,在我父母墳前拜祭一番,希望你們能帶上我。”
我看着劉師,他笑着點了點頭:“只要你能不怕吃苦,就跟着我們吧。”
我朝着瘋子勾勾手指:“走吧,瘋子,以後我罩你,哈哈。”
(本章完)